“怎么说呢？书记，现在各单位的收入待遇都降低，以前房子好卖的时候，那听说政府的钱都是乱发的。那会真的是…所以我认为有1些领导吧，还活在以前那种幻想里，所以都想着搞工程，我跟您明说吧，乡里的所有工程都被那几个以前的混混、或者个别比较脾气比较差的村干部、或者是那个就书记您认识的那个人承包了。”王成知道对方所说的是哪1个？他和对方还有1点亲戚关系。那个人以前是街上混社会的，现在竟然当上了居委会主任，他的1个弟弟在帝都之前是给1个领导的儿子开车；他凭借这1点，在街上为非作歹，甚至之前还收拾过乡里的…关于他弟弟的传言很离谱，有说在海里开车的、有说给首长开车的、还有说…怎么说呢？用王成老爸的话来讲，其实王成老家的人可能是对这些没有1个具体的感受，所以对领导的概念也没有清晰的了解。比如村里面有1个是某省直单位的副处长；大家并不晓得副处长是什么官？但看到他回来都这么低调，并觉得他没有权力，平日里不怎么待见他，并不怎么重视他；但村里那两个在县里当科员、回来的时候经常叫上乡政府的1起吃饭的，却深受大家尊重。之前有人在北京做事，结果回到村里，他却说他在北京和大首长怎么怎么样？总之，村里的谣言1个比1个奇怪，奇怪到之前的王成都无法理解，不过他现在理解了，这是信息差造成的。王成和对方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继续往里头走，这是琪琪和小郗都过来了。王成看了1眼小郗，没有说话，小郗马上知道王成估计发现了什么问题，他只是1瞄就看到了用水泥修成的水渠，说实话，他前段时间虽然来过，但他几乎不注意这些东西。所以他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而王成的爸爸也不想给小郗找麻烦，就没有对他说起这个事情。小郗看了1眼旁边的水渠，便什么都明白了，他说；“叔叔，这个事儿我是真不晓得，我要知道的话，肯定不能让他们这样干！哎，我就奇了怪了，之前他们说要拿水泥弄田埂的时候，已经处理过1批人了，他们怎么还敢这？难道真的是为了赚钱？命都不要了吗？”“都知道你处理了弄田埂这1批人，应该不太会就同1个事儿再处理人了，所以玩“灯下黑”这1个套路，他们玩的这些，以前我都见过，所以呢！你还要学，你现在30多岁，作为30多岁的县委书记，确实很年轻；还有很多经验要学，还有很多路要走。”王成这句话并没有引起小郗的反感，相反，他十分受用，叔叔讲的都是经验，他清楚叔叔都是为他好。他这个人不会那么不识好歹。几人走到已经没有人家的地方了。在人迹罕至的小河流上，座落着1座水坝。看样子是刚修的，水坝的高度已经高的恐怖，如果真的这样修？估摸着到水漫过水坝时，所有的田都将淹掉。这个水坝建的真的没有1点常识，让人觉得可笑，纯粹就是为了花掉工程款，这个建设毫无实用意义。小郗的脸色不太好。事实上，他觉得这是叔叔对他的1个批评，毕竟他在这当县委书记，竟然连他常来的爷爷家里的这些情况他都不清楚。他现在有1种想法：真的想把乡里和各村的所有干部都换1遍，全部补充新鲜血液力量。王成看出对方的想法，他笑着说，“你还年轻，你玩不过1些老油条的，他们做正事不行，但干这些歪点子，鬼主意是1来1个。你露出这种表情在我意料之中的，因此我觉得你目前并不需要太过于纠结这些，但这个事我交给你去处理，过完年后你给我1个满意的答复。”“叔叔，您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这1次我1定要处理出1个典型出来，就把这个事的连环处理做成典型，最近我也确实需要立威了。”回到家，王成的父亲见王成神情凝重的样子，便知道他应该是看到了那些情况，“你们生什么气啊？那有总有些人喜欢去作死，有的时候我们也不想跟你们说，再去处理，还是有人敢搞这些！”“怎么说呢？不从制度上去解决问题。光处理个别现象。是永远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当利益多起来，利益大起来，那么有些人就会想着去搞事情，这是人之常情。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吗——“当利益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益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1切人间法律；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王成1愣，但随后意识到自己父亲说这句话是对的。个别监管不严的偏远地区的工程。他们某些工程的结算价格和初始价格有可能相差很多倍。因为可能牵扯到不少需要打通的环节，这个拿1笔，那个拿1笔，如果不把造价做高，怎么去做呢？现在又不敢建豆腐渣工程了，要是被发现了，那是要完犊子的，于是要怎么样才能保质保量呢？就只有这样办了。“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事了，现在是大过年的，提这些事干什么？”王成想着也是，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了，大家又开始笑起来，聊着1些生活的趣事。在聊到村子变化的时候，王成的母亲说，“这几年村子里确实变化很大，现在最大的变化就是大家会稍微收着点，我们还记得几十年前，那会儿还是1几年，大家过年回家的第1件事就是炫耀攀比；不管怎么样，都在炫耀攀比，这种风气很不好。”琪琪马上说：“是啊，那个时候都不想跟他们去拜年，为什么呢？3句两句不提他们的那些所谓的…很无聊。”“只能说明现在大家的精神追求都慢慢变高了，这种无聊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这是个好事。”小郗笑嘻嘻的凑过来说了1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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