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妙啊!除了这些,还可断了其他的货源,他手里便是有着制糖新法,可没有了制糖的材料,看他拿什么来制糖!”有人发狠的说道。这就是要从源头将朱英的气焰给打压下去了。十几个人一听,的确是这样的道理!就算是有着制糖之法,但又不是神仙,不能点石成金,不能点石成糖。制糖的材料无论是用哪个,那必然是大批量的,而以应天府这边的情况,多半不会自己来种。就算是自己种,他们也有其他办法来扼住对方的“喉咙”。想要让一个没什么后台的人家被挤压出应天府的商圈,他们自认为还是有这个实力的。当然了,也有人脑袋清醒一点,还没有被利益彻底冲昏头脑,提醒道:“不过,黄老爷跟王老爷突然放弃了逼朱家人交出白糖方子的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啊?”这朱家小子该不会是有什么后台吧?“你想多了,若真有后台,那个朱家小子会被关进江浦县大牢里好几日?若不是正好赶上江浦县姜主薄攀附的人在宫里倒了霉,被皇上注意到了这群人往年做的事,怕是他都要死在江浦县大牢里了。”“可我怎么听说,这个朱英拜在了一个翰林学士的门下?”“我也听说了,不过翰林学士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吧?听说那个方大人才刚成为翰林学士不久,过去也不过就是教教书而已,就是个运气还不错的儒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座的这十几人,就算不是王学成那样,后台是藩王,但后台也基本都是至少三四品的官员。跟有着实权的三四品官员一比,一个刚刚才被提拔上去的翰林学士,的确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虽说入阁的人基本都是从翰林院出去的,但每次科举,都有一大批人进入翰林院。翰林学士更是人数不少,隔几年就是一批。但入阁的又有几人?最后成为实权官员的又有几人?不过就是吓唬一下外面的人,吓唬一下乡巴佬罢了。他们这些在应天府扎根多年的人,才不会被这么一个名头就吓住。白糖那样的大生意,他们要定了!这场私下会议结束后,他们针对朱家铺子的行动就陆续展开了。一直等着应天府这些商会成员动作的朱英,也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动静。“不是吧?他们耗费多日,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朱英觉得他们也未免太没有新意了。“就用这办法制裁我?”居然就是老套的垄断原材料的办法,这办法,朱英早就猜到了。所以他早就有了应对,在那些人磨磨蹭蹭的时候,就已是将朱家主要买卖的货品原材料提前采购了至少半年的,起码用到来年开春都不成问题。因着早就有了提防,早就有了行动,所以就算这些人封锁他的生意,要看到效果,也要等到来年了。问题是,这半年时间足够朱家赚得盆满钵满。这么“缓慢”的对付,那些人真能忍得住?朱英摇摇头,让阿牛继续盯着那边。果不其然,不到七日时间,那些人就意识到了这样的“制裁”对朱英来说毫无意义。他们可没有那个耐性耗上半年甚至是一年时间来对付朱英,他们要的是尽快见到成果!“在朱家铺子附近又新开了两家铺子,附近几条街的铺子都集体降价了?”发现商会成员们对付他的第二个招式就是降价来挤兑,朱英倒是点了点头,觉得这办法可比第一个见效快。“不过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朱英有点莫名其妙地说道,“咱们朱家又不是商户,开铺子并不是主业,最大的产业是种地啊。铺子这边莫说现在依旧不亏损,就是亏损了,也拖不垮朱家啊。”其实就算是第一个招式奏效了,对朱家来说也无关痛痒。他们家就祖孙两人,家里的银子不少了,他之前更是买下了许多许多土地,绝对是从小地主一跃成为了大地主。这种情况下,就光是种地,都足够祖孙二人打着滚花了。他们家开的铺子就那么几个,就算是全部关张,又能如何?朱家又没有必须要保住的祖宗基业,那些人是不是做商人太久了,就商战入脑,将所有人都当成了必须要与之奋战的人了?又或许,只是他的思维方式跟这时代的人有点不一样?阿牛在一旁点头道:“就是!这些人实在是自以为是!”“虽然本少爷不想与他们计较,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他们既是来战,若不回敬他们一番,岂不是当做朱家无人了?”朱英冷笑一声,说道。阿牛顿时兴奋起来,说道:“少爷说得是!您说怎么办,小的们都等着你的吩咐呢!”朱英就道:“他们不是想要搞价格战吗?这么玩有什么意思?他们既是要玩,那就玩个大的!应天府的商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加入了商会吧?”阿牛一听,就立刻懂了:“您的意思是,联合那些不是商会的商人,对商会的那些商人进行反击?”“不是所有商人都愿意加入商会,就算是愿意,也不是所有商人都能加入应天府商会,你懂我的意思吧?”懂!天下商人这样多,不算是应天府商会成员的商人,那自然就更多了。但那些商人都不踏足应天府吗?那当然不可能,很多商人来自别的地方,但生意却做到了应天府,又没加入应天府商会,这样的人数量也不会少。朱英不玩则已,要玩,就直接搞个大的!“列出一个名单来,我要挑一些,邀请他们到我的新园子聚一聚。”“新园子?少爷,咱们家有园子吗?”“过去没有,但很快就有了。”朱英立刻说道,“在应天府内寻个宅子,园子最好,无需太好,入了本少爷的手之后,本少爷要对里面进行大修。”就凭他在白糖跟奶茶上赚的银子,买下一个园子自己休整,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