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还真好奇了,到底是哪个“愣头青”,竟然敢跟蓝玉打了起来?若是寻常打斗也就罢了,偏偏蓝玉还真放任对方与自己打,却也不生气?起码以朱英对蓝玉的了解,若蓝玉真的生气了,绝对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情况。估计蓝玉的亲兵来告诉朱英的消息,就是蓝玉一怒之下杀了个愣头青了。“我倒是真有些好奇了。”朱英低声嘀咕着,能与蓝玉打起来的人,到底是谁?在抵达“战场”之前,朱英还觉得蓝玉的亲兵告诉自己的话,估计是有些夸张的。结果真到了,看到了那两个正在拳脚相加的人,朱英直接就呆了下。嚯!这是在干嘛?朱英还能稳得住,小鲁王直接看直了眼。好家伙,这就是连环画上的蓝青天蓝玉吗?凉国公?居然跟人在打架?“不,这是在切磋。”朱英忽然说道。“他们认识?”围观的蓝玉亲兵,见大殿下过来了,领头的人过来见礼,被朱英问了这么一句。领头的亲兵头目也不清楚这一点,反正他们是不认识这个愣头青,不过,虽不认识,但也觉得这个人看着有些眼熟。领头的亲兵头目这样回答了朱英,朱英微微挑眉,看着有些眼熟?那估计又是个二代或三代吧?想来也是,能够跟蓝玉“切磋”,而只让蓝玉感到兴奋,却不会感到恼怒,这个人要么就是极投蓝玉的眼缘,要么就是有些出身。这时,蓝玉的眼角余光,也扫到了朱英。结果,就是他这一走神,被对面的青年给抓住了机会,腾地一下,抓住了蓝玉的肩头,直接一拔,将蓝玉给举了起来。这小子倒是没有将人顺势抛出去,而是在举起的下一刻,就将蓝玉给稳稳放了下来,可见看着是个愣头青,但还是有些分寸的。“凉国公,我赢了!”青年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有点得意地说道。蓝玉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小子,果然不错!”“大殿下,鲁王殿下,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蓝玉说完那句话后,就朝着朱英、小鲁王走来,对二人笑着说道。“我怎么听说,你们才一出城,就遇到了路匪?与他们发生了战斗?”就说蓝玉怎么突然想着找人,原来是锦衣卫杀了一批本地帮派人员的事,被蓝玉知道了?朱英随口说道:“倒也不算,是偶遇了本地一个水运帮派截杀苏州来的一群人,被喝止后,还想要反抗锦衣卫,手持刀剑试图行凶,锦衣卫自然是当场将他们格杀。”这种情况,别说只是杀了几十号人,就算是再杀多一些,也没问题。手持刀剑,敢向保护着两位皇孙的锦衣卫动手的人,给他们安一个刺客的罪名都完全可以了。就算不是按照刺客的罪名杀了他们,只说他们胆敢向锦衣卫拔刀相向,就足以给他们扣个匪徒的罪名。地方帮派,本来就是灰色地带。不管是不管,一旦管了,就可能涉及到了违反律法等事。听到朱英这样解释,蓝玉就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他也有些纳闷,这些人真不是冲着大殿下或是鲁王来的?怎么就让这两位出城时撞到了这件事?当着外人的面,蓝玉也不好过多追问。他示意与自己刚打了一场的青年过来,对朱英介绍道:“大殿下,你别看这小子有点莽,他的拳脚功夫实在是不错,还会水!正好大殿下提到了水运的匪徒,他们廖家的小子们,都是会玩水的!”廖家?朱英听到这个姓氏,就想到了两家人。俞家,廖家。据说,廖家是在元末时迁居巢湖,三兄弟廖永坚、廖永安、廖永忠,于乱世聚兵乡里,与俞廷玉父子在湖上经营水军。后来,巢湖水军跟着老朱南征北战,廖家也是跟着成了开国元勋。先是廖永安获封国公,后来廖永安战死,廖永忠袭了兄职,再后来立下了不少功劳,被封为德庆侯。如果是朱英所想的这个廖家,那面前的青年,应该已是廖永忠的孙子辈了吧?朱英试着问道:“你是德庆侯家的?”面前的青年长得精壮,但并不算是那种高大身材,虽然明显能看出有肌肉,但给人的感觉,却要“瘦”一些。其实这只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这种体型,应该是挺适合在水里上下的,此人的水性应该是不错。听到朱英这样问,青年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大明的嫡出皇长孙!那位传说中死而复生的神奇皇孙!青年忙回道:“回大殿下,草民的祖父的确是德庆侯,后来是草民的父亲继承了德庆侯爵位,再后来,则是草民的哥哥任散骑舍人……草民廖钺,见过大殿下!”说着,就向朱英行礼。“廖钺?”朱英回忆了一下,终于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名字,“你有两个哥哥?他们都师从方学士?”廖家三子,在朱英看来,也能称得上是廖氏三杰了,毕竟连这排行老三的廖家子,拳脚功夫也是相当不错。廖镛跟廖铭应该更是水平不错,还能被老朱信任,不仅师从方孝孺,文武全才,还不是那种软骨头,在原本的历史里,下场都不算好。毕竟,他们的身上,有着方孝孺门生的印记。朱英对方孝孺的印象很不错,方孝孺的门生下场就没有好的,朱英想想这些人在原本历史中的下场,再看向这青年时,心态越发包容。本来就对廖家人的印象同样不错,此刻就更是看对方比较顺眼了。对方顶着皇长孙友善的目光注视,老老实实地回道:“是,草民的两个哥哥,都是跟着方学士在学习。”“那你现在是跟着谁学习?”朱英继续问道。这个廖钺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可能还要更小一些,可再小一二岁,在这个时代也绝对算是个大人了。光看对方的眼神,却觉得对方年龄比实际上的还要再“小”一些。这可不像是读书多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