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人嗤笑,不以为然,禀报此事的人,也只能陪着笑脸说:“大人说得是,他们这么想,的确是痴人说梦。”而且,他也不觉得那个岛国的女子生得有多美,总觉得就算是长得不错的女人,给他的感觉,也带着一股邪性。给人一种这东西带毒之感,他是绝不敢去碰的。不过,除了他之外,其他负责办差事的人,却或多或少接触过这样的女子。他怀疑那几个女子就是倭人,但又没有证据。想了想,他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中年人一听,脸都有点绿了。“你保证你说得是真的?不是哄骗与我?”禀报的人苦笑着说:“哎哟,大人,您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如何敢哄骗您啊?再说了,我全部身家性命都被您捏着,我如何敢这样做?您便是不信我对大元的忠诚,也该信我的怕死啊!”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中年人的确不信他们所谓的忠诚,就算再忠诚,与自己的性命比起来,有时候也是不值一文的。禀报的这人,却是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被中年人捏着,这人自己,更是中了慢性毒,需要隔几个月拿一份解药来缓解毒性。这毒,是前朝宫廷掌握的奇毒。为了自己的小命,此人也不该胡乱咬同僚。“他们竟这样蠢!”中年人骂了一句,又看向他,问道:“你觉得,他们,到底是被哄骗了之后背叛了大元,还是并不知情?”禀报的人忙说:“大人,依我之见,他们应该是被哄骗了,却并不知情。我们的性命都被大人捏着,如何敢背叛呢?”是啊,能有什么筹码,比自己一家老小,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的性命更重要?便是财帛动人心,也要有命花才成啊。所以,刚刚离开的那几人,应该就是单纯中了美人计。如果此人所说的美人,真是倭人女子的话……“大元与倭国本来可以一起联手,结果他们竟是野心勃勃,连大元也想掌控?”中年人冷笑道:“既是如此,那就继续盯着他们,等过几日大阅兵时,想个办法,让他们身份败露,最好是让锦衣卫将他们全都抓了。”这样做,不仅可以恶心一下明人,还可以让应天府的倭人势力被重创。虽然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可大元的人,还真看不起倭人。若倭人只老老实实对付明人朝廷,中I年人还能容忍,说不定关键时刻还会帮一把。但倭人却连大元的人也敢收买,并且,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倭人也获取了他们这边的部分警报,连卧底的身份都知道了,还知道渗透了,掌控了这几个卧底。如果不知道那几人是大元的卧底,几个普通商人,又有什么值得被倭人这样下力气收买的?“是,就听大人的。”禀报的人听到命令,立刻应道。等到禀报的人离开了这宅子,上了马车,往自己的住处走,经过的一条街,就挨着一座擂台。离得还挺远,就能听到那边的热闹人声。这商人想了想,道:“先不必回府,去那边看看擂台。”赶车的车夫应了一声,一甩鞭子,驾着马车,来到了擂台所在的那条街。才到街口,就发现人挨人,人挤人,人还是能通过的,但马车却是无法通过了。“车过不去了?”商人道:“你在这里守着车,我进去看一眼。”让车夫将车停在远处,他自己步行走了过去。才到街口,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他顺着香气望过去,看到的,就是糖人摊子。有画糖人的小贩,正手速极快地在做糖人。围了一圈的,都是带着孩子的成年人。糖……这才过去了多久,连这种穿衣服带着一点补丁的明人,都能吃得起糖了啊。商人过去也不敢天天吃糖,因为糖这东西,价高,虽不是稀罕物,但没钱是真舍不得买来吃。普通人家,一小包糖,那都是锁在柜子里,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给客人冲一点糖水喝。能用糖水招待的客人,那都是贵客!但现在,光是他这么扫一眼,就看到了好几个卖甜食的摊子。有人正在问价钱,几文钱,还真不算贵。商人没去看这几个小摊子,往前继续走。又挤出一段路,就看到了卖伞的小商贩。这伞,是油纸伞。通体是用竹子做成,只上面糊了一层纸,有的绘图,有的不绘图。因为塑料伞最近开始出现在市面上,很多人都喜欢买把塑料伞,虽然价格昂贵,但是越贵,就越代表着身份,不是吗?像是这种传统的纸伞,价格骤降。原本舍不得买伞的人,也都开始舍得买了。商人最初听说这件事时,就觉得,卖伞的商人怕是要破产了。结果却又听说,原本是卖伞的商人,若是进货塑料伞,价格方面,会比新踏入这一行的人折扣多。那些人说,这也是太孙提出来的。明明这样一来,最多就是赔得少一些。可凡是知道这件事的商人,似乎都对太孙的做法很赞叹,觉得太孙果然怜悯他们。这名商人却觉得,这个大明的太孙,还真是会邀买人心!有本事,就不要做出塑料伞啊!不做出塑料伞,自然也就不会让传统伞业受到冲击啊!继续往前走,商人就看到了一个个透明大棚。棚子上是用透明的东西铺就而成,周围立着一些木头,底下大片的空间,就可以摆放了桌椅板凳,让人歇息,让人坐在上面吃东西。当然了,这些大棚,都只有一两面“墙”,“墙”上就悬挂着商贾的广告。广告或是写着极大的字,将这些字就这么悬挂起来,一般就是一二句话。要么,就是绘一张极大的图,上面不仅有商品,还有十分优雅美貌的仕女图。仕女图或是手里托着商品,说是穿着服装,宣传成衣店或是好绸缎。大棚隔断之间,往往就是一家大铺子。有吃食铺子,有饮品铺子,还有成衣铺子,看得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