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看不出什么头绪来,等晚上他们现身了再一探究竟。”吃饱后,顾朦音还打了个盹。正眯得舒服,耳边就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顾文彬也听见了,此时正一脸怕怕的看着她。“太姑奶奶,还真有人唱戏呢。”顾文彬靠近顾朦音压低了声音道。顾朦音站起身,从身上拿出一张辟邪符纸递给他道:“在屋子里待着不要乱动。”顾文彬乖乖的接过符纸不敢吭声。顾朦音拿出阴阳水抹在自己的眼皮上,随后起身出屋。顾文彬见状来到窗前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往外看。可看了一圈下来,什么都没有啊。顾朦音走近院子,院内萦绕的阴气更重了,看起来雾蒙蒙的。耳边唱戏的声音依旧若隐若现,她循着声音找去来到了后院最正中的位置。“好!”喝彩声突然响起,顾朦音就看见一抹抹幻影出现在了空旷的院子中,在还有一个舞台立在正屋之上。舞台上有人在唱戏,舞台下都是看戏的人,想不热闹都难。顾朦音隐匿自己的阳气走到观众席,站在那些看戏的虚影身边。“这是哪儿来的戏班子,唱得还不错啊。”虚影似乎听见了她的身影,缓缓的转过脸来,露出了一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这可是京城有名的张家班,你没听过?”“没有啊,到我这会儿哪里还有这个班子。”顾朦音轻描淡写道。这话勾起了虚影的好奇,“怎么就没有了,这不是正当红吗?”“怎么会呢,元后都仙逝那么多年了……”那抹虚影听她这么说,被烧得狰狞的鬼脸突然一变,“你说什么,元后已经仙逝了,这不可能,皇上才明明登基没多久,皇后怎么会仙逝了,你骗我们,你骗我们!”观众席上的虚影,包括舞台上唱戏的鬼影都停了下来。在惨白的月光下,他们露出了一张张被焚烧得狰狞的鬼脸。“你骗我们,我们不就是听了一场戏元后怎么就死了。”“该死的人是你,是你!”一个个鬼影扑向顾朦音。顾朦音拿出驱鬼符飞了出去,符纸如游龙般击打在鬼影身上,鬼影痛得凄厉哀嚎。顾朦音来到一块空地上,拿出画符笔在地上画出一张符咒。她站在符咒中念出咒语后地面突然出现一个黑森森的洞口。一抹黑影也随之从地面上升了上来。黑影慢慢显行,是一个清秀男子的模样。顾朦音清冷的声音幽幽响起,“你们地府到底是怎么办差的,这些魂魄都在阳间多久了也没只鬼来收拾了?”鬼差闻声回头,看清顾朦音的模样后愣了一下,“你看得见我?”顾朦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我是在跟鬼说话吗。”不对,她确实是在跟鬼说话。鬼差看着那些魂魄也一脸惊讶,他手指一点,立即结了个结界,那些鬼魂完全被阻隔在外。鬼差从身上翻出一本册子看了看,“这都是些哪里来的魂魄,怎么……哦,找到了,这帮人死了得有至少二十年了。”鬼差合上册子,青白的小脸都有些狰狞了,“难怪当时说这些魂魄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被封印起来了。”“这可是你们地府的职。”鬼差无法反驳,“我这就把他们收了。”鬼差出了结界手里的勾魂锁一甩就把那些魂魄都串起来了,有魂魄还想要挣扎,他过去就是一脚,“都老实点,死了那么久了才入地府,小心投不了胎。”魂魄们听他这么说都不敢动了都老老实实的跟着鬼差往鬼门走。鬼差将魂魄收下去后,又飘了上来看了看顾朦音,又看了看鬼门,有些好奇道:“小姑娘,你修道的?”顾朦音挑眉,眼神清澈,“对啊。”“那你挺厉害啊,居然能够开鬼门。”顾朦音笑得更灿烂了,“这个原本我是不会的,后来我跟一个玩意儿打了一架后,诶,这鬼门就能开了。”鬼差嘶了声,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呢。不过要不是顾朦音,他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那些魂魄,这些魂魄地府可是找了好久的,“多谢道长了,不过这周围也没有结界啊,也不知道这些魂魄这么多年来是怎么隐匿起来的。”顾朦音道:“怨气生成了结界,阻隔了所有的气息,所以你们这些鬼差才没有发现。”“怨气?”鬼差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是了,从那些魂魄的模样来看,应该都是枉死的,也难怪有这么重的怨气了。鬼差走后,鬼门渐渐关上,周围的阴气也完全散去。感受到周围气息的变化,顾文彬颠颠的从屋子里跑了出去,正好跟走回来的顾朦音碰上。“太姑奶奶,您回来了,是不是解决了?我感觉周围的气场都不一样了。”顾朦音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解决了,今天太晚了,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明天一早再回去。”“好。”顾朦音回到偏房睡下。另一边,鬼差也带着那些冤魂回到地府,在渡忘川河时,一个穿着玄色衣袍,面冠如玉的男子站在岸边。看着靠近的冤魂他修长的剑眉微微拧起,“上面又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下又多了那么多冤魂?”“判官,这是之前一直没找到的一批冤魂,今天终于找到带回来了。”“哦?什么时候的?”鬼差从身上拿出册子递给判官。判官打开看了看后才将册子合上,“既是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今日又是如何发现的?”“是一个女道士,她开了鬼门让小的去收的。”“女道士?”“对,生得白白净净的一张娇俏的鹅蛋脸,眼睛大大的,看人说话的时候眼神特别的澄澈,干净得就像是雪山脚下的湖水似得。”判官一愣,“是不是眼位上面有一颗痣?”鬼差的点点头,“对对对,判官您认得那个小道士,小的觉得她生得可乖,可让人稀罕了。”判官嘴角抽了抽,呵,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她的拳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