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鱼原本还在担心黑湖养老院内部无家属作为参照,但看见其他房间生活的痕迹,苏青鱼回想到,死去的白衣护士曾所说,前台的小妹妹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姥姥,才留在这里工作的。当时,那位女生在前台工作,杰克森向她打招呼,她的姥姥从后面冒出头来,格外的阴森恐怖。那位前台女生,即使家属,也是工作人员。她早就存在于副本之中,不是试炼者,而是副本的一部分。苏青鱼让优优在那个女生的房间里画下小丑头像,以便监视这里的情况。但新的扫地阿姨在打扫完自己的尸体之后,又来优优的面前晃悠,惹得他烦躁,因为扫地阿姨会清扫掉优优留下的痕迹,苏青鱼便放出无心,然后命令优优晚上留在走廊里。“我不要。”优优拉着苏青鱼的衣角,开始抗议,“我不要面对那个味道难闻,又阴魂不散的丑东西,我要和香喷喷的主人在一起。”“这是命令。”苏青鱼用手机完成转账。无心站在苏青鱼的后方,阴气森森:“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哼,就你会表忠心。”无心将白骨手放在空****的心口:“这是契约精神。”随后,无心和优优用诡异的语言友好地问候了一番,词汇过于高深,苏青鱼听不懂。因为契约的存在,优优还是留在外面陪伴扫地阿姨。苏青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所有的门窗反锁。她给手机插上充电器,然后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玩手机。自从苏青鱼来到黑湖养老院副本,奶奶就如同死了一般,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过。而之前,她在副本之外的时候,奶奶会疯狂短信轰炸。苏青鱼尝试着给奶奶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结果,冒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苏青鱼发现自己竟然被奶奶单删了。“好家伙,拼死命把我搞进这个副本里来,结果还把我删了。”奶奶的朋友圈是看不见了,但是视频号可以,苏青鱼点开奶奶的视频号,寻找蛛丝马迹。视频号里,奶奶拿着手机从小窗户自上而下拍摄黑湖,天空中飘落下洁白的雪花,如同鹅毛般簌簌而下,将附近装点成一片白色。湖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但有三四位老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准备进入湖水里冬泳。那些老人将冰面踩开,一个猛子扎进去,然后没过多久,又从冰凉刺骨的湖水里走了出来。苏青鱼将视频下载下来,保存在手机里。天亮之后,她要依靠这个视频拍摄的角度找到奶奶所在的房间,然后询问那奶奶的具体信息,去前台完成登记手续。将充电器拔掉。苏青鱼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越是接近启明星集团,越是有混乱的梦境侵扰着她甜美的睡眠。“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苏青鱼惊醒。苏青鱼睁开眼睛,家属规则没有说夜晚不能开门。不开门当然是最安全的。但那样做,很可能遗漏掉副本的关键信息。苏青鱼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身来。她对着门口问道:“谁?”门外传焦急的声音:“我是你的舍友,忘带钥匙,请帮我开开门。”苏青鱼现在所居住的宿舍里,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这么晚才回来,你在外面做什么?”“我在陪我的爷爷下棋。”【黑湖养老院】家属规则第一条前半句。【养老院建议的探视时间为周二至周六早晨9:30~11:30,下午2:30~5:30,老人中午需要午休,晚上有康复活动,不建议家属探视。】苏青鱼试探:“下午五点半,探视的时间就结束了,你怎么能这个点才回来呢?”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门口的声音似乎是有些愤怒:“探视时间结束,又不代表一定不可以探视,我和我自己的亲爷爷多玩一会儿,怎么了?难道那些该死的工作人员还要管我!”苏青鱼沉默地思索了片刻。门外的人所说的话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见苏青鱼还没有开门,门外的声音焦躁中夹杂着一丝恐惧:“快点开开门,今天的走廊和往常不一样,清洁工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一层……还有涂着花脸的小孩子在这一层乱窜,天杀的,我真的很讨厌小孩。”苏青鱼接着问:“清洁工长什么样子?小孩子又长什么样子?”结果门外那位生气了,她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已经隐隐可以听出怒火:“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到底开不开门呀?”“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会考虑开门。”“清洁工是长头发的,拿着拖把和铁桶。小孩子脸上脏兮兮的,他一直在走廊上笑,你听见声音了吗?”苏青鱼什么都没有听见。门外之人所说的清洁工不是扫地阿姨。所说的小孩子也不是优优。苏青鱼考量后,下床,正准备开门之际,无心点了点苏青鱼的肩膀,然后无声的指了一下窗户的方向,苏青鱼赫然发现,窗户外有一张老头子的脸。这里可是六楼。那张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紧紧地贴着玻璃窗,已经扭曲变形了。他的手指像吸盘一样扒着玻璃,睁着漆黑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室内的一切。因为窗户从内部反锁,老爷爷进不来。苏青鱼发现自己往门口走一步,窗户外的老爷爷就会横着挪动一步。她意识到不对劲,快速将寝室的门打开,也不管外面是什么东西,鼓足勇气,伸出手就要把外面的东西拽进来。果然,走廊里传来四足奔跑的脚步声,原本趴在窗户上的老爷爷试图从门进来,苏青鱼没有抓到人,而是手中多了一样东西,现在来不及看,她迅速关门,随后,“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咔咔咔……咔咔咔……”门外传来诡异的声音。“无心,翻译一下。”无心:“门外的东西说的是你个龟孙子×&%¥#@。”苏青鱼立刻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停,骂人的话不用翻译。”无心冷冰冰地抛出几个字:“那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