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悲喜两重天（终）

2月9号的太阳最终升起的时候，德国公海舰队左翼向西边逃窜的4艘主力舰被奈杰尔追上，奈杰尔对于德国公海舰队这两艘无畏舰和两艘准无畏进行了象征性的劝降，自知没有退路的四艘德军战列舰拒绝了奈杰尔的劝降，并且拿骚号在向德国海军司令部发送出：“我们将战至最后一弹。”的电报之后率领剩余三艘德军主力舰向声望号一边开火一边冲去。交战结果自然是没有悬念的，杰里科率领大舰队里在白天交战之后状态尚可的一批主力舰姗姗来迟赶到这里的时候，所看到的是德国海军所建造的第1艘无畏舰拿骚号在声望级战列巡洋舰的围攻下燃烧着熊熊大火最终翻沉在海面上的景象。经过从2月8号到2月9号早晨的一系列鏖战，德国公海舰队最终只有巴伐利亚号、萨克森号、威廉王储号、勃兰登堡号、凯撒号、路易特波特摄政王号、阿尔伯特国王号、赫尔戈兰号和图林根号九艘战列舰幸存，虽然右翼舰队跑的很及时，但是依然损失了凯瑟琳皇后号、东弗里斯兰号和奥尔登堡号，这三艘船被鱼雷命中之后丧失了继续行驶的能力，在逃脱无望之后东弗里斯兰号和奥尔登堡号由己方的大型鱼雷艇雷击处分，凯瑟琳皇后号随后被英国人的驱逐舰再次命中两枚鱼雷沉没。希佩尔的第一侦察舰队的四艘战列巡洋舰也成功的返回了港口，而更让希佩尔感到意外的是塞德利茨号战列巡洋舰居然也在天亮之后成功返回了威廉港，实在很难想象这艘战列巡洋舰是怎么样成功的穿越了战场在英国人的眼皮子底下返回的，因为这艘战列巡洋舰回来的时候给人感觉是踩上一脚就会沉入海底。这艘战列巡洋舰事实上在最后阶段被美国人的战列舰给发现了，双方发生了交战，塞德利茨号是在美国人的火炮欢送下穿过雷区的安全通道返回威廉港的，在最终抵达威廉港的时候，作为一艘排水量超过26，000吨的战列巡洋舰，此刻塞德利茨号的进水量已经超过5000吨，整艘船的吨位已经达到了31，000多吨，舰艏已经几乎快沉入水面，事实上如果不是美国人在追击的过程当中给这艘船的尾部开了几个洞造成了一部分进水平衡了舰艏的进水，恐怕这艘战列巡洋舰最后可能是开不回来的。公海舰队幸存的军舰通过合恩礁的灯塔驶入亚德湾的时候，每一名官兵看着这座曾经他们无比熟悉的灯塔，眼眶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在出发时浩浩****的德国公海舰队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加在一起足足有36艘之多，放眼全世界也是一支令人生畏的海上力量，然而就是这样一支德国人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庞大舰队，现如今却只回来了14艘主力舰。剩余22艘主力舰覆灭在北海的碧波之上，除此之外还损失了出动的几乎全部的轻巡洋舰和2/3的驱逐舰，有的官兵在驶入亚德湾的时候甚至整个人都跪在甲板上泣不成声，而更多的人在经历了这样一场鏖战之后整个人已经木然的呆在自己的战位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作为出击的德国公海舰队幸存的将领当中军衔最高者，希佩尔在舍尔与舰同沉之后已经成为了公海舰队一线作战舰艇的最高指挥官，当他从德弗林格尔号上走下来之后，看到的是已经在这里等待他的贝恩克少将。“外面有很多官兵的家属，他们想进来确认他们的亲人是否生还。”贝恩克少将的声音有些哽咽，在刚刚进入亚德湾之前，幸存的这些公海舰队的将领们脑子里想的是这场仗打成这个样子回头要怎么样面见德皇，可是现在看来，怎么面见德皇反倒是无关紧要了。现在要怎么样面对那些阵亡官兵的妻子、母亲和孩子。“暂时不要让他们进来。让人统计一下阵亡名单，随后派专人出去通知他们吧。”希佩尔甚至没有勇气到港口到大门前去看一眼，他撂下了这句话之后匆匆的前往了公海舰队司令部，英格诺尔将军和提尔皮兹元帅此刻已经收到了这个噩梦般的消息，希佩尔知道自己先要去见见这两位长官。毕竟战争。现在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大明帝国 枢密院2月9号的一早，枢密院就举行了一场特别的闭门紧急军事会议，而举行这场军事会议的根本原因就是——全帝国高层都想知道徐越明舰队现在究竟他妈的在哪！从徐越明率领舰队出发之后不久，他就开始保持了无线电静默，帝国上一次掌握徐越明舰队的行动还是他和五菱宏光舰队会合，然后五菱宏光舰队他妈的也没消息了。从徐越明出发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6天的时间，从徐越明从巴拿马出发之日算起第12天也就是和五菱宏光舰队会合之后这家伙就完全失去了音讯，接下来这么多天时间过去，这种十几艘帝国最宝贵的主力舰漂泊在外而且不知动向的状况实在是太挑战人们的心脏了。不仅华约那边不知道这些主力舰在哪，北约这边也他妈不知道。事实上在和五菱宏光舰队会合之后，首辅程毅路就已经下令在巴厘海附近活动的潜艇密切注视舰队的动向，因为在原定的计划当中，舰队将不会穿过马六甲海峡，而是从兰芳王国东侧经过，通过望加锡海峡穿过巴厘海，然后经过龙目海峡前往印度洋，又或者也可以在巴厘海向西从巽他海峡穿过。然而，在这两个海峡蹲守的无论是大明的潜艇还是兰芳的潜艇，连自家主力舰队的一根毛都没看见，25天的时间过去，徐越明就算再怎么磨蹭现在也应该到了东南亚这边了，这个家伙究竟在哪？他还没有想好要从哪个海峡穿过吗？而且东南亚这边的海域就这么点闪转腾挪的空间，他带着舰队躲在哪儿了？“陛下，我们现在已经有将近两个星期没有得到舰队的任何消息了，徐越明将军还有他的舰队现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所有的内阁成员都想知道！”程毅路为了舰队的事这已经是第2次和皇帝拍桌子了，在此之前我们的首辅大人曾经想去找皇后娘娘走一下后宫路线，也想找一下长公主让长公主殿下旁敲侧击地劝劝陛下，可是皇后娘娘那边表示现在“偶感风寒”而且“后宫不适合干政”，而长公主那边则更是泡在研究所里不出来。没见到人的程毅路忍了两天之后实在是忍不了了，于是我们的首辅大人以及一众内阁成员共同要求举行这场紧急的军事会议，并且再三邀请皇帝陛下出席，朱少铭这边刚刚坐下来不久就听到了自家首辅对自己发难。“程阁老，你们不是已经一直在联系舰队了吗？联络舰队的通讯暗语这几天发送了多次，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复。”“陛下，现在的情况是徐越明将军故意无视询问密电！而且这整个作战计划根本没有经过内阁的审批！帝国从什么时候开始作战要瞒着内阁了？”程毅路的声音里都带着火气。“说得对！”程锡林应和着自己的老爹。朱少铭不做声“大西洋舰队那边的报告表明，美国人似乎已经察觉到我们在美洲的兵力现如今有些虚张声势，美国人最近加紧了对我们的试探，在这样的状况下，一旦舰队出现问题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影响到美洲战局。”“是，应该以大局为重。”程锡林继续附和。朱少铭面无表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要搞清楚舰队在哪里，我认为必要的情况下，宁可放弃作战计划也得保证舰队的安全，我希望陛下您能够亲自下旨发一份电报质询于他，让他汇报自己的状况，徐越明将军仗着陛下对他的信任和喜爱实在是太过于独断了！”“对！恃宠而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朱少铭看着这对父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程锡林果然就像传闻中的那样和他的老爹在政见上相差颇大，甚至在这样的场合都不忘对他的老爹阴阳怪气，不过很快朱少铭意识到这是严肃的紧急闭门军事会议，所以我们的皇帝陛下在教训完儿子之后转过头来的内阁首府大臣严肃的目光注视下收敛起了笑容。“程阁老，那我要怎么样通知徐卿呢？难道就像刚才阁老所说的话那样，发一封电报给他‘徐越明舰队现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全帝国人民都想知道。’这样？用我们海军的密码来发。还是用明码来发？”“陛下，这时候说置气的话解决不了问题。”“让徐越明汇报自己的位置就能解决问题了？”朱少铭说到这轻轻的摇了摇头：“程阁老，我曾经和您说过，这次的作战计划我们有相当可靠的情报来源，这个计划的策划者不仅包括朕、徐卿和海军部以及枢密院的部分高层，也包括哈韶东元帅。”哈韶东在打赢了圣卢西亚海战之后，在全世界的声望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作为大明皇家海军现在事实上的掌门人，以及被全世界普遍认为是取得了堪比纳尔逊元帅特拉法尔加海战一样传奇般的胜利的统帅，他的名望就如同另一个时空当中日俄战争结束之后的东乡平八郎元帅一样。程毅路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眉头也微微的动了动，哈韶东是军方现在少有的即便是内阁首辅大臣或者是议会议长都要敬上三分的人，没办法圣卢西亚海战的胜利直接把准备打上两三年的明美战争在几个月之内局势就已经胜败分明，获得了绝对的制海权之后明军自然也获得了全面的主动权并且迫使美国人吞下了战败的苦果，获得了这样的胜利自然也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声望。其他的内阁大臣在听闻这三个字之后脸上甚至露出了些许释然的表情，似乎哈韶东这三个字就已经和胜利联系在了一起，既然这个作战计划是哈韶东元帅参与制定的，那么就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这样的心态不仅仅是在大明国内存在，甚至就连在国外，其他国家的将领对于哈韶东可能也是这么看的，现在的哈韶东专门前往中美洲坐镇，而他来了之后，果然如同人的名树的影一样，让对面的美国大西洋舰队消停了不少，只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中美洲，就能够让美国人这边如临大敌。“就算作战计划是哈韶东元帅制定的，执行计划的人也是非常关键的，陛下，我知道您很看重徐越明将军，我们也知道徐越明将军在当年南海和英国人的对峙当中表现的极为出色，但是他毕竟没有真正的实战经验。”程毅路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在他的眼中相徐越明这样的“后起之秀”只要没有通过实战证明自己的能力那就是潜在的赵括。可以慢慢的锻炼磨练起来，但是哪能把这么重要的作战计划交到徐越明的手中？您让哈韶东去带这支舰队也好啊！“程阁老。”朱少铭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给我们的将军多一些信心，到目前为止没有收到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若是将来真的丧师误国，无论是追究徐越明的责任。还是追究朕的责任都不迟。”“陛下，这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程毅路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这么挺徐越明，他本能的就要和陛下继续争辩，不过其他参会的大臣也看出了陛下和首辅大人之间在这个问题上立场极为尖锐，陛下的做法确实有些激进，想抓住一个宝贵的战略窗口来实现异常如同圣卢西亚海战一班的胜利，可是圣卢西亚海战之所以能够为哈韶东将军在国际上赢得如此高的声望，就是因为这场海战本身就像是特拉法尔加海战一样是难以复制的军事奇迹，陛下确实有些冒险了。而阁老则是一如既往的稳重，甚至可以说是过度稳住，作为帝国首辅程毅路对于美洲军要推行的装甲骑兵以及摩托化部队的设想持反对立场，这位首辅认为这些机器总是容易出故障的，与其把在美洲战局的希望寄托在这些机械上，还不如把重点放在更可靠的军马上，要不是陛下的支持美洲军梦想的几个装甲骑兵部队根本组建不起来，对于海军推行的重型载机巡洋舰程毅路同样认为是华而不实的东西，逼的海军不得不让重型载机巡洋舰借着皇家游艇的名义借壳上市。这位老头子是个不折不扣的保守派。这是两个时代的人在观念上的差距，现在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像火星撞地球一般爆发了出来。“陛下，阁老。我有一件事要先汇报一下。”海军部长郑文州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的发言，打断了陛下和首辅大人之间的争论进一步激化，并且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是这样的，陛下。”郑文州起身向朱少铭行了一礼：“就在今天早上会议开始之前，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当然这事实上是一个一个发生在7天前的消息，但是因为台风的缘故所以我们现在才知道。”“什么消息？从哪发来的？耽误了这么久？”“7天前的夜间，我们有一艘远洋拖网渔船在南海作业的时候，没有来得及避风，在南海遭遇了强台风，在夜色当中海面上几乎漆黑一片，但是这艘船的船主报告说，他们船上的探照灯好像在海上扫到了一个大家伙，应该是军舰，但是他并不认识型号而且貌似不止一艘，这些军舰正在驶往马六甲海峡的方向，因为这艘拖网渔船的无线电在风暴当中损坏，所以这个消息是我们等到昨天这艘船靠岸之后这名船主向海军汇报之后才汇总到枢密院的，我在今天早上刚刚知道这个消息。”“7天前？在南海？”朱少铭看着郑文州：“台风天里遇到的？”“现在才2月份。有台风？”“今年的第1号台风来的特别早，根据气象部门那边的解释，这个台风形成于南太平洋，并且一路向西运动掠过了菲律宾之后影响到了南海，并且为整个南海以及中南半岛都带来了大量的降水，7天前的那个夜里，马六甲海峡也在下着暴雨，天上乌云密布，没有月亮。”郑文州虽然只是在说天气，但是所有人都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整个会议室里立刻就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屋子里一下子就从之前充满火药味甚至感觉有些全球变暖的气候一下子进入到了小冰河期。“你的意思是。徐越明在7天前就已经穿过了马六甲海峡进入了印度洋？”程毅路觉得这个结果实在是太扯淡了，印度洋那里有英国人的新加坡要塞，很可能还有水雷，在英国人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庞大的一支舰队就这么从马六甲海峡钻过去了？？？“还真搞了一个翻版的雷霆布鲁斯行动啊。”朱少铭也忍不住暗自感叹，好家伙，二战的时候，德国人也只是折腾了两艘主力舰在英国人的眼皮子底下从英吉利海峡穿过，而且半路上还被英国人给发现了，没想到徐越明居然敢趁着台风天气直接强穿马六甲海峡。等下，这小子保持无线电静默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不对，7天前？“他7天前就已经到马六甲海峡了？”终于有人意识到了这里面最大的问题，从巴拿马出发到马六甲海峡，这一路上考虑最短的航线也有19，700公里，考虑到他们还要避开最繁忙的主流航线隐蔽行军，所以只能绕路路程只会比这个长不会比这个短。7天前也就是他们出发之后的第18天，哪怕是按照最短的行程来算他们也要维持平均22节的速度。“我滴个亲娘勒，这是踩着风火轮在跑吧？”有人算了一下距离之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那神情朱少铭曾经见过，前世东京奥运会的时候苏神跑出9秒83的时候他所处的那个酒吧内绝大多数人脸上的表情都是这样的。“如果他7天前就已经穿过了马六甲海峡。那么现在徐越明将军应该已经。应该已经在今天甚至可能在昨天就已经抵达亚丁湾外海了吧？”好家伙，大家还在太平洋上找徐越明在哪呢，结果这家伙很可能已经抵达亚丁湾附近了？就在会议上的所有人都在因为这个消息处于极度的震惊当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会议室的厚木门被人猛的一把推开。这本该是最高级别的闭门会议，在中间不应该受到任何打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冲进来的家伙，看看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和礼数，而当大家看清了是谁闯进来的时候都愣住了，因为这个人在场大家都认识。闯进来的人是锦衣卫指挥使白川，此刻他的面色胀红，看样子是一路狂奔过来的，推开门之后更是扶着门把手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在喘气，而他的手里更是捏着一张薄薄的电报纸。屋子里的人都看见了他手中的那张电报纸，这个时候像这样闯进来，肯定意味着有大事发生了。会是什么大事？美洲的战局出现了什么巨大的变动？徐越明的舰队有了消息了？还是欧洲那边英国人和德国人之间在北海决出了胜负？这个时候居然没有人有勇气问一句发生了什么，因为大家都在期盼着好消息，但是大家也都害怕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终于，白川喘着粗气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看得出他现在的情绪很激烈，但是人们无法从他现在的表情上判断出是喜是忧。“陛下！”白川终于开口了，其实也没有多久，进门之后他只是喘了几口气，但是这几口气在屋子里里面的人看来简直就像是过去了几分钟一样。“大捷！徐越明将军大捷！”已经站起来一半的程毅路听到大捷两个字之后，扑通一下就坐回了座位上，不管他之前和陛下的争论的如何，是这个结果就好。朱少铭此刻的时候也死死地按着他的座椅扶手，在这些天当中他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尤其是面对几乎整个内阁的施压要求徐越明汇报位置乃至于到后面变成了有些想是终止这个冒险的计划，甚至因为他自己在独身一人的时候，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应该让徐越明汇报一下，或者说把舰队叫回来。稳妥一些是不是会更好？不过好在，他顶住了压力，而徐越明也一如既往的没有让他失望。“陛下，诸位大人，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徐越明将军在亚丁湾外海成功的抓住了欧洲联合舰队主力，并决定性地歼灭了欧洲联合舰队的绝大部分作战舰艇！现在欧洲联合舰队已经灰飞烟灭！英国印度洋舰队剩余兵力已经暂时退往马达加斯加！印度洋是我们的了！！！”白川激动的挥着拳头尽可能简洁的汇报完了电报上的内容之后，整个会议室内先是陷入了暂时的死一般的寂静，接着第一个跳起来的人是海军部长郑文州，这个看起来相当儒雅随和的海军部长甚至直接不顾仪态的跳到了椅子上，这仿佛是一个信号，紧接着整个会议室都沸腾了起来，就连朱少铭也忍不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屋子里长条会议桌上的笔记本和参会材料被大家抛向空中，雪白的纸张像雪花一样散落开来。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陷入了狂欢，大家在互相欢呼、拥抱、庆祝甚至喜极而泣，喜极而泣的就是郑文州，枢密使刘晋南正在拍着他的背笑着和他说些什么，至于程锡林，这个管钱袋子的看起来好像和海军部的那些人一样亢奋，这个时候甚至骑到了一名海军部官员的背上兴奋的挥舞着手臂，看起来智力这个东西似乎暂时从他的脑子里面蒸发了一样。朱少铭在欢呼的人群当中来到了依然坐在椅子上的程毅路面前，这个老头子似乎想要站起来，不过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有些太激动，腿有些软，试了一下之后居然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朱少铭笑了笑一把把首辅给拉了起来，程毅路看着把他拉起来的皇帝，老头子的脸上终于也浮现出了笑容：“陛下，今天晚上老臣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了，程阁老，这一阵子以来辛苦了。”“不辛苦。”程毅路摇了摇头：“只是下次，老臣希望陛下不要再折腾这么冒险的作战计划了，我这颗老心脏可受不了第二次这样的折腾了。”朱少铭哈哈一笑：“朕也受不了了，只此一次，只此一次！哈哈！很快，屋子里这些大人物们的欢呼声引来了外面的围观，毕竟大家都没见过这些大人物们像这样完全不顾仪态的疯狂的在庆祝着什么，而胜利的消息总是散播的很快的，毕竟自古以来就有人宁愿跑死也要第一时间把胜利的消息带给别人。这股疯狂的庆祝的浪潮很快席卷了整个枢密院大楼，随即，随着帝国广播电台所插播的特别新闻，这股浪潮又很快的传播向帝国的每一块土地，甚至，和在地球另一端所刚刚结束的另一场战役的胜利消息一起，影响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