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龙行千里（一）

“亚丁湾海战的胜利的关键并不在于亚丁湾交战本身，而是徐越明将军当年率领着舰队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间抵达了敌人认为最安全的地点，欧洲联合舰队永远也想不到他们会在刚刚驶出红海之后不久就遭遇敌人。从巴拿马到亚丁湾，徐越明将军保持了平均24节的高速，在进入印度洋之后，这个速度甚至被提高到接近26节，这场无与伦比的远航也创造了帝国快速舰队持续高速航行的新标杆，而等到下次帝国海军打破这个速度记录已经要等到50年以后帝国海军由‘进取’号核动力航空母舰为首的包括核动力导弹巡洋舰和核动力驱逐舰、攻击型核潜艇在内的第一代全核舰队的环球航行了。”——《走近龙旗舰队·大明皇家海军战史》作者：朔方烽火在此刻的印度洋上，一支舰队正在踏上返航的路程，虽然这支舰队当中不少船只的身上都带有交战的创伤和硝烟的痕迹，但是将士们脸上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只凯旋而还的雄狮。徐越明从**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当他披上自己的大衣离开司令官的休息舱前往舰桥的路上，所有他迎面遇到的军官和士兵都会在看到他之后挺起胸膛立正笔直的站好，并且向他致以最标准的军礼。在士兵们的眼中，他们的将军刚刚带领他们获得了一场了不起的军事奇迹，在人类的军事史上，从来未曾有过一支舰队在横跨了两个大洋之后赶到战场，未经过任何休整直接投入战斗，还能够全歼对手获得完全的胜利。大家都很清楚，这其中离不开指挥官的统筹规划，从一开始出发之后对于航路的调整，到关键时刻借着风暴穿越马六甲的胆魄和决绝，再到投入战斗之后的冷静果断。如果说哈韶东元帅的指挥风格是以堂堂正正之师正面对敌如同中间一般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话，那么徐越明将军的指挥风格就如同一杆长枪，变化莫测而又能在关键的时刻一枪封喉。徐越明一路来到了龙渊号上的餐厅，因为在昨天的战斗当中军官餐厅已经被一发法国人的340毫米炮弹送上了天，因此现在的龙渊号战列巡洋舰上所有的军官都得和士兵们一起在士兵餐厅用餐。对于龙渊这个全舰人员超过1200人的庞然大物，龙渊的餐厅是没有办法满足全体官兵同时用餐的，所以在军舰上用餐基本上都得轮流进行，因此基本上餐厅一天到晚都有士兵来用餐，很多海军病也都是源于这种饮食和休息上的不规律。不过当海军的肯定早就已经习惯了，徐越明走进餐厅之后，一个刚刚用完餐的中尉正擦着嘴准备离开，当他看见了走进来的徐越明以后马上一个立正，然后敬礼大声道：“司令官好！”这家伙的嗓门喊的是如此之大，不光所有用餐的官兵们都听到了就连徐越明自己都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然后紧接着，整个餐厅里的所有官兵都刷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看到这一幕徐越明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餐厅里面好好的用餐了，面无表情的招呼餐厅里的官兵们坐下继续用餐，随后徐越明要了一份酸菜牛肉面，然后我们的司令官自己端着碗一边跌着面一边往舰桥去了。在率领舰队获得了这样一场无与伦比的胜利之后，所带来的自然就是在基层官兵当中所积累下来的无与伦比的声望，他能够从官兵们崇敬的目光当中看到那淳朴而又炙热的情绪，不过他本人还不太适应被士兵们当做军神一般膜拜。在他看来，这场胜利只不过是水到渠成的结果罢了，真正的关键其实在于舰队怎么样在极为紧张的时间表内赶到预定的地点，在这场远征的航行当中士兵们其实就已经在创造这场军事奇迹了，只不过当时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而已。当他坐着电梯来到舰桥的时候，左脚刚刚跨进舰桥，耳畔就响起了值更官那嘹亮的嗓门。“司令官上舰桥！”今天这位值更官的嗓门比往常都要大，猛的一嗓子把徐越明吓的一个激灵，手上的碗差点都没拿住，他有些无奈的看了那家伙一眼，摇了摇头来到舰桥上的司令官座椅上坐好，拉开扶手上的小桌板，开始自顾自的在舰桥里继续吃他的面。龙渊号战列巡洋舰的舰长笑呵呵的搓着手来到了徐越明身边，龙渊号的舰长名叫朱穆铀，看他的名字就知道这家伙是宗氏子弟，只不过现在的大明实际上应该算是大明第三帝国了，三造的大明之后从现在皇帝的名字也可以看出和原本的大明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疯狂打补丁），因此，朱穆铀虽然虽然是蜀王一系之后，也算是宗室子弟，不过现在的宗室除了嫡子其他的后代三代之后就是平民了，因此实际上家境很一般，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考入了海军军官学院。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和战友们在酒后鼓吹自己是“皇室子弟”，宗子没有特权了还不允许吹牛吗？“长官，休息的还行吧，怎么就吃一碗面呢，我那还藏了两瓶红酒。”“我现在戒酒了。”徐越明看了一眼笑的格外猥琐的朱穆铀：“黄图啊，有话说有屁放，不要把你那张猥琐的笑脸凑得那么近，说吧，你想干什么？”“嗨！长官，还不是为了那个战果吗。”朱穆铀像苍蝇一样在那搓了搓手：“而且长官你怎么又叫我在军校时候的外号啊。”“谁让你当年交毕业论文之前喝多了，第2天起来迷迷糊糊的把毕业论文连带着你攒了三年的瑟图一起给交了上去，从此以后咱们海军军官学院毕业出来的哪个不知道你黄图哥的大名？”徐越明这番话让舰桥里面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而黄图。哦不，朱穆铀也只能讪笑道：“长官，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只要长官您能够把那艘意大利战列舰的人头算给咱们龙渊，长官你以后叫我什么外号我都不吱声！咱们龙渊可是您的旗舰啊。这旗舰的战果更多，您脸上也好看不是？”“是我脸上好看还是你脸上好看啊？战果怎么划分人头到底是算你们的还是算进取号的，这回头自有评判，你跑我这给我打感情牌来了？”徐越明根本没搭理这个家伙，而是转过头询问从他进入舰桥之后吸溜面条开始就一直忍俊不禁的舰队参谋长蒲清远：“舰队具体的受损状况统计出来了吗？”“4艘无畏型战巡受创要稍微严重一些，所有的超无畏舰几乎都没有受什么特别严重的损伤，现在问题最严重的反倒是俘获的西班牙号，这艘船虽然就吃了几发炮弹，但是有一枚炮弹的弹片打坏了几个锅炉，本来这艘破船就只能跑19节，现在倒好，撑死只能跑15节，说实话。西班牙人的这艘无畏舰火力不强防护也不好，甚至跑的也不快，哪怕作为一个火力平台来说都不够优秀，拖回去之后很难和我们的舰队配合作战啊。”“再拉胯这也是一艘主力舰啊，跑得慢一点就慢一点吧，从海里捞起来的俘虏的情况怎么样？”徐越明又吸溜了一口面条，蒲清远轻轻的笑了笑：“那个什么欧洲联合舰队的副司令，留着大胡子的法国佬早就醒了，吵吵嚷嚷的要见你。”“副司令？法国人？哪一位啊？”徐越明愣了一下，虽然他所制定的作战计划都有相当严谨的时间表和需要庞大的参谋团队来处理的信息量，用他的话来说“一场海战的胜利离不开精确的数学计算”，在舰队当中他也被称为“海军里的数学教授”，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对于大量的情报进行收集整理，但是徐越明却并非是对于所有的情报——比如说对手指挥官的情报。这在很多传统的海军将领眼中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不同的指挥官会有不同的指挥风格，可是徐越明却并不认可这一点，指挥风格是会变的，在不同的场景下也会做出不同的决定。从数学上来说这是一个难以控制的变量，如果把这个考虑进来的话很难说会有怎样的结果，倒不如把这个因素排除在外在作战计划当中留出足够的余量，不用在乎对方的风格，而只是从最基本的合理性角度考虑，假设对方做出合理的决定而做出应对，如果对方真的犯蠢的话，那么既然对方都已经犯蠢了，作战计划当中的余量只会更大。所以，他向来不会专门了解自己面对的指挥官是谁，尤其是像这支欧洲联合舰队里面一个“没有名气”的副司令。“德·拉佩雷尔，事实上在欧战爆发之前他还是法国海军总司令呢，本来他应该是作为华约集团在地中海这个战区的最高总指挥的，毕竟以法国的地位既然大西洋主要交给了英国人在印度洋也配合英国人作战的话，那么地中海战区的最高指挥官无论如何都应该给法国人，而他本来应该是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蒲清远道：“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的话。”“什么事情？”“说起来也没什么，这位拉佩雷尔海军中将在欧战爆发之前认识了一个年轻漂亮的演员，并且很快发展到了**，只是拉佩雷尔中将，并不知道这位年轻漂亮的演员其实是法国国王拿破仑五世的情妇，因此当有一天法国皇帝决定微服出访去见一见自己的情妇给他一个惊喜的时候，到了情妇所住的别墅里，却发现了自己女人和自家海军总司令滚在一起。”“这也太法兰西了。然后呢？”“那天那位情妇和拉佩雷尔都喝多了，而拿破仑五世其实并没有因此而动怒，他加入了进去。”蒲清远此刻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微妙，整个舰桥里面听竖起耳朵听到这个故事的人脸上都是一脸的尼克杨。“他加入了进去？”“法国国王可能其实并不太在乎自己的情妇在外面又勾搭了一个男人，毕竟那只是一个情妇，而且这毕竟是在法国。这个女人能够勾搭到自家海军的总司令，说明皇帝陛下的眼光很不错，他看上了一个相当迷人的情妇，可是拉佩雷尔将军自己在醒酒之后却感到非常的难堪，于是他主动辞去了海军总司令的职务。如果不是他辞去法国海军总司令职务的话，他现在应该担任的是地中海战区总司令的职务，而不是欧洲联合舰队副司令的职务。”舰桥里的大家都是一副今天真TM是长了见识的感觉，徐越明回味了半天才响起来问道：“那么这位拉佩雷尔将军要见我干什么？”“大概是想知道一下自己是怎么输的吧。”蒲清远耸了耸肩：“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的舰队会出现在亚丁湾，据监视他的水兵报道，他反复向我们看守他的士兵询问我们的舰队是不是我们东方的神明给送过去的。”“哈哈。”徐越明笑了起来，整个舰桥里所有人也都笑了起来，大家都清楚这只舰队是怎么赶到亚丁湾的，事实上他们从巴拿马出发到亚丁湾只用了26天半的时间，并且在阿拉伯海躲了半天等待欧洲联合舰队抵达，这个军事奇迹他们每一个人都亲身经历，甚至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想好了，等到自己回家的时候，怎么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来描述这段**气回肠的经历。故事，要从离开巴拿马那天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