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龙行千里（二）

1915年1月12号 巴拿马运河区两岸已经完全戒严，在运河中央的泻湖区码头上，包括四艘龙渊级战列巡洋舰、四艘亲王级和两艘黑龙江级正在进行紧张的补给作业，这些钢铁巨兽静静地靠在码头上，输油管道连接着岸上的储油罐，提炼过后的重油通过输油管输送进这些大型军舰的燃料舱内，作为全世界唯一一支现役几乎所有的大型主力舰都采用燃油锅炉的海上力量，同样在港口内进行加油作业的还有4艘“鄱阳湖”级高速综合补给舰。这四艘“鄱阳湖”是第1批开工的4艘，在满载的情况下最大航速24.5节，这4艘“鄱阳湖”就可以装载将近8万吨的重油，如果日后要出舰娘游戏的话，“鄱阳湖”的舰娘形象那丰满的胸围恐怕即便是放在某著名《是什么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手机游戏当中，也绝对是最宏伟的那一批。“十艘战列巡洋舰，两艘重型载机巡洋舰，再加上护航的12艘轻巡洋舰和这4个大家伙，还有18个小时出发，实物的军舰，要么是刚服役不久的新船，要么就是刚刚经过了彻底而完善的维护，工程师表示所有的船只都处于最佳的工作状态，当然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每艘船上都会安排专业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随行。”哈韶东和徐越明走在码头上，像这样两个大人物在码头上散步，却没有引起任何士兵的围观，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忙得连轴转，武器弹药燃油物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远洋航行还有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要准备，一些缺乏经验的海军，在首次远航的过程当中，就会在这些细节上闹出一些问题和笑话，比如说跑了一半了结果储存的蔬菜全部都腐烂了啥的。不过大明皇家海军在这方面的经验极为丰富，远洋航行对于大名海军来说，更是如同家常便饭一样，毕竟大明皇家海军是全世界除了英国皇家海军之外，唯一一只有资格拍着胸脯自称自己是全球海军的国家。“具体细节上的东西我就不和你说太多了，我相信你能做得好，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和问题，现在可以说出来，在出发之前我能给你满足的会尽量给你满足。”哈韶东在龙渊号战列巡洋舰的登舰梯前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徐越明道。徐越明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道：“虽然鄱阳湖是高速综合补给舰也可以补充一部分弹药，但是鄱阳湖只能够补充中小口径的炮弹，大口径穿甲弹我们带多少就是多少，我希望四艘龙渊级战列巡洋舰可以按照正常储备标准超标20%的状况来装载主炮弹药。”徐越明得这第1个要求就让哈韶东皱起了眉头，因为这第1个要求就是严重违反军舰消防管理条例的，本来吧，超载弹药这个东西各国其实都不罕见，当初在甲午战争时期大明海军还曾经为了尽可能多地装炮弹，甚至把军官的浴缸里都塞满了75毫米炮弹，当然那时候海军多少还有点野路子，或者说全世界海军那时候都比较野路子，到了现在军舰上的弹药储存是有严格的安全保管条例的，其中尤其明确禁止超载炮弹。军舰的弹药库空间还是不小的，所谓的超载，其实就是把多出来的弹头和发射药处放在弹药库的一些过道当中，这自然会带来安全隐患，如果弹药库被击穿或者是防火门失效的话，更容易引发殉爆。“我们这次面对的对手实力并不强，欧洲联合舰队加在一起也没有几艘超无畏，火炮口径最大的也只是13.5英寸舰炮，我相信龙渊的防护水平，4艘龙渊是我手中最锋利的矛头，我希望他们在战场上可以更持久的发挥出威力，只要优先把这些超载的炮弹打出去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徐越明道。哈韶东也并非是不知变通的人，他也清楚这次作战本身其实就是在违反常规，因此他在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这件事情我批准了，如果出了问题的话我和你一起担责。”“谢谢元帅。”徐越明轻轻一笑：“另外对于这次全部10艘战列巡洋舰装载的穿甲弹，我希望能够全部都是白头弹。”“全部都是白头弹？你小子还真会在这时候给我敲竹杠啊。”哈韶东后槽牙都咬起来了，说实话他确实有些小心疼，所谓的白头弹，其实就是指的是穿甲弹弹头风帽上刷的白漆，大明海军的穿甲弹主体是灰色的，风帽采用了黑色，而白头弹就是在黑色的顶端一小块给刷白来区分，有些类似于另一个时空当中，英国人列装了硬被帽穿甲弹之后为了和老式穿甲弹区分开来，在新式的应被帽穿甲弹的风帽上刷上了绿帽子，因此得到了green boy的大名。而大明刷的这个白头弹倒不是用于区分硬被帽穿甲弹和老式穿甲弹的，因为大明皇家海军老式穿甲弹的库存基本上现在都被提供给岸防炮使用，而军舰使用的其实全部都是新式穿甲弹。这个颜色其实区分的是不同的产地，白色意味着这款穿甲弹产自唐山。大明皇家海军的穿甲弹主要来自三个产地——唐山、应天府、广州，而这三个产地用的原材料也是不一样的，其中唐山使用的就是来自白云鄂博的铁矿。最开始的时候这些炮弹但头上刷的不同颜色的旗帜是为了表明这些炮弹出产于哪里，这样在验收和使用过程当中，如果出现质量问题的话可以更方便的直接追溯到厂家，然而在使用的过程当中，明军发现虽然三个厂家所出产的炮弹在通常情况下的表现不分伯仲，但是刷白漆的产自唐山的炮弹在更大角度入射的情况下的表现却往往会更好，相比于其他产地出产的炮弹，“白头弹”的弹体似乎更加坚固而且不容易碎裂。这种状况不仅出现在大入射角的测试当中，也发生在嗑药测试当中，众所周知嗑药固然能够增加炮弹的初速和动能，但是如果炮弹弹体本身的着速过大而目标靶板又比较厚的话，炮弹会有概率出现碎弹，也就是在引信激发之前弹体就破碎了，而在测试当中“白头弹”的破碎极限要比其他两个产地的炮弹高出一些。对于这样的状况大明海军内部也展开了一番调查，虽然来自不同的厂家，但是大家都是生产的同一款炮弹，用的是同样的加工工艺，为什么唐山出产的炮弹在品质就会更好呢？最终能够确定的是唯一的不同就是原材料的不同，唐山的铁矿石来自白云鄂博，只是技术人员搞不清楚为什么白云鄂博出产的铁矿石造出来的炮弹质量就更好，而且他们很快发现唐山出产的炮弹本身在性能上也会有波动，最终经过长达几年的调查，才发现在白云鄂博特定的几个矿坑出产的铁矿石所提炼出来的钢材以特定比例同其他的钢材混合铸造之后生产出来的钢坯拥有最好的性能。某种程度上这玩意就像中药一样，成为一个技术上的黑盒子，就像很多病症某种中药有效，但是大家并不清楚为什么有效，这玩意属于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地方出产的钢材造的炮弹质量更好，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更好。最终从两个月以前开始，帝国决定海军所有的炮弹都采用白云鄂博那特定的几个大矿坑里出产的矿石，只不过因为这个决定是之前刚刚下达的，所以白头弹在海军目前的比例其实并不是很大，因为唐山主要负责为陆军生产炮弹，而海军传统的最重要的炮弹生产商是广州和顺天府的那两家。实际上，这个炮弹问题朱少铭后来有一次注意到了海军相关的报告，皇帝陛下在看了地名之后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白云鄂博那可是世界第一大的稀土矿，在目前这个时代冶金工业依然相对比较初级，不可能像后世那样科学而系统的分析这些稀土钢的特性和作用，而他现在也变不出这样的人才，所以后来在皇帝的支持下实际上海军是以穷举法大规模实验进行玄学归纳把这演变成了一种类似于中医的冶金玄学。“行，可以都给你白头弹，还有其他的要求吗？”哈韶东虽然一脸肉疼的表情，但是徐越明知道这只是元帅个人的恶趣味，作为帝国最年轻的海军元帅，哈韶东被一些老古董在私下里认为不够稳重，他肯定不是真的心疼这些白头弹，只不过是想趁这个机会也瞧他的竹杠而已。“谢谢元帅。”“等你凯旋了，欠我三顿饭。”哈韶东用拳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捶了一拳：“潜光啊，我上次虽然也说是长途远征美国，但是舰队抵达了巴拿马，召回是经过了休整再去和美国人作战的，而且我们在大西洋获得了港口和基地，说是远征其实不然，但是你的这次可不一样，在太平洋还好，在印度洋没有港口、没有基地、没有我们所熟悉的一切的保障和支持，到时候只能靠你自己。还有你手中的舰队了，我只能说。在最关键的时刻，你要去相信自己的舰队。”“属下明白。”徐越明向哈韶东敬了一个军礼：“我走以后，长官您在美洲这边的担子也很重。”“我在这边能有什么事儿？”哈韶东不屑的撇了撇嘴：“放心去你的吧，美国人要赶在这时候出来闹事，我正好再来打第2场圣卢西亚，上次没打爽。”码头上的两个人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乳美在大明皇家海军当中就像在另一个世界的互联网上乳髪一样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