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另一边

“后世很多战史学家都曾经试图调查过在1915年2月初的时候，为什么英国皇家海军在马六甲海峡的日常巡逻安排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即便是考虑到台风天气，这也是不应该出现的状况。而当大家开始往前试图寻找原因的时候才发现，除了英国人自己清理了马六甲海峡的雷区来准备主动迎接欧洲联合舰队尽快进入南海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英国人绝大多数的巡逻船在台风来临之前都在南海活动，而当台风来临的时候，他们也不得不尽快的回到新加坡的港口里避风。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正如明帝国官方高层当时联络不上徐月明将军的舰队一样，英国人也发现他们联系不到一艘宝贵的新式舰艇了，为了寻找这艘新式舰艇印度洋舰队几乎把绝大部分的巡逻船都派往了南海，而这艘某种程度上和那艘没有能够发出电报的巡逻艇一样改变了战局走向的船，却是英国皇家海军在遭遇亚丁湾海战的惨败之前，第一个对北约海上力量获得了战术胜利的华约船只。”——《米字旗的奋战》作者：诺曼·弗里德曼在台风接近菲律宾的时候，在南海上一艘舰体修长而优美的军舰正在飞驰，这是一艘舰体长度超过210米的军舰，体态修长而优美，以这个程度来说几乎和进取级战列巡洋舰或者是狮级战列巡洋舰的舰体长度相差无几，可是这艘从体型和尺寸上都颇为可观的大型军舰却只有两座主炮塔，而且舰体宽度更是只有25米出头，长宽比在8.5以上，尺寸如此之大的一艘船却只装备了两座12英寸炮塔，从火力上来说只能达到前无畏舰的水平。虽然只有两座炮塔，但是这艘船拥有整整4个大型烟囱，烟囱的数量是炮塔的两倍，而像这样造型奇特的军舰，自然就是被英国皇家海军寄予了厚望的大型轻巡洋舰，这艘船正是肯特级大型轻巡洋舰的2号舰贝里克号。这艘大型轻巡洋舰承担了重要的战术侦察任务——英国皇家海军需要确定北约在南海的那个战列巡洋舰分队究竟有没有被调走，另外顺便还要侦查一下兰芳海军现在的成色和实力，以及日本海军的那几艘主力舰现在是否在南海。说白了，这同样也是为欧洲联合舰队的到来进行的前期战术侦查，是为了在接下来在南海和北约留守的海上力量进行交战前的准备，而这样的任务自然也落到了刚刚部署到位没多久的几艘大型轻巡洋舰的身上。只是这些服役不久的大型轻巡洋舰来到了印度洋之后明显有些水土不服——首舰肯特号和4号舰康沃尔号一个减速齿轮出了问题，另一个的冷凝器出现了故障，这导致这两艘船暂时只能分别达到25节和22节的速度，像这样的速度自然是不可能去承担重要的战术侦察任务的，毕竟如果跑不到28节以上的话，那么钻进南海就不是去侦查而是去送肉了。印度洋舰队这边对于这几艘新船也是有些无奈，不过新服役的军舰遭遇这样的问题其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这几艘大型轻巡洋舰为了尽快部署，实际上连海试都没有全部完成，这次从欧洲航行过来也算是完成了一次海试，暴露出了一些问题。因此印度洋舰队立刻安排这两艘船进入加尔格达船厂进行紧急维修，而对于剩下两艘状态比较好的大型轻巡洋舰，印度洋舰队一时之间居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能够配合这两艘大型轻巡洋舰作战的新锐轻巡。印度洋舰队手中所有的轻巡洋舰里最新最快的几艘也只有27节的最大速度，而且这还是纸面航速，实际上现在印度洋舰队当中没有任何一艘轻巡洋舰能够跑过26节，而且这几艘轻巡洋舰都是要跟随印度洋舰队剩下的几艘主力舰行动的，所以两艘大型轻巡洋舰只能各自单独出击。不过好在这两艘大型轻巡洋舰都可以达到超过31节的速度，在如今全世界范围内也只有声望级战列巡洋舰有能力追一追，反正只要他们撒丫子跑路跑得快，整个北约不会有任何一艘船有能力追得上他们。情况本应如此——或者说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如同英国海军部对于这些大型轻巡洋舰的期望那样，凭借着自己无与伦比的速度优势，这些大型轻巡洋舰在南海上完全可以轻松的全身而退。甚至因为他们无与伦比的速度优势，北约甚至一度不知道英国人有这样两艘船溜进了南海，因为这两艘大型轻巡洋舰担负着侦察任务，所以他们并没有在南海上展开破交作战，而是会和南海上不必要的船只避免主动接触，这让北约这边没有第一时间获得这两艘大型轻巡洋舰溜进了南海的消息。而这两艘大型轻巡洋舰被北约所察觉，还是分头行动的在海上遭遇了一艘正在巡航的1897A型装甲巡洋舰。面对这艘上一个时代的装巡之王，贝里克号大型轻巡洋舰摩拳擦掌的准备和这个上个时代的王者练练手，对于贝里克号来说，虽然只有两座双联装12英寸主炮塔，但是这4根管子拥有完整的无畏舰级别的火控，虽然说火炮炮管的数量比起正牌的无畏舰来说少了一半，但是也就是无法用半齐射的办法更快的校准罢了，并不代表不能进行远距离交战。澜沧江号装甲巡洋舰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南海遇到这样一艘奇奇怪怪的英国军舰，此时澜沧江号本来是要前往兰芳的港口避风的，结果在南沙群岛以西的海域撞上了向北方航行的贝里克号，贝里克号率先在18，000码的距离上开火，对于这艘大型轻巡洋舰来说，一方面是想来试试自己这艘船的成色，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交战来吸引一下明帝国在南海的其他海上力量，从而评判一下明帝国乃至整个北约在南海上的兵力。作为约翰费舍尔推崇远距炮战致胜的产物，肯特级大型轻巡洋舰为了速度牺牲了很多硬件指标，包括火力、包括装甲，侧舷装甲仅仅只有2~3英寸，而水平装甲更是只有两层一英寸的造船钢，某种程度上应该算是没有水平装甲，可以说所有的大型轻巡洋舰，除了必要的为了追求高速而不可或缺的锅炉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能省则省（当然也有很多地方是不得不省），可是唯独在火控上，所有的大型轻巡洋舰，即便是那些只装备了10英寸炮的大型轻巡洋舰都安装了德雷尔火控台，毕竟对于这些在重炮面前近乎赤身**的长腿姑娘们来说，射程真的是她们仅有的装甲了。面对在18，000码的距离上，率先开火的英国大型轻巡洋舰，澜沧江号并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当年在明末战争当中，美国舰队所遭遇的尴尬状况，这次降临在了当年明美战争的老兵身上，澜沧江号也算得上是一艘“统一全重炮”的军舰，虽然主炮只有210毫米，但是如果有中央火控的话虽然火炮口径小一些，但是也是可以尝试进行这样的远距离炮战的，毕竟澜沧江号的210毫米舰炮在最大仰角下的射程有将近2万码。可问题是澜沧江号没有。和装备着260毫米舰炮的二等战列舰不同，只有210毫米舰炮的这些末代装甲巡洋舰被认为已经不具备太大的改进潜力，别说获得那些二等战列舰延长舰艏舰尾的船体改善船型、增设中央火控以及更换动力这大刀阔斧般的改进，这些末代装甲巡洋舰虽然在后来的升级当中更换了更新更大的测距仪，但是并没有增设中央火控，甚至最早的两艘1897型装甲巡洋舰作为参加过明末战争的功臣还落得了一个提前退役被拉去打靶的悲惨命运——更惨的是被打的靶子和负责打靶的船都他妈叫黑龙江号，新黑龙江打老黑龙江，儿子打老子，真的是太孝了。因此，澜沧江号虽然不至于像明美战争当中的美国军舰那样因为火炮仰角的问题面对12，000米的敌人连开火都做不到，但是在这样远的距离上开火也几乎没有什么精度可言，而对于现在最高速度只能勉强达到20节的澜沧江来说，也不存在主动拉近距离的能力，可以说几乎只能单方面的挨打。但是贝里克号打了20多分钟之后却非常郁闷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成果——大型轻巡洋舰实在不算是一个优秀的炮击平台，长宽比很大而且吃水很浅，射击时船体的横摇比较剧烈，再加上交战距离对这个时代而言确实比较远以及火力密度不高，虽然用的是目前世界一流的火控但是取得的命中不能说是寥寥无几吧，也算得上屈指可数了。而且这有限的命中也没有取得明显的战果，大明皇家海军的末代装甲巡洋舰在设计时就因为自身海军列装的早期被帽穿甲弹的原因一如既往的“以己度人”，因此并没有像很多其他的末代装甲巡洋舰那样只靠着6英寸的硬化装甲吃那些无被帽穿甲弹的红利，而是有一条实打实的210毫米厚的主装甲带，这样在进入到被帽穿甲弹时代之后，其他的末代装甲巡洋舰在海上裸泳而1897/1897A型装甲巡洋舰依然有一条裤衩。如果杰里科的大舰队末尾航线的7艘装甲巡洋舰是7艘明军的1897/1897A的话，那么大概德国人的末代准无畏也很难取得这么多的战果，对德国准无畏的那些早期的11寸炮来说，210毫米的侧舷和炮塔以及炮座装甲并不是那么容易啃下来的。（尤其是德国人的45倍身管其实只相当于其他海军标准下的42倍）从防护上来说，1897型装甲巡洋舰的防护要比英美等国初代战列巡洋舰都要更好，即便是面对12英寸的被帽穿甲弹，也不是英国人这些装填着KU味酸会作战的12英寸能够轻易撼动的，贝里克号打了20分钟之后发现对面虽然威胁不到自己，但是好像依然生龙活虎，说不郁闷那是假的。不过贝里克号也不敢随便的拉近距离，毕竟这些大型轻巡洋舰的舰长都很清楚自己手下的这条船再大也只是轻巡洋舰，最厚不过三英寸的装甲那是连对面210毫米舰炮都无法抵御的，虽然澜沧江号的还击没有什么准头，但是依然可见这艘老装甲巡洋舰的火力投射量还是很大的，在加上贝里克号也不过多追求获得什么战果，重要的是要引蛇出洞，所以贝里克号的舰长在思索再三之后还是决定维持现有的距离。而澜沧江号在遭遇贝里克号之后，很快就开始用电台呼叫周围的友军，澜沧江号所发出的电报虽然没有被处于台风当中的徐越明舰队获得，但是却很快得到了兰芳王国海军的回复。在距离澜沧江号不远的30多海里之外，兰芳王国海军的两艘武穆级战列舰和两艘在武穆级快速战列舰基础上发展而来的长平级快速战列舰正在南海进行训练，长平级战列舰可以看作是武穆级快速战列舰将4座三联装310毫米舰炮替换成4座双联装350毫米舰炮的产物，并且适当地拉长了舰体长度同时换装了更新的锅炉，因此最大航速由武穆级的24节提高到了26节，这一型由长平侯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的爵位命名的两艘超无畏是兰芳海军15英寸炮舰完工服役之前最新锐的两艘主力舰，在得知南海溜进来了一艘“英军战列巡洋舰”之后，两艘长平级快速战列舰立刻抛下了最快速度只有24节的两艘武穆以26节的全速冲了过去。等到两艘长平级快速战列舰目视发现贝里克号大型轻巡洋舰的时候，此时交战的双方都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在这一个多小时的炮战当中澜沧江号装甲巡洋舰被打得灰头土脸，甚至还被端掉了一座主炮塔，而且还没有对贝里克号取得任何命中，而贝里克号这边消耗了一大批炮弹却发现对面的装甲巡洋舰虽然被自己打得灰头土脸但是航速不减转进自如。气的贝里克号的舰长怀疑自己打出去的炮弹是不是掺了沙子。其实有一说一，如果英国人的炮弹真的掺了沙子的话，那么可能现在他们已经收获战果了。总之，两艘长平级快速战列舰赶到战场的时候，被打的受害者此刻是精疲力竭，打人的肇事者现在也同样累得气喘吁吁。而急于援救友军的两艘兰芳海军快速战列舰在22，000码的距离上就首先开火，这个距离是他们此前在训练当中都没有尝试过的，这个时代的主力舰远距离炮战不光受限于火控，同时因为发射药的问题，远距离炮击的散步过大而且炮弹的下坠也更大，因此在远距离炮战当中非常不容易取得命中。不过或许是因为此前澜沧江号打了一个半小时也没有取得命中的炮击把卡池给抽空了，轮到长平的时候终于出了保底，首轮射击、动对动的目标居然直接取得了命中，一枚350毫米穿甲弹直接贯穿了贝里克号的上层建筑，从一侧钻入从另一侧钻出，落入另一侧的海中发生了爆炸。贝里克：没有装甲就是最好的装甲！虽然这枚炮弹没有给贝里克号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但是这确实是一发带有极大运气成分的命中，也算是创造了世界动对动射击的最远命中纪录，而这一枚炮弹所带来的影响却不仅仅只是一个新记录，这枚“无害通过”的炮弹也并非完全无害——它成功的带走了贝里克号的无线电设备，而当时的贝里克号正在发送电报表明自己已经成功的勾引出了北约的其他主力舰。这封电报发了一半因为这枚双方都没有料到的炮弹而被打断了，新加坡方面收到了半份电报之后，发现贝里克号杳无音讯，无论他们怎么呼叫都没有回复。这可实在是太吓人了，新加坡方面甚至怀疑贝里克号是不是被北约的什么新式军舰给一下子“秒杀”了，因此新加坡那边一边要求另一艘在南海活动的另一艘大型轻巡洋舰坎伯兰号过去查看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边更是紧急抽调了大部分能够动用的巡逻船只撒开到南海上赶在台风到来之前搜寻一下贝里克号的踪迹。而此时的贝里克号，在被“长平”号首发命中之后，更是以为对面有什么天顶星级别的火控，立刻毫不犹豫的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