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First blood（二）

在白天良好的天气状况下交战当中能够发挥出来的素质，代表一支海上力量作战素质的下限。在夜晚恶劣的极端条件下交战所能够发挥出来的素质，则代表了一支海上力量作战素质的上限。这叫为什么有很多人都认为在二战初期的时候，英国皇家海军和日本联合舰队的官兵素质是各国海军当中的佼佼者，自然是因为这两只海上力量都在战争初期的夜战当中展现出了极为高超的作战素质，而相应的，并不宜海军官兵作战素质见长的美国海军是什么时候开始让人觉得这只海上力量从地主家的傻儿子真正的蜕变成了一支不仅有规模，同样有底蕴的海上作战力量呢？这恐怕就要追溯到美国人和日本人在瓜岛的绞杀了。而放眼这个世界，当今举世公认海军官兵素质最高的就是大明皇家海军和英国皇家海军，而事实上现在的大明皇家海军的实力已经在英国皇家海军之上了，但是在海军官兵的综合素质上，各国普遍依然认为英国皇家海军是唯一一支可以和大明皇家海军旗鼓相当的海上力量。虽然这看起来似乎可能会让读者朋友们有些诧异——凭什么在这场世界大战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英国皇家海军官兵在素质上能够和历经多场大战的大明皇家海军相比呢？但是换个角度来想的话，若非是因为大明皇家海军几乎一场不落的参加了，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几乎所有大规模海上冲突，积累了丰厚的实战经验，培养了一大批拥有出色素质的海军官兵同时建立起了自己的人才培养体系和战术思想，又怎么能够和英国皇家海军在素质上一较高下呢？庞大的工业规模可以推出强大的舰队，也能够为国家带来胜利，但是海军素质是决定你胜利所付出的代价多少，以及赢的漂不漂亮的根本，否则的话，美国海军为什么长期受到其他海军强国的鄙视？大明作为一支虽然名义上可以追溯到延平郡王时期乃至更早时期的海上力量，但是谁都知道，这种追溯不过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而已，大明皇家海军真正开始大规模建设并且开始走向远洋也就是从19世纪后期开始，短短的几十年当中追上了英国人上百年的海洋霸权做培养起来的队伍，如今的实力和素质当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朝鲜海军和越南海军如今都能算是大明皇家海军的学生，只不过越南海军这个劣等生一上来就被英国人的三板斧给打懵了，双方的轻巡洋舰虽然在水线处都有一条薄薄的装甲带，但是就投影面积来说，无防护区的范围要远多于有装甲防护的部分，毕竟不是当年前无畏舰时期哪里都想往身上裹上点装甲的装甲巡洋舰了，速度和灵活性才是这个时期轻型洋舰的立命之本，可是相应的，抗损性除了依靠这条薄薄的装甲带之外，就只能依靠在时代发展下在船体布局和舱室规划上的进步了。总的来说，就是除了核心区的裤衩之外，其他的地方属于是结构抗、真男人。在这样的交战当中，往往谁能够抢占先手，谁就能够拿下绝对的优势，再加上三艘越南海军的轻巡洋舰此时都在准备发动鱼雷攻击，骤然遭遇从另一个方向打来的凌厉的舰炮居然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就连唯一的那艘没有在一开始遭遇攻击的巡洋舰也在足足惊愕了快5分钟之后才开火还击。不过此时海上的态势已经发生了完全的转变，虽然英国人只投入了两艘轻巡洋舰，但是先上来就几乎敲掉了越南人的两条船，英国皇家海军和大明皇家海军一样，轻巡洋舰不配穿甲弹，因为对于这些没有重装甲保护的船只来说，高爆弹和半穿甲弹所能够造成的伤害事实上更加显著，而对于包括越南海军在内的很多小国海军来说，他们不愿意放弃穿甲弹所带来的面对一些吨位更大的巡洋舰的时候以小博大的机会，所以，剩余的那艘越南海军的轻巡洋舰在开火的时候，先不说越南炮手的炮术如何，他们首先打出去的穿甲弹在这种巡洋舰的内斗当中的劣势可以说是一览无余。英国人的苦味酸装药在大口径穿甲弹上是劣势，但是在中口径的速射炮上却表现优异，越南人的巡洋舰很快就被点着了火，而在夜战当中谁先起火谁先死，这就是海军夜战的黑暗森林法则，双方的炮手素质差异本来就大，越南这边还被迫“点灯”，仅仅10多分钟的时间，三艘越南海军的巡洋舰就被英国人给打垮了，在海上燃着大火爆头鼠窜，而两艘英国轻巡洋舰几乎没有遭受什么损失。这个时候可能很多人就要问了，根在后面的广开土大王号在哪？广开土大王号表示我虽然能够看得到前方的交火，但是越南人准备吃独食之后向前冒进太多，就算在白天朝鲜海军也没有进行过2万米以上的炮击，那在夜战当中广开土大王号的舰长卢永真更是认为超过1万米的射击距离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因此广开土大王号依然保持原本的航速和航向沉着的向前摸索，而且更关键的在于卢永真意识到英国人并非没有准备。想到这他不由得对于那些越南人的素质愤恨不已，因为这些越南人实在是太无能了，虽然三条船没打赢英国人两条船这件事情也并不意外，但是他们败的也太快了！两条首先被英国人攻击的巡洋舰从被命中到失去战斗力，几乎没有打出任何有效的反击就且不说了，毕竟考虑到越南人的作战素质这也算能够理解，但是第3条巡洋舰在对面两艘英国人的船都打着灯的情况下居然还花了快5分钟才打出第1炮，这5分钟里你在干嘛？就算在准备鱼雷攻击你的炮手这个时候总该待在炮位上吧，你的炮座就算没有通电，用手摇一两分钟也够你摇180度了吧？英国人既然两条巡洋舰有准备，那么卢永真就不会天真的认为英国人的“大型轻巡洋舰”没有做好准备，作为一名大明皇家海军最优秀的军校之一，所培养出来的合格的海军军官，他不会产生这么天真的想法，在步入课堂的时候，当年的军校导师教给他们的第1句话就是，不要以为在战场上幸运女神就一定会眷顾你，你在开战前向太上老君祈祷，他们在开战前向上帝祈祷，就算天上的神佛真的能够收到你的祷告，也得他们在天上先打出一个胜负才能来照顾你吧？如果越南人的船能够和英国人相持一段时间，哪怕打出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呢？哪怕能够给英国人点两把火呢？或许隐藏在暗处的“大型轻巡洋舰”就会为了支援那两艘英军轻巡洋舰儿出场了吧？可是现在，三条越南人的轻巡洋舰，一条在海上犹如死鱼，剩下两艘身上冒火在海上抱头鼠窜，英国人那边轻巡洋舰，甚至连探照灯都关掉了，对手身上的火光大概有上千流明吧？这还需要探照灯吗？可是这样的局面就让卢永真很难办了，他固然可以这个时候进场，然后给那两艘英国轻巡洋舰以狠狠的痛击，可是然后呢？在海上可是还隐藏着英国人的大型轻巡洋舰呢，而且还不知道有几艘，虽然自己这边的广开土大王号就硬实力来说，也不逊色于那欧洲些初代战列巡洋舰，可是在夜间如果在近距离让那些大型轻巡洋舰抢到先手的话，他们所装备的12英寸或者是13.5英寸舰炮在这个距离上且不用说自己肯定不好受，就算是10英寸的炮管，在夜战中也是很有可能摸进甲午战争时期的常见交战距离的。卢永真可不敢赌自己的180毫米侧舷装甲能不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扛得住英国人的大口径舰炮。“这些没用的越南人，我觉得在越南人巡洋舰的强桥上挂上几块肉，牵几条狗进去操作的都比他们强！”“长官，您这就有点夸张了，消消气。”“消消气？”卢永真转过身来看向自己身边的大副：“这不是我消不消气的问题，金元亨，越南人的无能是把我们逼上了绝路，我们毕竟是友军，现在他们被打成这个样子，我们如果不救他们的话，回头越南人肯定会告到北约参谋长联席会议，到时候我们就要背上一个见死不救的骂名，但是我们现在上去救的话，大概率在这附近还有潜伏着的大型轻巡洋舰，我们的船要是有闪失的话，如何对得起国民？这些越南猴子真会给我出难题！”……“敌人只有三艘轻巡洋舰吗？”在声望号战列巡洋舰的舰桥上，声望号战列巡洋舰的舰长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有一些疑惑地问自己身边那位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阿尔弗雷德，敌人确实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追来了，对于这一点，舰队上下其实已经并不惊讶了，神奇的阿尔弗雷德预测对了敌人的动向有什么奇怪的呢？尤其是这些在印度洋舰队时期就在奈杰尔手下的老兵们，他们对于阿尔弗雷德将军的推崇在英国皇家海军当中更是极为狂热的，在他们的眼中，阿尔弗雷德将军那哪里是纳尔逊在世，那简直是比纳尔逊将军还要厉害。就像后世有的足球球迷会在那讨论梅西C罗是不是比上古时代的贝利脚下技术更厉害一样。不过追兵是追来了，不过就来了三艘巡洋舰。“有可能是碰巧搜寻到这边的轻巡洋舰？”又有一名参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阿尔弗雷德这个时候终于放下了望远镜，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大概是对于两条轻巡洋舰的表现非常满意，而对于自己麾下将士们的困惑，他倒也不卖关子心平气和的讲出了他的看法：“应该是有大型军舰潜藏在附近的，如果只是一艘轻巡洋舰摸过来的话，那可能还是凑巧搜寻到这里的巡洋舰，但是三艘一起来。这大概是跟随着大型军舰的护航舰艇，否则的话就算以大明皇家海军现在在太平洋上的兵，想要在太平洋上对我们搜山检海都捉襟见肘，又怎么会一次性把三艘巡洋舰编队在一起，然后还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搜寻我们呢？只是侦查任务的话，来一艘和来三艘又有什么区别呢？”虽然这些英国皇家海军的官兵们大概听不太懂奈杰尔自己翻译的那句‘搜山检海’，不过他们已经对于自己这位在东方生活过10年时间的将军嘴里偶尔蹦出几个源自东方的俗语和短句见怪不怪了，听不懂那就是因为这肯定是有东方的古典寓意自己这边没文化而已，反正大概意思大家都已经领会到了。“将军，可是为什么敌人好像没有什么反应？既然他们的护航巡洋舰被我们击溃的话，那么他们难道不应该投入战斗么？”“我想，大概是担忧在黑暗当中我们这边所隐藏的大型舰艇吧？”奈杰尔笑了笑：“毕竟我想我们的对手肯定也研究了我们和德国人的斯卡德拉克海战，我们在日德兰是怎么和德国人打起来的？不就是从轻型舰艇开始交战逐步升级的吗？双方都想钓鱼，最后都钓出了意想不到的大鱼，他们大概是也猜到了我们正在当黄雀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奈杰尔在过去说过很多遍，他手下的这些官兵们倒是能够理解黄雀是什么意思？说起来，奈杰尔应该也算得上是在皇家海军当中输出中华文化的小达人？扯远了。“那看来对手是担心我们有陷阱，所以不敢轻易的投入？那他们现在在等什么呢？总不能是在等天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