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他们的土地！他们的鲜血！他们的人民！

1894年3月15日，沙俄，奥洛奇镇。奥洛奇镇原本是同对面中国室韦镇同为中俄贸易口岸的的一个商业城镇，所以两地虽然隔着国境线，但是双方的联系却是格外的紧密，你能够在奥洛奇看到很多中国人，同样也可以在室韦看到很多俄国人。其实是在中俄双方战争爆发之后，这边也只是关闭了双方的边境市场，除此之外，一切如常，似乎正在进行的明俄战争同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原本一切都应该是这样的，但是现在，原本应该在布洛奇镇内的数千民众，现在全部都被驱赶到镇子外面，他们中的一些人身上还带着伤，流着血，男人都站在外面，将妇孺和老人围在中间，大人们在此刻都不说话，只有压抑着的孩子们的哭声。然而在半天前，一支人数超过1万多人的明军来到了奥洛奇城下，俄国人在奥洛奇根本没有部署任何成建制的部队，在俄国人的这个镇子里，除了居民之外，只有一些治安警察和民兵，而且这个阵子也没有什么防御设施，只是在镇子的外面围了一圈不高的土墙，于是这支明军非常干脆利落地用大炮轰开了这堵墙，接着，如狼似虎的明军冲进了镇子里。俄国人的警察一触即溃，他们中的很多人在镇子的土夯墙被轰开之后就扔下了手里的步枪，有的人甚至一边逃跑一边在脱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警察制服，在过去这样一身警察的制服可以让他们在这个边境商业城市能够过得一些好处，比如可以从来往的商人手里多拿到一些伏特加什么的。但是现在他们唯恐这些衣服会给他们造成麻烦，此刻他们的表现甚至不如民兵，甚至不如有的俄罗斯大妈。现在在他们的远处有有一处巨大的露天篝火，那里原本是他们的家园，原本是一个叫布洛奇的镇子，但是现在，这个镇子已经被一个魔鬼所摧毁了，现在那个魔鬼的手下还在向其他一些没有完全燃烧起来的房子上扔火把。“把所有的马匹牛羊都给拉到空地宰了！”那个魔鬼现在就骑在马背上，出乎大家的预料，那个魔鬼不是什么身高八尺的壮汉，实际上她看起来只是一个穿着军装的、有些柔弱的女孩，但是此刻这个女孩的嘴里正在下达的命令，在他们的眼中与魔鬼无异。“殿下，我们要不了这么多的肉！”一个刚刚砍倒了一头牛的士兵抬起头向明娜报告道：“这里的牛羊太多了，好像是准备卖来着，我们现在也带不走这么多的肉干。”“那就去那边的室韦镇里，让她们镇里的人来把这一些多余的东西拉走，我们这折价给他们！”明娜对于这种有些愚笨的士兵实在是有些无奈，在她看来如果和这些人待久了恐怕自己也会受到影响。接着她把目光投向了那些俄国人，在刚刚开始进攻奥洛奇的时候，那些拿着枪冲上来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警察都已经被她吊在城外的一片老歪脖子树上了，所有敢于拿起武器的俄国人无论有没有开火，全部都被视做是敌人，可以说这幸存下来的几千俄国平民当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家人都是死在她的手里，明娜能够很清楚的从这些俄国人的眼睛中看出来仇恨和不甘，哪怕是那些正在哭泣的七八岁的孩子。大人的怒火还会掩饰，小孩子的脸上把什么都写出来了。但是她非常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相信当时在黑河镇周边，那些被屠杀的中国平民，眼神也亦如这些现在正在仇视着她的俄国人，从这些俄国人充满仇恨的的眼光中，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丝难言的快感。在他们的旁边，同样有一群人在站在那里，那是居住在奥洛奇的中国人，他们大多数是商人，在这个镇子居住了超过十年，甚至他们中有的人的配偶就是俄国人，他们的孩子有些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眸子，他们中的人大多数表现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个大胖子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嘴带着山东口音的方言，张开手拦着他身后的十几个明显是俄罗斯人的孩子，他一口咬定着十几个孩子都是他和他那个一看就是中国人的妻子的孩子。“废话！老子就是他们的爹！养子养女也是老子的娃！什么？收养的凭证？都他妈让你们烧了！”这个时候在室韦镇内的镇长和民团的团长同一百多个民兵在袁宫保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袁宫保把这一些人带过来之后就在旁边默不作声，继续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木头人。这一阵子除了在布置作战任务之外的，其他时候，他总是这样，把自己当做是木头人。袁宫保那在这边当木头人，但是很显然这些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民兵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当木头人。看着远处一个镇子被完全摧毁，这样的场景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震撼，有几个人在看到了歪脖子树上吊着的一串被吊死的人的时候，忍不住弯下腰开始呕吐起来。绝大部分的人，在真正面对战场的时候都是不适应的。明娜记得朱业禹曾经告诉她，当年朱业禹亲手砍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整个手都抖的不行，回到营地里一天晚上吐了三次，朱业禹告诉她，绝大部分人都是不适应战场的，需要进行足够的训练以及战争的洗礼才会适应，只有很少的人是先天就会适应这一切的，这样的人大部分要么是英雄，要么就是屠夫。明娜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成为英雄还是屠夫，不过她很显然是一个非常适应战场的人，因为第一次上战场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相反，鲜血反而让她更加的亢奋，不过理性还是在控制着她的思想，这种亢奋能控制得住的才是人，控制不住就会变成禽兽了。“郡主殿下，您的大军的威武，我们已经看到了，但是我们同奥洛奇的俄国人素来相处友善，您没必要这样赶尽杀绝的。”镇长看到了奥洛奇悲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然而明娜似乎并没有听见镇长说的话，她还是在那自顾自的指挥着士兵：“房子点着，以后不要干等着，把井水里给我扔上死掉的牲口，在吧，宰杀完的多余的畜生给我丢到旁边的水源里！”“殿下！”镇长急的跺了跺脚，就要在继续说点什么，明娜转过身来，在马背上俯视着这个镇长。“镇长先生，收起你现在的那点慈悲心吧，我想你该知道俄国人在黑河做了什么，我现在已经很慷慨了不是吗？我只是干掉了所有拿起武器的敌人，烧毁了的人可能会使用的物资，杀光了他们民兵的牲口，我没有屠杀它们的平民不是吗？毕竟我确保他们这些东西不会用来支援他们的军队，我想你搞清楚一点，镇长先生！现在我们同各国人处于战争状态，如果你现在不清楚什么是战争，那就回家去问问你的父亲，让更老一辈的人来告诉你，当年我们是怎么和俄国人相处的！”“郡主殿下！您烧毁了他们的房子，杀光了他们的牲口，毁掉了他们的水源，现在他们既没有实物，也没有住所，甚至他们中的很多人现在都没有足够御寒的衣服！您还不如现在杀掉他们！”镇长对于明娜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的不满溢于言表。“那可不行，我大明王师可是仁义之师，怎么可以屠杀百姓和妇孺呢？”明娜有些讥讽的看着这个镇长。“那么那些在树上挂着的人是怎么回事？”镇长用手有些愤怒的指着城外的一片老歪脖子树：“奥洛奇的情况我还是很清楚的，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守军！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哦，那些人啊。”明娜看了一眼那些树上面挂着的尸体，“我刚进城的时候，这些人拿着武器四散奔逃，肯定是乔装打扮成平民的俄国人的守军，我猜测他们是想和我们在城里面打巷战，所以我就把他们都给干掉。”“这么说如果他们要是不四散奔逃的话，您就不会杀他们？”“哈哈哈！怎么可能？”明娜用一种你是白痴么的眼光看着那个镇长：“如果他们看到我们不跑的话，那他们就是乔装打扮，而且训练有素的俄国守军！我更要干掉他们！”镇长已经感觉到自己完全被戏弄了：“殿下，您这么做于在黑河的俄军何异？”明娜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鞭子，又看了看这个镇长，最终她还是没有把鞭子抽在这个人的脸上：“镇长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别的话我不想听，但是我要说的是，现在我们通俄国人处在战争状态，请你注意自己的立场，最好把你的同情心收起来，既然你们之前都在城里闭门不出，那么现在最好也继续这样，如果你要是把帝国的粮食和其他物资提供给俄国人，等我回来。我不介意以通敌的罪名砍你的脑袋。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像你这种慈悲心泛滥的读书人我见的多了，你们总是会把你们这种泛滥的慈悲心发在一些不相干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不能把这种慈悲心用在自己同胞的身上？如果这些俄国人要是打过来的话，你觉得他们会有人站出来给你说话吗！”接着，明娜没有再管这个镇长，她骑在马背上，环顾着周围的士兵，接着，她取过旁边一名士兵手里的集结号，然后吹响了它，很快，原本还在忙着手里工作的士兵，纷纷扔下了手头的活开始过来集合，最后那一些正在烧房子的，也草草的把火把扔到房顶上了事。“好了！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周边还有俄国人的村镇，剩下的活交给当地的民兵，我们要一个的拔掉它们！接下来我们每一天都会这么做！我们要让俄国人记住！他们曾经对我们做过的，我们都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明娜骑在马背上，很满意这些士兵们现在的表现，她们依旧算得上行令禁止，这就很好，如果当她发现这支军队已经开始快失去控制的时候，那么也就是这场狩猎游戏将会终结的时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士兵们以同样的口号回应着她，这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以来，这位郡主殿下已经得到了步卫下面数个步兵团士兵们的拥护。“这些俄国人在黑河对我们所做的事情，给我们的人民所带来的伤痛，给我们的帝国所带来的耻辱，我们要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的还给他们！”明娜拔出自己的军刀直指天空：“他们的土地！他们的鲜血！他们的人民！”“他们的土地！他们的鲜血！他们的人民！”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刺刀直向天空，他们对着大地咆哮，他们对着天空咆哮，远处被大火焚烧的东正教的教堂在烈火当中垮塌下来，十字架和耶稣的神像跌落进熊熊烈火当中，此刻他们在俄国人的土地上向俄国人信奉的东正教的上帝咆哮，这次声音穿透云层，直达九霄！仅仅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明娜就带着剩余的部队离开了这里，现在在明娜手中的地图上面，画满了一个又一个的红圈，这是接下来她一个又一个的目标，现在他就像一只永远感不到饱食的饕餮，或者是一个永不疲倦的复仇女神，眼里只有下一个目标，再下一个目标。“镇长。现在郡主殿下已经走了，我们接下来是。还是。”民团的团长靠过来，他们今天一大早在这里目送了军队的离开，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已经是残垣断壁的奥洛奇，民团头子试探着用眼睛撇了撇在远处的一大群俄国平民，那意思很明确，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组织人手，这些俄国人都给带过去，在镇子里，找一块空地，搭上棚子，现在这些人是他妈我们的俘虏！”镇长看着那些经过了一整夜在寒风中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俄国人，跺了跺脚，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让郑子里面多烧点热水，准备些热汤和食物，棉衣棉被的也不指望了，多收集些毯子还有干草，把他们都带到那去，从你的民团里面调上一批人，把这些俘虏都他妈给我看好了！”“那郡主那边。”“郡主那边回来，就算要砍头也他妈不砍你的头！”镇长恶狠狠的暼了一眼那个民团头子：“按我说的做！”“先生！郡主那边暂且不提，但是这些俄国人以后要怎么办？现在我们之间可以已经是血海深仇了。”“血海深仇也是将来的事，但是要让我亲眼目睹这么多的妇孺冻死饿死在这荒原上！我梁卓如做不到！”……“殿下，那个书呆子回头大概会上本参你。”袁宫保在军队拔营离开之后的路上来到明娜身边提醒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明娜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上本要参老娘的多了去了。”“可是就怕如果传扬出去，在舆论上。”“我巴不得传扬出去，到时候看一看，民众们会站在谁这一边！反正。”明娜举起马鞭指了指行军的队列：“将士们现在站在谁这边，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