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双城子会战（11）大炮兵连

在第29师被俄国人包围的第一天，俄国人就颇为仓促的向第29师发动了数轮大规模的进攻。俄国人试图在中国人立足未稳之际以绝对的人数优势，以人海战术来压倒中国人，可能是由于斯拉夫民族先天性就有些粗旷的神经，俄国人做事从来就不那么注重细节，无论是从他们制作的武器装备还是从他们的战术细节上，都给人一种浓厚的粗糙质感。虽然俄国人可能会在战略上有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在某些武器设计的巧妙性上有巧夺天工的设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俄国人确实是总会把一些规格上很高的东西给人呈现出一种傻大黑粗的感觉。而在作战上面，无论是帝俄时期的俄罗斯陆军还是在后来让全世界都为之侧目的苏俄红军，哪怕是他们取得了令人震惊的胜利，也常常付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交换比，所以有人形容俄国人打仗是惨胜如败。比如有的精神日本人总会用诺门坎战役当中俄国人比日本人还要稍大的战损比来强调蝗军并没有输。然而在事实上俄国人就是像这样一直“惨胜如败”的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无论是在远东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向北进一步的日本人，还是在黄纳口中在欧洲“赢得了所有的战术胜利”并且成功转进到柏林的辣粹德国，事实证明了俄国人的粗糙在战争上往往能够收到奇效。毕竟，战报可以注水，战线不会说谎。而事实上，俄国人从当天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日落的潮水般的进攻确实也对29师的官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同样感受到这样震撼的还有法国人的战地观察团，俄国人一波又一波的散兵线进攻简直就是在教科书一般的诠释着法国人所追求的“胸怀理想，利剑在握”，原本在法军当中有些人对于俄罗斯陆军的战斗力还有所怀疑，毕竟俄国陆军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表现实在称不上多好，而且前一阵子一系列明军和俄国人之间的战斗，更是让法国的观察家大失所望。在法国的国内已经有人在怀疑法俄同盟到底是否真的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不过现在至少是在这个军事观察团内部已经没有人怀疑俄国军队可能会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了。“没有人能够面对人山人海班的潮流进攻还能保持镇定，俄国人的进攻像巨浪一样拍在中国军队的身上，我确信，如果不是俄国人在远东的部队有限的话，这些人一定能够冲垮中国人的防御。”法国观察团的团长在他的日记上记下了这样的话，不过这个团长可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当天黄昏的时刻在这片土地上倒下的身影到底有多少。当天的战斗以一场惨烈的白刃战作为收尾，由于无论是中国人还是俄国人其实都非常的仓促，所以这一天的战斗唱主角的主要是双方的步兵，无论是中国人的士兵还是俄国人的士兵都体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让张家福感到欣慰的是他手底下的新兵蛋子们的表现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我们的这些臭小子们已经表现的不能更好了，接下来要看我们的了！”张家福是这样告诉他手底下的那批军官的，并且他带头脱掉了军官的外套大衣，把大衣翻了个个，原本是穿在里面的衬里给翻到了外面，灰色的大衣变成了白色的大衣，所有的军官都是像他一样，把自己的衣服翻了过来，在战场上士兵看到的白衣服就是他们的军官，所有的士兵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军官身在何地，是在后面躲在掩体里，还是同他们一样站在最前线。虽然有人提出过这样可能会暴露军官的位置，从而造成军官伤亡的上升，然而张家福却满不在乎：“师长阵亡，副师长接替，副师长阵亡，参谋长接替，团长阵亡，副团长接替，副团长阵亡，由下面的营长接替，以此类推，如果有部队军官全部阵亡，按士兵军龄接替！”在另一边的斯科别列夫，捏着手里的伤亡报告也久久不语，“伤亡有些超过我的预期。看来中国人的那种机关枪确实是威力非同寻常，我本来以为那是一种和拿破仑三世的排枪一样的鸡肋武器。”“我们有几次机会就可以冲破他们的防线了，但是我们前赴后继进攻的土兵总是被中国人用机关枪给压制回去，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机枪，我们今天说不定就可以把中国人击垮了。”一个俄军团长的脑袋上裹着纱布，嗡里嗡气的嘟囔道。“无论什么样的借口都不能改变我们今天没有打垮中国人的事实。”斯科别列夫把手里的报告放了下来，“不过我也确实没有期望我们能够在第一天就把中国人的一个师打垮，如果我们能够办到的话我也不用来远东，你们早就能把这里变成黄俄罗斯了，今天我们的士兵已经流了很多的血，明天我们就让中国人来见识我们大炮的威力！我想等到明天，我们的炮兵应该能够跟上来了吧？之前我接到汇报说炮兵已经大部分很接近我们现在的地方了，我不希望接到和事实相出入过多的情报。”接着斯科别列夫把目光挪到了在一旁的炮兵总管身上，他的目光让这个总管浑身发毛，这个总管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我会再去亲自确认一下，必定不会耽误元帅大人明天的作战计划。"“我也希望如此。”斯柯别列夫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了帐篷，这时候帐篷里的其他军官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这个中亚屠夫的手里，无论是谁心里面的压力都是很大的。人的名，树的影，有的人只要跺跺脚，地就能抖三抖。一晚上双方都没有休息，都在为第二天雷注定会天雷勾地火般的战斗做准备。然而预料到的战斗并没有在第二天亮之后马上发生，双方保持着这种诡异的沉默直到临近中午，首先行动的反而是被包围的明军，第二十九师的师属炮兵团加上之前被加强过来的第27师的师属炮兵团的两个炮兵营，一共60门野战炮陈一字横队排开排成一个“大炮兵连”，48门旧式的M1878式野战炮和12门新式的M1890式野战炮缓缓地向俄国人的阵地上压了过去，斯科别列夫在中国人和炮进行集结的时候就判断出来中国人是准备和俄国人来一场野战炮兵对决了，这实际上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在他看来，中国人只有一个师的情况下炮兵火力是远远不如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炮兵就像金子一样的宝贵，所以中国人一定会妥善的保护好它们的炮兵从而尽量避免通俄国人的炮兵直接对决。但是现在中国人不仅准备同他们进行野战炮兵决战，甚至他看到中国人推出来了足足有60门野战炮！而且似乎还能看到中国人还留下了12门野战炮的预备队，也就是说这个中国人的步兵师装备了足足72门野战炮！上帝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的中国步兵师的炮兵火力有这么强吗？现在他手里头两个步兵师加一个骑兵师一共才有144门野战炮，而且这还是得到加强之后的数量。如果按照俄国人正常的编制，他们这个军现在的野战炮数量也就和中国人眼前的这个步兵师相差无几。不过现在不是给他犹豫的时候，虽然中国人的野战炮数量超过他的预期，但是俄国人仍然占有数量优势。斯柯别列夫在心中默念了三次：优势在我！随后他重重的挥动的手臂，俄国人的炮兵也集中在一起，128门野战炮排成了两个大炮兵连，也向着中国人的炮兵迎了上去，双方都是一样的这个时代特有的大炮上刺刀的战术，接下来来的一切都只能交给大炮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