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老家伙们的奋战（五）乱战

作为大明海军在19世纪最后一个十年当中最重要的几项海军武器的环节之一，威力巨大之九三式蒸汽动力鱼雷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目前性能最好，威力最大的鱼雷了，也可以说是朱少铭和奈杰尔折腾出来目前为止最大的金手指，作为世界上第一种同时拥有了热动力以及陀螺稳定的热动力鱼雷，九三式蒸汽动力鱼雷拥有远远超过同时其其他所有鱼雷的射程，采用苦味酸装药的它也拥有着超过其他鱼雷的威力。虽然装备的陀螺稳定仪是非常初代的产品，但是依旧让这种鱼雷的有效动力射程达到了3Km，并且在这种程度上可以保持30节的航速，相对于同期那些有效射程不到300米，最大航速不到30节的垃圾压缩空气鱼雷，九三式蒸汽动力鱼雷可以说是拥有着天壤之别的性能。虽然实验的数据非常的完美，但是在实际的测试中发现，这种最大动力射程可以达到3km的鱼类，在实际使用中的射程也只有理想测试结果的不到一半，再远就难以命中了，毕竟就像是纸面射程七八十公里的中距空空导弹实战战果最远也就二十多公里一样（我没记错的话），纸面数据落实到实战中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影响而大打折扣的。这已经是莫大的成功了，相比之前的鱼雷射程提高了何止一个量级？可是这个结果却让这种鱼雷的研制人员还是有些失望。九三式蒸汽动力的研制者可以说都是绿水海军教派的忠实信徒，不过相对于法国海军的那种自废武功的绿水党，大明海军的这群鱼雷党明显是属于修正主义分子。众所周知这个时期普遍的炮战交战距离也就在三公里左右，毕竟这个时代的舰炮射击几乎完全依靠炮手的铁瞄（利用火炮上面的准心瞄准），完全没有测距仪或者是火控之类的说法（即便是装备了测距仪的大明海军也并没有把测距仪完全整合到火控射击当中来），所以他们最初设计这款鱼雷的时候的目标就是设计出一种射程堪比舰炮火力的鱼类，然后在这种鱼雷之上，设计一种装备了数十枚鱼雷发射管的重装甲大型水面鱼雷舰，这种船只要能够顶着对方的炮火接近到3km内，然后数艘这样的大型重装甲雷击舰向着对方的战列舰进行一场浩浩****的鱼雷齐射，一次性发射上百枚威力巨大之九三蒸汽动力鱼雷，彻底底的击溃任何魑魅魍魉。在他们看来这种方法是帝国海军在面对像英国，法国这样的传统海上强国时候最有效的以小博大的方法，有了这种强力的划时代新式军舰帝国海军就可以在海上战无不胜，然而，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法国佬！这才是真正的海军新学派，好好看好好学！可是任何武器装备的发展固然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提前，但是整体的发展还是要遵循着基本法的，现在他们设想中的决战兵器的有效射程只勉强达到他们期望中的一半，这让他们始终无法说服海军部和内阁通过建造这样的大型装甲雷击舰的方案。不过即便如此，在实验中测试人员发现这种鱼雷发射过后的痕迹非常非常的明显，按道理来说，这是蒸汽动力鱼雷的通病和缺陷，但是实际上有人提出，这反而可能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作为敌军的指挥官再看到这样笔直而又快速的鱼雷向你奔来的时候，你是根本想不敢去赌它到底能不能打中你，只要是一个思维正常的海军指挥官都会下令进行规避。这就如同WOWS里你发现一艘岛风向你冲了过来，并且发射了鱼雷，无论你有没有在你的雷达上发现鱼雷的踪迹，你肯定已经先开始进行躲避的动作了，毕竟岛风依旧强而有力！（棒读）而马卡洛夫也确实如同这些没节操的家伙所猜测的那样，最开始他发现中国人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发射鱼雷的时候，他的心里是非常不以为意的，作为一个经验丰富，而且姑且算得上身经百战的海军将领，他正准备作为一个长者来向司令塔内其他处于惊恐的军官讲授一些人生道理，然而，他很快发现这些鱼雷的速度不仅非常的快，而且那一道始终保持笔直前进的航迹实在是非常的吓人，于是马卡洛夫在也顾不上这些，他马上下令舰长进行规避，同样进行规避的不仅仅有符拉迪沃斯托克号战列舰。面对四枚随缘发射的鱼雷，整个俄国舰队都陷入了混乱，因为鬼知道中国人的鱼雷是向谁发射的，所有人的第一感觉都是这该死的鱼雷是向我来的，更重要的是，致远号是有四具鱼雷发射管的，其中有两具布置在舰首向前，其它两具布置在左右两舷，这时候已经遭受重创的致远和靖远已经开始转向，在转向的时候，他们又向俄国人各发射了一枚鱼雷。这个时候，两艘防护巡洋舰的右舷已经是千疮百孔，外观惨烈无比，因为侧舷的多处破损，两艘船的进水量都超过了200吨！航速现在最快也只有15节左右，在这两艘防护巡洋舰发动冲击的短短15分钟之内就遭受了重创，不过所幸现在陷入手忙脚乱的俄国人已经没有什么功夫再来管他们两个了，在俄国舰队的编队被鱼雷攻击完全打乱之后，南洋舰队也已经迎上来了。首先察觉到状况不对的留里克号装甲巡洋舰，他注意到了中国人有三艘军舰正在以纵队迂回俄国舰队的正前方，意图占据T字位，情急之下，留里克号装甲巡洋舰也没有办法及时的把情况汇报给符拉迪沃斯托克号战列舰上面的马卡洛夫将军，于是它自己招呼了亚速海号巡洋舰就迎了上去，马卡洛夫在看到南洋舰队的雁行阵冲过来的时候，迅速让旗手发出旗语，重新整合部队并且首先拉开和中国人之间的距离。本来由于俄国舰队的普遍航速要比南洋舰队的本队高一些，这个时候，由于各舰有的向左侧规避鱼雷，有的向右侧规避鱼雷，再重新编组之后原本在队伍最前端的科尔尼诺夫海军上将号以及瓦良格号再右转之后重新归队回到了舰队的末尾，而且他们在右转的时候还遭受了南洋舰队的炮击——没错，南洋这个时候已经把俄国舰队纳入射程之内了！刘步蟾对于任何的猎物都来者不拒，在定海号战列舰的四门260mm主炮和舰首150毫米副炮首先咆哮之后，镇海、福海两艘战列舰的主副炮以及平远、辰远的210毫米主炮和170毫米副炮也开火了，就连奋武号撞击巡洋舰也用舰艏仅有的一门150毫米主炮射击，原本奋武的主炮是两门大口径的260毫米重炮，不过后来的改装中把两门笨重射速缓慢的主炮换成了150毫米速射炮，至于两艘老式铁甲舰，非常不幸，它们此刻还在后面慢慢的往前爬。顿时，两艘俄国巡洋舰周围的海面就如同沸腾的海水一样，在这样的混乱当中，也不知道是哪艘军舰上面的一枚穿甲弹击中了瓦良格号巡洋舰的舰首，不过很显然，依靠黑火药撞击自然起爆的早期穿甲弹出现哑弹的情况是非常高的，这枚炮弹不负众望的过穿了，给瓦良格号巡洋舰的舰艏留下了一个贯穿的弹孔之后，落进了旁边的海面，这枚炮弹仅仅摧毁了这艘法制巡洋舰上的酒库。在这两艘巡洋舰转向回到队列的这段时间内，每艘都至少被南洋舰队送上了三道四枚的贺礼，不过这两艘都是体格购壮硕的大型巡洋舰，毕竟没有被260mm的重炮直击，中口径火炮的首发命中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根本无伤大雅。然而当他们回到队列的最末端，才发现局面有些不对——中国人的舰队已经冲上来了！马卡洛夫下达命令首先集合舰队，然后转向撤离的命令，从根本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实的海战当中，根本不可能像WOWS那样毫无队形的各自为战，在海战当中一旦阵型被打乱，对于被打乱的一方来说就会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这也正是中国人之前的鱼雷虽然达不到最初的目标，但是依旧被海军所重视的根本所在——海军根本不期望这种鱼雷能够在实战当中真的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有效地击中敌舰，只要能够逼迫敌舰打乱阵型就是胜利，如果真的能够狗屎运，打中了那么一两艘，那就是额外的饶头。所以在面对中国人舰队逼迫的情况下，马卡洛夫首先选择集合舰队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中国人的舰队居然仍然会保持着如此高的战速！已经服役有十年的三艘老式战列舰依旧可以达到13节的战速，这是马卡洛夫在此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作为在俄国海军那服役多年的军官，他非常清楚一艘主力舰在十年之后的航速会下降到怎么样的水平，但是现在看来，中国人维护军舰的水平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后悔用俄国人维护军舰的水平来衡量中国人维护军舰的水平，哪怕他参考的是维护水平最佳的波罗的海舰队！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中国人的雁行阵已经撞进了俄国人的阵型当中，此时除了在舰队最前端的两艘符拉迪沃斯托克级战列舰和灵活的堪察加号巡洋舰之外，三艘大型巡洋舰都被中国人给截了下来，科尔尼诺夫海军上将号和瓦良格号巡洋舰的舰长现在欲哭无泪，转了一大圈子，结果又被中国人给截住了，而马卡洛夫现在已经发现局面被拖进了中国人最期望的乱战当中。在这样的乱战当中，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而且由于失去了编队作战的效果，导致各船之间只能各自为战，最危险的是乱战之间大家的距离都非常的近，而这个时代的军舰，绝大多数都带有锋利的撞角，即便是一两千吨的小军舰，也有可能对大型军舰发起致命一击。明军的这些老船，一个个都化身成了随时可能撞上来的大型自导鱼雷。情况一时间对俄国太平洋舰队急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