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5）

法国人的接待规格不可谓不高，这一点是谁都能从法国人来迎接的这些高层的身份上感受到，毕竟老欧洲是最讲究阶层差异的地区了，在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礼贤下士这个说法。在这方面欧洲其实和中国历史上的魏晋南北朝是很像的，无论是地缘上的破碎割裂还是在社会层面上的“必问出身”，都是如此。就算如今的拿破仑帝国当初建国的时候，拿破仑大帝所代表的是欧洲革新改良的那一方，但是时过境迁，100年的时间过去，现在的法国也早已经被其他的欧洲国家给同化了。在土伦港内，法国人在当晚就为阿尔弗雷德一行准备了隆重的欢迎晚宴，甚至部分法国贵族小姐都被邀请来出席了晚上的晚宴和舞会，愿意一睹阿尔弗雷德将军风采的法国小姐，娜可不在少数，想要和他发生点什么的法国小姐，那更是能够从土伦港的码头上排到土伦港的大门外。毕竟这可是浪漫的法兰西呀。奈杰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甚至觉得莱诺将军的夫人那个徐娘半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贵妇人也同样在对自己抛媚眼。只能说这不愧是法兰西吗？“长官。”从下船之后就一直跟随在奈杰尔身边的那名中校挡下了好几名想要凑过来的法国漂亮小姐之后，找了个机会来到奈杰尔身边：“法国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在码头上他们明明还是很有保密意识的，结果今天晚上。”“先不要想这么多了。”奈杰尔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拍了拍那名中校的肩膀：“这里有这么多漂亮的法国小姐，我记得你还没有结婚吧，兰斯洛特，今天晚上对你有兴趣的漂亮姑娘也有不少吧，法国可是浪漫的国度，先好好享受今天晚上的时光吧。”中校完全没有想到自家的长官居然毫不在意，而且还和他开启了这样的玩笑：“可是长官我们现在是在打仗。”“就算是足球比赛，也会有中场休息的时间的。”奈杰尔伸手在忠孝的背后轻轻一推，把他推向了一名向他迎面走来的法国姑娘的面前：“不要浪费今天晚上美妙的时光，霍兰中校。”看着自己属下那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奈杰尔快活的笑出了声。“对今天晚上的欢迎活动感觉如何？阿尔弗雷德将军。”奈杰尔转过身来，看到了端着酒杯向他走来的法国王储，两人相视一笑轻轻碰杯，随后奈杰尔环顾四周舞会里那些漂亮的法国少女和贵妇们的身影，然后转身面向法国王储，用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答道：“金发天国。”法国王储当场乐不可支的笑出了声来，确实，虽然并非是特意安排，但是今天来到这里的漂亮姑娘们大多都有一头漂亮的金发，金发天国这个词用在这里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我相信只要将军您向在场的任何一位漂亮的女士发出邀请的话，都可以收获一个浪漫的夜晚。”“那还是算了。”奈杰尔摇了摇手：“我不可能去做对不起我夫人的事情。”“果然和传闻当中一样，您和您的夫人感情很好。”弗拉基梅尔王储点了点头：“实在是很让人羡慕啊。”“在我当初失忆滞留在东方的时候，我的夫人并没有因为我平民和异族的身份而看轻于我，那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不顾长辈的反对选择和我在一起，那我自然也会就像我们结婚的时候像上帝所许诺的那样，一辈子对她爱护且忠诚。”奈杰尔的话似乎引起了弗拉基梅尔王储的共鸣，作为法兰西帝国的王储，他的婚姻自然是不折不扣的政治婚姻，事实上不仅是他，他的父母的婚姻也是欧洲最著名的政治婚姻了，法国为了拉拢和俄国之间的关系，拿破仑五世迎娶了一位来自俄国的女大公。但是这场婚姻背后所牵扯到的国家之间的利益和矛盾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法国和俄国国内的支持者和反对者之间的交锋都堪称暗流涌动，而最终也从这位王储母亲的身份上可以看出这场政治联姻有多么复杂。因为这位王储的母亲来自于华沙。一个来自华沙的俄国女大公，毕竟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没有波兰。弗拉基米尔王储似乎意识到自己展开了一个错误的话题，这让他自己反倒没有了继续交谈下去的性质，于是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王储首先借口身体原因先行离场了。奈杰尔看着弗拉基梅尔王储的背影，又看了看另一边因为王储的突然离场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脸的出乎意料之外的莱诺中将，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当天晚上，奈杰尔在法国人给他准备好的住处刚刚住下没多久，包括虎号和光辉号战列巡洋舰的舰长和几位军官联袂而来，虽然今天晚上大家普遍都喝了一些酒，不过很明显并没有人喝多，而且大家都憋着一肚子的话。“将军，法国人今天晚上的举动非常的奇怪。”虎号战列巡洋舰的舰长伊文斯刚进屋就不吐不快。“你们是觉得法国人把本来应该严格保密的行踪搞得人尽皆知了？”奈杰尔很欣慰这些军官并没有因为法国人组织的金发天国而沉沦其中，大家都看出了法国人别有目的，但是很显然他们并不理解法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整个土伦港为此专门戒严，就是为了保证两艘虎级战列巡洋舰进入地中海的行踪严格保密，这对于接下来和同盟国地中海联合舰队的交战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而法国人居然今天组织了这么多小姐和夫人们一起来进行这个欢迎晚会，虽然法国人把欢迎的姿态拿的很高，但是这毋庸置疑是和保密的初衷背道而驰的。即便这些小姐和夫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是德国间谍，谁能够保证直接小姐和夫人们在明天回去之后不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当做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分享出去？到时候英国皇家海军两条15英寸舰炮的战列巡洋舰已经抵达了地中海，而且就在土伦港的消息就会人尽皆知。“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战争当中我们两国之间盟友的友谊的话，我都想当面指责法国人的做法实在是太愚蠢了，也难怪他们在地中海居然在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还被同盟国耍的团团转！”霍兰中校更是愤愤不平，在他看来法国海军的高层简直就是一群饭桶，而很显然他们接下来就要和一群饭桶联合作战。“法国人在地中海被同盟国耍的团团转，那是因为同盟国在一些方面相比于法国人确实有优势，而且事实也证明无论是海蒂·希莱姆还是斯佩，指挥水平确实都是相当优秀的，不要小瞧同盟国在地中海的指挥官，你们觉得法国人愚蠢，我倒是觉得他们非常聪明。今天晚上的晚会确实是法国人刻意为之，我之所以整晚上都对于法国人的安排顺水推舟，那是因为这代表着整个法国的意志，我们不可能扭转法国的国家意志。”“法国的国家意志？”“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国内白厅的那些大人物们，都觉得在我们两条虎级战列巡洋舰抵达地中海之后，只要重新整合起法国海军和意大利海军剩余的部队，我们就会在兵力上和质量上都对同盟国地中海舰队形成绝对优势，胜利似乎唾手可得。法国人当然能够看得出这一点，但是通过今天晚上我们的遭遇，你们难道还没有看出法国人的意图吗——他们不希望迅速的解决同盟国地中海舰队，对于法国人来说，能够始终在地中海维持，这样的均势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大家都被自家长官的言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聪明人还是有的，霍兰最先反应了过来：“法国人更愿意当同盟国地中海舰队的对手，而不愿意去当明帝国皇家海军的对手？”“对啊，这不是很显然的吗？”奈杰尔摊了摊手：“难道你们以为我们在地中海的对手就只有地中海联合舰队吗？如果我们和法国人还有意大利人，齐心协力的在短时间内迅速的解决掉了地中海联合舰队——当然这也需要同盟国那边能够愚蠢的配合我们，让我们在近期就能够发生一场理想的大规模舰队决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毋庸置疑会取得胜利，但是然后呢？解决了同盟国在地中海的海上力量之后，法国海军还有理由拒绝配合我们，或者是美国人把他们的兵力投送在大西洋或者是印度洋吗？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兵力在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始终都是稳压同盟国这边的，如果他们想要速战速决的话早就会联合行动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法国人和意大利人各自行动而被同盟国那边抓住了破绽，并且重创了意大利海军呢？虽然他们受到了教训，但是很显然他们并不准备改变这种状况，毕竟在同盟国联合舰队手中吃亏意大利人也只不过是丢了两条主力舰，在明帝国的手里吃亏那就鬼知道要损失多少艘主力舰了。”“可是长官，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这边的状况课就比之前预料的要严重太多了，只靠我们两条战列巡洋舰，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丢下法国人或者是意大利人单独行动还能够吃掉同盟国地中海舰队的呀。”“是啊，我们虽然来去自由，但是牙口有限，就像豹子，拥有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的猎杀能力，但是却只能捕猎瞪羚这样的动物，面对成年的野马和野牛是没有能力将其猎杀的。”奈杰尔轻松的笑了笑：“所以我们不如顺从法国人的意思，享受一阵子法国盟友为我们准备的度假时光，地中海这边的情况我会向国内反映，德国人在波罗的海吃了大亏，大舰队那边应该能够抽掉一部分兵力，届时再获得了大舰队那边一定程度的补充之后，我们还可以把印度洋舰队也给抽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甩下法国人在这个战略窗口期内单独行动了。”“除了法国人之外，或许还可以多和意大利海军接触一下。”光辉号战列巡洋舰的舰长似乎也被打开了思路：“法国人现在悠然自得，但是意大利人毕竟直面整个同盟国地中海联合舰队，如果我们能够展现出抛开法国人单独行动的兵力，意大利人想必也不会拒绝和我们一起行动。”“但是同盟国在地中海毕竟有整整10艘主力舰，我们要想在自己不受太大损失的情况下，拥有战胜同盟国地中海联合舰队的实力，那么就需要明显超出的兵力，且不说国内能给我们多大的支援，意大利人和我们行动的时候会不会是一条心，把印度洋舰队抽回来。”参谋长劳伦斯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奈杰尔：“长官，这样的话，我们在印度洋上可就一条主力舰都没有了。”“印度洋舰队的4条主力舰在印度洋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奈杰尔看了劳伦斯一眼：“明帝国现在除了他们太平洋舰队和大西洋舰队之外，他们的12条慢速战列舰去哪了？”“啊？”“如果明帝国将这12条慢速战列舰派入印度洋的话，我们印度洋舰队的4条快速主力舰又能怎么样？一方的舰队相对于另一方有显著速度优势的情况下，确实可以用更少的兵力抗衡对方更多的兵力，但是这种程度的抗衡是由一个限度的，再怎么巨大的速度优势，也无法抵消三倍数量上的差距。”奈杰尔的声音果断而坚决：“印度安全的关键归根结底是陆军，如果我们能够迅速解决地中海这边的麻烦，那我们到时候自然可以把解决了同盟国地中海舰队之后富余出来的兵力派往印度洋去保卫印度，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不是操心明帝国的时候，我们要和他们抢时间，他打他的，我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