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下马,束手就擒!”站在沙大人身边的一个小队长,举着长枪,对准了鲁直,大声喝道。“他没有骑在马上!”一位骑士低声说道,场面有些尴尬。“砰!”的一声巨响。鲁直将那根足有儿臂粗细的铁棍,重重的砸在冰面上,湖水都在颤抖。那匹马被吓了一跳,人立而起,这让前面的将军们,纷纷落马。浑身上下都是积雪,看起来有些狼狈,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威严。沙明海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积雪,一脸真诚地对鲁直道:“鲁直,我对你怎么样!”“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只是一个街头小贩。”这倒也是,鲁直一介武夫,在之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工作,只能在集市上劈柴贩卖。那时候,沙明海还是一个小小的县长,看中了他的才华,就将他收入了府衙,担任了提辖。但鲁直却是个有本事的人,连续破了好几起案子,沙明和海因此从县尉升为县令,再由他晋升为知州。两个人曾经合作过,鲁直负责捉拿要犯,平定叛乱,而沙大人则负责将功劳上报给朝廷,升职加薪。直到沙明海成为知州之后,情况才发生了变化。他对捉拿要犯,平定叛乱,已经没有了兴趣,相反,他不断地释放被鲁直带回去的要犯。至于周围的土匪,更是视而不见,以种种借口,阻止鲁直将其铲除。鲁直之所以做提辖,就是想要更好地为民办事,抓捕更多的恶人,斩尽杀绝。可谁知道,当上了大官之后,杀明海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干脆了。直到鲁直外出执行任务,沙明海将这个情报泄露出去,为的就是布下一个局,让鲁直中计。最后,鲁直一气之下,上了水泊山,做了六当家,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匪首。助纣为虐的被提拔为官,欲除匪患而后进山为匪,人生就是如此的多变。如今两人在战场上相遇,沙大人自然要拉拉关系,但鲁直站在风中,一副傲然之色。沙明海刚要说话,风雪已经停止,狂风也停止了!说停就停,没有任何预兆,天空中的云层散开,露出一丝光亮。积雪折射着太阳的光芒,让人忍不住眯起双眼。鲁直大吼一声:“杀!”他挥舞着法杖,一马当先,后面的那些手持奇形怪状武器的士兵也紧随其后。若是秦风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把武器,就是他以前炼制的那把镰刀。水泊山武者手中的长枪,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在长枪的背后,多了一条粗大的锁链,可以在战斗中投掷出去。这一手倒是不错,一旦被挂上,立刻就会被绊倒。一轮下来,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水泊山上,有不少人和刘勇一样,都是退役的军人。曾为朝廷作战过,退伍后过着艰苦的日子,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他们都是有良心的人,自然不会去做土匪。可水泊山不同,他们的旗号是‘劫富济贫,代天行道’。水泊山上的大当家也不同,他是杨押司,号称“雪地里的黑炭,心地善良,天下无双”。就像是有了新的生活目标,他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为了水泊山上的人,去做一些劫富济贫,代天行道的事情。这场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大秦的士兵丢盔弃甲,而水泊山军的士兵连铠甲都没有。他们都是血气方刚之辈,虽然只是一身简单的衣服,但依旧是汗流浃背,热气腾腾。鲁直也是个急性子,抓住沙明海就是一顿胖揍,将他的脸都给抽肿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为天下苍生做贡献,却被狗官打压,甚至还和那几个小混混一起设计了一个圈套,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边打边骂:“老子鲁直哪有你这么个货色上司,大秦国能有你这么个货色当官,那个狗日的皇上也太不长眼睛了吧?”这一拳真的很重,如果不是杨押司过来阻止,他早就杀了沙明海。沙明海已经被抽得屁股都肿了,再也无法骑马。在他的身后,那个大呼小叫的将军,已经被一匹骏马踩在了脚下。说起来,他还得多谢鲁直,如果不是鲁直那魁梧的身躯,将他打得落花流水,恐怕早就被马蹄子碾成肉酱了。最终,沙大人被抬了回去,那天晚上,湖水也被水泊山凿破了。庆州,济州的守军都被吓破了胆,不敢继续进攻,所以才会让附近的军队过来支援。等附近的支援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湖水已经被冻住了。到底是水泊山上的土匪挖出来的,还是守军的人自己挖出来的,众说纷纭。如果再打水泊山的主意,那就只能把战船调过去了。大秦国很少参与水战,就算真要开战,也拿不出多少战船来,所以这件事一直拖着。秦风听到这句话,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如果他没有看错,那片湖泊应该是被两边的人挖出来的。若是从一面开始,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缺口。水泊山上的人大冷天的,也不可能跑到这里来挖洞。杨押司是个不爱和朝廷作对的人,也不是一个爱打仗的人。他只需要通过一场战争,让那些官员们看看他的厉害,而不是真的要和他们死磕到底。朝廷一看冰层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立刻就让人把冰层扩大,把两边的冰层都给拆了。这样的话,如果上面不派出战船,那就可以拖延时间。大秦帝国的战船就那么几艘,大部分都在京城的护城河附近游**,根本不会来这里。林县尉说着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兴奋之色,仿佛自己也参加了这场战争一般。他确实去了,但并没有靠近,而是在岸边看了一会儿。林县尉心中是喜是忧,喜的是自己的两个兄弟都有了成就,忧的则是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