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犯意欲暗杀公若藐,在在数番不能得手后,也知此事已不能急于一时,只得是暂且将这件事搁置下来。这天,侯犯正在家中喝着着闷酒,竟有一人是直接冲了进来。侯犯见到此人,倒也并不吃惊,不过暗中却将手是按在了身下的佩剑剑柄上,并淡然道:“荦!你这是要做什么?”此人乃是侯犯的手下圉人,主要是负责养马刍牧的,跟随侯犯也已经有些年头了。郈荦深深吸了口气,并是没好气的问道:“敢问大人,杲是去了哪里?”侯犯却是歪了一下脑袋,并是回道:“荦,有些话不该你问,就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只怕是要惹祸上身的,知道吗?!”很显然,这郈杲乃是郈荦的朋友。郈杲是被侯犯派去刺杀公若藐,但最终因其行迹败露,最终便是选择了自裁。而后,侯犯便是将其偷偷就地掩埋,甚至连尸体都不知道被葬到了何处。只见郈荦却直接盘腿坐在侯犯的面前:“大人,杲被你派去做了些什么,他走之前,可已经都告诉我了!”侯犯听到这话,眼前不由得一瞪,并是露出一抹杀意。毕竟,刺杀之事若是让公若藐本人知晓了,那他侯犯还能有活路吗?侯犯握住了剑柄,看着面前的郈荦,并是阴笑道:“是嘛?那……你又知道些什么?”郈荦当然也发现了侯犯的动作,却也不慌不忙,直接言道:“呵呵,大人不必紧张,荦也没有要去与告发大人的意思。我若真要告发,又何必来寻大人?今日前来,其实是荦想有一计,可助大人……成事!”侯犯闻言,却是很难相信他。于是,只朝屋外是大喝一声:“来人呐!”当即进来两名士兵,侯犯继续说道:“将其拿下!”那两个士兵当即上前就要擒拿,荦却也不慌不忙,竟是大笑道:“哈哈哈!大人可真是胆小如鼠啊!难怪区区一个公若藐,竟也拿捏不下!也罢!也罢!大人日后必将悔之!……哈哈哈!”侯犯一听,却是不敢让那两名士兵将其带走,担心他在外面到时候又是一通乱说。于是,便让那两名士兵是将其捆绑起来,又让那两名士兵先是出了屋门。郈荦见到士兵出门,并且关上房门,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大人,你所为之事,可谓大胆!但不曾想,此刻却又这般的胆小如鼠!实是让人……有些失望啊!”侯犯这时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噌”的一声,拔出了他按了许久的佩剑。“荦,你也跟着我多几年了,但就是这张嘴,可真的是把不住!既是如此,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侯犯说着,便要杀掉郈荦。郈荦这时,语气也是稍稍是有些急了起来:“大人只在自己屋内喝着闷酒,难道是不想成就大功了吗?今日,荦确有办法可一举成功,而你竟是要杀我!似大人这般见疑,又岂是能干大事之人?”侯犯的剑尖这时已经抵在了荦的喉咙,但听得这些话,手上的动作又不由得是停了下来,并是沉声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郈荦紧紧盯着侯犯的眼睛。“杲于临行前,已将一切都告诉了荦,荦乃是想要替自己的好友,我自要替他报仇雪恨!二来,荦也是想要出人头地。所以,特来请命,大人所要的项上人头,小人可代为取之!”侯犯则是低声道:“你……知道我欲刺杀何人?”郈荦嗤笑一声回道:“呵,当然知道!”侯犯思索一阵,剑尖并没有离开其喉咙,并又极为谨慎的问道:“那……你又有何良策?”其实,郈荦此时可谓是命悬一线,之前在那也是强作镇定。而此刻听得侯犯语调放缓,也不由是暗松了一口气:“不瞒大人,小人有一柄祖传宝剑,听说那人最是喜欢这些个神兵利器,小人只需拿得这柄宝剑,寻一机会故意是吸引于他,只待小人靠近,届时……!”侯犯是颇为狐疑的看着郈荦。“宝剑?”“此剑眼下正在小人的家中,大人可以与小人一同前往一观。”侯犯闻言,又是不由皱起了眉头,并是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显然,贸然让他前往郈荦的家中,他也一时分辨不清这郈荦到底是敌是友。所以,他又岂敢是以身犯险呢?郈荦见状,也知其顾虑,不由嗤笑一声,并是继续言道:“本来这种事,倒也无需大人亲往。只是……此剑绝非凡物,藏于小人家中也从不示人!若是取来此处,只怕是反而要走漏风声,届时计谋不成,甚至还会连累了大人!”“所以,大人若真想成事,还请大人亲往!”侯犯也是盘算了良久,慢慢是收回了佩剑。并解开了郈荦脚下的绳索:“你最好是与我老实一些,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我必灭尔族!”郈荦又是呵呵一笑:“大人武艺高强,又如此谨慎,小人岂敢造次?!”于是,郈荦便是引着侯犯,趁着夜幕是回到了家中,并是入了自己的房间。侯犯倒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不由是长舒一口。“大人,现在能否替在下松绑了?”郈荦想要让侯犯亲自将他松绑,侯犯略一沉吟,还是用佩剑替其划开了绳索,并让郈荦是彻底挣脱了束缚。而就在这时,郈荦又突然是举起了一把锄头,侯犯也是不由吃了一惊,大声喝道:“你……你要作甚?!”郈荦举着锄头,却又是淡然一笑:“呵呵,小人这是要取剑给予大人一观呐!”郈荦一边说着,一边竟真的开始在房间的中间挖掘起来。不消片刻,一个长长的木匣子露了出来,而这一方木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地底埋了很久的样子。还不等侯犯发出疑问,郈荦已是打开了木匣子,一柄明晃晃的铜色大剑便是呈现在了眼前。这柄宝剑长三尺六寸,宽一寸八分,剑柄五寸,端的是锋利无比,这屋内灯光微暗,却依旧是闪着亮光,剑锋处隐隐有几分碧血。“公若藐向来喜爱收藏此等的宝物,此剑若是出现外其眼前,岂不令其心痒难耐?待其索要一观,届时便可趁机将其杀之!”侯犯在心里正泛着嘀咕。此时,郈荦突然是“噌”的一声,陡然出手。仓朗一声,竟是将侯犯手中的佩剑,连剑带鞘给直接削成了两段!侯犯本来武艺高强,此刻正在想着心事,等到察觉的时候,却发现荦这一剑竟是冲着自己手中的佩剑,所以也是躲闪不及。侯犯非常清楚,如果刚才这一剑是来取的是他的性命,那他今天便算是直接交代在这了。侯犯也不由是大吃一惊,一来是惊叹郈荦此人的身手,二来则是惊叹这柄宝剑竟是如此的锐利,真个是削铁如泥!郈荦将宝剑横向端着,并是半跪奇拜在地。“方才惊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侯犯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又将宝剑是拿在手中,掂量一下其分量,并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剑!确是一柄好剑啊!”侯犯将剑归还,而郈荦又拿出一块麻布,将此剑的剑身包住。而侯犯也对郈荦是不再见疑,是将郈荦再次带回了自己的居处。“不知……你这一番身手又是何人所授!”郈荦却又回答道:“也是祖传的!”侯犯此时,在心中又是一阵盘算。要说他现在身边,确是已无可用之人。但要是就这么让郈荦前去刺杀公若藐,他又实在是不放心。毕竟,此人在这之前也并非是自己的心腹。一旦此人失手被擒,也定是经不住严刑逼供的。届时若就此将他给招供了出来,那他岂不要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