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集一开始，许笙就望眼欲穿地看着屏幕。他希望有回转的余地，或者皇帝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惩罚李林甫，或者重新改卷。但这些他所希望的事情全部都没有发生。落榜之后，杜甫更加穷困潦倒，甚至还生了重病，差点命悬一线，并且他不像李白那样结交众多好友，有朋友接济。已经结婚已经渐渐苍老的杜甫要为自己的妻子考虑，要为自己的家庭考虑，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潇洒的说走就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诗人了。既然科举走不通，那么杜甫就只能希望于有名望的人能够帮衬他一下，给他举荐。为了获得那些人的喜爱，杜甫经常去给他们写诗，也会毕恭毕敬的去那些大官面前。而这个时候的杜甫，还不是太懂该如何讨权贵的欢心。他写的诗并没有太过赞赏大唐，而是写出了大唐的另外一面。一开始的时候，这样的杜甫并没有引起权贵的注意，权贵也不怎么喜欢他的诗，在时间的磋磨下，杜甫终于也学着写了一些他们喜欢的诗。有了这些诗，杜甫终于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到了希望。在杜甫快四十岁的时候，他所写的三篇大礼赋引起了皇帝的重视。那几乎是杜甫距离梦想成真最近的一次。动漫里，李隆基望着杜甫所写的诗，不停的赞扬道：“不错不错，没想到，还有人能够写出这样的诗。”周围的人见此，也不停的赞扬。“真是不错啊，这杜甫。”看到这儿，屏幕之外的许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杜甫所写的诗被皇帝看中了。接下来，杜甫是不是和李白一样，有机会到皇帝身边写诗了？虽然那个职务很小，但总比现在的局面好啊。许笙这样期盼着，脸颊都微微有些涨红。总算是来了啊！但让许笙没有想到的是，杜甫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当时的宰相依旧是李林甫，在杜甫好不容易引起皇帝重视后，李林甫对于杜甫的决定是暂不录用。暂不录用？已经嘴角扬起，正准备庆祝的许笙再次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嘴巴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声。暂不录用？这怎么突然又暂不录用了？明明皇帝都那么称赞杜甫了，为什么杜甫没有被任用？许笙渴望事情发生转机，但剧情却像是知道他想要看什么一般，偏偏不给他看。好不容易迎来春天的杜甫，又摔进了泥坑里，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到重用的杜甫，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官做。此时，杜甫不过四十多岁而已，却好像已经看透了人间百苦。而看见这一幕的许笙，突然忍不住笑了。在李白篇里，很多人都以为安史之乱到来得太过突兀了。原来其实，早在这里，就已经有了痕迹。李隆基居然重用这样一个宰相，后面又怎么可能不发生动乱？看到这儿，许笙有种莫名的感觉，杜甫篇和李白篇似乎……不一样。杜甫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直没有谋得一官半职，但是在这期间，他却依旧在关心国家大事。这个时期，整个大唐还是磅礴向上的气氛，在军事上也想要对外扩张。而杜甫对于战争却有不一样的看法，他写下了很著名的几首军事题材的诗，其中比较著名是《前出塞九首·其六》。那是一首军事题材的诗，内容为“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注1】许笙看着这首诗。擒贼先擒王……这首诗的大致意思就是在讲，打仗要抓住重点，不要滥杀无辜啊。以许笙现在的眼光来看，自然觉得这个在理，但此时的大唐，都在想着对外扩张，没人会喜欢听杜甫这种让人消极的话。时间继续大步向前，没有在杜甫身上留下一丝眷念。又过了好几年，杜甫终于有了官做，被授予了右卫率府胄曹参军。这个官听起来似乎名声很大，但那其实只是一个小官而已，根本没有多少收入，连自己都不怎么养得活，杜甫还需要时常通过其他人的接济，才能够度过难关。对于杜甫而言，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少年的梦想终究陨落在了现实面前。他有大志向吗？有，可是却无处施展自己的大志向。每次都在好不容易看见希望的时候，一脚掉进沟里。并且更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当官后没多久，杜甫得知家人的情况很不好的消息。他的家人居住在奉先，情况很糟糕。杜甫也很着急，急忙从长安拼命往奉山县赶。一路上，他跋山涉水，连休息都没敢怎么休息，穿着草鞋的脚也几乎都被磨破了，手指也冻得青青紫紫。他手中拿着从朋友那儿借来的米，明明自己也很饥饿，自己也很痛苦，但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妻子，毅然决然的往回赶。可是，对于杜甫而言，似乎总存在着不幸，当他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回去的时候，他的孩子早就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床边，他的妻子正在痛哭。“孩子，我的孩子啊。”那一刻杜甫呆住了，看见这一幕的星际人也呆住了。被秦始皇篇刀过无数次的星际人已经吃过刀子，已经很能忍耐了，可是当眼前这一切出现的时候，却让人眼前发昏。许笙甚至觉得这不是剧情，而是自己做的某一场梦，要不然怎么会看见杜甫儿子死了这个剧情呢？死了？这怎么会死呢？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杜甫站在已死孩子的面前，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他的孩子是饿死的，真是的，谁能想到啊？在大唐下，他的孩子竟然会饿死。此时，镜头来到了长安，长安街道上，灯红酒绿，权贵子弟，青楼里的男男女女依旧唱着笑着。谁也不知道这里死了一个人。或许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可是只有杜甫知道，这一刻的他是多么无助多么痛苦。杜甫也曾经写过拥有雄心的诗，但是如今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饿死，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随着动漫里的音乐被无限放大，直接影响到了看电视的星际人。许笙看着面前的剧情，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见杜甫受到这么大的挫折了。一般的动漫里，主角也多多少少会遇到挫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杜甫遇到的这么多？一件又一件，不仅在逼疯杜甫，也在逼疯电视机前的他们。杜甫麻木的将自己的孩子安葬好，偌大的唐朝，却好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那一刻，杜甫的背影显得那么萧条，那么可笑，让看动漫的人忍不住更为感慨，也为杜甫而感到愤怒。群里，已经因为眼前这一幕炸开了锅，一条条消息不停的弹出。【啊啊啊啊啊啊好惨啊！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饿死，却无能为力，这也惨了吧。】【明明都已经带回来米了，为什么来不及啊？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杜甫要经历这一切？对于杜甫而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壮志难酬，又亲眼看着孩子死去吧？】杜甫站在死去的孩子面前，差点晕厥，他苍白着脸，喃喃自责道：“要是我能够、能够再早一点就好了。”是啊，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再早一点的话，他的孩子就不用死了，这是杜甫和星际人共同的心声。但是历史之所以历史，就是因为这些既定的悲剧永远无法更改。在秦始皇篇里，他们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即便知道，也有些无法释怀。孩子的死，给杜甫带来了极大的刺激，他悲愤上头，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那首的名字叫做《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挫……”【注2】正如名字一样，这首诗有足足五百多个字，这是一首很长很长的诗，长到让不少星际人都不愿读下去，因为他们很少读和背诵这么长的诗文。可是，随着诗句一句一句呈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内心却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发出让人难耐的刺痛。他们的眼神也越来越震惊，就好像看见了让他们惊奇的东西。那里面的每一字似乎都能够化作利剑，一下又一下的刺痛他们。特别是其中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许笙喃喃念着，越念，眼中的惊讶越大。于许笙而言，他还只是一个年轻人，还没有经历过像杜甫那样的生活。可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诗所带来的联想和影响却太大太大了。他读这首诗时，眼前就直接涌现出了恐怖的画面。究竟看过了什么？才能够写出这种诗啊？真是可笑啊，达官贵人的家门口，酒肉都已经被放臭了，而路边，却依旧有冻死的人。真是讽刺啊，很是可笑啊。星际间，几乎很少有人会为食物而担心而发愁，在这之前，也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件事，可是优秀诗句的意义就在于，当你看见它的时候，能够完全被其所触动，并被其牵动所有情绪。杜甫的诗文，也正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这首诗还不仅仅是杜甫本人的愤恨，里面还拥有忧国忧民的各种情绪，总之，非常复杂。这首诗里，也蕴含了整个唐朝里隐藏的危机。看完这一集剧情后，许笙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原本还想要去看《王将之才》，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完全没有了兴趣。他喃喃念着那首千古名句，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这个时候，在大数据的推送下，一些新闻弹了出来。这个新闻的内容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死亡。这是一些社会性的新闻，之前，许笙基本上从来都不会关注这些新闻。可是如今，许笙却想起了杜甫的那些诗，想起了那些经历，这让他情不自禁的点了进去。他看着这些新闻。才发现，在他们所看不见的地方，有那么多痛苦的人在苦苦挣扎。*1002星球上，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安恬沉默地走出工厂。安恬是工厂里一名普通的工人，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但机器也需要钱，所以为了节省钱，一些最基础最乱的活，依旧会派给他们，只是工资很低很低。这些日子，安恬一直没有休息好，甚至连睡觉都没有怎么睡，一直在忙着工作。她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手指上也满是茧子，她看上去也很是苍老。而这样的生活，安恬早已经习惯了，毕竟她整整度过了好几十年了。安恬出生贫穷，也没有怎么上过学，在这个科技发达的世界里，只能从事这种工作。所以即便已经快一百多岁了，安恬从事的依旧是最低级别的工作。安恬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是一群主播正在直播，好几辆豪车正在疾驰而过。他们那么绚烂那么美丽，和她似乎不是在同一个世界的。像她这样的人，是社会的底层人，没有希望，没有曙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安恬给自己买了一袋最廉价的营养液，然后坐上回家的公共飞船。在车上，她拿出光脑，麻木得刷着新闻刷着视频，想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稍微开心一点。但这只是欺骗自己而已，让自己变得更加空虚。她回到家里，跪在地上，脸上格外麻木。她打开电视。安恬没有多少钱，用于网费上的钱也没有多少，所以一般来说，她看电视剧看综艺也只能够从电视台上面看。因为为了增加收视率，星际的电视台通常都是不要钱的，是免费的。其实她不怎么喜欢的看电视，但如果电视播放着，会给她一种热闹和喧哗感，让她不那么寂寞。这次，她又用遥控器随意地按到了一个频道，让电视自顾自的播放起来。这一次她按到的，似乎是一个动漫。动漫啊，好久都没有看动漫了，上一次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个动漫讲的，似乎是一个诗人的故事。诗人啊……于她而言可真是遥远啊。安恬是知道诗人的，在安恬的印象中，诗人很有才华，能够用几个字描绘出瑰丽的画卷，他们自信满满，有着很高的才华和文学修养，和她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是她羡慕的对象，她也很想成为那样的人。想到那些诗人，安恬就更加觉得无地之容。可渐渐的，她发现，剧情中的诗人，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过得好惨，好惨，一个大诗人，却阴差阳错受了那么多的罪。安恬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样。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对方比她还要可怜。而且，他也没有去描绘那些最瑰丽的东西，相反的，在描绘那些人间疾苦。安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和慌乱。几滴泪水落在面前的地板上，直到这时，安恬才发现居然哭了。她也看到了那首很长很长的诗。她不懂那首诗的意思，虽然电视台上播出来的诗已经是翻译出来的，但她依旧不是太懂，所以她拿出光脑，一个字一个字的查。这耗费了她很长时间。可是，这些都是值得的。作为一个生活在绝望和痛苦之中的人，相比于其他人，安恬自然更能体会到那首诗的含义，也更有代入感。这首诗所描写的环境所描写的社会并不是星际时代，但有些东西，有些情感，有些事情是能够超越时代性的。过往的一幕幕痛苦，被这几句词引了出来，让她苦苦压抑的委屈辛酸一下子灌满了胸腔。诗人在……诗人在关心底层人！她嘴唇哆哆嗦嗦，拿着光脑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甚至连呼吸都渐无。她看到了另一种诗人，像杜甫这样的诗人。她捂住自己的嘴，脸上浮现出不知该如何形容的颜色。但最终，这些颜色全部化为了点点泪珠。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个模样的诗人。*杜甫篇的第四集，对于整个星际来说，都是一道晴天霹雳。这一集结束后，片尾曲响起来，但是守在电视机前的人，却没有人退出去也舍不得换台，有的人在沉浸在诗文的震撼中，有的人则沉浸在某种未知的情感中。一部分人不懂这首诗，但更多的却是懂的。因为迪克电视台的受众，从来不是年轻人，而是知识分子，而是偏远星球上的人，甚至可能，还有一些星际士兵。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和杜甫一样不太幸运的遭遇，或者是和杜甫一样的情感。看完这一集后，他们喃喃地念着里面的诗句。良久，这种积蓄下来的情感来到了某种临界值，唰的一下，在这一集的末尾，杜甫篇的收视率开始疯狂上涨。各大动漫讨论群和论坛里，也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快去看《那些人》第二季的杜甫篇！】某些不了解情况的人还有些懵，他们道。【怎么突然让我们去看了？】【为什么？我看了前两集，感觉和李白篇的故事没有太大的差别，就没有继续看下去了。】他的话，直接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不一样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你快去给我看啊！】【对，真的不一样，是完全不同的诗，你们一定要去看！】在这些人的怂恿之下，有人就困惑了，将信将疑，在其他人的极力推荐下，终于决定去看看。杜甫篇最开始是在电视上播出的，刚刚播出的第三和第四集还没有投放到网络上。为了看第三集和第四集，他们足足等了好几天。怀着疑惑和不解，他们点来了这几集。而这一看，则让他们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了。这首诗……这种题材的诗……世界上居然、居然还有这种题材的诗？如果说，李白让他们看到了什么叫做少年侠气，那么杜甫就让他们看到了诗人的另一面，一个忧国忧民的诗人。李白篇里，星际人见证到了大唐最美丽最繁华的一面，杜甫的诗歌却让他们见证了大唐由盛转衰的改变。星际时代，也有人喜欢爱国爱星球的诗，但人们总是嘲笑这种诗过于浮夸，可是，杜甫的诗却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写的诗字字悲愤，字字带血，他在为黎明百姓发声。而这第一集，在诗人群体里引起的轰动则更加可怕。李白篇播出后，许多人都开始学习李白的那种写诗风格。在他们模仿得正起劲的时候，又一个诗人，给了他们重重一击，杜甫带来的影响，不亚于当初李白的诗句。【快来看诗，快来看这首诗！】【这是什么？】【你们看了就知道了。】【！！！！这首诗的风格怎么会是这样的？和李白的截然不同！】【好一个朱门酒肉臭，好一个路有冻死骨啊，这好现实。】【这首诗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首诗，这里面还蕴含了很多东西，爱国忠君同情黎明百姓，全部都交织在一起！太难得了，这首诗太难的了！】所有的诗人群里，都炸开了锅。除了研究诗以外，他们还开始研究杜甫这个人，研究他那痛苦的遭遇。【好惨……】【啊啊啊啊啊啊！太惨了。】【李白篇和秦始皇篇，好歹还把我们骗进去，让我们激动开心了好十几集才出砍刀，杜甫篇呢？才几集啊，就这么让人辛酸绝望。】如果说，秦始皇篇像是一把大刀，猝不及防下把他们的心脏砍得支离破碎，那么杜甫篇，则像是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切割他们身上的皮肤，让他们即便知道后面的剧情会悲苦，也依旧不得不继续看下去。而除了诗人外，还有一批人也注意到了这首诗，那些人喜欢研究历史。杜甫篇里，因为他诗作的原因，与时代有很大的结合，所以看杜甫篇，看他的诗，也能够看到唐朝在安史之乱时，究竟有怎样的矛盾。【我草，这首诗深刻揭露了当时的矛盾啊。】【原来那个时候，就早已有了祸根。】每读一遍那首诗，就忍不住让人拍案叫绝。不愧是陆离啊，真会选，真会选，每次都在他们以为要翻车的时候，硬生生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几乎转瞬间，杜甫的这些诗被传得越来越远。诗的影响从来不仅仅会局限在同一个时代里，即便到了星际时代，也能够有许多的共鸣。这种共鸣，配上陆离优秀的作画，画面感强到炸裂。这集里的画面也开始以恐怖的速度开始在整个星际疯传。所有看了那一集的人在看完以后，都纷纷发出了自己的评论。【我草，呜呜呜，杜甫。】【当我知道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时，我崩溃了。】明明第四集没有经过任何宣传，明明没有经过任何推广，但是它火起来的速度却比任何花了大价钱买推广的视频还要快。这首诗，这一集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很快，第五集马上就要开播了。电视台播出时间是固定的，错过这个时间段的话，就只能好几天之后才能看，为了马上看到第五集，不少人紧赶慢赶的从公司里往家赶，就为了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看最新的一集。在网络普及的星际，人们已经很少为了看电视到这种地步了。于是，迪克的后台看见，第五集才刚刚开播，其收视率就一路飙升，直到最后，成为了同时间段收视率的第一。作者有话要说：【注1】摘自杜甫的《前出塞九首·其六》【注2】和后面的几句摘自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