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游乐园规则怪谈（15）

张珂察觉异样，侧首一看，吓到破音：“啊！！”越来越多的疑问盘踞叶汐的脑海， 眼见蓝香和白香都已经燃尽，她打开香盒取了新的香出来。不过她只拿了一根白香，想先安抚住白衣鬼就好， 至于增强蓝衣鬼倒不着急……现阶段先避免招惹红衣鬼再说。白香稳稳插进香炉，叶汐捧着香炉开始在坟间四处转悠， 低头寻寻觅觅。王心冉和曹为壮跟着她转， 刚开始以为她是在寻找新的线索，后来又觉得不像。王心冉迟疑再三，小声问：“李小姐，你看什么呢？”在坟头之间转来转去， 怪吓人的。叶汐又往前走了数步才开口：“一共七座。”说完，她停在一座坟前。王心冉云里雾里：“什么一共七座？”叶汐的目光飘向斜前方的坟包：“墓碑上没刻字的坟，一共七座。”说完睇了王心冉一眼：“咱们一共七个人。”“你别吓我！！”王心冉一整个呆住。叶汐若有所思地继续说：“我刚才看了， 没贴符咒的坟也只有这七座。”王心冉颤声：“是因为我们还没死？”叶汐缓缓摇头：“我想，是因为我们刚死。”王心冉眼睛都直了。叶汐不紧不慢地念了一遍刚才在沙漏那屋的书里看到的话：“「新丧之鬼仍自视为人，阴气怨气极弱」——如果我们就是这个「新丧之鬼」，阴气怨气极弱， 就不需要符咒镇压了。”王心冉哑然：“那刚才的红衣鬼和黄衣鬼……”“还不太清楚。”叶汐回身扫了眼刚才红衣鬼躲藏的坟头，“我们可能还得见见红衣鬼。”“……”王心冉惊恐地捂住了脖子。左边的书房里， 刘宇航他们有了发现， 沈涛着急忙慌地出来喊人， 叶汐三人组迎过去， 沈涛边带他们进去边道：“这屋就是好多书， 一堆书， 我们看了看基本都是道家典籍， 但也有些……”沈涛顿了顿， “不知道怎么说， 一会儿你自己看吧。”“另外屋里正中央有张书桌，我们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一个笔记本。”说话间已走进房门，象征安全的绿光笼罩下来，坐在书桌前翻看笔记的刘宇航看到叶汐，很识趣地直接把本子递给她。不同于刚才那本宣纸材质的线装书，眼前的笔记本就是正常的现代笔记本。叶汐翻开，里面记了好些一看就神神叨叨的东西。比如其中提到，被圈养的鬼不能投胎转世，这是有违天道的，所以绝不能让鬼知道这一点，否则很有可能使他们成为厉鬼，养鬼者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底下标注说，厉鬼是红色的。但厉鬼在足够强大之前也可以被养鬼者压制，一旦够强大，就只能用注入养鬼者鲜血的香令其魂飞魄散。另外，厉鬼如果成功反噬养鬼者，怨气就会消解，继而步入轮回，被圈养的其他鬼魂也会得到释放。里面还提到一种咒语，可以布下阻挡阴气的结界。由于鬼为阴，也会被这种结界阻挡。叶汐看到这里，模糊一片的思绪已经慢慢清晰，就像是迷雾被微风驱散，笼罩雾中的美景映入眼帘。沈涛随便递了几本书过来：“这就是我刚才说不知道怎么说的书。”叶汐微怔，接过来翻了两页，恍然大悟。她知道她先前在沙漏那屋看到那本古籍时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星月公寓规则怪谈里，那个怪谈中的「父母」信奉邪教，家里放着今不今古不古、一看就挺不靠谱的邪教书籍，那本古籍读来也是那种味道。但这间书房里，又还有不少正经的道家读物。叶汐从眼前的书桌上随意拿起一本，没有翻看内容，目光定在书的封面上。这是一位道长的著作，封面是他本人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手拿拂尘、神情恭肃，一袭明黄色的道袍十分亮眼。这张照片释开了叶汐心底最后一抹疑惑。刘宇航仰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进行分析：“红衣鬼是厉鬼，用注入养鬼者鲜血的香能令其魂飞魄散———那我们最后要上的香应该就是红香呗？驱散厉鬼，我们就安全了？”“不。”叶汐把那本书放回桌上，“我们要加强那个厉鬼。”刘宇航愣住：“啊？？”“因为我们在这里的身份也是「鬼」。”她迎着刘宇航的懵逼脸笑了笑，将刚才在外面发现的线索说了个大概，最后总结出一个人设，“这位养鬼的道长，本来应该是正经的修道者，但后来误入歧途，开始搞这些旁门左道了。”“所以这片坟场也不是真正的坟场。而是他自己一手建起来，骗这些鬼的。”这个线索其实在他们入场前就已经初步展现了。「祂」的世界根本不讲基本法，哪怕在室外也完全做得到说变天就变天，狂风乌云说来就来，所以根本不必为了氛围感将鬼屋建在室内。这个屋子，本身就是背景故事的一部分。所以整个坟场都在屋子里、旁边还有书房，所以最初的那个蓝衣鬼说，这里好像是它的墓又好像不是它的墓。那座墓名字是对的，但比它印象中要小。而已经觉醒的红衣鬼的确不是「惧怕」黄衣鬼，而是「痛恨」，是时时刻刻想要反杀黄衣鬼。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答案变得显而易见———假如他们是「人」，或许还有理由帮这个妖道镇压鬼魂。但既然他们也是「鬼」，那就应该帮鬼魂们推翻他，争取投胎转世的机会。刘宇航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沈涛皱着眉：“你确定吗？”他回忆叶汐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发现很多重要线索都是和蓝衣鬼「聊」出来的，可闲聊的话很容易被忽略，忽略任何一条可能都会让参与者无法察觉自己也是鬼，这样大多数人在最后关头大概都会选择帮那个妖道。那这翻车几率也太高了吧？他委婉提醒：“想把玩家团灭的规则之境我目前还没听说过，所以……反推一下，会不会搞错了。”叶汐转过头：“想把玩家团灭的规则之境，我还真见过。”沈涛：“？”“而且不止团灭了一组人，是好几组。我觉得那个「祂」其实是很想让大家都丧命的，只是其他规则之境为什么做不到这一点现在还不清楚。”沈涛不吭声了，之前的一次次的运筹帷幄足以让他相信叶汐没在骗他。况且结合叶汐刚才提到的信息，他们作为「鬼」去帮那个妖道好像的确不大对。“我还有个问题。”刘宇航举手，“假如我们也是鬼，为什么别的鬼都要躲避绿色地带，我们不用？”“我觉得，大概跟符咒的逻辑一样。”叶汐语中一顿，“因为我们是「新丧之鬼」，「阴气很弱」，妖道设下的结界是靠抵御阴气来阻挡鬼魂侵入，那我们这些弱鸡可能根本没被结界感知到。”她边说边翻到笔记本里关于结界的那几行字，点了两下给刘宇航看。刘宇航神情复杂：“逼我玩鬼屋还逼我当菜鸡，这个「祂」怎么还不死啊！”综合线索理清思路，大家心情好了许多，又因为自己也是鬼，对那个红衣厉鬼也没那么怕了。七个人于是结伴出门，叶汐凭记忆找到那个红衣厉鬼的墓，站到墓碑前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弯腰轻轻敲了两下墓碑：“我们真是来帮你的。你那么厉害，肯定已经看到我们在这里了吧？”下一秒，惨白的鬼脸猛地出现在面前。叶汐多少受到了点惊吓，但忍住了，平静地看着墓碑上伸出的那颗鬼头。红衣女鬼咯咯地磨着牙：“骗子！我看到你们和那些蓝衣服的走得很近！”“我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见谅。”叶汐作势鞠了一躬，“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为什么讨厌蓝衣鬼？”“那些虫豸！”红衣女鬼完全从坟中窜出，带着怒火在几人间飘**，“他们毫无斗志！浑浑噩噩！什么都遗忘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闲饭！哪怕我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也毫无长进！”叶汐：“……”害，她还以为多大仇，合着只是因为看不起人家摆烂？！但她当然没有当面diss红衣女鬼，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脸上挂起奉承的笑：“原来是这样啊，那真不是什么好鬼！”红衣女鬼正咻的一声飘回叶汐面前，听到她认同自己的观点，止住身形。叶汐打开手里的香盒：“你是白衣鬼化身的红衣鬼，所以我猜这种白色的香也能加强你的能力，对不对？我们把这些都给你，你能不能打赢那个臭道士？”女鬼漂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轻轻吸了口气：“你真要帮我？”“嗯，你看，我还有黄色的香。”叶汐大大方方地将黄色线香举到女鬼面前，女鬼慌忙躲避。“不好意思。”叶汐赶紧将香收回来一些，“刚才我们点过一支黄香，那个妖道一闪而过，如果三支一起焚，是不是能令他长时间待在这里？”女鬼沉默地点了下头。又说：“但普通的香炉不行，你们需要一个祭坛。”“是啊，我们需要一个祭坛。”叶汐状似自言自语，心里期待女鬼提供帮助。但女鬼并没有那么好说话，听到叶汐的呢喃，她猛地倾身，惨白的脸贴在叶汐面前：“先把香给我，我才会给你祭坛。”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唬人！叶汐边腹诽边打开香盒，队友们见状有点紧张，相互看了半天之后，刘宇航壮着胆子上前，当着红衣女鬼的面拉了拉叶汐，小声说：“不给手里留点筹码吗？”叶汐沉息：“不需要。她最想要的是反杀妖道好去投胎，不是咱们的命。”别忘了，在这个世界观里他们也已经「死了」。鬼杀活人或许还能吸点精气增加法力，杀鬼有什么用？尤其他们还是鬼中菜鸡，这满坟场的蓝衣鬼白衣鬼哪个都比他们含金量高。“快，点香。”叶汐小声催促队友们，自己手中的第一支香已经燃起、插入香炉。红衣女鬼面露享受，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过多时，七个香炉里都点上白香，摆在了红衣女鬼面前。他们每个人原本有三支白香，但经过前面的消耗，现在只够点两轮多一点，即便如此，女鬼也肉眼可见的强大起来。她手上的红甲明显边长，一头顺滑的乌发从原本腰际的长度直接垂到了脚边。更重要的是气场，在所有白香燃尽后，她只是缓缓仰起头都有一种慑人的气势，叶汐看了她两眼，竟有点没道理的心虚。就是那种站在绝对力量前，很担心自己会触对方霉头的心虚。再仔细一看，周遭不知什么时候都安静了。被红衣女鬼厌恶的蓝衣鬼们已经不知所踪，估计是都躲进了自己墓里。白衣鬼们个个停住了游**，带着敬畏望向这边。红衣女鬼飘在半空久久无话，好似在享受力量增强带来的舒适，半晌才低了低眼，淡淡地扫过面前几个「新鬼」。这个眼神既有压迫力又很阴森，有那么一瞬连叶汐都怀疑女鬼会不会直接吃了他们助助兴。接着，女鬼再度一下子凑到叶汐脸前，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问她：“你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对吗？”“刚、刚刚知道了……”叶汐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头，“本来确实以为自己是活人。”“哈哈……”女鬼笑了两声，飘向北面，“那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说完她快速飘向北侧，叶汐犹豫了一下，疾步追上，怕在最后关头遗漏关键寻索，赶紧询问：“为什么要抓紧时间？”“很多东西，只有在鬼还自以为是人的时候才能碰。”她说着睇了眼叶汐手里的香盒，“比如那个妖道的黄香。”“你们已经意识到自己是鬼，所剩的时间就不多了。”女鬼飘到正前方空****的前边，扬手一挥，第三道铜门突然显现。“……”叶汐哑然：坑爹玩意儿。规则里把红衣鬼塑造成大boss，找祭坛却需要红衣鬼相助，玩家只要一念之差就会失败。而且决定成败的辅因也有很多，比如在之前的环节白香消耗得太多，红衣鬼可能就无法获得足够的能量；再比如，玩家如果多召唤几次「黄衣鬼」来对付红衣鬼，红衣鬼会不会被直接搞死都不好说。红衣鬼停在门口：“这也是那个妖道的地盘。因为祭坛至关重要，他设了特殊的结界将其隐藏，我也是前不久才找到它。”“但外部结界我可以破，里面我进不去。你们去将祭坛拿出来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好。”叶汐颔首，望着面前的一室绿光正要往里走，女鬼又说：“要快。”叶汐转过脸，她道：“你们也不剩几分钟了，稍有闪失就会魂飞魄散。”叶汐望了她一眼，发现她那双阴森森的眼睛里竟透出几许柔和。叶汐点点头，提步进门。队友们跟她一起进去，一只刻满诡异符文的巨大青铜鼎放在屋内，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祭坛」了。但更引人注意的是，墙上还挂着桃木剑。桃木剑一共七把，刚好对应他们七个人，很难不让人多看两眼。每柄剑上都刻着「斩魂剑」三个大字，本就亦正亦邪的蓝桂仪不由动心，看看叶汐，斟酌道：“我们如果先杀了红衣鬼、再杀了妖道，是不是更保险？”叶汐秒懂她的思路。桃木剑本来就是斩妖除魔的东西，大概率能克制外面的红衣女鬼。至于妖道，他们点香应该是将妖道的魂魄招来，所以也该在桃木剑的业务范围之内。依照基础设定，只要妖道这个「养鬼者」死亡，被他抓来的鬼魂就都能获得自由，有没有红衣女鬼都能顺利通关。但在一瞬的迟疑里，叶汐想到了女鬼刚才柔和的神情，摇了头：“不了，我相信红衣鬼。”欺骗、反水、阴险算计都是很让人心生寒意的事情。作为一个人，她不想活得比鬼更可怕。这种话在蓝桂仪听来，只想说「小姑娘怎么这么单纯」，但考虑到她已经一次次带着大家安全过关，蓝桂仪也没再说什么，上手帮她搬起了青铜鼎。七个人齐心协力，沉重的青铜鼎很顺利地被搬出了小屋，红衣女鬼明显松了口气。大家将青铜鼎放在地上，叶汐直起身抹了把汗，突然想到青铜鼎在古代的正规用途，疑惑地看了眼女鬼：“你确定这玩意儿是用来点香的？”——合理怀疑你其实是想把那个妖道给煮了。“是呀。”红衣女鬼当然不知道她在开什么脑洞，拂袖一挥，空****的青铜鼎被香灰填满。叶汐：行……□□这些黑魔法果然是没啥逻辑可讲的。盒子里的火柴再度被划亮，三支黄色线香点燃，叶汐怀着一种说不清的敬畏心将三支香端正地插进青铜鼎。一夕之间，周遭已然狂风大作。那个「黄衣鬼」又在狂风中显形，这回他五官是清晰的，但人是懵逼的。“怎么回事！”他惶惑而急躁地张望四周，在看到红衣女鬼的刹那，不可置信地僵住。“你、你你你……”妖道脚下一软，险些跌坐下去。女鬼慢悠悠地伸出手，令他的身体悬浮起来，然后一寸寸逼近。妖道在满目惊恐中被扼住喉咙，刚开始还能做一些有点用处的挣扎，很快就只剩下无意义的手脚抽搐。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舌头痛苦得伸出来，叶汐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舌头能伸得这么长。两分钟后，妖道断气。红衣女鬼扼在他喉间再一用力，原本还是人形的魂魄顿时化作一缕烟尘，消散无踪。转瞬之间，昏暗的室内突然有一缕明亮斜映进来。那是一抹很漂亮的光，从右侧房顶角落斜照下来，一条条的光线柔和神圣，里面漂浮着的些许粉尘都似乎沾染了灵气。单是站在阅读理解的角度叶汐都能get到———这玩意儿象征着美好，是通往新生活的投胎路。“走吧。”红衣女鬼松气，率先飘向那缕光明。在她身后，无数白衣鬼、蓝衣鬼也跟过去，脸上带着朝圣一般的虔诚奔赴往生路。这画面看得人心生感慨，叶汐静静欣赏了会儿才说：“我们也走吧。”“我们也从那儿出去吗？”沈涛询问，叶汐道：“按设定来说，应该是吧。”如果不是，那道光对他们应该也没什么伤害，无非就是他们离不开，需要再另寻出口。一行人于是结伴走向那片光明，温暖舒适的感触瞬间包裹全身，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洁白。那种洁白白到刺目，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等到光线恢复正常，他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已经置身在一个红墙绿瓦的院子里。天上阳光明媚，叶汐回过头看看，这应该是鬼屋的后院了。一道半开的门就在几米外，红兔子导游无所事事的身影正在外面转悠。平行空间的鬼屋里，肖冷走出院门静静看着前面的队友们。这轮他们没有人员折损，进去的时候是五个人，出来还是五个，不知道赵尚峰是没找到机会下手还是放弃了。他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识破顾思的土著人身份拿积分。刚这么迟疑了一下，前面的赵尚峰鬼鬼祟祟的开始行动了。肖冷看到一抹银光被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他紧紧握着刀柄，悄无声息地凑近顾思。还挺谨慎，肖冷了然地笑了笑。他明白赵尚峰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动手了。先前在休息站的拔刀偷袭就证明了赵尚峰脑子不够用，只会直接捅人，不会在通关过程中利用规则拐弯抹角地进行算计。可刚才在鬼屋里大家一直是一起行动，他如果直接捅人就太明显。自己不会利用规则算计队友，却要防备队友对他心生畏惧之后会算计他。但现在已经安全了。红兔子说过鬼屋是最后一个项目，他这此时动手，就算大家对他有意见也没机会再做什么了。转眼工夫，赵尚峰已经凑到顾思身后。距离太近，顾思终于有所察觉，蓦地转脸。——同一时间，赵尚峰咬牙发狠，一刀狠狠刺进顾思后背！事发突然，顾思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双目圆瞪，紧盯赵尚峰。赵尚峰刀进刀出，又刺一记。肖冷挑了挑眉，顿住脚步。张珂察觉异样，转头一看，吓到破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