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蔷薇别墅规则怪谈（10）

获得额外积分很快乐，但最后一条看得叶汐大无语。肖冷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半， 简单洗漱一番后就准备去一楼厨房，拉开房门的瞬间，肖冷一愣。——叶汐就站在门外的楼道里， 看起来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此时正百无聊赖地靠着墙壁。“早。”他迟疑地打量着她。“早。”叶汐站直身子， 低着眼帘道， “我需要你帮个忙。”“什么？”肖冷看着她。她神色深沉———即便身处怪谈，这种深沉在她脸上也并不多见，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小心。她好似察觉了他的情绪，扫了他一眼， 缓了口气：“吴江涛还在发疯，王绽看起来也绝不会配合我们。你看有没有可能把他俩从隔间里弄出来，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关着？”叶汐说着有点苦恼， 她觉得这事不太好办。主要是吴江涛在发疯，疯子的蛮力对正常人来说很难控制，厮打起来也不讲章法。况且还要让他踩着梯子爬出窗口……叶汐脑补起来觉得操作难度很高。但肖冷很平静地点了头：“这个简单，但你要干什么？”叶汐抬眸：“我想搜一下各个房间。”肖冷举步下楼， 没去厨房，直接先去了地下室。他集合队员们去找吴江涛和王绽， 王绽「身负重伤」， 虽然拒绝配合但没什么挣扎的力气， 直接被抬出去， 送到客厅休息。至于发疯的吴江涛， 叶汐在杨歌跳进他的隔间三分钟后恍惚肖冷为什么说「这个简单」。——杨歌一边躲避吴江涛毫无章法的厮打一边寻找机会， 然后看准时机逼到吴江涛身后， 一记手刀就把人打晕了。发疯的吴江涛一秒静音， 身体软绵绵地栽倒。张立平和任宁宁也跳下来， 三个人一起合作，把吴江涛扛了上去。站在地下室楼道的叶汐：“厉害，电影里那种一下把人劈晕的技能竟然是真的啊！”肖冷立在她身边，闻言歪头看了她一眼：“想学吗？”叶汐：“啊？”“你想不想学点打斗技能？”他语中一顿，“这种专业课成绩，我都还可以。”“我……”叶汐想拒绝，但该死的心动了。怪谈里的危险有很多种，碰上怪物撕人或者释放污染，那没什么办法。但同时还有「厄运者」和「混沌者」会为了抢道具害人———比如吴江涛，他是运气不好选定了任宁宁，被任宁宁轻松反制。同样的事如果落到叶汐头上，她很清楚自己的胜算基本为0。况且在怪谈模式降临之后，现实世界也在怪谈的搅扰下日趋混乱。所谓的「道具猎人」叶汐早就见识过了，当时如果不是肖冷察觉危险跟过来救她，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肖冷敏锐捕捉到她的动摇：“我来教你，不收学费。”叶汐：“那多不好意思……”肖冷风轻云淡：“下课请我吃顿饭。”叶汐：“……”矛盾了半分钟，她在「这是不是不合适」和“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之间选择了后者，最终坦然点头：“好吧，那谢谢你！”肖冷一哂：“不客气。”语毕看向面前的那些隔间挡板，“吃完早饭开始检查？”“嗯……”叶汐点头，肖冷踱向地下室楼梯：“我去做饭。”豆沙包、荷包蛋、烤香肠、热牛奶。这顿饭大家是直接一起在一楼餐厅吃的，王绽那份有人送到茶几上，让他自己吃，吴江涛被打晕后就被绑在了次卧**，这会儿还没醒，大家顾不上他，只能让他先饿一顿。早餐后，叶汐坐在餐桌前，详细说起了自己的分析：“吕瑶……我觉得在苏然屋里。”“什么？！”苏然剧烈地打了个寒噤，浑身发冷，“什么叫在我屋里？她她她她……”她已经开始脑补了，脑补死尸被砌在墙中，墙皮在入夜时分剥落，露出一只流着血和脓的眼睛。叶汐平静的声音打断她的脑补：“有一个线索，就是你捡到的那部手机。”“手机里有两条短信，透露了事情发生的时间线，我们就很自然地把分析重点放在了短信内容上。但其实，「被捡到的手机」本身也是线索。”“为什么你捡到了，而其他人没捡到？因为你的房间就是吕瑶生前住过的房间。”“在时间线上，应该是吕瑶遇害后「小明」绑架了你，你住进吕瑶的房间，发现了那部手机。”“在停止服用睡前的饮品后，大家应该也都梦见过吕瑶，她因为一些事情遭受毒打，有人为她求情，言语间透露吕瑶犯了什么错。”所有人的精神都一振，他们在梦里听到的那句话是：“瑶瑶……瑶瑶！你们放了她吧！她不会有下次了！”现在看来，这个「错」应该就是与外界产生联系、尝试逃跑。无论是规则措辞还是肖冷之前的反应都表明「小明」对此会很愤怒，至于其他人，被小明PUA、洗脑，出事后也会很自然地站在小明那一边，帮他惩罚犯错的人。吕瑶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时候被打死的，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可她是用什么尝试联系外界的呢？估计就是那部手机。手机被她藏了起来，至死都没被发现。新的受害人「苏然」入住后找到了手机，用胶带贴在床板下，并同样用这部手机联系了外界。至于这个和吕瑶一样尝试过逃跑的「苏然」在获救后为什么没把吕瑶的事告诉警方，可能只是因为两个人并不认识，苏然完全没想到这个「瑶瑶」已经死了，以为她就是他们14人中的一个。又或许，「苏然」在后来也洗脑，所以得救后不愿意说出更多事情。叶汐的手指轻敲餐桌的大理石桌面：“我们已经确定地下室没有暗室，所以游戏里的16个房间是干扰信息，但其中又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就是两个受害者依旧在这些房间里。这个前提下，我认为她们搬到其他房间没有必要，留在自己房间的可能性比较大，吕瑶就在苏然屋里。”“再排除一下房间内的情况———隔间与隔间之间的轻质砖墙明显不厚，藏不了尸体，所以依我看，先把苏然隔间的地板撬看看下面吧。”杨歌点头，又问：“那周如月呢？”叶汐道：“先看看苏然的地板下面有没有吕瑶，如果有的话，说明这个思路没错，再检查其他房间，找周如月。如果没有找到吕瑶，就直接另想办法，不要再白费工夫了。”这两天，大家白费的工夫都太多了。叶汐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干过那么重的活！杨歌深呼吸，双手在桌面上一撑，果断站起来：“走吧，我们速战速决！”“等一下！”张立平举手，“我打断一下……今天早上我突然有个设想———人会不会埋在车库底下啊？有这个可能的话我们不如先检查车库？隔间东西多，撬地板要先把东西挪开，车库那边只要先把车开出来就行了。”肖冷简短道：“不会。”张立平：“？”肖冷眯眼，不客气道：“你该重修刑侦痕迹课了。”张立平：“？？”张立平还想追问，但肖冷也站起来，和杨歌一起走了。眼看队长和副队长都无情地没打算解释，张立平神色僵硬：“喂……你们……”还是叶汐心眼好：“肯定不会在车库呀！车库的地面是完整的水泥地，看起来很有年头了，而且没有重新修补的痕迹，不可能挖开埋过人！”“这样啊。”张立平滞了滞，尴尬挠头。——他很感谢叶汐给他答案，但……由一个没学过刑侦痕迹这种课程的人给他答案，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叶汐说完便也往地下室走，张立平悲愤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下怅然：果然不管什么行业，都会有天赋党对普通人进行降维打击啊……队员们拿着工具进入苏然的房间，田雯雯和李小初被留在外面陪着苏然。这些小隔间的地面都是木板拼成的，远没有上了水泥砌成的砖墙坚固。在经历了接连两天的拆墙大工程之后，大家面对这种地板都觉得心情很轻松，二话不说开始动手，在家具被搬出去后，简陋的木板很快就接二连三被撬松，然后被一一搬走。木板之下，是平整的泥土。这显然不正常。一般的住宅里地板下面会铺设管线，再往下就是水泥地。最底层的地下室如果没有太复杂的供电供水设施，地板下面不远可能就是地基，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出现泥土。接近结局的兴奋和即将面临死尸的感觉同时侵袭，大家的神情都很复杂。肖冷屏息想了想，视线一一扫过几个非警察出身的队员：“你们回避？”几名队员相视一望，黄静、阮秋涵、秦施施就结伴出去了。叶汐迟疑了一瞬，选择留下。挖泥土的难度远低于前两天砸砖墙，她知道接下来的步骤就算没有她也完全可以。但出于理性角度，她觉得这种不存在什么危险又可以增加胆量的机会不能放过。怪谈里的突发危机太多了，很多时候能否活命考验的是反应能力，而反应能力又和胆识直接挂钩。——看尸体什么的，绝对是个练胆机会呀！叶汐于是坚定地握住了铁锹：“我可以。”同样留下的还有王心冉，她的想法和叶汐差不多———现在见识见识死尸，哪怕是高度腐败到令人作呕的，也比以后遇到能动的冲到自己面前自己却吓得做不出反应要好！大家继续忙碌起来，每个人负责两平米左右，在房间里一铲一铲地挖下去。过了大概半小时，肖冷目光凝固：“这边。”众人纷纷回头，视线下移，看到肖冷面前的地面上露出一抹亮蓝。他们立刻凑过去一起继续挖掘，齐心协力之下，很快让那抹蓝色完全显现出来，呈现出了他们预想中的人形轮廓。人形轮廓看起来很臃肿，并不像他们梦到过的吕瑶。但裹得紧紧的蓝色塑料布，并不能一眼看出尸体发生了什么。肖冷在尸体前蹲下身，再度回头看向叶汐和王心冉：“你们确定留在这里？”叶汐和王心冉互相攥着手，虽然都在发抖，但还是说：“没事。”“我们可以的！”肖冷点点头，接过张立平接过来的剪刀，划开蓝色塑料布，又翻动尸体，将塑料布撕扯开。他的动作毫无顾忌，好像面前不是一具可能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只是一个普通快递。在塑料布完全被扯掉之后，叶汐看清尸体的情况，头皮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发麻。——怪不得尸体没有味道，「他」作为一个专业医生，果然对尸体做过特殊处理。尸体外包裹了一层很厚的透明胶质，完全晾干后结成了密不透风的硬壳，就像一个巨大的琥珀。里面的尸体也不同寻常，应该是用什么方法进行了脱水，因此成了一具干尸，干干瘦瘦地被封存在这个「琥珀」里，没有腐烂，也没有异味。叶汐和王心冉看着吕瑶凹陷的两颊和眼眶，一时说不清这种感觉是比看到腐尸好一点，还是比腐尸更吓人。“所以，你猜对了。”肖冷噙笑转过脸，看着她，“但周如月呢？”叶汐抿唇：“你们有梦到过周如月的生日宴吗？”杨歌首先点头：“梦到过。”他们停止饮用特制饮品的时间比叶汐晚一天，梦境进度也比叶汐慢一夜。所以生日宴的梦叶汐是前天梦到的，其他人昨晚才刚梦到。“那些生日礼物。”叶汐回忆着说，“我想找那些生日礼物。”任宁宁锁眉：“人都死了，你觉得生日礼物还会在房间里？”“她说得对。”肖冷抿唇，“生日礼物只要是真的送给了周如月，就必然在房间里。”透露这个线索的细节太多了。这些隔间里的每一件物品，几乎都在强调这一点。——在他们每个人的隔间里，都有很多旧衣服、旧化妆品，虽然从现在的状况看死者只有吕瑶和周如月两个，那些东西虽然陈旧但并不意味是其他死者留下的，却足以证明这些他们的生活物资很匮乏，什么都舍不得扔。那么周如月在生日时拿到的那些很像样的礼物，对其他人来说就更珍贵，他们势必不会主动将那些东西丢弃。至于「小明」本人，叶汐认为他也不太有心情过来收拾这些隔间。从地上地下的布局来看，他对这些隔间里的东西并不在意。当他需要性奴「侍寝」的时候，会让他们上楼，给他们提供名牌化妆品和舒适的床铺。那么地下室的这些小房间里有什么，对他来说应该都不太重要。只要别像吕瑶一样搞到可以联系外界的物品，他对其他都不在意才符合人设。大家便离开了苏然的房间，准备去找梦里见过的那些东西。但第一个爬梯子上去的杨歌才刚站稳，就被瑟瑟发抖的苏然拽住：“找……找到了，是吗？”“嗯……”杨歌看着她的神情，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苏然紧紧抿着嘴唇，但双唇还是颤抖不止，强撑了几秒，她「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一头栽进田雯雯怀里。——尸体找到了，意味着她跟这具尸体同处一室了好几天！苏然觉得自己看过的恐怖片加起来都没这么恐怖。“别怕别怕……”杨歌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安慰她说，“这是怪谈，都是「祂」构建的副本，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完全不敢告诉苏然，他们挖到尸体的那个位置，正正好是苏然床底下。“带她上楼休息吧！”杨歌边说边疯狂给黄静她们递眼色，几个不参与挖掘的人立即护着苏然离开，杨歌又叮嘱有心理学知识的阮秋涵好好开导苏然。等她们走远，地下室安静了不少，大家缓了口气，开始新一轮搜索。最终，叶汐在李小初那屋的柜子里找到了曾出现在周如月生日礼物中的那件裙子。浅咖啡色的裙子看起来依旧很新，柔软的材质和衣柜里成堆的劣质衣物格格不入。她把裙子递给队友们看，王心冉拉开抽屉仔细翻找，从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那盒面霜。面霜其实已经用完了，只剩一个空瓶。但或许是因为这是个昂贵到值得纪念的礼物，空瓶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妥善收在了柜子最深处，哪怕后来房间换了主人，新主人也没舍得扔掉它。最后，他们甚至找到了那盒进口零食，是一盒每片都有独立包装的夹心饼干。不同于面霜被用了个干净，这盒夹心饼干反倒剩了一块，留在盒子里。其余的包装纸也同样都留着，而且每一个都是被整齐剪开的，尽量保留了纸袋的完整，小心地叠放在饼干盒中。叶汐看着这些，想象着周如月对这盒饼干的珍视。这盒饼干对她来说应该很难得，所以她每一块都吃得很小心，不仅要认真回味，而且连包装纸都舍不得丢。她或许也拿这盒饼干向同伴炫耀过，引得大家纷纷羡慕，也生出嫉妒与恨。最后剩下的那块，她大概拿出来过很多次，但总是舍不得吃，最终决定留下作为收藏。直到她「失宠」、丧命。可她忘了，她原本的生活不是这样的。她原本也有疼爱她的家人、带给她快乐的朋友，不论家境如何，一盒饼干都不至于让她如此小心。她也忘了，送给她这盒饼干、让她觉得无比幸福的那个「爱人」，是令她堕入地狱的恶魔。叶汐吁气，轻道：“动手吧。”大家再度搬起家具，将屋里的东西挪出去，然后撬开木板，露出泥土。吕瑶是在床下的位置被发现的，这回他们便先一起挖起了床下。「祂」在这个环节上没有再为难他们，让他们顺利找到了周如月。和吕瑶一样，周如月也经历了如出一辙的防腐处理，巨大的胶壳里包裹着干尸，静静地等待沉冤昭雪。肖冷默然摸出手机，拨出报警电话，几声铃响之后电话接通，不等对方说一个字，白光笼罩而下。铺天盖地的白色里没有直接出现结算画面，而是先出现了过场剧情。剧情衔接在他们发现尸体之后，前来旅游的大学生们惊恐万分地冲出地下室，撕心裂肺地叫喊：“尸体……尸体啊啊啊啊啊！！报警，快报警！！”一阵混乱持续了一会儿才渐渐淡去，最先恢复冷静的学生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电话。之后画面在警笛声中切换，别墅再次被警方包围，两个担架被先后抬出院子，担架上盖着白布，白布下隐隐透出人形轮廓。接着他们再度听到新闻播报声：“震惊一时的蔷薇别墅性奴案获得新的进展，经群众举报发现两具受害者遗体，警方将发布官方消息寻找受害者家属。因案情重大、社会影响恶劣，犯罪嫌疑人或面临死刑。”预示着案件彻底告破的新闻播报结束后，熟悉的结算画面终于出现：“恭喜您顺利通过「蔷薇别墅规则怪谈」，获得道具奖励。您可以选择对原有道具进行升级，也可以抽取新的道具。”叶汐毫不犹豫地选择上次在「花鸟市场规则怪谈」中抽到的新道具「伪装假面」，按下确定后，道具描述随着升级发生变化，显示变成：【伪装假面（2级）】在规则之境中启用道具，你会被所有怪物、土著人、NPC认为是副本原住路人，每次副本可启用2次，每次有效时间1.5分钟，可一次性叠加启用。——通俗点说就是她可以分两次启用这个道具，每次启用一分半。也可以直接启用两次，时限为3分钟。3分钟，180秒，说长不长，但如果加快语速专注打听自己需要的信息，三分钟时间能说不少话了。叶汐对这个升级效果很满意。关掉窗口后，字幕继续：“恭喜您！以极其罕见的完美（全员幸存）状态通关本次规则之境，每人获得额外奖励：积分+50！”“恭喜您！完全避免本次规则之境的双阵营互杀，每人获得额外奖励：积分+50！”“恭喜您！在本次规则之境中受干扰程度极小，无用破拆仅22%即得到最终答案，每人获得额外奖励：积分+39！”获得额外积分很快乐，但最后一条看得叶汐大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