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无良老板 【有半章亲情+感情线，不看别买】

按照时间推算， 他们两个是在晚上十点多离开的副本，但赵茉和叶树岩当时已经睡了，最早也要第二天早上才能看到叶汐留的字条。如果要做戏做全套， 赵茉就要等到第二天半夜才能偷偷逃离副本，也就是副本里的时间还要再过一整天。各个副本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异不一样， 所以在现实中他们要等多久不太好说， 但应该在一到两个小时之间。叶汐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10:30，就打算等爸爸妈妈出来就睡觉，明天再按流程把这里存在副本入口的事情上报给当地部门。其实如果真的严格执行流程， 他们应该立刻上报，但现在大家都没事，而且时间这么晚了， 叶汐很好心地想让当地的兄弟单位睡个好觉。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两个人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打算找个电影看，最后选定了《变形金刚3》。片头擎天柱的回忆杀念白还没读完， 房门忽然嘀地一响，是有人拿房卡刷门的声音。叶汐和肖冷齐刷刷地回头， 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迈进门抬头看见他们， 脸上顿显惊慌， 立刻退出去：“抱歉抱歉……客房服务， 以为你们走了， 想收拾一下。”话音刚落， 房门已经被关上。叶汐和肖冷不约而同地皱眉。这家民宿规模很大， 有几十间树屋别墅， 说是民宿， 其实各种服务都对标酒店，也配有自己专门的服务人员。刚才进来的那位大衣穿的保洁人员的确是民宿保洁的制服，而且拿着清洁工具，在她进来的时候，门外还停着布草车。但是……对视几秒之后，两个人同时想到一个可能，肖冷站起身：“我去看看。”说罢他走到门口，叶汐点点头，也跟过去。他们猜测对方不会直接离开，但打开房门锁芯会有明显的声音。肖冷躲到窗帘一侧，将离只有房门一步的窗子小心地推开了半指的距离，果然听到对方在用对讲机沟通：“11栋的客人还在啊，没走。”“啊？没走吗？”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混合着呲啦呲啦的电音，但依旧带着明显的惊讶。停顿两秒，那边又说：“还在就没事了，不用管了。”“好的。”保洁阿姨说。窗帘一侧，叶汐和肖冷无声对视，肖冷轻啧：“看来要尽快处理了。”他们原本以为这个怪谈是「祂」针对他们的又一次围剿，是在他们入住民宿后新刷新的入口，现在看来他们想多了。祂想搞死他们，但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反倒是现实世界里不乏有人「善用机制」，为了捞钱不顾人命。按照为了怪谈模式紧急出台的规定，这间客房被发现存在怪谈入口就要立刻封锁，由有关部门进行监控，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营业，经济损失一目了然。但如果隐瞒不报就不一样了，尤其没有幸存者的团灭副本，只要民宿官方不说就没人知道。这样房费就可以照收，客人甚至会因为刚入住不久就被吸入怪谈导致入住时间大幅缩短，已经收过房费的客房就可以马上再挂出去，多卖一遍。类似的操作叶汐先前在#规则之境#超话里看到过，但评论里大多数人都视之为阴谋论，叶汐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人为了钱可以恶劣到这种程度，没想到回老家一趟就让她直接碰上了。考虑到叶树岩和赵茉还没有出来，两个人安心地又等了一等。临近零点，夫妻两个先后出现在主卧，立刻跑出来看叶汐肖冷在不在，看到对方的一瞬，四个人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爸爸妈妈早点睡！”叶汐笑笑，“我和肖冷去处理一下公务，一会儿就回来。”赵茉很是心疼：“这么晚还去啊？明天再办不行吗？”“我们有流程要求。”叶汐没有详说，敷衍了一句就拉着肖冷出了门。这片树屋民宿的前台是一个独立的房子，也是树屋，但规模比独栋的小客房要大不少，房子里除了前台还有自助餐厅，以及一个小小的咖啡厅。叶汐和肖冷在去前台的路上报了警，然后就坐进了咖啡厅，叫了两份冰激凌，边吃边等。不等冰激凌吃完，大队人马呼啸而至。叶汐和肖冷放下手里的甜品勺，不作声地看过去，到场的人有一半穿着警服，应该是附近的民警。另一半是便装，大概就是当地怪谈应急部门的人了。正值半夜，前台这边没什么人，他们的气势汹汹把值班服务员吓了一跳，赶紧询问有什么事。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民警很和气地说：“有人举报你们存在怪谈入口的场所还正常营业，我们过来调查一下。”“啊……”服务员明显慌张，马上拿起电话，“我不太清楚……您稍等，我喊老板过来。”民宿老板就住在这里，电话打过去，他不到二十分钟就赶来了。民警说明来意，老板却有恃无恐：“怪谈入口？不可能啊！我要是知道有怪谈还营业，那不是草菅人命吗？”“再说，我自己也住这儿啊，要是有怪谈我也害怕。”说罢很坦诚地邀请大家：“我听说现在怪谈入口都可以检测到了，你们来测一下？”叶汐浅浅一怔，笑道：“原来还有双重保险！”怪不得老板有恃无恐。这事的第一道保险是这个副本的死亡率应该不低，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团灭本，而且老板当时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选择了铤而走险。第二道保险是，当一次副本结束后，怪谈入口通常不会立刻重新开启，都要隔一段时间。具体隔多久，各个副本不太一样。在这个空档期，入口不存在，当然就检测不出来。比如现在大家大张旗鼓地过去，就必然什么都查不到。如果这个副本的空档期再长一些，当地部门人手有限，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监测，那事情很可能会不了了之。肖冷又吃了口冰激凌：“这算加班，让丁部长给你延长两天假期。”“哈哈哈哈。”叶汐笑笑，两个人一同起身走向前台，肖冷扬音喊住正往外走的工作人员：“等一下。”正往外走的一行人闻声停住脚步，十几道目光一起看向他们。叶汐的目光冷冷地划过民宿老板，向几位民警道：“我们可以证明这里的确存在怪谈入口。”对方皱着眉打量她：“你们是……”“我们是怪谈幸存者。”叶汐道，“我们住在11栋，一共四个人，除了我还有……”她顿声睇了眼肖冷，“我男朋友，还有我父母。在10:00到12:00之间刚刚陆续从怪谈里出来。现在副本才结束，你们估计什么都检测不到。”她心平气和地说完始末，穿便服的几名工作人员明显讶异：“你是说……一共四个参与者，全都幸存？”“对。”叶汐颔首，“报警也是我们报的。”一时间，大家神色各异。民警们出于职业习惯在判断她的话的真假，怪谈部门的人诧异于自己深夜加班出个外勤居然能遇到全员幸存的罕见怪谈，老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叶汐说完之后，立刻道：“那、那或许是有新出现的怪谈……但我可不知道啊！这话咱们说清楚！这事性质不一样的！”“对啊，性质不一样。”叶汐笑吟吟地看着他，“而你确实什么都知道。”老板：“你说什……”叶汐慢条斯理：“我们今天一早办的入住，后天退房。但在刚才，客房保洁进了我们的房间，想要收拾东西。”她说着看了看面前的众人：“除非自己要求过清扫，否则大家应该都没见过半夜11:00多来打扫卫生的保洁吧？我们当时觉得很奇怪，跟到门口一听，刚好听到保洁跟前台说我们没走，还在房间里，而前台显得很惊讶。”“但我刚才说过了，我们后天才退房。就算一时不在房间里，也有可能只是出去玩了，晚一些会回来。”“什么情况会让你们笃信我们走了呢？”叶汐望着眼前的老板，“只能是一个高死亡率的怪谈了吧？”“不是……”老板想否认，但一时编不出合适的旅游，索性耍无赖，“你们说话要有证据！”“你们民宿的监控录像不少啊。”一直没插话的肖冷闲闲开口，“看一下保洁刚才来没来过就知道了。”老板切齿：“谁知道不是你们自己让保洁上门然后又反咬一口呢？内线电话又没有录音，你们……”“我们出来玩，没心情大晚上来栽赃你啊。”叶汐无语地叹息，不想跟他再扯皮，摸出工作证递给了离得最近的便装工作人员。对方接过证件的时候只是个下意识地动作，打开证件看到内容，脸色都白了一层：“你们是……”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汐。对于各地的怪谈应急部门来说，长兴街17号是上级。叶汐的工作证上的职位又明晃晃地写着「队长」……他心里下意识地开始计算这人比他高几级。没等他算明白，另一张工作证递到眼前。旁边的同事替他接过去翻开……又一个队长！！入住大厅里空气凝固，本来深夜被喊出来加班还有一点点怨气地方队员们顿时有了一种面对领导视察的紧张感。叶汐一脸真诚地看着民宿老板：“你是自己跟他们老实交代，还是我们把你带回B市？”民宿老板双腿一软，颓废地跌坐在地，放弃了挣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叶汐和肖冷操心了，无良老板被直接带走，有关部门会在第二天一早疏散住客。叶汐趁早订了附近的其他民宿，方便明天直接去办入住。之后的两天大家玩得都很开心。C市郊区的风景很不错，叶汐还安排了一顿户外烧烤，在星光下吃吃喝喝还有音响放BGM，氛围感拉满。第三天，大家启程回家。所以总体来讲这趟行程还不错，唯二的两个瑕疵，一个是进了怪谈，另一个就是意外地对父母掉马了。如果没有掉马，叶汐原本的打算是把接下来的危险任务永远瞒下去，这样她不出意外就万事大吉，出了意外也有国家替她照顾父母，在无法改变结果的情况下，她至少可以做到不让父母提前为她担心。但现在既然已经掉马，叶汐在回家之后便诚实地把游轮任务也告诉父母了。她分析了所有危险，也坦诚地说明了自己为什么决定要去，当然也提到了会好好进行前期训练，尽量降低风险。爸爸妈妈对她的打算都支持，用赵茉的话说，她不舍得，但是同样的选择放在她身上，她也会这么做。不过在那之后，赵茉还是一整夜都没睡着，平常对喝酒浅尝辄止的叶树岩闷在屋里喝得酊酩大醉，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勉强酒醒。他起床的时候，一夜睡不着的赵茉刚好在补觉。肖冷熬了海鲜小米粥，叶树岩洗漱完坐到餐桌前吃粥，残存的醉意让他反应有点迟钝，也没什么力气说话。肖冷和叶汐坐在对面陪着他，叶树岩吃完一整晚，放下勺子，疲惫地靠向椅背：“小肖啊……”他的语气被哀愁填满，停顿了半天，又说，“我们单独谈谈。”“哦……”叶汐闻言很配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也并没有去偷听他们在讲什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房门被敲响，她跑去开门，外面是肖冷，爸爸正叹着气从肖冷身后经过，回自己的房间去。“进来。”叶汐小声，把肖冷让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们。肖冷驻足看了看，转过邻窗电脑桌前的椅子坐下，叶汐蹑手蹑脚地坐到他对面的床边，扭头做贼似的看了眼房门，声音压得很轻：“我爸跟你说什么啦？”“叔叔还是不放心你。”肖冷失笑，“他刚开始想让我劝你不要参与这次行动。但就像你说的，如果你没去，我们在副本里遇到危险，你会一辈子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我把他劝住了。”“谢谢！”叶汐松气，“然后呢？”肖冷：“然后他又说，有没有可能让你被17号开除，这样你就既不用参与行动，也不用为此自责了。”叶汐：“……”肖冷嘴角轻扯：“我告诉他以你的实力，就算是你现在上街捅个人，上面大概都要特事特办，先让你把这次任务完成再判刑。”叶汐：“好家伙，大可不必。还有别的吗？”肖冷身体前倾，手肘支着膝盖，凑近看她：“他最后只能说，托付我照顾好你，别让你出什么闪失。”叶汐怔了怔：“那你是怎么说的？”“我说……”肖冷顿声，目不转睛地告诉她，“我说我可以答应他这个要求，让他放心，但是这种关乎生死的危险任务，寄希望于其他人的保护是没有用的，他与其相信我，不如相信你的实力。他应该相信你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叶汐哑然，先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没错……”说完又叹气，“可你还不如直接答应他，虽然安慰没用，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慰啊。”“话是这么说。”肖冷低了低眼，“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做这种承诺。”他说完，房间里沉默了。叶汐知道他的意思。他并没有真的成为她的男朋友，好像是没什么资格在她的父母面前做「照顾她」的承诺。她心情复杂地发现，在屡次被她吐槽不会说情话之后，他学会了暗示。而她也的确进一步动摇了。她不是个感性的人，对于爱情也没有什么热血上头的冲动，只是在长久的相处之后，她觉得生活中有他真的不错。对她来说，这比热血上头更加致命。这意味着她完全习惯了他的存在，还有些贪恋他的存在。可她还是摇了头：“肖冷，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肖冷眼眸微眯，一语不发地等着她的下文。叶汐抿唇：“游轮任务那么危险，我需要全身心投入进行准备，在任务过程中也不想为其他事分心。”“而且，万一我们死了呢？万一某一方死了……那我会宁可我们没有在一起过。”虽然即便没有在一起过，他也已经追了她很久，但是没真的在一起就是不一样的。他们还没经历过什么情侣之间的事情，在关系维持在「友谊之上，恋人未满」的阶段失去对方，总比热恋中失去另一半要好接受一点。她承认这有一点自私，是她自己怯懦，不想面对那种痛彻心扉的失去。可她也的确在为他着想，因为他已经面对过父母双亡的惨烈，她不敢设想如果他投入一段恋情又很快看着她死在身边会怎么样。说完这些，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肖冷那张俊朗的脸。他以同样的神色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好，我知道了。”叶汐一怔。虽然只是一个很简短的答复，但她莫名感觉到他的心情好像很好。她不知他在想什么，不禁有点不安：“你想干什么……”“嗯？我没想干什么。”肖冷衔笑，沉吟了一下，“我只是在想，你这次是因为彻头彻尾的客观原因才拒绝我的。”只是因为即将迎来很危险的任务，而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她甚至无意识地表露出了她设想过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她设想过，如果他们在一起后，某一方牺牲会怎么样。叶汐被看穿心事，木然一瞬，双颊骤红：“我……不是，不是！”“慌什么，我听你的啊。”肖冷咂嘴，但举动已经开始得寸进尺，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捏，“我也希望你全身心为任务做准备，不要为感情的鸡毛蒜皮分心。”“走开！”叶汐拍开他的手，瞪着他严正警告，“你……别蹬鼻子上脸！上班的时候不许这样！”“哦……”肖冷收敛笑容，乖乖点头，“上班的时候我不会的，17号谁敢对188动手动脚啊？”“这还差不多。”叶汐咬牙切齿，感觉脸上被他捏过的那一块热乎乎的。在家里又小住了几天，叶汐和肖冷返回B市。之前一直在克制情绪的赵茉在叶汐离开的前一天终于开始崩溃，先花了一天一夜给叶汐做各种好吃的，让她带回B市冻起来慢慢吃，在她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嚎啕大哭起来：“小汐，小汐！妈妈不能没有你啊！”赵茉用力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回自己身体里去。叶汐也用力抱住妈妈，眼眶通红，正不知该怎么安慰，听到肖冷在身后嬉皮笑脸：“阿姨被担心，小汐肯定能好好出来，还能带个女婿一起回来，买一送一！”“……”赵茉一边大哭一边忍不住笑了声，差点面部肌肉拉伤。“你！”叶汐顾不上回头就抬脚往后踢，踢到肖冷的小腿，又用力踩在他脚背上。“嘶——”肖冷倒吸冷气，“我还没过门你就欺负我？！”「过门」。赵茉哭不出来了，抹着眼泪边笑边帮他们拎东西：“走吧走吧，别赶不上飞机。”“嗯嗯，这就走了！”叶汐终于顾上狠瞪肖冷。肖冷无所谓，报以一脸：你就说我劝没劝好吧！看在妈妈不哭了的份上，叶汐没有继续跟肖冷计较。但事实证明，肖冷这人确实蹬鼻子上脸。他们回到17号上班，他虽是没有再对她有捏脸之类的亲密举动，但开始今天送花、明天送饭、后天小蛋糕分你一半。这导致17号上下虽然没误会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可大家都开始怀疑叶汐有了别的追求者。叶汐不知道这件事是谁最先提起的，但最终是由杨歌传到了她耳朵里。杨歌在吃午饭的时候一脸好奇，当面八卦：“最近又有谁在追你呀？那个谢江吗？还是又多了别人？”“啊？”叶汐懵逼，“哪有啊？”“那肖队为什么最近这么殷勤？紧迫感大上天了好吗！”杨歌撇嘴，“肖队一直也是好多小姑娘喜欢、挺能装逼的一个人吧？现在连节操都不要了！也就是人类没尾巴，不然椰子都摇不过他。”旁边本来在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张立平一下就不干了：“肖队不要脸你就说肖队，关我们家椰子什么事！”“打个比方嘛！”杨歌说完打量叶汐，“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让大家开心一下！”“……”叶汐哭笑不得，正在想该怎么解释，就远远看到肖尾巴摇得比椰子快冷端着餐盘过来了。她挑了挑眉，闭了口，并且在杨歌要近一步追问的时候很有节操地轻咳了一声，示意她闭嘴。肖冷对队友们的八卦之情毫无所觉，看到叶汐身边没有空位也不在意，在经过时顿了下脚步，把手里提着的纸袋放在了她的手边。叶汐看着他：“这什么？”“路过盒马买了点车厘子，还有两块草莓蛋糕。”肖冷简单地回答完，又说，“听说你今晚要加时训练？我做法式淡奶油炖鸡，你练完来吃？”叶汐：“好！”“我靠，肖冷，你行！”张立平在旁边气得拍桌子，“我晚上加班没饭吃让你帮我煮个泡面你都不干，给188法餐都来了！”“哦……”肖冷皱着眉，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后又问叶汐，“那你想吃泡面吗？我煮泡面也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