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江家那个败家子啊。”谢刚这句话,听在张鹤龄耳朵里却无异是晴空惊雷!蓦然间,张鹤龄双目大张,眼中现出一股难以置信之色!张鹤龄之前看到江小川的名字,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或者觉得是重名,但是现在谢刚却说,就是那个败家子江小川!原来并不是重名,真的是同一个!梅延庆一听,也有些好奇:“确实奇怪,这个江小川,不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吗?这么能扛?”张鹤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本以为是重名,哪怕不是重名,江小川那个纨绔败家子,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贪财好色败家之外,也就是个弱鸡。就算真的来参加武举,也只能丢人现眼,翻不起什么风浪。张鹤龄便没有多留意,更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没想到,竟然就是他本人。而且,不但没被冻死,竟然还坚持着?现在还剩五百二十个考生!只差最后二十人弃权!此次考试就结束了!张鹤龄眼中寒芒闪烁,他与江小川的仇,可不是一般深,就是他一手将自己的乖儿子,给送到边境去充军!而这次的武举,自己又是主考官之一,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来参举,那岂不是羊入虎口?想到这里,张鹤龄原本阴沉的脸色渐渐冷厉,眼神有杀机闪烁,嘴角更是泛起冷笑。……考试依旧还在进行中……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人数似乎定格在了五百二十人。这种时刻弃权,太可惜了!但是主考台上,三个考官开始有些慌了。虽然武考时,允许伤亡,但这才第一场就死了不少人,那之后两场还不知道会如何。而且,到现在还没结束!如果死伤太多,他们这些主考官也有责任!谢刚开口询问道:“二位,本场考试,我已经相当满意,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梅延庆道:“提督大人,有何想法?”谢刚道:“我觉得,可以终止本场考试,让余下五百二十位学生都通过。”梅延庆点了点头:“我看如此也可。张总兵呢?”二人看向张鹤龄,想听他的意见,若大家意见相合,即可如此执行。张鹤龄却摇头道:“本次秋闱武举考试,已经上报礼部与兵部共同监督。哪怕我们三个是主考官,也无权轻易改变规则,到时候追责下来,我们都担不起。”对张鹤龄来说,江小川那个败家子还在冰库里。多等一段时间,那个败家子死在里面的几率就会大几分。对于这种能名正言顺弄死江小川的机会,张鹤龄可不想放过!意见不能统一,谢刚和梅延庆微微有些不悦,但又不好发作。张鹤龄喝了一口热茶,呵呵笑道:“二位大人,我也是为了规矩着想,既然三个时辰都等了,再等等又何妨?”梅延庆和谢刚相视一眼,有些无奈。谢刚道:“虽然是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提前终止比赛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想到时候,兵部和礼部应该不会小题大做。”梅延庆点了点头:“我和谢提督想法一致。”张鹤龄见二人意动,自己若再不同意,就感觉有些不给面子了。但想着江小川那个败家子还在里面,就有些不甘心。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情。“我突然还有一招,此招一出,定然能快速分出胜负。”梅延庆和谢刚齐齐一怔:“张总兵还有何招?”张鹤龄冷笑道:“往里面灌硝石!”此言一出,梅延庆和谢刚齐齐吸了口冷气。这也太狠辣了吧!但若如此,还真像张鹤龄说的那般,很快就就会结束考试。一番合计,二人同意如此。张鹤龄心中冷笑。江小川啊江小川,你不是那么喜欢捣鼓硝石吗,今天就让你死在硝石身上!库房内,四周都是冰块,脚下又是齐大腿的冰水。天窗再次打开。库房众人朝上看去,只见一股股硝石粉末倾泻而下。厂库内的考生瞬间被消失粉末覆盖。湿漉漉的衣服遇到硝石粉末,便慢慢开始结冰。江小川对硝石十分熟悉,顿时吓一跳。“是硝石!大家赶紧把身上的粉末拍掉!”马秀蓉和楚阳闻言,赶紧照做。随着时间推移,脚下的水更加刺骨不说,还开始结冰了!要不是自己把硝石制冰的事情搞出来,也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有种自己给自己一刀的感觉。不少考生想躲避缓慢结冰的积水,企图攀上周围的冰块。但冰块儿又光又滑,稍不留神巨冰就会落下来,每个冰块足有千斤重,砸到人可没有好下场。“公子小心!”旁边有人为了躲避水结冰,往上爬冰,顿时好几个冰块坍塌下来。三人连忙闪躲。巨冰落下将冰水激起四溅,把原本干了几分的上衣又再次浸湿。冰块落下起了连锁反应,一排排冰块开始逐层滑落。那些原本挤在一起取暖的人群顿时鸟兽四散!冰库内顿时一片哀嚎。“我弃权。”“我弃权。”“认输认输!快放我出去。”这下终于有许多人都顶不住了,纷纷弃权。很快人数了够了五百人。这场考试正式结束!咔咔咔……大门打开,能动的人都拼命往外跑。但好一部分人双腿都被冻住无法动弹了。顿时有士兵进去帮忙救援。看着下方的惨状,梅延庆和谢刚顿时后悔了。士兵巡查一番,回禀道:“库房内冰块砸死十人,失温死亡三十三人。加上之前,总共死亡六十人!”就第一场比赛,就死了六十人,恐怕这次是历来武举死的最多一次了。张鹤龄见梅延庆谢刚担忧的眼神,笑着摆了摆手:“我们只是为了推动考试进程,是这些考生自己不愿弃权导致的伤亡,与我们无关,二位大人不必介怀。”梅延庆和谢刚相视一眼,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张鹤龄兴奋的看着死亡名单,整整死了六十个人!凭江小川那败家子的小体格,估计也是中奖了。江……江……可看了半天,死亡名单中连姓江的都没有,更别说江小川。这败家子,命挺硬啊!张鹤龄放下名单朝着冰库走去。仓库大门,马秀蓉与楚阳搀扶着江小川,三人一步步走了出来。江小川深深的吸一口还算温暖的空气。这滋味,不亚于逃出地狱。江小川忍不住想笑。但还没笑出声,便看到张鹤龄沉着脸站在了他面前。卧槽。一眼看到张鹤龄,差点没把江小川吓一跳。这老家伙跟自己的仇可不是一般深,毕竟可是把他乖儿子给送到边境充军的人。不过想着身边有马秀蓉和楚阳两个高手,江顿时就放心下来。怕个卵。江小川拱了拱手:“原来是张总兵,看到我没事,是不是很开心啊?”张鹤十分疑惑与郁闷。区区一个败家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怎么可能挨过这么严酷的考试?恐怕是使了什么小手段。“算你走运!不过,接下来你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就不知道了。”江小川嘿嘿笑道:“张总兵不是不知道,江某向来运气好。”张鹤龄冷笑彻骨:“那我倒要看看了!”江小川道:“那就走着瞧。”说着江小川三人便离开,错开张鹤龄时,江小川转过头来问道:“对了,不知道我张松兄弟,在边关过的如何?好几个月不见,有些想他了。”“混蛋!”闻言,张鹤龄面色大变,恨不得上前亲手收拾江小川一番,但想着演武场内人多眼杂,只得作罢。“看来过得不好啊。”嘀咕了一句,江小川拉着楚阳和马秀蓉赶紧开溜。张鹤龄气的攥紧了拳头。王浩和关小明这时也走出了仓库。虽然神情看着也十分虚弱,但状态还算不错。见到张鹤龄赶紧拱手:“张总兵。”张鹤龄摆了摆手,随后道:“想尽一切办法,多拉拢一些人,后面的比试中,尽量给我把那个叫江小川的给……”说着,张鹤龄比了个掌刀的手势。王浩和关小明自然明白张鹤龄的意思。虽然关小明对江小川很不爽,但不至于想要他的命啊。王浩同样也是,大梁律法不是闹着玩儿的。张鹤龄:“他是誉王点名要杀的人,你们替我办事,也是替誉王办事。如果这事办的漂亮,秋闱后,凡事有功的,我都会委以重任。”张鹤龄把誉王搬了出来,这要是违背了他,不就等同于违背了誉王了吗。两人相视一眼,王浩拱手道:“总兵大人,江小川不过是个酒囊饭袋,不着痕迹收拾他,问题不大。可他身边有两个高手,我们未必能如意。”江小川是个弱鸡,收拾他没问题。关键他身边两个人,绝对不是好惹的。“张总兵!”这时又有两个青年走了过来,一个是童试与楚阳齐名第一的吴岳,一个是童试第三的邱恒,两人见到张鹤龄齐齐行礼。张鹤龄道:“你们应该都不陌生吧?到时候相互配合一下,对付一个败家子,应该不在话下吧?”四人相互看了看,默默的点了点头。演武场外不缺客栈,但今日秋闱,依旧爆满,好巧不巧,还是只剩一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次楚阳吃完饭,直接来了个失踪,他可不想再跟这二位挤一张床了。第一点,楚阳是不想再当电灯泡。第二点,那就是争分夺秒的练功!这次第一天考试,就让楚阳见识到这么多狠人,心中的危机感徒然提升。照这么看,武举第一,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他也是清北书院的一员,他和岳风三人都下了决心,那就是一定要为书院争光。江小川轻咳了两声:“那个……秀蓉,我们就将就一晚?”马秀蓉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让江小川看不出什么破绽。回到房间,马秀蓉解开了束发,瀑布般的秀发滑落下来,随后用丝带轻轻的绑扎在了一起。那俊美的女儿模样这才完全展现了出来。马秀蓉举手投足间,随意,挥洒,不故作姿态。那股江湖儿女的豪意与柔情,结合的恰到好处。这种气质别具一格,像是一匹俊美的宝马,让人忍不住心生征服的欲望。今日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江小川虽然心猿意马,但马秀蓉毕竟不是软妹子,所以凡事小心谨慎为主。马秀蓉收整一番,褪去了胸甲,下一刻,那傲人的胸脯便弹了出来。虽然隔着衣服,但那微妙的颤动,看的江小川不由得吞了口吐沫。经常练武的人,身子的弹性果然十足。“你到**来。”马秀蓉先上到床去,对江小川轻声说了句。江小川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小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到**?这,这不就是邀请自己了吗?江小川左顾右盼!门已经锁好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了吧?秀蓉大姨妈应该没来。来大姨妈她就不能泡冷水了。恩,肯定没来。那今天,就是自己的幸运日了?江小川喘着粗气,就想扑在马秀蓉身上。待走到面前时,只见马秀蓉盘腿而坐,十分无奈的道:“不要胡思乱想,上来跟我修炼功法。”江小川尴尬到了极点,玛德,还以为自己老树开花呢。虽然失望到极致,但江小川还是乖乖爬到了**。“秀蓉,为什么我运转功法,会跟你有种共通的感觉?”江小川盘腿坐下,有些好奇的问。马秀蓉道:“因为我们习练的是同一套功法。”江小川似懂非懂的噢了一声。两人一起进入状态。随着功法的运转,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再次袭来。一个小周天后,冰窖内残余的寒气也尽数祛除出体外。“舒服。”江小川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都发出轻响。随后继续跟随马秀蓉运转功法。功法游走经络的速度,越来越快,每运转一个小周天,江小川便感觉到一股热流汇聚在自己丹田。之前自己每次习练时偶尔也有这种感觉,但感觉可没有这次那么明显。而且来的很汹涌,一波接一波。每次热量汇聚之后,江小川便开始举旗,越举越高。加之这次又有秀蓉这样的美人在身旁,江小川煎熬到了极致。马秀蓉的感受也是同样的。果然如师父所说,共同修炼,事半功倍。可那种微妙的感觉,为何如此强烈?马秀蓉感觉身上有万千只蚂蚁在爬一般,那原始的渴望正狠狠的刺激着她的神经。那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令马秀蓉抓住江小川的手都不由得握紧了几分。感受到马秀蓉手掌传来的力度,江小川险些把持不住。秀蓉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示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