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核对牌子,念到这里,瞬间瞠目结舌。尤其是张鹤龄,更是如遭雷击,他张大了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江小川竟然是排名第一个的解元!这……所有黑马,被排除在外。而排名第一个的获得者,却是众人一致认为,最不可能脱颖而出的江家败家子……众人一片石化,只觉得天雷阵阵,无语到了极点!寂静!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众多看热闹的人目光死死的盯着江小川,直欲盯出点什么来。因为这个结果,实在是出乎意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考官们虽然也是无语至极,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继续走的,于是便继续开口:“本次武举第一,解元为,江小川!特任南营指挥使!特赐战甲一副,战刀一把!宝马一匹!”“武举第二,楚阳,特任御林军守备!特赐战甲一副,战刀一把!”“武举第三,马秀,特任卫城军千总!特赐战甲一副,战刀一把!”按照官职分配,三人的官职对应三个主考官麾下。江小川的上司,那就是南营提督谢刚了。楚阳的上面便是御林军校尉梅延庆。马秀蓉则是卫城军里面任了千总,对应张鹤龄。江小川看了看自己的赏赐,战甲战刀战马?兵呢?这特么,果然是光杆司令!堂堂守备,能统兵八千,换到现代妥妥师旅长级别。结果就给了三样玩意儿。名号响当当,结果是个空壳子。不过即便如此,当江小川接过战刀和战甲时,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心中也升起一股豪迈!前世就后悔一直读书,没去当兵报效国家!这一世,一定要完成心愿!想着,江小川直接把战甲穿戴在了身上,握着战刀翻身上马,忍不住比划了几下。惹得那些落选的考生一阵阵羡慕。但在这些大佬面前,就显得有些幼稚。骚包!谢刚有些无奈,只得用大笑掩饰尴尬:“看来我们的解元有些童心未泯啊。”梅延庆看了看楚阳,顿时十分喜爱。只要不傻都看得出来楚阳实力不俗,不过梅延庆还是对谢刚拱了拱手:“恭喜谢提督斩获爱将。”南营指挥使直系上司就是南营提督谢刚了。所以说是斩获爱将也不为过。谢刚笑了笑有些无奈:“不过咱们这个解元,貌似名声不太好啊。”谢刚是军队中人,虽然对市井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江小川败家子的名头也有些许耳闻。张鹤龄十分颓废,江小川没收拾掉不说,自己竟然是分了个最末的人。看了马秀蓉一眼,眉清目秀,身子单薄,一看也不像能统兵的料。不过既然已经划归于他管辖的兵下,张鹤龄还是准备打个招呼。“你就是马秀吧?”马秀蓉侧过头看了张鹤龄一眼,回答道:“是。”张鹤龄清了清嗓,准备说几句客套的话,岂料马秀蓉转身就走了,压根不打算鸟他。搞得张鹤龄不知所措。我尼玛!张鹤龄心中升起了一阵怒火,但却无处释放!武举结束!鸣金收兵!战车拖着众人回到了演武场。礼部和兵部官员一同为本次武举三人,受了兵印和确定成绩。军帐内,关小明几人面对沉默的张鹤龄坐立难安。“没用的东西!”张鹤龄狠戾的朝着关小明王浩等人看了过去。关小明几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张鹤龄道:“限你们十日内,想方设法除掉江小川!如果除不掉,你们也别想再混军营!”一片沉默。片刻后。王浩起身,对张鹤龄拱了拱手:“末将感谢总兵的栽培。但,我只想浴血沙场,而不是当你的杀手。若如此,这个兵,不当也罢!”说完,王浩转身离开。张鹤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竟然敢跟自己叫板?不过罢了罢了!这家伙不过是个废物,不要也罢。张鹤龄看向关小明三人:“你们三个一直都是识时务者,十日内除掉江小川,没问题吧?”关小明三人相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这个事情,我们不想参合。总兵另谋高就吧。”说罢,关小明三人也退了出去。江小川明明能杀死他们,最后不但没落井下石,反而出手营救却救。他们的命都是江小川给的。现在,又要反过去刺杀他,这跟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他们做不到。看着头也不回的几人,张鹤龄傻眼了。霎时,暴跳如雷,险些将军帐都掀了个底朝天!兵部,刘定光正在办公。“报!”这时,一个兵部官员进来禀报道:“本次武举头三甲已出,文书任免皆已完备。”刘定光微微抬起头:“嗯,呈上来吧。”官员面上有些难堪,但还是递了上去。刘定光接过文书。文书里面是这次赛事的具体过程,以及死伤人数,最后是头三甲的任职手续。看到最后,刘定光拿起了花名册。解元第一,排在首页。“江小川!”刘定光面色一震。竟然是这个败家子!要说了解程度,刘定光对江小川的认知,绝对比其余人深刻。这个别人眼中的废物,绝对不是一般角色。刘定光从来没有小看过他。但,这次武举能拿魁首,也十分出乎他的意料。江小川!你杀了我的飞儿,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刘定光怒气难忍时,火器部的几个工匠急匆匆走了进来。“尚书大人!”刘定光森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何事?”工匠颤抖的递出一张单子:“震天雷的成分解出来了!”闻言,刘定光浑身一震:“真的!?”工匠点了点头:“是的。您请过目。”刘定光扫了一眼,成分和比例都被一一精确了出来。但刘定光并没有露出喜色:“可核验了?”工匠道:“还未核验,但我们仿制版已经造出,就等尚书大人下令核验了!”刘定光下了书案:“我亲自核验!”兵部火器部。是大梁重要的军工厂。刘定光跟随工匠到了之后,便安排了实验场地。为了这天雷发射,特意准备的符合的炮膛,百米外,一辆破旧的战车作为试验目标。一切准备就绪,刘定光点燃了引线。“咻!”震天雷夹带着火蛇喷涌而出!“轰!”一声巨响炸起!只见那破旧战车轰然四分五裂!刘定光眉头微微挑动,强忍住心中的激动,道:“还有试验品否?”工匠回道:“还有!”刘定光:“速速取来!”工匠迅速去取了更多仿制的震天雷。一发!两发!每一响都威力十足,与江小川做出来的震天雷威力无差!“哈哈哈哈!”终于,刘定光再也忍受不了,狂笑出声。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这种受人限制的感觉实在是令他寝食难安。如今他已能自己量产震天雷,那就不再需要江小川了!江小川!你的死期到了。南营提督军营内,江小川笑眯眯的看着谢刚。谢刚对江小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知道我的指挥使,对以后可有打算?”江小川入座,谢刚亲自给他泡了一碗茶。别看江小川现在的官职要比谢刚低不少,但谢刚对江小川十分客气!开玩笑,江小川可是武举第一。解元!如今指挥使一职只是特任。以后还有会试,甚至是殿试!前途不可限量。大梁武举虽然允许基层将领参加武考,但有年纪限制,一旦过了限制,便不能再考了。按江小川现在的起点,若之后在殿试取得成绩,官职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若金榜题名,必然是扶摇直上九万里!当然,金榜题名何其难。无数士子穷其一生,都能达到的门槛。虽然现在是武举第一,得了解元。解元,只是入场券。但值得赌!所以谢刚才放下身段,与他交好。江小川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接过茶水,随后无奈的笑道:“我虽然任了指挥使,但手里没兵,也谈不了理想啊。”谢刚笑道:“我也知你江家似乎有些产业,养些人,估计不难。”江小川笑。谢刚也笑。“谢提督掌管整个南营,给我这个指挥使点一些兵马,应该没啥问题吧?”闻言,谢刚心中冷笑,小子,想的挺美啊,竟然想找我要兵。虽然谢刚要赌江小川的未来,但他们这些军营中人对手里的人看的极其重,怎么会轻易分出去。只不过为了交好,谢刚道:“既然指挥使都开口了,本督也不能驳了面子。”“只不过……”谢刚微微一顿道:“只不过人不能给,兵器铠甲,倒可以送你一批,武装万把人应该问题不大。”闻言,江小川眼睛一亮。能武装上万人的兵器铠甲?这礼不谓不重啊!江小川拱手致谢:“此等大恩,小川没齿难忘。”谢刚笑眯眯的道:“江指挥这句话,谢某能放在心里吧?”江小川道:“自然能。”谢刚等的就是这句话,自己卖了他一个人情,只要他记这个人情就行。当然……要以最小的成本。两人又客套几句,谢刚便派人带江小川去兵器库。这武器库规模不小,不愧是能武装上万人的兵器库。小旗官打了个哈哈:“指挥使,这就是我们提督送给您的武器铠甲,您过个数。”说着,小旗官把钥匙和名目直接扔给了江小川,自己去一边打盹去了。江小川也没在意小旗官的懈怠。想想马上就要得到能武装上万人的兵器铠甲了,心中忍不住有些兴奋。江小川接过钥匙,满怀期待的打开了大门。可当他看清里面的景象时,整个人直接就傻眼了!开门之后,顿时一股腐朽的味道传了出来。江小川朝里面望去,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靠。全特么破铜烂铁?!铠甲烂的烂裂的裂,大刀要么卷了刃要么锈了。弓箭基本朽烂。长枪和很多木制品都烂了虫眼,一拿就断。这堆积如山的兵器铠甲中,竟然没一件是好的!江小川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头发上全是蜘蛛网。小旗官走了过来:“指挥使可看清楚了?”江小川黑着脸:“看清楚了。”小旗官道:“那这些东西,您要了?”江小川:“送我的,我干嘛不要?”小旗官笑了笑:“这些都是前朝淘汰的玩意儿,虽然旧了点,但当废铁卖也能卖不少钱。”大梁炼铁技术比较一般,虽然是废铁,但也具有一定的价值。小旗官将名目拿了出来:“您确定要了的话,这单子签一下。”江小川签了之后,小旗官十分高兴:“成了,里面东西现在都是您的了。”江小川拱了拱手:“多谢了。”小旗官受宠若惊:“哪里哪里,是我谢谢您。”江小川一愣:“此话何意?”小旗官道:“这个仓库啊,是我们从当地货商那里租的。有十几年没缴纳租金了,您空时去补交一下,不然要被货商强制腾出了。”我靠!“十几年没缴租金?”小旗官:“是的。这些东西,时代久远,最早的估计都有六七十年了。”江小川一脸懵。这踏马被坑了啊!似乎是知道江小川后悔了,小旗官拿出了刚才江小川签的单子。“指挥使,您已经签过字了。”江小川面色漆黑如碳:“行吧,我知道了。”说完,江小川便走了。小旗官见状,兴冲冲的朝着提督营跑了去。“大人,大人!”谢刚略微急促的问道:“怎么样?那败家子接了没有?”小旗官把江小川签字的文书递了过去,谢刚看了,嘿嘿直笑:“我们这指挥使不错呀,一上来就给我们南营解决了一些头疼的麻烦。”小旗官道:“但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把这位指挥使给得罪了?”谢刚板了板:“我好心送礼,何谈得罪?”小旗官拱手拜道:“提督大人英明。”谢刚说的对。不管如何,他可是送了礼,哪怕这个礼是个麻烦,江小川以后也不得不认。另一边江小川沉思片刻,忽然眼珠子一转,这一些兵器铠甲,或许在别人眼里都是破铜烂铁,但是自己却还有其他妙用!武举不同文彦。武举不会大肆宣扬名次,或者张贴榜单。所以,对于江小川的了武举解元一事,除了大梁官场内部,知道这件事的外人并不多。另一边,楚阳也与梅延庆私谈了许久。两人聊的十分投入,梅延庆对楚阳也越发喜爱。“你现在已是御林军守备,打算何时入驻?”楚阳拱手道:“多谢梅校尉厚爱,楚阳还有承诺在前,一年后才可自行决定去处。”梅延庆道:“你说的,是你和江解元之间的约定吧?他对你虽然有知遇之恩,但也不敢耽误你的未来。”楚阳摇了摇头:“不是江公子需要我,而是我需要江公子。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能学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对我的未来很有帮助。”梅延庆看到楚阳眼中的认真,虽然很不理解,但只能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在御林军等你一年。”闻言,楚阳深深一拜。三人策马回家。江小川问马秀蓉:“秀蓉,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这个千总的职位?”马秀蓉有个兄长叫做马秀,从小就夭折了。“我爹应该很感兴趣,让他去折腾吧。”自古可没有女子当兵的,当然,除了花木兰。不过马秀蓉不一样,她志不在此。这千总一职,她可以挂个名,剩下的,老马爱怎么玩儿都由他。仅此武举,马秀蓉也确定了江小川,就是师父口中那个劫数。可还有很多事情她不明白,此番后决定找师父问个清楚。行至半途,马秀蓉便告辞离去。马秀蓉虽然是女儿身,但她一门心思都在修行上,这几年来几乎很少归家,也就是因为江小川,才犯了这红尘劫。对于马秀蓉这个说离开就离开的性格,江小川倒也习惯了,略有些不舍的道了别。行至京郊城门口,江小川勒住了马。楚阳不解:“公子,为何不进?”江小川长叹一声:“你走吧。”楚阳一脸懵:“谁走,去哪里?”江小川对着楚阳笑了笑:“去你该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也该放你走了。”闻言,楚阳觉得脑子一嗡嗡直响:“公子,楚阳只想待在你的身边!”江小川摇了摇头:“男儿志在四方,如今你已有了单飞的资本,无需在我身边停靠了。”楚阳翻身下马,直接跪在了地上:“公子,楚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江小川道:“你没做错什么,别婆婆妈妈的,我们又不是不能见了。放你走,你就好好给我干,做大做强,当将军,别给我和清北书院丢人就行!”说着江小川勒马,先走了。楚阳眼泪纵横,对着江小川的背影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随后翻身上马,去了另一个方向。江小川对楚阳十分喜爱。可惜,如今他已经是御林军守备,又能看出来梅延庆十分喜欢他。自己可不能拖累他的发展,所以只能放手。三人一起来,现在江小川一个人回去。虽然知道大家只是暂时离开自己,但心中没来由有股孤寂的感觉。看来自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啊。终于回到了江家,还没等江小川跟家里人传播喜讯,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江家门口吵吵嚷嚷。江小川走近一看,只见一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江家门口叫嚷。邓建和将他挡在门外不要他进,而颖儿站在门口,一直抹泪,看的江小川心疼不已。“怎么回事儿?”江小川牵着马走了过去,把缰绳递给了邓建。邓建一脸为难,然后指了指颖儿。颖儿见到江小川,就扑在江小川怀里哭。江小川心疼的揉了揉颖儿头,脸色一板对着青年男子道:“你是何人?”青年男子扫了江小川一眼:“你就是江家家主?我告诉你,我来带我妹妹走。”“你妹妹?”江小川一愣:“你说颖儿?”男子点了点头:“对,就是颖儿,他是我妹妹!”“啪。”江小川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十年了,你踏马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