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家的财务总监,别看她小小川纪,但连一粒米都给他算的干干净净。账目细节,稍微有一点误差,立马反复核验。而且计算方式,也相当前卫。看着她算账的架势,周正就连吸冷气。这是江小川哪儿找来的神人?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会算账!周正本想动动歪脑筋,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按这妮子的看账水平,自己估计一点马脚都藏不住。到时候如果被发现了异常,搞得江小川一个不乐意终止了合作,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从周正那里出来之后,誉王与梁文龙进行了一番密谈。誉王冷冷的看着梁文龙:“我打算亲自动手除掉江小川,你们四大家族没意见吧?”誉王有这样的想法,梁文龙也理解。“这次烧酒生意,我们输给了老白京。老白京的背后,不止有江小川,还有洛家。可我们四大家族,虽然有些生意会冲突,但有些生意却相辅相成。洛家现在正力保江小川,我们不能完全不考虑洛家的感受。”誉王冷笑:“这洛家和江小川做生意,都影响到了你们梁家,利益面前,还需要考虑他人感受?”梁文龙摇了摇头:“殿下,我们四大家族的结构,远比你看到的复杂的多。我们很多时候白天还在打官司,晚上就在谈合作。冲突,与合作,从来都是划分开的。所以,我们这种无价值的破坏,不会被同意。”誉王道:“你的意思四大家族的利益是共通的?”梁文龙点头:“是的,洛家赚钱,也等于我们四大家族赚钱。这就是我们四大家族能站稳脚跟并和睦相处的原因。”梁文龙说的是实话,四大家族原本有三大家族是同意除掉江小川的。但洛家一直拖着。后来洛家与江小川达成了老白京的第一笔合作。加上老白京如今的市场反馈,四大家已经暂时没有动江小川的想法了。就算要除掉,也要再等等。以前是其他人想除掉江小川,是誉王在拦。现在誉王想除掉他的时候,别人反而想拦。但梁文龙身为四大家族的人,并没有对誉王藏着掖着,让誉王没理由对梁文龙发火,只得长叹一声:“就算你们四大家族不阻拦,但如今江小川光环正厚。如果我动了他,我怕父皇会查到我身边来……就算不留证据,也会让父皇不高兴。”梁文龙思绪片刻,说道:“殿下,想除掉他的人有很多,你没必要冒风险,只要把侧面传出讯息就行了……比如刘定光。”誉王道点了点头:“刘定光对江小川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我拦着他早就动江小川了,这件事情就让刘定光出手也是最好的。”梁文龙点了点头:“是的,让刘尚书动手定能万无一失。”誉王认真问道:“我除掉了江小川之后,你们四大家族会不会终止与我的合作?”梁文龙道:“如果还江小川活着,确实有利用价值,但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价值?我们不会因为一个死人在那里过度纠结。”誉王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誉王告别梁文龙后,来到了尚书府。这次誉王没有了寒暄可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刘尚书,先前我阻拦你除掉江小川,是我欠缺考虑,现在我希望你能立刻除掉他。”“立刻?”刘定光脸上微变:“立刻是多久?”誉王见刘定光问的有些稀奇,但还是回答道:“难道刘尚书不想除掉江小川报杀子之仇?”刘定光冷笑道:“怎么会?我一直都想除江小川。”誉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为何你兴致缺缺?”刘定光摊了摊手:“我想除的时候,殿下不让我动,殿下想除的时候,就让我立刻。我好歹也是六部尚书之一,哪怕是您誉王殿下养的一条狗,不扔把骨头出来,我也没什么动力啊。”刘定光这一番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誉王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刘定光,注意你的言辞!”刘定光完全不带虚,微微笑了笑道:“江小川羽翼日渐丰满,可没之前好收拾了,收拾他的代价可不小,誉王不给点好处怎么行?”誉王冷冷的道:“你想要什么。”刘定光道:“我要北营的兵权。”誉王一怔:“北营?你狮子大开口啊!”刘定光哈哈大笑:“京省南北二营,南营在谢刚手里,我把北营拿到手里,也正好可以帮殿下制衡谢刚。我刘定光可是唯你马首是瞻,拿个北营兵权,算得了什么?”京省南北二营,表面上北营群龙无首,但实际是由誉王统领北营。北营兵力跟南营相比,差了不少,但好歹也有两万人。但北营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刘定光看上了那块。誉王深吸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北营可以归你。”刘定光道:“还有一点。”“什么?”誉王一怔:“刘定光,你不要太过分了!”刘定光解释道:“我说的是文彦,文彦现在比较也是举人,若刑部有合适的职位,希望殿下多多想着点他。”闻言,誉王松了口气,他以为刘定光还要加码。“原来如此,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然会上心的。”刘定光起身整理了一番衣冠,随后跪拜:“多谢誉王殿下。江小川就交给我吧。”誉王见刘定光又摆正了态度,刚才的不爽也淡了几分。“恩,那就辛苦刘尚书了。”客套两句后,誉王便离开了尚书府。刘文彦走了出来,有些紧张:“爹,您刚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过分?”刘定光不解:“文彦,何出此言?”刘文彦道:“除掉江小川,本来就是我们想做的事情,您还要求誉王给北营兵权,我看他样子恐怕气坏了。”“哈哈哈。”刘定光笑了:“孩子,哪怕君臣之间,也没有白白利用的道理。况且誉王还不是君,我跟他不过是合作关系,这种时候不加码什么时候加码呢?”对啊,誉王还不是皇帝,现在大家都只是合作关系。也就是誉王平时太过强势,恍惚间,刘文彦还觉得誉王就是皇帝似的。闻言,刘文彦突然觉得刘定光说的很有道理:“孩儿受教了。”刘定光捋了捋胡子:“誉王未必是我们最后的靠山,我们的靠山只有自己。”刘文彦点头:“那父亲准备怎么除掉江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