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说不定我们还能促进一段皇室的姻缘。

光辉区全息体验馆，后台。“主管，您来了。”几位带着工牌，穿着职场西装的职工见到一位梳着油光水亮背头的beta男性走进来时，便纷纷从位置上站起身，其中的负责人则连忙带着笑脸上前迎接。主管皱起眉，难得没有露出被奉承的笑意，抬手制止负责人想给他端茶的举动：“不用客套，赶紧去调试鬼屋夏国副本的后台，一位大人物要求等他进入副本体验时真实度最少要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且机灵点，看着后台排队的人名字，别让大人物等太久。”“是，是，我们这就去，请问那位大人的名字是？”听见这话，主管露出了点莫名的笑意，俯视着面前对着他做点头哈腰状的负责人：“在后台排队的人不是都刷过信息卡了？你只要调开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了。”“瞧主管您说的，真是惭愧，我平时又能接触到什么大人物呢？就算是看到名字也反应不过来……”说着，负责人讪笑着拿出终端，点开连着后台的程序。此时排队的人有十几位之多，他略略看了一眼，忽然惊诧地将目光停在其中一位的名字上，手腕一抖，终端差点从手中滑落。——奥托·冯·奥古斯特“主管、这，这……！！”负责人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脸色苍白，双眼燃着似惊恐似兴奋的火焰，他一瞬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朝主管看去，压低声音道：“是……阿斯加德皇室的那位亲王殿下？！他怎么会来，不，我是说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这里，真是、真是蓬荜生辉啊！”即使一般的平民，处于社会底层工蜂地位的beta，也对皇室的威名与荣光心存向往与崇拜——这可是仅用三代，就让帝国统一了除母星系之外的全宇宙的伟大皇室，每一代皇帝都以杀伐冷血著称，手腕果决而英明。当今皇帝弗雷德里希·威廉·冯·奥古斯特，更是传承了阿斯加德皇室之前数代皇帝的政治才能与天赋，不过三十余岁就已经令已收服的所有星系归心，就连以往那些经常发生动乱的地区偏远星系，这几年间也纷纷对皇帝陛下奉若神明，俯首称臣。主管面不改色：“高高在上的亲王也终究是少年人罢了，为什么不能来？”负责人看到主管这副深沉稳重的模样，不由得略微叹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是，您说得对，不愧是主管大人，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如此冷静。”主管：“……”主管：“嗯。”——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当亲王突然找到自己时，他直接一个手抖把茶杯摔碎的事的。“那么就请您前来后台，我们一起为亲王殿下的游玩体验保驾护航。”负责人弯腰抬臂，笑着做出了邀请的姿态，主管双臂背在身后抬步，深沉地颔首应承道：“理所应当。”“您看，这里就是我们调节真实度模式的操控台了。”负责人殷勤地给主管展示，“我们一般默认的鬼屋真实度是百分之五十，如果要求真实度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则需要进行一个小小的胆量测试，毕竟我们这个游玩项目对于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还是很有风险的。”“不知亲王阁下是否做过测试……？”“怎么能质疑亲王殿下的能力，”主管不赞同地说，“大人既然要求，我们照做就是，如果你有不怕死的胆量，”那你自己就现在与亲王通讯让他取消排队，来做你这个破测试吧。”负责人被主管的语气吓得一怔，连忙低下头赔笑；“是是，是我失言了，那么我这就调整。”夏国主题·红嫁衣惊魂之夜模拟真实度达到百分之八十·√“……好，这样就算完成了，另外请问主管，不知亲王殿下还曾做过什么吩咐？”“亲王殿下为人亲善，通情达理，并没有再提出别的吩咐为难我们。不过为了提升大人的游玩体验，对了，你们这个项目不是可以上真人吗？”“是的。”“为了保证体验感，那就直接上真人吧。”主管勾起一抹笑容，眼神激动而野心勃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安排令亲王满意，从而升职加薪，攀上贵人的未来。“全息鬼屋都是设定好的对话与npc，未免没什么意思，真人能带来更有趣的互动，和更深刻的刺激不是吗？”“是、是，刚好我们这里有空闲的员工。”说着，负责人一个眼神递过去，几名接收到上司视线的员工你看我我看你地起身。npc替换真人，鬼屋模拟真实度提升·√“最后一点，将全息情境中的监控摄像头打开，录像功能也开启。”主管稳重地吩咐道。“好的，主管，”负责人没有多问，打开后才谦卑地询问道，“一般而言都是客人想要记录下自己或朋友有趣的反应，才会在鬼屋中开启监控与录像模式，不知主管此举是因为……？”“多听、多看、多学，”主管高傲地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你之所以总是待在现在的位置上升不了职，原因就是因为你只能看到眼前的事。”“你再来看看，监控录像不是开启了，亲王大人旁边跟了个女孩子，看到了吗？”“是的是的，咦？是不是我看错了，这女孩居然是……”负责人吞下那个单词，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困惑，转而便看见主管又一副“你不争气”的模样对他摇摇头，“是不是beta你不用管，对于亲王大人这种身份来说，陪在身边的异性无论是beta还是oga都无所谓，谁又能置喙他们的择偶选择呢？”“最重要的是，她是陪在亲王身边的人，亲王之所以会提前来到全息体验馆吩咐各项事宜也是因为这女孩，她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负责人似懂非懂：“是，受教了。”“知道亲王为什么会我们将鬼屋真实度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了吗？”“是因为……想要在更加恐怖的场景中保护这孩子，在惊恐与刺激中给予她安全感，得到她的心？”负责人试探地回复。“不错，”主管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看向屏幕，“您看亲王这副深沉冷峻的模样，是多么令人有安全感啊！”——此时奥托还在发呆想着小芙之所以那么努力地赚金币，是不是要回蓝星的事。“稍后的一定表现也十分帅气，只要想想亲王大人掌控全场的英姿，想必连你我都会为之心动了。”负责人：……虽然他对皇室也有种盲目追星的心态，但这大可不必！主管越说越自信，就差拍胸保证了：“所以我们替亲王录下监控里的内容，等游玩后发给他，亲王大人也一定会心情愉悦起来的，说不定我们今日之举还能促进一段皇室的姻缘。”“就这样做！”主管一锤定音，“我们升职加薪，迎接光明未来的开端就在今天了！”“还等什么，赶紧让你的工作人员就位，不要让亲王久等。”……光辉区全息体验馆，鬼屋活动区。夏芙瑟瑟发抖地拽着奥托的手臂，和他走到阴森森的鬼屋中央等待。目不能视的黑暗中，一堵灰白的高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堵墙就像是横隔开那扇未知世界的门，唯有一块电子屏幕挂在墙的上方，上面显示着她和奥托的排队倒计时。还、还有十七位……前方还有那么多人，还好还好！……？！咦！怎么突然跳到第三位了。夏芙没想到前面排队的人玩鬼屋玩的那么快，赶紧欲哭无泪地扯扯奥托的袖子：“别发呆啦奥托，我们快进去了，我好紧张……”得知要去鬼屋时没那么紧张，来到全息馆先玩别的项目那会儿也还好，但就是排队排到这里了，就是这种进鬼屋的前一刻让夏芙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嘤，光是站在这堵墙前都让她忍不住想爬出这所房间了，她可不可以少要点金币，和奥托说不玩这个了我们回家吧呜呜呜……但是没等她挂着摇摇欲坠的两泡眼泪去祈求奥托，面前的墙壁便呼隆隆地破碎，四散成虚幻的数据光点，一盏红色的幽光打亮了夏芙惊恐的神情。他们倏然站在了一间东方古代样式的厢房内，烛火和屋内布置得满是大红色，一片诡异的喜庆，窗边糊着囍字，而桌上置放着摇晃的蜡烛与一对合卺酒杯。夏芙像是一瞬间穿越到了自己以前看的古装电视剧里，然而这份熟悉感并未带给她快乐。对、对啦！这个世界的夏国对应的就是自己在以前世界里生活的国家，所以她才会感到眼熟。可这不是玩情景剧，这是鬼屋呀！看这个处处透着阴寒的大红色婚房就知道了，这不就是中式恐怖嘛呜呜呜。夏芙瑟瑟发抖地躲到奥托背后，企图用他一米八多的高个抵御房间里的诡异红光，奥托皱着眉打量周围环境一眼，带着个颤抖得快把自己缩起来的小尾巴来到桌前。“这里怎么没有怪？只有一张纸条。”“什、什么怪？什么纸条呀？”“一般鬼屋不是都会有一大堆的僵尸或者骷髅幽灵什么的吗？然后在场景里寻找可以充当武器的道具。”奥托不在意而又颇有经验地说，“普通玩家基本都是躲避鬼怪追杀，寻找能出去的线索，但我一般都是直接暴力打通的。”“这里怎么就一间诡异的卧室，哦，这个纸条上面给的是要我们找到钥匙逃出大宅的目标，别的什么也没有？这也算是鬼屋？”奥托抱臂嗤笑了一声，一回头便看见夏芙震惊且充满怜悯的眼神。“做什么？怎么这副表情？”夏芙泪都快垂下来了：“你玩的鬼屋才算简单好不好！用物理就可以克服了，中式恐怖……我是说夏国风格的鬼屋，带来的可是精神上的打击呜呜呜。”“用什么打击？就用这个布置得毫无品味的卧室吗？”“你根本不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鬼魂飘在身后了，然后一直跟着你，你也不会察觉到，可突然一回头时才发现……”“好啦，”奥托依旧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心里也有点被小芙说的毛毛的，但他不会表现出来，“但是找线索通关的玩法都是一致的吧，总之先探索一下，要是你害怕的话就跟在我身后好了。”说着，大少爷抬腿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有一个小小的力气在拽他的衣角，他面色不动，心里却忍不住得意笑起来，心想小芙果然很胆小嘛。心里得意着，奥托也不忘充满心机地将手递向身后，果然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似乎因为害怕，小芙用得力气有些大，指甲也像是要掐进他的虎口里，但这点程度对于alpha来说无异于毛毛雨。yes！他的决定做对了！奥托握着那只小手，瞬间亢奋起来，像只精神焕发的大金毛。“没事的，小芙。”奥托一边出声安慰，一边长腿绕着桌子转圈，表面看上去是在寻找线索，实则茶里茶气地想要攻破小芙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就算有鬼，我也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嘛，不过你看上去就很弱，鬼应该会先来害你，这时候你记得赶紧来我身边，躲到我怀里也无所谓的哦。”这样说完，他笑眯眯地侧头看见了正呆立在桌子另一侧，小芙苍白又惊恐的表情。“哎呀，都说了不用那么害怕啦。”他捏捏手心里的那只小手，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小芙反而露出了更被惊吓到的神情，甚至快要昏厥般倒退了好几步。……？奥托疑惑，对小芙的表现有点摸不着头脑。等等，对面的小芙？！甜心大少爷这才反应过来，瞬间脊背僵直，呆怔着、僵硬地慢慢回头，对上了浮在半空中与他平视，一张稚嫩诡异的幼小人脸。只有人脸，和一只手。然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去死！”……体验馆后台，鬼屋监控分屏对面。两位成熟的社畜beta各自露出深沉的表情站在监控对面，看着屏幕里一对ab情侣被关卡开头的一个用来热场的小鬼吓得吱哇乱叫的混乱场面，一时鸡飞狗跳，场景十分不堪入目。监控是能收录进场景中的声音的，因此负责人和主管当然也听见了亲王大人刚刚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那个beta女孩的帅气发言，为此他们两个还在屏幕对面你来我往地吹了好一番亲王听不见的彩虹屁。……那么现在，仅仅是几秒钟的工夫。刚刚还那样帅气的亲王殿下，为什么现在就变身成了八爪鱼，那么挺拔高大的体型就这样挂在了那个女孩身上呢？“主管您……我。”负责人犹豫着看看屏幕里的画面，又看看主管坚毅沉思的侧脸，忍不住出声提议道：“要不要改一下真实度的百分比，或者把我们派过去的几个扮演鬼怪的员工叫回来，我看亲王实在是……”实在是……有点菜啊！这是那个在议会商讨制定法规，以及每逢帝国重大事件公关时被皇帝任命为代理人，在台上八风不动，冷酷发言的少年亲王吗？他们对皇室的滤镜要碎掉了啊！“……不，”主管沉默片刻后，摇头拒绝道：“再等等。”“为什么？我看这两个孩子都不太能经受得住惊吓了。”是的，尽管他负责人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碌碌无为，帝国总计两百亿人口中一位再平凡不过的打工人beta，但当他看到了亲王的社死场面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不再是普通的beta了。甚至对着亲王，他都能又怜爱又恨其不争地用起“孩子”这个字眼了。“亲王毕竟是阿斯加德皇室的后裔，是如今皇帝陛下的亲生兄弟。”主管语气动摇了仅仅一下，便立刻坚定起来说道：“……所以，刚刚的失态一定是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负责人：……骗鬼啊，你沉默了吧！你刚刚绝对沉默了吧？！“而且即使是从亲王殿下的心情考虑，我们此时做这些也不是明智之举。”主管深沉地说，“他是亲自来吩咐我帮忙调节真实度的，如果之后的难度降低，让亲王发现是我在照顾他，然后又查出此刻我们看见了他的社死……不是，是游玩场面该怎么办？”“原来是这样，”作为同样看到了亲王社死场面之一的负责人听完后不由得钦佩起来，“主管您真是深谋远虑啊！”万一真的被发现，甚至不用亲王动根手指头，只要给他们一个冷冽的眼神，就自会有人来收拾他们这种毫无背景任人欺凌的beta了。“所以再看看吧，经过这次惊吓，亲王也应该提起警惕了，少年人的自尊可是很强烈的，我猜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在那女孩面前找回自己帅气的形象吧。”负责人点点头，然后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监控里，亲王抱着那个beta女孩狼狈逃窜，躲避后面鬼新娘袭击的狗刨式走位。“……看上去有些困难。”沉默片刻，负责人禁不住将心底话说了出来。“确实。”主管也忍不住从心地附和道。……全息体验馆，夏国主题鬼屋。奥托找到一个看上去十分安全的小厢房，长腿直接踹上去暴力开/锁，将趴在他怀里嘤嘤哭泣的夏芙先塞进去，然后自己也流着冷汗侧身翻进，迅速用后背抵上了木门。哐、哐、哐——沉重的力气撞击着房门。奥托额角滴汗，咬牙抵御着对他而言算不得威胁的力气，alpha体力与力量兼具的躯体让他能经受得住这些，然而奥托没想到，恐怖的地方不在这里，外面那个披着嫁衣的怪物见暴力不可取，便似乎开始用长长的指甲开始抓门，发出了极为扭曲尖锐的声音。“呜呜呜要死了，这次绝对要死了。”夏芙害怕死了，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奥托身前，抱着奥托嘤嘤不撒手，哭得像是要被抛弃一样可怜。“没事的小芙。”奥托咬牙皱眉，那种指甲尖利刺挠的声音像是要钻进耳朵里，刺进大脑中一样让他难受。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迫危机下，少年甚至没有多想，双手环抱起小芙，直接把她稍稍提了起来，用力在她温润香甜的颈边深深吸了一口，像是平复自己的心情，又像是做出了留恋的道别（？）尽管没有属于oga的甜美信息素气息，但小芙本身的气味就很好闻，是属于温暖室内的，糖果与皂液甜甜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就这样抱到她了，轻而易举的。夏芙被他抱起来，一点也没有不开心，没有躲避，反而像是应激的小猫一样双腿直接环上他的腰腹，直往他怀里钻，头顶的棕发软软地蹭着他的下巴。弄得奥托忍不住闭目，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小芙，不要慌，听我说……”“呜呜呜呜呜。”完了，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是会觉得小芙很可爱，甚至埋怨门外那个鬼怎么那么没有眼色，看见小芙抱到他了不知道消停一下吗？（怎么看得到啊！）少女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因为太近，奥托甚至能感觉到胸前贴上了一团软软的物体……非常柔软温柔，像是具有形状的水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将这份小巧丰盈的温度放在手心把玩起来。刺啦、刺啦、刺啦——剧烈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少年精力十足到有点涩涩的心思。奥托一怔，随后忍不住磨了磨虎牙，心想今天他交代的那个所谓主管叫什么来着？居然弄来这么难缠的鬼，出去后一定要惩罚他。“小芙，冷静一点。”奥托尽管开始也慌，但他现在已经快被少女蹭来蹭去当做安慰的动作折磨得受不了了，少年人的躯体经不起任何撩拨，在心潮涌动，快生出不被绿江允许描述的心思前，他手忙脚乱地将夏芙放了下来。他握着她抖抖索索的肩，俯下身与她贴着额头，冷静嘱咐道：“稍后你躲远一点，我开门出去和那个鬼搏斗，如果我没有动静，那你最好也不要发出声音，等到鬼游**离开之后再躲到别的地方去。”夏芙含泪看他，就像要去送丈夫上战场的妻子那样依依不舍：“可是，之前不是拿凳子砸了那个幼儿鬼一下嘛？物理攻击对他们是无效的呀，我们又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克制他们的道具。”“不，这个鬼也许可以用物理攻击制服，她刚刚不是拿指甲刮门了么？我发现身后的门板有震动，所以这个鬼应该有实体，毕竟她的攻击方式就能对物质性状做出改变。”奥托找回了一点理智，冷静与她分析道，夏芙听懂了，但她还是害怕，万一奥托死掉了（？），留下自己怎么办？她对鬼可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呀呜呜呜呜。“不要去啦，我们就在这里待到时长结束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夏芙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角。被夏芙这么依赖着，奥托感觉自己又支棱起来了，刚刚出糗的羞耻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取代，不由得做出一副认真而又可靠的姿态：“不行小芙，鬼屋都有惩罚机制，一直待在一个场地不动，会被直接传送到有鬼在的地方的。”“呜呜，怎么会这样嘛。”“所以相信我能制服掉那个鬼吧，等一下就好，”奥托笑着和她贴了贴额头，看着松鼠怔怔的脸色，“等出去后一起吃冰淇淋，我请客哦。”夏芙被大少爷闪闪发光的笑容闪到，愣愣地点了一下头。这一刻，在夏芙心里，没有人比即将去牺牲的奥托更加高大了（？）……与此同时，镜头再次转到全息体验馆后台。两个社畜beta看着监控里的景象齐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主管才开口道：“我记得，这份项目企划刚交上来时，这个鬼设置的弱点有不少吧？”负责人：“是的，在她询问自己的丈夫在哪时不要回答在哪，阐明自己不是她的丈夫就行，另外使用房内的道具合卺酒杯也能使她陷入回忆停止追杀，直接跑出室外也可以解困。”“就算被鬼攻击到也不会受任何伤，如果鬼是系统设定的npc会直接将游客传送到复活点，如果是真人的话就会触发一段剧情，一番表演后也会被强制送回复活点。”“那为什么……”主管困惑道，“这两个孩子表现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呢？”“大概是因为年轻人都感情充沛。”负责人表情麻木地回答。“不过看上去这个beta少女没有受到亲王之前的丢人……不，状态不好的影响，现在她看起来依然很依靠他。”“大概是因为，”负责人表情安详地道，“这女孩真的很爱他吧。”他只能想到这种解释，不然就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笨蛋。……气氛沉默一刻。突然，主管看着屏幕里的画面问负责人道：“对了，你刚刚是不是派了几个真人去扮演npc增加真实感？”“是，因为您说真人扮演能更有趣地服务亲王。”“但是亲王现在要用拳头去制服鬼怪了，”主管盯着屏幕，语气飞快地道，“玩家是攻击不了npc的，但是真人扮演的就会……”他的声音还没落下，屏幕中便响起一阵拳打脚踢声，两位社畜beta就这样相对无言地看着他们可敬可亲的员工带着蚊香眼阵亡在鬼屋场景中。对面站立着撸起袖子，叉腰大笑，随后得意挥手让躲在门后的女孩来看死掉了的幽魂再一次死掉的画面（奥托原话）“……”“这个员工是买过人身保险的吧？”“……是。”“那没事了，”主管的表情变得与负责人一样麻木，“皇室成员揍人的公关赔付只高不低，再加上保险赔偿，合起来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出来后记得让他不要声张，好好养伤就是。”……到最后夏芙和奥托还是发现了那个鬼怪是真人扮演的。好好地将人送到医院，奥托又打电话叫来看护，二人对着匆匆赶来的伤者家属赔过礼道过歉后，便在家属的惶惶不安中被他们恭敬地送出门去了。两个人出了医院，垂头丧气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发呆。“……回去吧？”“嗯。”陷入沉默。奥托说完没有动，夏芙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低落的大少爷就这样将双臂搭在膝盖上，全身上下扫视了自己皱乱的衣装一眼，顺便摸了摸头顶早已凌乱的发型。……什么啊，那么狼狈。还以为绝对能在小芙面前好好表现的。鬼屋之行以一种十分乌龙的结尾收场了，到后来两个人都没有再玩别的，只顾着慌忙将伤者送到医院——尽管有人建议亲王不需要在意这种小事，由他们来为亲王分忧，并劝奥托继续在场内游玩，通通被奥托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瞪回去了。这群人把自己当什么看待，不负责任的垃圾么？负责任的代价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这么消磨掉了，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两个人晚饭都没有吃，就像是两只可怜巴巴的笨蛋小狗一样原地坐在这里思考人生。“好饿……”过了一会儿，夏芙捂着肚子痛苦道。奥托正用手撑着额头作沉思状，手指插/入金发，闻言皱了一下眉，站起身道：“走吧，带你去吃饭，呃……”似乎白天高空项目带来的失重感影响还在体内残留着，加上之后受到的中式恐怖刺激，他踉跄了一下，有点腿软地向前倒去。——本来奥托是可以及时调整身形的。但少年红眸一抬，看见面前小芙惊讶的圆脸，他下意识地就卸去了自己所有的力道，直接将已经快要站起身的少女压在了长椅上。“哇啊！奥托你……”夏芙看着埋在自己大腿上的金毛脑袋不知所措。“不行了，”奥托福至心灵，半跪在地上装出一副半真半假的虚弱语气，语气略微沙哑地将修长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侧，“好累，再让我抱一下吧。”“是因为你今天也受到惊吓了吗？”“……说出来好逊，反正你就当是吧。”夏芙忍不住笑起来，奥托白日保护她的英勇姿态似乎浮现在眼前，看见奥托如今累成这个小狗样，她觉得奥托平日里的恶劣小学生举动都不算讨厌了。“好吧！”夏芙大度地同意了，像安慰小孩子一样俯下身抱住他的脑袋，十分温柔地说，“辛苦啦！回去记得好好休息哦。”“……”奥托耳垂通红，金毛脑袋埋得更深，像是僵掉一样没说话。胸、胸压在他的头顶了……笨蛋小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