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温言,之前不是听说小芙天天都会来这里吗?”温言的突发的第四次情热终于还是被他的好友们发现了。两人从温言不正常的终端回复中察觉到异样,匆匆赶来这里。碧洛迪丝恨铁不成钢地叉腰看向他,西亚也以不赞同的目光予以好友注视。与他们两人相比,温言反而是最平静的那个,虽然脸色苍白中透着异常的潮红,但他目光清明,明显保有理智。“好了,不要那么急,洛迪。”温言垂着凤眸,慵懒将手臂挡在眼前,声音微哑,“我是因为另外的缘故,和小芙无关。”“你能有什么另外的原因啊,难道除了小芙你还有另一个喜欢的人?”“……怎么可能。”“那事实就很简单了,”碧洛迪丝冷酷地说,“小芙天天来还把握不住机会,都是你无能,温言。”温言:……少年微不可见地抿了一下唇,随后深深呼出口气,如果不是正处于情热,之前又受到这两个狗头军师的帮助,此时温言难保自己不会和他们辩论起来。“这是我和小芙之间的事。”静谧的室内,时针与分针发生碰撞,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温言凤眸瞥了一眼时间,决定中止这个话题,无奈说道,“谢谢你们之前的帮助,这份心意我会铭记在心,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两人……”自己解决吧。“你是不是想说自己解决,温言?”温言面色不变,动作轻而疲惫地坐起来,垂下眸整理着自己被汗水沾湿的领口与袖口,听见西亚的询问后,他从喉间发出一声懒洋洋的鼻音。“嗯……嗯?”这一刻,温言若有所觉,凤眸骤然抬起,尾音变成了微哑的质问语调,“你想做什么,西亚?”“一些小小的帮助而已,请放心,绝对没有到危害到他人身心安全的程度,毕竟我们的温言少爷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路上洛迪和小芙联系过,按照她赶过来所需的时间来算,”西亚微笑着瞥眸,打开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这会儿她应该快到了吧?”……今天夏芙的运气非常差。在刚进到鸢尾花学院,她就遇到了倒霉的事,首先是中庭里的灌溉花园的机器坏掉了,突然都朝她这里喷过来,弄得她一身湿漉漉的水,像是只惨兮兮的落水松鼠一样。之后她抱紧双臂,打着冷颤加快脚步,打算赶紧到温言那里把衣服换下晾一晾时;走到宿舍楼下,不知道几楼阳台翻倒的花盆土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细细碎碎地撒了下来,将她搞得灰头土脸,直打喷嚏。干巴巴又细碎的泥土,混合着她湿透的衣物变成了湿黏的泥巴状一样糊在上面,此时正好还有oga结伴走出宿舍楼,一直朝她这里看,夏芙又窘又羞,捂着脸作鸵鸟状快速跑进去了。好倒霉好倒霉,今天怎么回事嘛?……好像,也没办法了。看一会儿能不能拜托温言少爷,方不方便在他那里洗个澡吧。“温言少爷!”一进门,夏芙就红着脸焦急唤他,温言虚扶门框,凤眸微抬,看清面前少女狼狈的模样时不由得怔了怔。“……小芙?”浑身脏兮兮的泥巴小芙映在了温言的双眸里。等等……西亚刚刚离开前,意味深长地说“等下小芙会以最适合与你亲近的姿态来到你身边,”就是指这样么?他要怎么做才好,亲手把小芙洗干净?思及此处,情热期中的oga少年不自觉地轻轻咬出了个困惑的气音,秀美的面容因脑海中/共浴的画面浮现出一丝期待与回避交掺的红晕。“让我先进去啦,温言少爷。”夏芙见温言怔住不动,欲哭无泪地指了指身上的衣物,“我现在好脏,得先借你的浴室清洗一下了。”“啊,……好。”温言回过神来,闭了闭眸,抿唇侧身,将她带进房间。oga宿舍独间独卫,一层楼最多设有三间房间,因此每间属于o的宿舍面积宽广舒适,生活设施十分高档齐全。“温言少爷,这里的热水怎么开?还有洗浴用的东西呢?”“我帮你找,小芙……衣物、咳,换下来的衣服怎么办?”“没办法了,洗洗之后吹干吧,用吹风机……”“我这里没有吹风机,小芙。”闻言,夏芙伸向领口的手腕颤了一下,被身如玉树,气质干净清隽的oga少年带进浴室后,随着室门的合拢,她悄悄瞥见了少年黑发下若有若现的透红耳垂,突然感到一丝心悸与闷热。“啊、”她顿了一下,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那怎么办?”“……穿你的衣服吗?温言少爷。”不行了,她要不行了。不过脑子地问出这句话后,夏芙的面颊瞬间像是炸开的爆竹一样变得通红,奔腾的血液从脖子涌到大脑,令她的耳边产生了一片眩晕的嗡鸣。她不该问出这句话的,怎么可以问出这句话啊!这不就是那个、男,男友衬衫什么的……嘛!温言背对着她,面容极力维持着镇静稳定,脊背却因小芙那句弱弱的话出现了片刻的僵硬。“可以是可以。”他低声道,语气轻而微哑,“但是,没有内衣。”“啊、呜!”夏芙红着脸颤抖,忍不住捂起脸,从喉间挤出一声类似于小狗悲鸣的呜咽。偏偏温言又像是觉得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一样,顿了顿,深呼出口气重复了一遍,“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内衣,小芙。”啊啊啊啊——够了,不要说了,她知道这是男友衬衫的场合了,就不要对她公开处刑了啊!……衣物褪下,淋浴头打开。细细温热的水流顺着她毛茸茸的黑脏乱头顶浇下来,将夏芙脏乱的身体(物理)与心灵冲刷的一干二净。好不容易把温言推了出去,享受着自己最后静谧时刻的夏芙一边努力洗着自己犹如杂草般的蓬松棕发,一边暗自捂脸抽泣。温言少爷还在情热,明明她过来时都知道是要抱抱什么的了,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好害羞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夏芙越想这几天的事越感到困惑,她从没有和谁交往过,对如何处理异性关系感到一团乱麻。在她的意识里,这种亲密的贴贴是只可以和恋人之间发生的。现在说是为了帮助温言少爷,可以后要这么一直帮助下去吗?她现在算是在和温言交往吗?就算是在交往,可是分手后怎么办呢?如果温言少爷要一直这样喜欢她,她是不是就要一直用自己抚慰他?她越想越乱。少女的身躯得到来自异性的讨好与与开拓后,难免出现了些食髓知味,心潮涌动的情思,这种罪恶的蠢蠢欲动与她的道德观念交织着,几乎让夏芙想要什么都不管地逃跑好了。但是……“小芙。”温潮的水气沾湿眼睫,即使在水雾蒸腾的环境里,夏芙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磨砂质的浴室外倒映出少年的影子,她从始至终都知道温言少爷站在门外,等候、亦或者说伺伏着她——……没有办法拒绝他。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像是只会在异性之间出现的吸引与张力,交换过亲吻与拥抱后,青涩稚嫩的少年少女第一次尝到了构造完全不同的躯体带给自己的新奇而又美妙的体验,理所当然对其产生着迷、渴望——想要再一次、无节制地拥有。然而他们几乎是同样的年轻,还学不会像成年人那样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欲/望。矜持与渴望来回拉锯,难说是不是种另外的情/趣,就像温言知道小芙不愿让自己狼狈的姿态被他人看见,他需要回避,并且作为主人要保证对方的隐/私不被侵扰。可本该如此作为的他,却耳垂通红,长久无言地靠在洗浴间的门外,别有所图地施予她某种意义上的压力。就像夏芙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羞耻心与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在温言出去的那一刻,她犹豫地将手放在门把上,只轻轻一搭便放下来了。她没有锁门。夏芙呼吸有些急促,她羞耻地将躬起腰,莹润的肌肤像是倒映在摇晃湖光里的月影,头顶的涓涓水流洗净她涌出的眼泪与汗水,却带不走眼角的那缕微红。“温言少爷……呃呜。”没有办法拒绝温言少爷。说是擦不到后背什么的、就让他进来了,然后理所当然地变成了这样的情况。“后面、不要再……”“呼,这样就好了。”温言动作完毕,揽紧小芙软软地快要倒下的身体,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水流将他的清爽的白衬衫也打湿,有一部分也黏在了她的身上。“非常棒,小芙。”他轻轻地说,气音略有些哑,“这里已经洗得十分干净了。”“……要洗前面吗?”“可不可以——”夏芙的声音逐渐软弱下去。“嗯?是有些难。”声音慢慢削弱下去的室内中,夏芙呜呜嘤嘤地趴在墙上,见她有些难以克服,温言便轻叹一声,在她耳边咬了许久悄悄话才让她瑟瑟发抖地转过身。夏芙瘫成猫饼扑在少年湿漉漉的怀里,快要晕倒前,胸前一痛,她听见耳畔温言装作苦恼而又隐忍的气音:“怎么这么……难以掌握,看起来我要擦很久了,小芙。”……啊啊啊虽然知道,虽然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但还是救命啊呜呜呜呜!!——总之,西亚这块金牌助攻的荣誉依然拿得很稳。因为有她舍己为人的帮助,温言第四次的异常仅用了五天不到就结束了。不用天天去看顾着温言少爷,不用连轴转地庄园贵族宴会oga学院三班倒工作,夏芙属实是松了一口气,她这次接受教训了,也想开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音讯地躲避温言……再怎么要冷静,每日也要和温言保持最基本的联络才行。不然他再次突**热可怎么办啊呜呜。夏芙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饲养一盆矜贵的花,没带回家时一个人在野外的石头缝里也能生存得很好,风吹日晒都挡不住他流露出十足的风骨与仪态。但是带回家后就变得十分娇气了,一会儿不见太阳就抱怨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温言少爷真的这么对她说过,弄得她一时十分惊恐,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不是什么心软软,而是对着那张与云雀十分相似的脸,陷入了男神形象居然被我搞ooc了……!之类的诡异心情。好在温言少爷异常结束后变得正常了些,半个月就这么匆匆忙忙过去,夏芙终于有空腾出手来做自己的事。她极限生死时速,花了两天时间将凯因前几天下的订单准备完毕,之后接收到赛厌的嘱托,又匆匆忙忙地开放了宴会订单的预约。这次赛厌的“嘱托”不是什么人情或者帮熟人下的单子,而是赛厌的父亲——帝国五公之一,霍华德公爵要举办宴会,请最近正炙手可热的她来负责一些甜品的制作。两天后,奥托带着身后浩浩****的少年团们一齐出席,给了霍华德公爵这个面子,连她也被迫从后厨牵到前厅来,嘴上说着好久没见她的奥托笑嘻嘻地捏着她的脸,把她困在自己身边不让她乱跑。夏芙麻了。就在反抗无效,她像是只无助被吸的猫一样任金毛时不时蹭蹭自己,表现出十足亲密样子的时候,她羞耻地将视线移开,逃避的目光一路向外。……然后,她看到了站在宴会角落中,凤眸一眨不眨盯向这边的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