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阿斯加德皇宫新来了一位贴身服侍陛下的beta女仆,引来了明里暗里相当多的关注。对于身在王宫内廷服侍的侍者们来说,这实在是让人极为讶异的事,陛下地位崇高,身份尊贵,贴身服侍之人皆是从全帝都内选拔的顶尖服务人才,譬如从帝国顶级贵族女仆管家学院——圣查理斯打造的优秀毕业生,或是代代服侍阿斯加德血脉的“仆从世家”。侍者女仆之间也有阶级,每一位站稳在王宫内廷的侍从们无一不是踏着无数人的失败走过来的,无论对阿斯加德的忠心或者能力,他们都毫无悬念地位于帝国的金字塔尖;可也许那些在外界看来风光无限、甚至有些地位相当于一个小贵族的王宫侍从们,要想爬到陛下身边,也要付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那女孩却不同。她既不是圣查理斯学院的毕业生,也不是代代服侍皇帝的“仆从世家”出身,来历履历一切成谜,只因亲王殿下的引荐,她得以一步登天,轻而易举作为贴身女仆陪伴在陛下左右。“学识一般,反应能力差劲,惟有厨艺尚且过得去。”在夏芙去服侍陛下前,负责培训那女孩的女仆长曾这样评价她道。“察言观色和为人处世方面还需要多加锻炼,”守卫王宫议事厅的侍卫与同僚聊天时,也曾失笑地提起她,“前段时间大人们在议事厅吵架,陛下本就心烦意乱,诸位同僚都明哲保身,沉默侍立在侧,唯有她搞不清状况,按照以前的惯例去给陛下送茶送晚餐。”“嗯?然后怎么样?然后自然是被陛下抓住发泄了一通怒火。”“出来时那孩子浑身一直在抖,腿软得站都站不稳了,哭得很可怜……裙子也湿了,虽然可怜,但在陛下身边服侍,承受君主怒火的觉悟是我们这类人早就应该具备的吧。而“纯血仆从世家”出身,米卡莎家族这代最为优秀的女仆,同样在休假归家时私下和母亲悄悄谈论了几句她短暂相处过的“室友”——名为“夏芙”的beta少女初入王宫内廷时,宿舍和她分配一间,但她们相处还不到一月,皇帝陛下便亲自下旨,将女孩的居所调离到别处去了。“陛下会将她调到那里去呢?”服侍过阿斯加德上代帝王的母亲疑惑询问。“不知道,但陛下似乎十分看重喜爱她,哪怕平日里处理公务,之前陛下会挥退其他服侍的人,现在也习惯将她留在寝间了,单独让她听命了。”小米卡莎一顿,压低声音道。母亲一怔,随即流露出意味颇深的眼神,“那女孩的能力并没有我们其中任何一人突出,”小米卡莎评价道,“性情也十分娇气,之前有一天……她身上传来血腥的气息,似乎哪里受了伤。。”“但仅仅是些表面上看不出的伤,她便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地向陛下请罪,生生休息了一天。”母亲不赞同道:“这怎么行,她根本没有将生命奉献给陛下的觉悟。”他们王宫侍从,虽是陛下身边的尘沙、陪衬、最微不足道的杂草,可却也是以生命追随君王光辉的信徒——不日日夜夜辛勤劳作,全年无休地为陛下服务怎么可以?居然因为这点小伤就要请假?如果不是米卡莎的父亲意外去世,她需要回来参加葬礼,米卡莎之母绝不会让米卡莎懈怠她服侍君主的义务。“陛下应当给予她渎职的惩戒。”米卡莎之母说。“……”“看你的表情,难道陛下给予她的不是惩戒,而是恩典?”“谁知道呢?”米卡莎耸肩,表情复杂,“反正她身上流血那一天,陛下确确实实同意了她的休假申请,并且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就被陛下调离了侍从宿舍。”“……之后呢?”“没有之后了。”米卡莎说,“她没再回来过,听说陛下日日夜夜将她带在身侧,可除了陛下、以及两三位一直服侍陛下的侍从之外,没人在那之后再见过她。”……夏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境持续很长,她甚至梦到了那段在清醒时早已模糊的记忆——比之五岁那年,小小的她光着脚,穿着儿童睡衣,抱着一只玩偶小熊在矿山流浪的时候要更早。好像是段很美好的记忆……那一对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招手,温柔呼唤着她的夫妻是谁呢?“小芙。”“小芙,今天你就要从幼儿园大班毕业啦,爸爸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从遥远之地传来的声音**起回忆的涟漪,夏芙怔怔地看着他们,想要伸手触摸他们,可在快要接近的时候,二人的身影就如同深海中上升漂浮的气泡那样消失湮灭了。不要去。虽然很想和爸爸妈妈们一起出去旅游,很想和他们一直在一起,可她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仅是在酒店里一觉醒来,她便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里,她在卡拉斐尔的矿山中流浪,碎落的石头和粗砂将她的脚磨得鲜血淋漓,摇摇欲坠的开采机械差点将她砸进矿石堆中。之后、她流浪许多天终于被开采工人发现、被带走、被福利院收容、五岁到十岁那段时光,夏芙印象最深的就是饥饿带给她的难捱与痛苦。……克拉斐尔本身就是个落后的星球,福利院的待遇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院长妈妈已经竭力给他们这群孩子提供最好的吃穿住的条件了。可心中的感谢是一回事,吃不饱却是另一回事。在身体最需要营养的时候,夏芙却时常饿得两眼发昏,泪眼汪汪。因为实在是太饿了,于是十岁那年,有位神秘的军人来到福利院中挑选孩子,其他孩子在那位威严军人的注视下瑟瑟发抖,一些胆大的勉强能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但夏芙却不同;她双眼发光地盯着军人手里提着的三明治,既激动又渴望,像是下一刻就要蠢蠢欲动伸出爪子去狩猎的小猫——正沉浸在对美食渴望中的夏芙丝毫没有发现军人长久打量她的眼神,从怀疑、沉思、直到满意肯定,她晕晕乎乎地被军人领养,被询问有没有改善自己生活、以及民众生活的意向,并决心为之付出一切?这问题对于十岁的小孩子而言似乎有些抽象,夏芙眨眨眼,思考许久,依然盯着那块明治问道:“改善生活……是指吃饱饭吗?”她得到了军人肯定的回复。“那我要吃饱饭!”夏芙霎时亮晶晶地抬头看着他,回答得激动又迅速,小脸通红,“还要让福利院的大家都吃饱饭,让全星球的人天天都可以吃饱饭。”夏芙记得,当时引领自己进入叛军组织的beta青年,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溢着欣慰,犹如注视着一颗大有前途的明日之星。也许那一刻,他真的相信了自己有朝一日能实现克拉斐尔人民心中的夙愿吧,谁知道她最后只是当了一名厨娘呢?虽然她的确一直在朝着当日认真说出的诺言努力,只不过中途不知道哪里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差错而已……可即使是厨娘……夏芙觉得就算是厨娘,也有自己一定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呀!所以她毅然接受了组织上的任务,千里迢迢离开家乡,潜伏到帝都星,九死一生(?)分外惊险地获取了亲王的信任,之后成功以奥托亲王为跳板,来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君王身边。她很紧张,也确实应该紧张,毕竟她动机不纯,内心有鬼——最开始成为陛下的贴身女仆时,她刚上任的前两天甚至没有看清陛下的长相,只听闻陛下慵懒沉厚的嗓音。因为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好蠢,在掌握帝国已久的君王面前,她的一切早已无所遁形,还妄想着逃避能掩藏问题,并且可以替她多拖延一些时间——“一直傻站着干什么,头抬起来。”和陛下的第一次对话,发生在她就职贴身女仆的第二天。她学着门外面的同事,深深将头埋下,僵硬地注视着地面,听见陛下的声音时她全身一抖,几乎眩晕地以为不是在对自己说话了。然而布满雪山凌冽浑厚气息的皇帝寝间只站着她一个可怜无助的女仆。夏芙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终于慢慢将头抬起来,对上一双猩红微眯的狭长瞳眸。“陛下,您……”“我不吩咐,就不知道做事了么?”拥有着威严冷峻面孔的皇帝淡淡扫视她一眼,并未将她放在心中的模样,指节弯起,扣响已然空了大半的茶杯边缘,瓷器闷响一声,“蠢货。”被陛下骂的那一瞬间,夏芙大脑空白,紧张得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行动的,总之如同机械人慢慢凑上去,替陛下换过茶水之后,皇帝垂眸看了眼她嫩白无茧的指节,随后顺着她靠近而来的身体曲线望向她,眼神冷凝、隐含审视。仅仅一瞬,陛下便了无兴致地收回视线,夏芙却在刚刚那猩红的无声审问中流了一背冷汗,肩膀微抖,如同被吓坏的兔子。“如果头抬不起来,眼睛也看不见,”室内静谧许久,皇帝批改着手下的折子,沉声告诫她,“就给自己定个时间表,将每天该做的事排个次序出来。”“别让我提醒你第二次。”皇帝和奥托作为亲生兄弟十分相像,譬如训诫下人的话语都如出一辙,然而比起奥托,夏芙觉得皇帝的一言一行都带给人无与伦比的危险感,这是属于她天生的直觉。她不敢怠慢,于是她回去之后就请教了女仆长和长久服侍过皇帝的前辈,再总结待在亲王身边的经验,立刻就做出了个服侍陛下的时间表出来——多久换一次茶水,多久给陛下捏一次肩,什么时候传召陛下的晚餐,什么时候服侍陛下就寝。脑子笨就在其他方面弥补一下嘛!而且习惯之后,夏芙发现陛下要比奥托容易服侍得多,毕竟陛下就不会在她睡着之后把她抱在怀里,将她全身上下的肉肉都捏一遍。真的吗……?应该是这样吧?毕竟就连制定这个时间表时,前辈还曾宽慰她道,说陛下宫中如今既没有皇后也没有妃子,加上陛下平时醉心事务,无聊时会前去军队和军校消磨时间,她们做贴身仆人的只管将陛下本人的衣食住行服侍好,其他的不用、也不需要她们去管。也没有听说陛下有什么特殊癖好,是那种会为难小女仆的掌权者呀。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用点力气,往后。”暗沉的金色长发铺散在她的裙摆上,身穿黑金色军装的青年微微阖眸,佩戴着手套的手掌闲来无聊地翻看着手里的折子,起伏的肌肉线条隐藏在规整肃沉的衣物之下,随着她努力的按捏紧绷又贲张。偶尔感到舒适时,他皱眉阖眸,从口中发出微微低沉的喟/叹。陛下的礼制军服上的勋章和金属扣子咯得她有些痛,夏芙欲哭无泪,却不敢言语,尽心尽力把大/腿奉献出来,手上也替君王揉按肩膀,放松筋骨。如果只是这样倒没什么,膝枕而已嘛,奥托也有过的!可是那些大臣们总是惹陛下生气,看了两眼折子陛下便皱起眉,将折子扔到案桌上,随后便将手掌捏上她的腿肉,像是当做解压玩具一样,一边沉思,一边轻轻捏提起来,充斥着把玩意味地来回揉动。“……莱尔顿。”君王颇带薄怒地低声道,眸光微微暗下。‘莱尔顿!!’察觉到君王之怒,夏芙心里顿时也在猫猫头流泪对那个不长眼的大臣发火,干嘛惹陛下生气嘛!陛下生气就会捏她的肉肉,弄得她好痛。这是夏芙来到君王身侧的第二个星期。夏芙逐渐在适应这份工作,而皇帝身边似乎也适应了她的存在,毕竟为君王按摩,为他松缓肌肉,触碰他的身体,这不本身就是一种亲密的体现吗?可夏芙有时候也会感到哪里有些怪异。“我今天打扫了一下卫生……这个是你的东西吧,给你。”“等等、这就是你为了服侍陛下制定出的时间表?”偶然有一次,室友米卡莎发现了她的计划表,拿到手里观看两眼后,她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盯向她。“怎么了吗?”夏芙迷惑。“没什么……我知道你做了这份表格,之前你也有询问过我们服侍陛下的注意事项,”米卡莎说,“可按摩,服侍就寝是怎么回事?陛下并不需要这样烦琐扰人的侍奉。”“我是按照以前服侍亲王的经验想出来的……”“照顾亲王的经验并不能用于帝王之身上,我们的君王是孤高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雄狮,你应该有些身为仆人的边界感才对。”米卡莎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她抱臂望着她,语气尖锐起来。夏芙越发茫然了。“不可以吗?”良久之后,她问,“可是我这两周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我想,陛下应该需要我的侍奉……?”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更是服侍帝王的新人,所以面对前辈的质问,她回答得犹豫又小心,生怕引起一点不快。米卡莎望向她的眼神霎时变了。……夏芙形容不出来那种微妙的变化,但她知道自从那天开始,米卡莎与她之间便像是划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她对夏芙完全失去了作为前辈的矜傲,待她客气且疏远,甚至说得上是毕恭毕敬。这件事给予夏芙一丝灵光。她想……是不是因为陛下对她有了一丝自己也说不明白的特殊,米卡莎察觉到了,才会这样处理和她的关系呢?不知道,不确定。夏芙很茫然,她不能确定这份特殊究竟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对她的任务有没有助力。……任务。对了,任务。接近陛下快周了,她也该打开通讯器察看组织那里有没有新的指示下达——这三周她虽然一直贴身藏着通讯器,可因为在皇宫的生活太紧张也太高压,她始终没有勇气拿出来看一看,与组织那边联络。夏芙莫名觉得这十分危险,会让她无法回头、陷入某个深渊。但那天,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是察觉到了陛下那份待她的特殊,让她生出了自我安慰般的侥幸,还是因为与组织失联太久,导致她心里莫名的惶恐不安呢?是她一直都不知道。哭泣着陷落在迷蒙的梦前,夏芙真的以为自己将身份掩藏得很好,加上她的任务目标——陛下和奥托两个人都对她丝毫没有防备啊,怎么可能一早发现她是卧/底,还会容许她日日夜夜地陪在身侧服侍他们呢?也许猛兽逗弄实力悬殊差距庞大的小动物时,一向都是不讲道理,只顾着令自己心满意足的。启动通讯器的那一瞬间,在皇宫密不透风的监视下,夏芙打破了那条弗雷德里希观察她许久,才慢慢对她松弛宽容下来的界限。恰巧那天/皇帝因克拉斐尔暴动、处决其余卧/底带来的后续影响,臣子们的争执和吵闹令他心烦意乱。而夏芙什么都不知道,她按照时间表,小步端着陛下的晚餐给他送去,一开门,便对上了陛下审视静默到极致,以至于显得恐怖的视线。一瞬间,夏芙心跳恍若停摆。皇帝双手交握,端坐于高座之上,俯视她的红眸犹如地狱深处的焰火。……他低声呼唤她过来,手臂将她环在怀中,动作并不用力,甚至有些对脆弱品般的温柔。可她却在这样的对待中变得狼狈无比,茶水打翻,弄湿衣裙,她跪坐在案桌上,表情从最初的惊吓,到后来的苍白祈求,中间也才过去了不过几分钟而已。夏芙纤弱的指尖**泛白,她始终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求生欲令她吐出舌尖,边哭边模糊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陛下……”一边像个受到欺负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攀/附上他伟岸的肩膀,像是寻求安慰,即便他就是给她带来伤害和快乐的那个人。“……不要、再欺负我了,求您,起码不要用那个……”“通讯器,”男性垂眸看她,凝视着她挂着泪痕的脸颊,“你还要使用它,是么?要与你亲爱的同胞联络。”“呜。”“不能用了,”皇帝耐心地告诉她,话语有些诡异的温和,像是要证明他的话语可信般,他手掌抽离,动作令少女的裙摆泛起涟漪,随后他便抬臂,将夏芙心心念念的物件递给她。“你看,已经进水损坏了,孩子。”语毕,青年红眸扫过她呆滞的神情,低笑了一声,“还是你亲自浇坏它的,不是么?”……被发现的间/谍会有怎样的下场?即使不用思考,夏芙那日在昏倒前,也好像已经隐隐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阿斯加德皇室、尤其是君王,不会容忍她这样的存在,夏芙已经彻底意识到了,他所给予自己的那些微小的特殊,只是猎人对于感兴趣的猎物的一点小小的耐心而已。克拉斐尔这次派来的同伴一共有四名,夏芙之前一直不敢和组织联络,对任务进度懵懵懂懂,后来通讯器进水损坏,她更是没有与同伴再次联系上的可能了。到最后,夏芙还是从皇帝和奥托口中得知了她的同胞们的下场。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鞭刑,还有其他刑罚,浑身狼狈不堪,血肉模糊,其中已经有一位放弃抵抗,吐出了所有情报,而另外两人则宁死不屈,一心向死。夏芙知道自己即将要和他们一样受刑,泪眼汪汪地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结果真的受刑时,她还是霎时溃堤,完全没坚守多长时间。……怎么和她想象得不一样啊!!虽然也算是鞭刑,并且开始真的有点痛,但后来就由物理刑罚变为精神攻击了啊!……幸好她在组织里是透明人,什么机密情报都不知道,不然以阿斯加德皇室的体力和手段,她能把组织的所有人都背刺一遍qaq。奥托审问她的对话流程一般是这样的。“呵、小瞧你了,还不说吗?”“我真的、哈啊……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唔!”“嘶,小芙。”奥托抱着她,看着她的表情皱了下眉,“你不会是故意不说的吧?”“怎么可能?!”夏芙感觉被污蔑了,立马羞愤锤被子。“呼……好吧,乖一点,喝点水,”与以往稍稍不同的是,这次审问告一段落,奥托笑眯眯地拿过水杯给脱水的鱼鱼小芙补水,“我突然想起来,我这里有件事想要告诉你。”“……?”她一边疲惫咕嘟嘟喝水,一边抬眸看奥托的笑脸。“虽然之后你去兄长那里也能知道,”看见小芙一听到“兄长”二字便立刻惨白的小脸,奥托心知兄长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继续笑眯眯地继续逗她,“是你们组织制定的计划中,关于你在他们计划里的定位。”“这件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怎么样,想听吗?”……现实证明,夏芙的卧/底人生真的很失败。不光后续同胞们的消息是皇室两兄弟告诉她的,甚至她在组织计划里就是个炮灰这件事都得从敌人口中得知,那一天夏芙脸色灰白,摇摇欲坠,内心受到了严重创伤。她不想再继续这份可笑的使命了……虽然明白组织这样计划情有可原,可她心里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她报效故乡的觉悟没有大到这种地步。再加上她现在被阿斯加德皇室掌控在手中,未来一眼就能看得头,还能在他们的控制下做些什么呢?算了吧。被连续审问一个月后,夏芙精疲力竭,咸鱼躺平,决定认命。但这时阿斯加德皇室反而决定给她机会了,他们承诺给予她获取情报的机会,做得好的话还会送她回家,前提是不能让他们捉到把柄。天真的夏芙信以为真。于是之后的一个月,悄悄偷到折子却因看不懂上面的外星文字,不得不找奥托求救的时候,奥托倒是大度地帮助了她,但后来却打着索取报酬的名头,狠狠审问了她好几回;在皇帝去往议事厅开会的时候,她聪敏地提前藏到皇帝议桌的下方,打算偷听窃取情报,但是陛下的长靴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她藏在桌子底下,然后追着她躲避的动作,冷淡踩下她的裙摆,冰冷的靴尖顺着线条向上,划过她每一寸肌肤。议会厅响起猫咪唤声的一瞬间,诸位大臣纷纷警惕地停下话音,视线来回巡查审视。惟有桌下的夏芙知道,皇帝表面微笑着告诉众卿无事,却在桌下一边踩着她,一边将配有手套的手指伸进她的口腔,堵住她所有的呜咽。……还有,算了,不提也罢呜呜呜。这样的蠢犯两次就够了!什么给她机会让她回家嘛,就算是真的她也绝对不去做了!还是躺平好了。……“说起来,最初将小芙送给兄长,其实我的意思就是让兄长决定要不要处决她,”某一天,兄弟二人谈论起小芙时,奥托微笑着对弗雷德里希说道,“只是没想到兄长会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宫内太无聊,当时第三条鱼也没钓上来,”皇帝不置可否,颔首道,“你送的礼物不错。”据赛厌获得的情报,最初共有叛军三人潜伏至克拉斐尔,最开始的两人在执行任务不久之后便落网,就在奥托以为小芙就是第三人,将她留在身边逗弄她时,皇室内部这才收到了实则还有第四人的情报。之所以显示人,原因就在于小芙只是克拉斐尔放出来的烟雾弹——他们怀着将小芙献祭的盘算,甚至给另两人设计了死局,惟想保住他们的王牌。“是啊,和她玩玩角色扮演还不错。”奥托笑笑,“就是现在偶尔想起来,会有些后悔。”要是早接到小芙是烟雾弹的情报,他就不用那么忠心耿耿地将小芙送到兄长身边了啊……奥托在心中轻叹。皇帝哼笑一声,颇有兴味地打量他。“啊啊,好烦。”奥托主动转移话题,双腿交叠,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我先和小芙那里联系一下,问问赛厌有没有做完工作。”“小猫交给霍华德那小子做笔录了?”“对啊,做完笔录就可以安排她的新身份了,尽量赶在小芙怀孕前完成吧。”奥托说道,接着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扶着额头,装模作样地无奈笑起来,“赛厌那家伙现在应该很头疼吧……完了,忘记他之前交代的事情了啊。”通讯连接。赛厌笑容僵硬地出现在屏幕中,无言地同好友对视良久后,他慢慢轻吐一声,控制着情绪道:“奥托,你还是做得过分了。”“抱歉抱歉,让你难办咯。”奥托愉快地眯起眼,长腿一转椅子,“小芙都说了什么?”“……一些让人肉麻的话,”赛厌说,“她的神志不清,而且你将她弄成这种模样送到我这里,该说你大度,还是对我放心?”“都不是哦,”奥托说,拖长的话音显得有些欠揍,“心里有点工具人的自觉,你只是我们py的一环嘛。”赛厌:“……”……奥托刚回到亲王府便得知,小芙已经被赛厌送了回来,正在主卧中休息。奥托见到她时,睡得正香的女孩面颊微红,下巴无意识地抬高,梦里还在痴痴、不断地呢喃着——“最喜欢奥托了……我,嗯呜。”“好乖,是梦见了什么快乐的事情吗?”奥托弯起红眸,俯身轻而愉快地亲了她一下,捧着她的脸颊,“就是这样。”少年的声音低哑微沉,如同梦魇的诱哄。“只准最喜欢我,只能说最喜欢我……而小芙,我会永远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