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愣了一下,让周红云看好孩子,她出去看看。周红云听声音就觉得不对劲,对方明显来者不善,生怕盛安宁会吃亏,赶紧拦着她:“是谁啊,我去看看。”盛安宁没让:“没事,我还不怕这个。”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脾气是平和了很多,小事情上也尽量忍了下来,可不代表她就变成了忍者神龟,什么人都能找上门来欺负。快步去了前院,就见陈嫂子站在大门外,因为忌惮门口站着的极光不敢进来。而极光往门口一站,威风凛凛,不出声,一双三角眼里却散发着阴冷的光,冷冷的盯着陈嫂子,那气势谁敢轻易往前走一步啊。陈嫂子看见盛安宁出来,也没敢往前迈步,甚至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瞪眼看着盛安宁:“你,是不是你们出去说的?”盛安宁莫名其妙:“说什么?”陈嫂子这两天整个人消瘦不少,双眼浮肿带着沧桑,这会儿看盛安宁,眼神格外的怨毒:“不是你们还能有谁?就你小叔子在公安局上班,他肯定知道。如果他不说,谁能知道我家春丽死前还出过那种事?”盛安宁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程春丽死前被侵害的事情,陈嫂子是找不到怀疑的人了,就怀疑到周峦城和她身上。冷笑了下:“你讲话最好有证据,你家的事情,我还没兴趣听更没兴趣去跟人议论。你女儿出事,原本是让人同情的事情,你不要闹到最后,不体面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女儿。”“死者为大的是道理你总是懂的,现在明明没人知道,你最后闹得满城皆知,你就不觉得丢人了吗?”“最后,我说明一下,这件事我不知情也不知道是谁说出去的,我这一次原谅你,是念在你女儿的面子,毕竟我还知道尊重死者。如果有下一次,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陈嫂子被盛安宁一顿呛白的反驳不了,加上这两天因为女儿的死,伤心过度,头脑一直是昏昏沉沉的,这会儿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连站都站不稳,虚晃了是两下,伸手扶着门框才站稳,十分生气地瞪着盛安宁:“你……你,除了你还能有谁说的?”盛安宁冷声:“我不是公安,我怎么知道?而且这件事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你女儿最近有没有反常的地方,给公安提供点有利线索,早点抓到凶手。”陈嫂子还想说话,被她那平时不怎么出现的丈夫匆匆跑过来,将她连拉带拽地拖了回去。盛安宁都来不及再说什么,陈嫂子就被拖了回去。周红云一直在走廊看着这边的动静,一边看着孩子们,就怕盛安宁吃亏,还想着要是盛安宁被欺负了,她能第一个冲出去把对方揍一顿。看着陈嫂子被拖走,她才算放心,等盛安宁走过来,忍不住骂道:“她是不是疯了?遇见这么个邻居,真是倒霉了。”盛安宁也是无奈,才搬过来对酒,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周红云突然来了一句:“他们一家故意也会在这里再住下去了,这个院子以后都不好卖,那可是凶宅,谁敢要?”“想想家里好横死一个年轻姑娘,胆子再大也不敢住啊。”盛安宁倒是没想那么远,反正这种糟心的事情,赶紧过去更好:“算了,和我们也没关系。”周红云还是气不过,嘟嘟囔囔把陈嫂子骂了一顿,虽然她死了女儿值得同情,可是看看做的这些事情,压根儿让人同情不起来。周峦城晚上又回来了一趟,和周时勋在大门口聊了很久,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盛安宁见周时勋没有主动说,想来肯定是不想让她知道的内容,也就没多问。还在惦记着周朝阳走了这么久,就发了一封电报回来,说平安到达,到现在还没寄信回来。程春丽刚出事那两天,胡同里玩耍的孩子都少了,这两天又热闹起来。人们除了关心凶手有没有抓住,也没怎么再讨论这件事。直到月底,周峦城和慕小晚回来,说凶手抓住了,就是汪文斌。盛安宁也没觉得很惊讶,从开始就觉得这件事和汪文斌脱不了干系,毕竟他的转变实在太突兀,对程春丽突然好得有些反常。慕小晚直感叹:“真是没想到啊,汪文斌其实早就策划了杀妻,只是一直没有行动,之前还想过投毒,几次都被程春丽躲掉,这次程春丽闹得太厉害,他就觉得如果再不杀了她,他的日子没法过。”“从外面弄的罂姬粉给程春丽喝,这种花粉有毒,只是短时间可以让人变白变瘦,只是长时间用,就会没有力气,慢慢内脏衰竭而死。据说以前宫里很多嫔妃就用这个争宠。”汪文斌每天把罂姬粉放在早餐里给程春丽吃,至于同房,他也是不屑于的,可是不同房就会引来程春丽的怀疑。所以汪文斌就想了个更歹毒的计策,让他的远房表弟,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来干。只要晚饭时,哄着程春丽吃点迷药,远房表弟换上他的衣服进房间就行。他那个表弟见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乐滋滋地就同意了。盛安宁听完,就觉得三观又一次被刷新:“这也太无耻了。”慕小晚想想都觉得可怕:“汪文斌说原本是打算等时间再长一点,让所有人都没了戒备时,再让程春丽死于一场意外,结果程春丽死前的早上,发现了汪文斌往她的豆浆里倒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当时程春丽也没怀疑,只是问了一句,你在倒什么?汪文斌心虚,一慌药粉撒了出去,故作淡定地说:“给你豆浆里放点糖。”程春丽就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要往我豆浆里下毒呢,看来我以后要防着你。”就是这一句话,要了程春丽的命。汪文斌觉得再不下手,事情早晚都要暴露,和表弟一商量,让程春丽死在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