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远在魔都弄了一套小洋房,靠近南京西路附近,红色的小洋楼,墙外梧桐树高大茂密。林宛音喊着大家进屋上楼,又小声跟盛安宁说:“你爸买了三套这样的样子,到时候给你和多多一人一套,至于你哥,肯定是不要的。”盛安宁摇头:“我也不要。”林宛音瞪她:“你是不是傻啊?这个房子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你要是不要,我的三个外孙以后怎么办?现在就赶紧买院子,你在京市郊区买,以后拆迁赔得多啊。随便一个院子,拆迁就能赔几千万,还有比这个更挣钱的事情吗?”盛安宁是有些无奈:“妈,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周时勋现在的身份,不能经商,不能做投资的。买房子也是有限制的。”林宛音想了想;“哦对,那怎么办?那我和你爸给墨墨他们攒着,以后给他们。”盛安宁摇头:“不用,我以后能挣钱的,你放心啊。”林宛音嘟囔一声:“我放心?我怎么放心,你以前就不会挣钱,除了做手术还会干什么?算了算了,这件事就不跟你讨论了,讨论也是白搭。”盛安宁知道解释林宛音也不信,她当然是有个计划的。……小洋楼里的装修,古香古色,有点儿资本家的味道。安安都忍不住哇个不停:“姥姥,你们家真好看啊,这个像电视上,资本家大小姐住的。”林宛音笑着:“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小姐,以后安安放假就来,楼上给你一个房间,好不好?”安安想了想摇头:“不可以的,我不能被资本腐蚀了,我以后要做个子弟兵,像爸爸一样,保家卫国。”林宛音惊奇,抬眼看着周时勋:“是不是你教的?小孩子要尊重她的选择,不能去引导他们走你们给安排好的路,那样是她的人生吗?是你们的人生。”周时勋想解释,安安已经开心地笑着抱着林宛音:“姥姥,不是爸爸教的哦,是我自己想的,我以后要做个伟大的人。”舟舟在一旁听得觉得好笑,忍不住打断:“你又不爱学习,还那么懒,还想做伟大的人,难道用你去当子弹吗?或者把你送给敌人,你去吃穷他们。”安安气得要反驳,墨墨已经抓着舟的胳膊,语气严厉:“不要胡说,给安安道歉。”舟不服气,甩着胳膊:“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就是开个玩笑啊,怎么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吗?”说完,又觉得墨墨攻击了他,回手一掏,掐住墨墨的脖子。墨墨这次没有让着舟,反手将人摔了出去,然后冲过去按住舟要打。三人翻脸地太快,盛安宁都没反应过来,两个儿子已经打在一起了,而且这次还是墨墨占了上风。在墨墨拳头要落下时,被周时勋拉开:“舟,起来!给安安道歉。”如果不是因为在外面,周时勋是不想管的,毕竟这次墨墨是为了维护安安。墨墨红着眼退了两步,瞪眼看着舟,眼底是从来没有过的狠厉。盛安宁都惊到了,想想舟刚才的话,虽然不太好,可是怎么能让墨墨这么愤怒。舟不服气:“我就是开玩笑,为什么要道歉?是他玩不起。”周时勋捏着舟的手腕微微用力:“道歉!你的玩笑很过分!你的玩笑践踏了安安的梦想。不管她平时什么样,可是她的梦想是神圣的。你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你呢?你平时又做了什么?”盛明远原本想阻止,见周时勋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张了张口,还是忍住了。舟看了一圈,见妈妈和姥姥也没有帮他的意思,委屈得想哭,可是又怕爸爸生气,鼓了鼓腮帮子,冲安安吼着:“对不起,行了吧。”安安就很莫名其妙:“你怎么还生气了,是你先嘲笑我的。下次你要是再嘲笑我,我就真的打你了哦。”林宛音见舟真的要哭了,赶紧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小孩子,闹着玩打架难免的。”盛安宁就安静的看着墨墨,能明显感觉到墨墨很难过,是那种努力忍着,才不让难过爆发出来。过去摸了摸墨墨的头:“好了,我们不能来第一天就很不愉快。”盛明远这才打着哈哈:“对啊对啊,赶紧去洗手,我去给你们切西瓜,用冷水冰镇的西瓜,这会儿肯定特别好吃,一会儿姥爷亲自下厨,给你们做油焖大虾吃。”多多也过去拉着是安安,所有人进了客厅,不大会儿,舟好像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开心地跟多多去看他的玩具。安安也无所谓地跟着去看,反正从小到大,她和舟打架的次数,比天上的星星还多。盛安宁就见墨墨一个人坐下沙发上,小手放在膝盖上,看着舟和安安的方向,小脸绷着,好像还有些难过。悄悄拉着他去阳台:“墨墨,你怎么了?”墨墨抿嘴盯着阳台上花盆里盛开的风信子不说话。盛安宁就试图开导墨墨:“虽然舟刚才说的不对,但他肯定是无心的,你也知道舟脑子不转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一点没有要去伤害安安的意思。”墨墨垂眸还是不说话。盛安宁弯腰拉着他的手,和他平视:“你看,在外面,有人欺负安安,舟是不是都是第一个冲上去揍人家?在学校里,他是不是很护着安安?兄弟姐妹就是这样的,在家可以自己欺负,但是出去后,谁也不能欺负彼此。”“你和舟是哥哥,你在意安安,舟也在意啊,毕竟你们一起在妈妈肚子里住了十个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墨墨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妈妈,我不生气了。”他也知道舟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他说的那些话,让他想到了,安安拼命护在他和舟前面,子弹一颗颗嵌入胸口的场景。不能想,只要一想,胸口就窒息地疼,如果不是妈妈,他们兄妹三个,也不会在这个世界继续做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