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难得话多了一点,还算是有点儿耐心的给时大满做着思想工作:“金矿和大烟都是犯法的,如果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到那时候,你的妻儿父母谁照顾?”“坦白从宽的道理你也应该懂,就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你想我能找到这里,找到你,知道金矿的存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是在给你机会,自己掂量一下做决定吧。”时大满更不说话了,心里确实在掂量,他不知道周时勋说的真假,但是可以肯定他真的知道金矿的存在,要不不会说得这么笃定。而且公安办案,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越想越心慌,加上周时勋的沉默,让他更是心慌,大脑已经乱成一团,努力找借口给自己先开脱:“我其实也不知道,是我叔让我干的,我平时就是在山上放放哨,埋一些炸药和捕兽夹子也是为了抓野兽。”“筛金沙和种大烟都是我叔的主意,这次他让时大雷他们出去,也是去找买主。而大烟,我叔说是合法的,种了卖给药材公司。”“再说了,我们村里家家自留地里都种上那么三五棵的,要是有个头疼牙疼的,含上一点立马不疼了。”“也没人说这是违法的。”越说也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真没想去做犯法的事情,就是想让一家人吃饱饭。你们城里人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可是我们一家老小十几口人,一年到头都难得吃一次大米饭。”周时勋皱眉:“闭嘴,天亮带我先找人再去金矿。”时大满再多的委屈辩白也不敢说,蜷缩在一起等着天亮。将就了一晚上,第一道霞光穿透丛林落进来时,时大满又开始找事:“我昨天跟了你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很饿,走不动路,我们能不能找点吃的。”周时勋给了他一个眼神,活动着手腕过去,吓得时大满赶紧挣扎着站起来:“不饿了不饿了,我们这就走。”他知道周时勋脾气并没那么好,也没那么多的耐心,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会动手打人。周时勋扬了扬下巴:“赶紧走。”时大满只能听话的在前面带路,一步三回头,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等时大满凭着记忆带周时勋到一处山洞口时,忍不住往后退了退:“我记得就是这个山洞,不过都已经好几天了,又被捆着手脚,恐怕已经饿死了。”说着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敢靠近。周时勋看了看洞口周围,落叶被踩踏得乱七八糟,洞口泥土上还有动物的脚印,看着有些大,应该是狗熊一类留下的。同时泥土上还有血迹,已经干涸。周时勋也没急着进去,过去蹲下捏了点带着血迹的泥土闻了闻,又从洞口侧面岩石上发现一些棕色发毛,显然是棕熊留下的。接着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骚臭味,紧随着洞里就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周时勋迅速起身,过去拉着要跑的时大满躲到一旁树后。时大满已经吓得牙齿打战,身体都在颤抖,不敢看洞口更不敢看周时勋。很快,从洞里摇摇晃晃走出一只棕熊,体态壮硕,足有两百公斤。显然是发现了陌生的气息,四处嗅了嗅,朝着周时勋和时大满躲的大树走来。时大满头发都竖了起来,他知道这一片有狗熊洞,所以他们从来不会来这一片的山上。他就想着,周时勋肯定会为了救人不顾一切冲进山洞,然后被里面的狗熊一掌拍死,这样他就不会有事了。怎么也没想到,周时勋没有上当,反而引出了里面的狗熊。听着狗熊越走越近,甚至能听见狗熊粗重的喘息,他已经吓得两腿发抖,尿了裤子。周时勋瞥了时大满一眼,还是被这个人骗了,快速地将他捆在树上,吓得时大满叫起来:“不行,我会死的。”说出的话都没了力气,扭头就看见狗熊站在不到两米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两个入侵者。时大满眼睛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周时勋绑好时大满,狗熊已经咆哮一声朝着他们飞奔而来,庞大的身躯,跑起来感觉得都在颤抖。还裹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周时勋握着匕首,在狗熊靠近的瞬间,迅速闪到一旁。狗熊见人跑了,又转身朝着周时勋扑过去,熊掌挥着拍向他。这一掌下去,要是落在头上,脑浆都能打出来。周时勋低头闪过,反其道而行,灵活地朝着直立起来的狗熊腋下奔去,同时匕首深深地戳入狗熊的心脏。没等忍痛回神,又一拳砸在匕首把上,整个匕首没入狗熊心脏,而周时勋也快速地闪开。狗熊低吼两声,缓缓走了两步,轰然倒下。在狗熊倒下的瞬间,时大满睁开了眼,看着周时勋过去推开狗熊的尸体,伸手拔下那把没入皮肤的匕首。有些不敢相信,还有着后怕,嘴唇都白了起来:“我……”周时勋把匕首的血迹在狗熊皮上擦了擦,脸上还有刚才拔刀时,溅出的血迹,本来就冷硬的脸,更是平添了几分邪魅。时大满咽下口水,再也不敢动任何歪心思:“我错了,我们要翻过这个山头才能到……”周时勋起身,过去松开的他被绑着的绳子:“你进山洞里看看,刚才洞口的血迹是人留下的,你去看看山洞里有没有人。”时大满已经吓哭了:“我不敢……万一还有狗熊呢?再说了真要是有人,肯定也被狗熊吃了。”周时勋根本不听他的哭诉,推着他朝着山洞走去。时大满到洞口死活不肯进去,却被周时勋一把推了进去,顺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就听时大满啊啊啊的尖叫在洞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