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峦城让周朝阳带所有人下楼,他先跟周时勋谈一谈,他怕周时勋会因为盛安宁失去理智。至于躺在地上的道士,知道他没死,也不用先管他。三个孩子还没看见爸爸,又被抱着下楼。等人都出去,周峦城才看着周时勋:“哥,这次是我的失误,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周时勋放下毛巾,给盛安宁拉好被子,然后起身看着周峦城:“薛彩凤是什么来头?”周峦城在今天听到钟文清带着道士回家给盛安宁看病,才意识到这个事情从开始发展得就不对。皱着眉头:“我从来没怀疑过这中间有什么问题,薛彩凤是孙家的儿媳妇,而孙家和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产生过任何矛盾。薛彩凤的男人叫孙财旺,估计是大院里唯一一个没有子承父业,进了一个闲职单位混日子。”“平时我们也没有来往,因为孙财旺和爸妈年龄有差距,又和我们也差着年龄,加上薛彩凤那些年身体不好,他似乎也没心情和院里人来往。直到前段时间薛彩凤突然好了,她变得喜欢交际,没事就爱跟院里人聊天,来咱家的次数也多。”“你也知道咱妈的性格,同情弱者,喜欢心软,所以对薛彩凤的事情,一直很同情,也就愿意跟她聊天。”也是因为这样,让周峦城偶尔回来听说后,也没放在心上。就连薛彩凤身体突然好了这件事,他也觉得只是个巧合,可是人们在传话时,总爱神乎其神,把事情最后搞得神神秘秘。他不相信,觉得家里人也会跟听热闹一样,听过就算,不会当真。怎么也没想到薛彩凤一次次的聊天中,竟然在精神上给钟文清和周红云洗脑成功。周时勋抿着唇角,眼里染着冷霜,沉默了片刻:“你说你嫂子会不会是因为中毒?”他不信好好的人会突然会这样,更不信什么鬼神传说。再加上薛彩凤这件事实在太巧了。周峦城愣了一下:“中毒?我们也找了市里最好的专家,也给嫂子检查了血液,没有中毒的迹象。要是中毒,我们也有个方向。”周时勋想了想:“你立马去调查薛彩凤所有的事情,还有她和什么人有来往,以及孙财旺的关系网。顺便把这个道士关起来,以后有用。”他现在没有头绪,所以就要把所有可能会出问题的地方查一遍,他也相信,他这么没有头绪地调查,会惊动一些人。周峦城点头,还是多问了一句:“哥,你是不是怀疑有人针对大嫂?”周时勋嗯了一声,他刚才在给盛安宁擦脸擦手时,已经冷静下来,把周朝阳说的事情串联了一下。这些事情看是巧合,但却处处都有人在里面布局。他们没有直接害死盛安宁,而是费心搞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让周家亲人离心。如果钟文清为了给盛安宁看病,却找人活活打死了盛安宁。周时勋能原谅钟文清和周家吗?周时勋自问是不能!而盛安宁没了,周时勋带着三个孩子,会幸福吗?不会,不仅不会再幸福,甚至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如果是这样,他们留下的三个孩子,还能健康地长大吗?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周时勋没有深想,却知道背后的人,最终的目的是毁了周家。周峦城还是不解的:“哥,你有怀疑的方向吗?”周时勋摇头:“没有,不过这次之后可能所有谜团都能解释清楚了。”深究起来,比如当初是谁在背后怂恿程明月,让盛安宁嫁给自己?还有,那人为什么会在盛安宁嫁给自己之后,还帮程明月一家在省城安了家。这个人究竟是谁?以及,盛安宁的外公找他,求他娶了盛安宁时,说安宁只有跟了他,才能好好活着,这话中间还有没有其他意思?周峦城见周时勋不想说,也没多问,拎着道士下楼,匆匆离开,去调查薛彩凤和孙财旺的关系网。安安没精打采的靠在林宛音怀里,看着叔叔上楼下楼,又好奇的瞪眼看着楼上,她总觉得好像是爸爸回来了。扭着小身体开始挣扎,指着楼上要上去。她一闹,舟舟和墨墨也闹了起来,都指着楼上要妈妈。安安力气大,闹起来林宛音根本抱不住,只能抱着安安上楼,盛明远和周朝阳抱着舟舟和墨墨跟着一起上楼。周时勋等周峦城走后,坐在床边凝视了盛安宁许久,伸手握着她的手:“傻姑娘,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管你去了哪里,我和孩子们都一直在这里等你回家,好不好?”说着感觉眼底刺痛发热,眼泪有些不受控制。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努力压住泪意,好一会儿又低头看着盛安宁:“如果你就这么不要我们了,那我又变成那个没人要的周长锁。没有了你,我真就没有家了。”林宛音抱着安安上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心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安安也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哇的一声哭着:“爸爸,爸爸,妈妈”一着急,也不知道该喊爸爸还是该喊妈妈。林菀音吸了吸鼻子,抱着安安进去。周时勋已经站了起来,捏了捏鼻梁,掩饰着擦掉泪痕,过来伸手抱过安安。林宛音没想到这么大个男人,竟然会哭,眼泪就掉的更凶,伸手拍了拍周时勋的胳膊安慰着他,也算是安慰着自己:“时勋,你放心,安宁肯定会好起来的。”安安根本不让周时勋有回答的机会,抱着他的脖子哇哇哭着:“爸爸,妈妈,爸爸,安安要爸爸抱。”她一哭,舟舟和墨墨也跟着哭,也伸手要周时勋抱。周时勋只能坐下,把三个孩子全搂着坐在腿上。安安边哭着边指着书桌:“妈妈,安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