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峦城扯开袋子,给每个小朋友抓了一点。安安已经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嚼着眼睛都亮着,抱着周峦城不撒手。盛安宁原本想喊洗洗再吃,见三个小朋友都急不可耐的往嘴里塞,再想想现在养孩子都很粗糙,就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吧。钟文清还是觉得葡萄干要洗洗才能吃,从周峦城手里接过剩下的,拿着去厨房洗一些出来。慕小晚就在一旁很有经验的说着:“这个葡萄干洗了就不好吃了,我看了那个晒葡萄干的晾房里,很干净也没苍蝇。”话题一下就转移到了新省各种好吃的瓜果上。盛安宁看着三个孩子小心的拢着小手,又小心的吃着里面的葡萄干,小嘴吧嗒个不停,像三只小鸟。又看周峦城和周时勋聊天时,神色轻松,看来陈艳青的事情已经解决。晚饭后,慕小晚执意要回家,钟文清留不住,又给她装了一些吃的,让她晚上饿了吃。周朝阳是八卦没听够,决定跟慕小晚一起去,美其名曰帮她打扫一下卫生。两人一走,感觉家都安静了不少,周峦城也忙着去单位一趟。盛安宁和周时勋上楼给三个孩子洗澡,安安自己坐个小铁盆里,舟舟和墨墨坐在大铁盆里。有水可以拍打着玩,舟舟暂时顾不上找墨墨的麻烦,小手使劲拍打着水,还要趁爸爸妈妈不注意,低头喝一口。盛安宁知道三个孩子不在水里泡个半小时,绝对不会让给他们洗澡的,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安安,然后问周时勋:“峦城那边带回来的消息有用吗?”周时勋点头:“有用,陈艳青是当年被抓间谍马成山的情妇,所以她是来给马成山报仇。”盛安宁皱着眉头,没想到竟然还能隐藏这么久。“她倒是挺能忍的,忍了二十多年。”周时勋给盛安宁解释:“他们受过训练,会懂得在特殊时期长时间隐忍蛰伏,也很懂渗透和煽动,所以陈艳青才会让妈和姑姑相信她的话。”因为他们知道怎么和人迅速建立相信的关系,也知道怎么才能和目标任务产生共鸣。盛安宁呼了一口气,她以前还真不懂这些:“看来应该时常保持警惕心,防止这些坏人从任何方面下手渗透!”周时勋没说太多,这些是他们的工作,而他的妻儿家人不需要知道和平生活下的种种残酷。盛安宁也没再多问,知道如果能说的,周时勋肯定会都跟她说,而不能说的,她问了周时勋也不会说。边给孩子洗澡,边又商量着:“已经立秋了,过两天应该会凉快一些,我们也带着安安他们去逛逛,然后去照相馆拍个全家福。”故宫那边有个很有名的照相馆,要比请到家里来的照相师傅拍的好,也比周朝阳的拍照水平好。周时勋没有意见:“行,这两天也差不多忙完了。”……第二天一早,周时勋和周峦城出门,盛安宁知道两人是去见陈艳青,想想还是有些激动,这个女人恐怕也想不到,她的马甲这么快掉了。钟文清和周红云也知道两人去干什么,钟文清还有些忿忿不平:“这些人,就不能值得同情,直接枪毙好了。”然后又问准备出门的周南光:“你说这次老孙家有没有事?”周南光不方便多说:“你们在家议论一下就行了,回去以后千万不要说这些事情。”钟文清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规矩,我就是想我们家安宁不能白白吃苦了。”……陈艳青看见周峦城和周时勋,愣了一下,主要两人长得太像,让她有种错觉,是眼花了。只是看见周峦城身上的警服时,脸色微微一变,哑着嗓子:“我没有犯罪,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公报私仇,滥用私刑!”周峦城把手里的档案放桌上一摔,脸色清冷如覆一层寒霜,声音更是冷厉:“陈艳青!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你所犯下的罪行足够你把牢底坐穿。”原本斯文清隽如徐徐春风的周峦城,突然变得冷厉起来,仿佛白面阎王,让陈艳青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声音变得有些怯懦:“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周峦城再审案时,气势强硬,如钢刀利刃,让人不敢直视。包括陈艳青在内,她可以淡定的面对冷肃的周时勋和严厉的宋修言,却不敢直视周峦城的双眼。那双眼清澈却又藏着冷厉,仿佛能是一把能洞穿人心的利刃。周峦城直接把两张照片摔到陈艳青面前:“马成山,你还记得吧?你们的儿子马彪呢?”陈艳青紧紧盯着面前的两张照片,上面的人已经模糊,同样在她记忆里也有些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的摇头:“不,不是,马彪不是马成山的儿子,我不知道马成山是干什么,我也是被骗的。”周峦城又抽出一张东西摔在陈艳青面前:“这是马彪出生时间还有出生医院的盖章,你以为改了马彪的出生日期,就能改变一切?马彪真正的出生日期是五六年二月,今年二十二岁,并不是二十岁。”陈艳青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低头看着周峦城摔过来的东西,这些东西他是怎么找到的?周峦城停顿了一下:“你可以考虑的时间不多,我们自己查也能查到要找的东西,还有马彪!只是到时候性质就不一样了。”周时勋靠在一边盯着陈艳青,不得不说周峦城在审讯上,还是有一定的手段,不管是语气还是气势上,都能很好的捏住对方的心思。之后,周峦城就是长久的沉默,却气势如剑,压迫的陈艳青肩膀一点点塌下去。最终陈艳青瘫软的坐在椅子上,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我说,但是你们真的能放过马彪?”周峦城点了点桌子:“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一句话让陈艳青彻底没了底气,面如死灰一样绝望的看着周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