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柱找了一圈,还去后面厕所找了一趟,也没见盛承安的踪影。就很奇怪,又回了门诊室:“没见人啊,怎么不拿药就走了。”医生啊了一声:“没去拿药吗?是不是已经走了。”她还怀疑是不是盛承安觉得中药不行,带着裴糯去找布奶奶了。陈铁柱挠头,还是决定出去找找,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盛承安不会去找布奶奶的,那人会去哪儿呢?匆匆回去,也没见盛承安带裴糯回来。……另一边,盛承安再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洞里,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亮光,只能感觉身底下有些阴冷潮湿。之所以觉得是在山洞里,因为闻到了泥土的味道,还带着一丝腥味。想起身,手脚都困在一起,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怎么就会大意了,在卫生院还能被人弄走。当时他抱着裴糯去药房时,裴糯紧紧拽着裤子,眉头皱着难受。权衡之后,他觉得裴糯可能是想上厕所,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带她去,决定自己带她去一趟,那会儿也没什么男女有别了。结果还没到厕所门口,就闻到一股奇香,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晕了过去。盛承安挣扎地坐起来,越想越恼火,竟然这么就被人暗算了!手脚都动不了,又开始担心裴糯。喊了几声,没听见动静,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儿,也确定没有裴糯的呼吸声,所以裴糯没有和他关在一起?小丫头还生着病,会被带到哪里去?盛承安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赶紧从这个鬼地方摸着出去,去找裴糯。他能断定,应该就是布奶奶弄走了裴糯,这个杀千刀的老太婆!……裴糯被强行灌下一碗苦涩的中药,熟悉的药味,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心中的恐惧让她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布奶奶那张苍老,阴冷恐怖的脸,在煤油灯下,越发显得可怕。裴糯瞬间坐了起来,爬着朝床的角落去,捂着耳朵脸埋在膝盖里,不肯再看布奶奶一眼。布奶奶举着煤油灯一步步走到床边,嘴角露着诡异的笑,摇曳的煤油灯光落在她脸上,仿佛带着一层绿光,像从地狱来的魔鬼。“小糯,怎么害怕奶奶呢?难道不认识奶奶了?快抬起头来,让奶奶看看,看看我们小糯去京市一趟,回来有什么变化。”裴糯紧紧捂着耳朵不肯抬头,脚趾使劲蜷缩着,努力想往后退。布奶奶满意地看着裴糯的表现,笑容越发诡异起来:“小糯,你抬头看看,看看这个屋子熟悉不?还有这个屋里的味道,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说你这个孩子,多没良心,为什么非要去京市呢?跟老太婆留在竹林镇不好吗?”说着放下煤油灯,蹒跚的要往**爬,边爬着,边用她那枯树枝一样的手去抓裴糯的脚腕。一把过去,紧紧攥住了裴糯纤细的脚腕,惊得裴糯不顾一切往一边挣扎,双手乱挥舞着。想挣脱老太太鹰爪一样的手。布奶奶的一双手,却如同钳子一样,紧紧攥着她的脚腕往下拉,边往床边拉着,边阴恻恻地笑着,嘴里还说着:“你跑什么?奶奶会害了你吗?你说这些年奶奶对你好不好?你只要听话吃药,让这些蛇在你身上玩,奶奶就不让你喝苦药,好不好?”裴糯依旧无声地挣扎着,两只手想去扑打布奶奶。布奶奶显然已经习惯,另一只手过去,非常迅捷地抓住裴糯的头发,压着她的头让她往一侧墙上看:“你看看,那是什么?那里面装着是的你妈妈,你好好看看,看看她现在是不是很可怜?“她在冰冷的水里泡着,一点点变得肿胀起来,你看呀,就是瓶子里的模样。”裴糯闭着眼睛不肯看,使劲摇着脑袋,想挣脱布奶奶的手。布奶奶阴森的笑着:“害怕什么?谁让你妈这个贱人,干什么不好,不结婚就生孩子呢?你也是个贱人。”“小贱人,就不该好好活着,你不配。”边说着边疯狂地扯着裴糯的脑袋,让她去看墙边架子上的那些瓶子,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好好的女人,不要脸,生你这么个小不要脸的,还长得像狐狸精一样,我这是提醒你,要做一个好人。不要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不结婚就跟别人生孩子。”“这么下贱,放在过去就该把你们都送到青楼去。”“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领情啊。”布奶奶絮絮叨叨,反反复复地说着,手下一直在用力,强迫裴糯去看满架子被福尔马林泡着的肢体。裴糯闭着眼睛,布奶奶也有办法让她睁开。“你要看,你一定要看,好好看看,贱人的下场。”裴糯无声挣扎,眼泪扑簌簌的流着,不得已看着架子上的玻璃罐,瞳孔因为恐惧而紧缩。最终实在忍不住,疯狂的呕吐起来。布奶奶也不嫌弃,拽着裴糯的头发,让她头使劲往后仰,让她没办法吐出来:“现在真是越来越矫情了,看来以后真不能放你出去了。”边说着,边去端放在一旁桌上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汤:“你看你不听话,药都凉了,真是可惜啊。”端起来,放在裴糯嘴边:“你乖乖听话,喝了药,奶奶就让你回家好不好?”裴糯紧紧咬着下唇,不肯张口去喝。布奶奶的耐心快耗尽:“真是不能出去,出去一趟这么不听话。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蛇窝里,你想让它们都爬到你身上吗?”“喝下去!”说着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手下也用力揪着裴糯的头发,强迫她张嘴。还没等裴糯张嘴,就感觉手腕一疼,手中的药碗落在地上。布奶奶脸色一变,扭头就见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周峦城站在窗外。在她的注视下,翻窗而进。周峦城看着裴糯一张小脸泪痕交错,眼中全是惊惧,脸色也沉了下去:“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