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日常(2)这下好了,李钺和祝青臣一起生病了。两个小孩窝在被子里,拽着被角,可怜巴巴地看着大人们。他们不是故意生病的,对不起嘛。李钺娘亲站在床边,抱着手,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李钺,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最近不可以和臣臣一起睡?”李钺道:“有啊,所以我昨天白天都没有和臣臣一起睡,晚上才过来找他的。”这已经是李钺能够忍受的极限了!他不能和祝青青分开太久!李钺娘亲又问:“那你是怎么溜进来的?你的新房间不是在对面吗?我还派了这么多人守着臣臣。”李钺回答:“守着臣臣的人半夜会换班,趁他们换班的时候,我就从窗户翻进来了。”从小就拥有一些特殊天赋。李钺娘亲深吸一口气,捂着额头,有些头疼。正巧这时,大夫给两个小孩诊脉结束,站起身来:“夫人,没什么大碍,平时注意保暖,喝几天药就好了。”“好,麻烦了。”李钺娘亲一挥手,让大夫下去煎药,她自己则留在房间里,守着两个小孩。她在床边坐下,把敷在祝青臣额头上的手帕取下来,换一条新的,又给李钺掖了掖被子:“你现在高兴了吧?和臣臣一起生病。”“还可以吧。”李钺道,“如果可以和臣臣一起玩,那就更高兴了。”“闭嘴,臣臣现在不能陪你玩,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生病了还有力气玩儿?”“那也没关系。”李钺一把抱住祝青臣,“只要和祝青青在一起就可以了,我要和祝青青同生共死!”祝青臣睡得迷迷糊糊的,想要纠正他:“李钺,不是同生共死。”李钺抱紧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都一样。”李钺打小就不会用成语。李钺娘亲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他随谁,这么黏糊。祝青青和李钺一起生病了,一起玩的朋友偶尔会过来探望他们。但他们不能进屋子,只能踮着脚,趴在窗户外面,把送给他们的零食放在窗台上,隔着窗户说话。“钺哥,明明之前只有臣臣生病,为什么现在你也生病了?”“呃,这个……”钺哥不好意思说。“我知道。我娘说,因为钺哥偷偷跑到臣臣的房间里,然后就生病了。可是钺哥的娘已经叮嘱过他了,只有小傻蛋才会……”窗户那边的李钺嘴硬道:“这叫同生共死!我和祝青青同生共死!”……在大人们的精心照料下,两个小孩慢慢好转。他们生病的时候,外面还是白雪皑皑。等到他们完全康复,被允许出去玩耍的时候,积雪已经全部融化了。这天,一群小孩围在树下,一个一个比试爬树,看谁爬得最高。李钺扎起衣袖,蹭蹭地往上爬:“祝青青,你帮我看着我爬到哪里了。”祝青臣戴着白兔小帽,手里拿着李钺的虎皮小帽,站在树下,抬起头,乖乖地看着他。李钺越爬越高,祝青臣不由地抓紧了帽子,手心里也出了汗。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回来了!大当家的打仗回来了!”祝青臣下意识扭头看去,挂在树上的李钺也回过头。传信的土匪从他们身边经过,见一群小孩伸长脖子,跟一群小白鹅似的,又说了一声:“你们还不过去看看?你们家里人都回来了!”一群小孩这才像是回过神一般,也不想看李钺到底能爬多高了,迈开小短腿就往山下跑。“爹!”“哥哥!”祝青臣刚准备跑,才跑出两三步,就听见树上传来李钺的声音:“祝青青,等我一下!”祝青臣停下脚步,刚回过头。李钺就从树上跳下来,拉起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山下跑。一群小孩刚跑到土匪寨门前,就撞上了打仗归来的队伍。足足有几千人的土匪队伍,如今也有像模像样的盔甲和战马,绵延山路很远。刚打了胜仗归来,一行人红光满面,斗志昂扬。骑着马在队伍最前面的,当然就是土匪寨的首领。土匪寨大当家,是李钺的爷爷,一个面庞黢黑、留着络腮胡子的高大汉子。跟在他身边的,便是李钺的父亲。李钺的父亲和李钺的爷爷长得一模一样,脸蛋黢黑,留着小一号的胡子。祝青臣一直很害怕他们,觉得他们会吃小孩,甚至担心李钺长大以后,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不过,在李钺爷爷和父亲的玩具零食攻势下,祝青臣对他们的害怕只持续了童年时期很一小段时间。再后面,就是祝青臣的家人。他的爷爷、父亲和母亲,这次他们都一起外出打仗了。他们是京城世家的旁支,因为得罪了皇帝,一家人被贬到这里来。最后,在李钺爷爷的死缠烂打,不是,在他的三顾茅庐下,一家人加入了土匪寨,成为土匪寨里的军师,现在已经是二当家了。祝青臣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典型的文人模样,身材清瘦,目光锐利,留着山羊胡子。而祝青臣的母亲也是京城文官家的大家闺秀。不过现在,他们都披着盔甲,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其他还有几位当家,都是黑黢黢的,留着胡子。祝家一家人在他们之中,白得发光,简直像是白面馒头。这个时候,李钺爷爷看见了一群小孩。他一扬手:“钺哥儿、臣臣,这儿!在这儿!”祝青臣差点被他的声音震到摔倒,李钺紧紧地抓住他。“李钺,你爷爷一说话,整座山都在颤抖。”“我爷爷说,这个叫做英雄气概。”李钺爷爷还在持续发力,声若洪钟:“在这儿呢!嘿,这两个小傻蛋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快过来啊!爷爷给你们带了好吃的,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晕晕。祝青臣小小的身板承受不住巨大的声音。李钺牵着他上前,喊了一声“爷爷”,祝青臣也跟着喊了一声“李爷爷”。高大的汉子一伸手,像是抓小鸡仔一样,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放在马背上。“爷爷带你们骑大马。”“呜呜……”祝青臣蹬着小短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爷爷。爷爷,救命!祝爷爷伸出手:“当家的,还是把孩子给我吧,一匹马太挤了。”“好嘞。”下一秒,李爷爷没有犹豫,把李钺递了出去:“这只给你。”李钺:?“爷爷!我是李钺!”李爷爷道:“我知道,但是爷爷我比较稀罕臣臣。”和李钺一样,李家上下都喜欢臣臣小宝宝。祝青臣眼泪汪汪地坐在马背上,李爷爷一说话,他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要晕倒了啦。李爷爷从随身装干粮的口袋里,拿出一大板奶糖,递到他面前。祝青臣眼睛一亮,也不晕了,悄悄伸手去摸摸奶糖,然后舔一下手指。有点甜。于是祝青臣又凑上前,准备偷吃。李爷爷摸摸他的小脑袋:“这次去打草原,他们那儿别的没有,就是牛肉羊肉、牛乳羊乳比较多,还有这么大一板奶糖,跟砖头似的。臣臣抱着吃。”祝青臣双手抱着奶糖,试着啃了一口。紧跟着,李爷爷又拿出一大块风干的牛肉干,递给李钺。“钺哥儿吃这个,也是草原上的特产。”两个小孩抱着东西啃,东西没啃下来,乳牙差点掉了。一行人回到土匪寨里,稍作休整。两家人在正堂里说话,祝青臣和李钺坐在旁边,专心吃东西,偶尔尝尝对方手里的。李爷爷道:“这次算是把草原那边给打趴下了,以后咱们继续往南,就不怕草原那群野人使诈了。”简单说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出去打仗的两家人,又问起祝青臣和李钺的情况。李钺娘亲终于找到机会,大倒苦水:“你们是不知道,带两个孩子,简直要了我的命了!”祝青臣和李钺放下手里的食物,回头看向这边。大人们在说他们。“你们刚走那天,臣臣舍不得娘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好不容易把他哄好了,结果——”李钺娘亲一拍手,“你们猜怎么着?”“中午吃完饭,李钺这个臭小子,趁着人不注意,把他们吃剩的午饭装进口袋里,带着臣臣偷溜出去,要去找你们!”“我带着人把三个山头都翻遍了,生怕他们被狼吃了。”“结果到了傍晚,这两个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我问他们是不是知道错了,以后还敢不敢乱跑,结果你们知道他们说什么吗?”“他们说,准备的干粮不够!他们只是回来取干粮的!等一下还要出发!”众人哄堂大笑。祝青臣和李钺好像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缩了缩脖子,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看不见他们,看不见。“那天晚上,我在他们床边守了一晚上,生怕他们什么时候又跑了。”“第二天好些了,臣臣不哭了,我就让李钺带他出去玩,结果李钺这个臭小子,拉着一群人玩什么打仗的游戏。”李爷爷颔首:“不错,是我的孙子,天赋异禀,长大了肯定是战神。”“爹你可住口吧,打仗要先弄什么?要先准备粮草。”“所以呢?他俩去厨房偷吃的了?”“那倒没有。”李钺娘亲顿了顿,“趴在地上,照着后山种的那些菜,啃了一大口。李钺一边啃,还一边给臣臣鼓劲。”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李钺娘亲对这两个小孩的恶劣行径如数家珍,大有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最后,她下了结论:“下回我也去打仗,我不留家!”李爷爷道:“莫生气,我这次回来,特意绕路去了一趟凤翔城。”“您老去那儿做什么?”“这不是估摸着,两个小孩都快六岁了吗?也该读书习武了,特意去凤翔城物色了几个先生。”“您老是要把他们送去凤翔城念书?”“那哪儿能呢?”李爷爷一瞪眼睛,“当然是把先生绑到山上……不是,请到山上来教,实在不行,那就把凤翔城打下来嘛。”祝青臣和李钺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去。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半个月后。祝青臣和李钺正拿着一根掉下来的树枝,和朋友们一起玩骑马的游戏。忽然,天降一只大手,把他们给抓走。“先生上山来了,你们要开始读书了!”祝青臣和李钺努力蹬脚,但还是无法挣脱,被抓到了书案前。进入开蒙阶段。除了李爷爷从山下抓上来……请上来的老师,不打仗的时候,祝青臣爷爷和李钺爷爷也会教教他们。祝青臣爷爷教认字读书,李钺爷爷教武功。祝青臣在认真念书的时候,李钺在旁边打瞌睡。李钺在扎马步的时候,祝青臣就在旁边吃点心。李钺爷爷特意给他们做了两把小木弓,让他们从小学射箭。祝青臣偶尔也会锻炼一下,但是他身体不好,练一会儿就要休息。木靶子前,李钺站得笔直,拉开木弓。箭矢“嗖”的一声飞出去。在箭矢飞过的瞬间,光阴飞逝而过。最后,箭矢扎进破破烂烂的靶子正中。“咚”的一声,靶子直接被打飞了。十三岁的李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看自己的双手,扭头看去:“祝青青,你看见了吗?我是天生神力……”同样十三岁的祝青臣坐在屋檐下,歪歪扭扭地靠着柱子,正捏着一大条雪花酥,抬起头,张大嘴:“啊——”李钺又喊了一声:“祝青青。”“干嘛?”祝青青已经把一整块雪花酥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嘎吱嘎吱嚼嚼嚼,“好吃。”“你有没有看见,我把靶子打飞了?”“看见了。”“你哪里看见了?你看见什么了?你明明一直在吃!”“看见你把靶子打飞了。”祝青臣用刚捏过雪花酥的手指按了按下唇,重复道。他好敷衍!李钺把弓箭解下来,丢给祝青臣,然后在他身边坐下。祝青臣抱着弓箭,继续吃东西。李钺碰碰他的手臂,然后张开自己刚碰过弓箭,有些脏污的双手。祝青臣会意,从盘子里捏起一块雪花酥,塞进他嘴里。两个人坐在檐下。李钺道:“爷爷说,等我打烂十个靶子,就可以和他一起上战场了,这是第九个,只差最后一个。”祝青臣转头看他:“我可不去,打仗太累了。”李钺道:“祝青青,你可以做我的军师,军师不会累的。”“不行,军师也要骑马,我不想骑马,我骑马会把腿磨破的。”“我给你准备马车,你可以坐马车去。”“不要,坐马车也很晕,我还是想留在寨子里,我组织人手种的粮食马上就要收获了,我不去。”“我亲自给你拉车,我背着你去,行了吧?”“什么?”祝青臣震惊,李钺脸上有些挂不住。嗯……他想和祝青青待在一起嘛。正巧这时,外面传来货郎的叫卖声。“祝公子,你要的书我带来了!还有新的笔墨!”祝青臣马上把李钺的话抛到脑后,从地上爬起来。前几年,土匪们已经把凤翔城攻下来了,他们要把凤翔城里的太守府整修一下,再搬下山去住。所以他们现在还住在土匪寨里。住在寨子里,什么都好,就是离山下太远,祝青臣要买点什么东西,要么和李钺一起去,要么就让货郎上山的时候给他带。前几日,祝青臣请货郎给他带两本新书来看看,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来了。祝青臣循着声音冲了出去:“我在这里!”李钺慢悠悠地站起身,把他没吃完的点心端起来,又把自己的弓箭带上,也跟了上去。十三岁的李钺和祝青臣,长高了许多,也已经有了少年人的模样。祝青臣穿着半旧的靛蓝衣裳,用蓝色发带高高地绑着头发,脸上的婴儿肥渐渐褪去,但白皙的脸颊还是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李钺比他还高一些,穿着黑色劲装,扎着衣袖,跟在后面。货郎一来,所有人都围着他要看东西。祝青臣找不到空隙钻进去,只能在外面蹦跶:“我在这里,让我进去!”李钺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后背,轻轻一推,便把他塞进人群里。祝青臣如愿来到货郎面前,货郎一见是他,连忙把他要的书递过去:“祝公子,给。还有一些新的笔墨,要不要看看?”“要要要。”祝青臣看过两本书,便把它们小心地塞进怀里,接过货郎递过来的墨锭。墨锭精致,上面还雕刻了怪石梅花,用金色的颜料描补过,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祝青臣一眼就爱上了,摸摸自己的衣袖:“多少钱?”“两本书这个数。”货郎伸出五根手指,“再加上这块墨,这个数。”五变成了十。祝青臣从衣袖里摸出钱袋,把铜板倒在掌心里,数了数。好像不太够。祝青臣回过头,踮起脚,眼巴巴地看向李钺:“李钺,借我一点钱,等月初我下山区给别人写信赚钱。”李钺抱着手,站在人群外围,点了点头:“你自己拿,我的钱不都在你那里?”祝青臣笑了笑,从怀里拿出另一个钱袋子。钱袋里的钱不少。虽然李钺不能去战场打仗,但是经常在山上打猎,把猎物托货郎带去外面卖掉。他有自己的小金库。不过他不管钱,小金库都是祝青臣在管。其实,要是祝青臣偷偷用一点,他也不会发现的。不过这样不好。没多久,所有人满载而归,货郎跟被打劫了似的。当然,这里就是土匪窝,最早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祝青臣也抱着满满一怀东西,走到李钺面前:“我买好了,用了你两百文钱。”李钺点点头,祝青臣又问:“不走吗?你也要买东西?”“定了几本书。”李钺看向货郎。货郎这才想起来,打开担子最下面的格子,拿出油纸包着的两本书,递给他:“多谢李公子光顾。”祝青臣蹙眉:“你爱看书了?你爱看书了!”他无比惊奇,连忙就要喊:“爷爷!李钺爱看书了!爷爷……”李钺一手拿着书,一手搂住他的肩膀,把他按进怀里:“祝青青,不要乱喊。”祝青臣疑惑:“这是好事嘛,为什么不能告诉爷爷?”李钺揭开油纸一角,把书名给祝青臣看——《侠客行》《江湖奇侠传》“……”原来如此。祝青臣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看着李钺:“你就看这种书啊?”“祝青青,这几本可好看了。”李钺道,“我借你一本,保证你也爱看,别告诉爷爷。”“嗯……”祝青臣摇摇头,“我不爱看,这些都不是正经书……”入夜,烛火摇曳。祝青臣和李钺早早地吃完晚饭,洗漱完毕,一人抱着一本侠义话本,窝在**,看得津津有味。看到侠客重伤的动情之处,祝青臣甚至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忽然,烛火晃了一下。祝青臣从话本里惊醒,红着眼睛,回头看去。李钺也看了一眼,扶了一下榻前放蜡烛的小案:“这桌子用久了有点晃,你找个东西垫一下。”“噢。”祝青臣放下话本,随手拿出自己下午刚买的两本正经书递给他,“给你。”李钺:?“这不好吧?”“没关系,快点快点。”“行。”李钺用正经书垫好桌子,两个人继续看不正经的书。没多久,外面又传来李钺娘亲的声音。“李钺、臣臣,你们两个要不要吃点心?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缩进房间里了?臣臣你生病了吗?”两个人一惊,连忙把书本塞进被窝里。祝青臣清了清嗓子,应道:“姨姨,我在教李钺念书,我们不吃点心了。”“辛苦你了。我把点心放在厨房,想吃就去拿。”“好。”不一会儿,门前的身影消失,两个人松了口气,重新拿出话本。两个人看得如痴如醉。祝青臣看书快,很快就看完了一本,还给李钺:“再给我一本。”“嗯。”李钺在小案上摸了摸,随手抓起一本,看也不看就丢给他。祝青臣接过话本就翻开看。可是……这本的内容,好像和之前的都不太一样啊。李钺道:“我就说你也喜欢看,你还说这不是正经书,这明明就很正经。”祝青臣半天不说话,李钺觉着有些奇怪,转过头,只见祝青臣的脸颊红红,鼻尖也红红的。李钺皱眉,凑上前去:“怎么了?祝青青,你又看哭了?”下一秒,李钺也愣住了。【夜深露重,那少爷褪去鞋袜,赤足行在廊上,蹑手蹑脚,去见情郎……】李钺再一翻封皮。好家伙,《俏冤家书院出墙记》?祝青臣抬头看他:“李钺,你最爱看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