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心晴的声音,苏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是另一株并不高大的植株,枝头上点缀着朵朵白花,还有一个个嫩绿色如灯笼般的小荚子从枝头垂落。苏白不禁苦笑摇头。这东西,自己依旧不认识。在自己看来,偌大一片树林,放眼望去,就只有“树”和“土”。除此之外,他能辨认出来的植物,非常稀少。但在赵心晴的视野里,树林显然是不一样的。每一株植物,都有自己的名字,和相应的功效。很显然,这个不知名的植株,比枸杞更能吸引赵心晴的注意。苏白问道:“这是什么?”赵心晴转身,从枸杞旁边路过,径直走到了这个开着淡白色小花儿、结着嫩绿色小荚子的植株面前。弹幕:【枸杞: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枸杞:阎王叫我三更死,赵博士偏要把我留到五更……】【枸杞:旁边那位仁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赵心晴踮脚,从那植株的枝头,摘下了一个嫩绿色的小荚子。她素手一捻,将这小荚子捻开。荚子内里,是一颗白生生的豆子。这豆子,通体浑圆,尾端生着个细小如鹰嘴般凸起的尖尖。赵心晴喜道:“竟然真的是鹰嘴豆!”“这也太棒了吧!”说着,赵心晴将这鹰嘴豆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唇齿间绽放开的醇厚芳香。她笑着摘下了另一个小荚子,将里面的鹰嘴豆捻出来,塞进了背后苏白嘴巴里。苏白咀嚼恋人塞给自己的鹰嘴豆,只觉这豆子甘甜绵密,有一种类似板栗的香甜滋味,非常好吃!弹幕:【???】【鹰嘴豆?啥是鹰嘴豆?】【我咋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西方人似乎很喜欢吃这个东西,但在神州,并不多见。】赵心晴看着弹幕,点头道:“不错,鹰嘴豆原生于美洲。”“虽然亚洲也有,但神州是后来才引进的,并没有吃鹰嘴豆的相关传统和习俗。”“所以神州人很少吃这个。”“但鹰嘴豆实则很好吃,营养非常丰富。”“一部分豆类,是无法生吃的,如我们常见的豆角、黄豆、毛豆、大豆等,都需要高温烹饪,使其内部的有毒物质分解,才能食用。”“鹰嘴豆并不需要,其内并无毒素,虽然做熟之后风味更佳,但生吃也完全可以。”“对鱼类而言,它们会有自己判断毒素的方法,和我们人类并不同。”“所以,很多植物的部分,虽然都含有淀粉,却也有微毒,拿来垂钓并不明智。”“鹰嘴豆却是个极好的选择!”赵心晴说着,开始采摘树上的鹰嘴豆荚,当场将鹰嘴豆从豆荚中捏出来,收入自己鱼皮袋里,而略显臃肿的豆荚,则直接被赵心晴当场丢弃。这一丛鹰嘴豆,着实不少,超出了两人的负载能力,单纯充当鱼饵,也用不了那么多鹰嘴豆。两人便在采摘鹰嘴豆的过程中,随口吃了不少。很快,赵心晴的半个鱼皮袋里,就装满了沉甸甸的鹰嘴豆。拍了拍鱼皮袋,赵心晴转头,又去采摘枸杞。她可没忘了苏白的说法。鱼饵种类越多,能钓到的鱼,种类便也越多。枸杞如此上佳的鱼饵,既然遇到了,就绝对不能错过!赵心晴蹲在枸杞旁边,一双素手轻轻巧巧在枸杞木上捏下饱满的枸杞子。枸杞木上有倒刺和荆棘,枸杞子又很细碎,所以赵心晴采摘的速度比较慢。碍于比赛规则,苏白无法帮忙,就只能背着手,站在一边旁观。忽然一阵风从树林中刮过,带来了一阵隐约的臭味儿。苏白抽了抽鼻子,皱眉道:“好像是尸臭味。”赵心晴也闻到了这股臭味儿,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在风中辨认了一下,点头道:“嗯,是尸臭味。”“应该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在不远处腐烂了。”“我们待会儿过去看看。”苏白沉吟道:“有动物尸体,意味着多半会有猎食者。”“我们过去看,说不定会遇到危险。”“要不,还是绕开?”赵心晴想了想,摇头道:“也许会,但有猫猫和鹰鹰在,我们应该可以提前避开。”“而且,这种腐臭的味道,应该已经腐烂有一段时间了。”“猎食者还在附近徘徊的可能性,非常低。”“与之相对的,尸体上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听到赵心晴这样说,苏白便点头道:“好,那我们过去看看。”赵心晴加快了采集枸杞的速度。等到鱼皮包中,被枸杞、鹰嘴豆和五个捕鱼装置装满的时候,赵心晴便放弃了继续采摘更多枸杞的计划,而是和苏白追寻刚刚被风吹来的尸臭味。“刚刚的尸臭味,来处是西方。”苏白走在最前面,手中牛角硬弓上,已经搭了一支狼牙箭,眼神十分机警地扫视四周。比赛规则只说不能出手钓鱼,可没说不能射箭。赵心晴跟在苏白背后,同样观察着周围环境,点头道:“距离还是比较远的,应该有两百多米。”背篓鸟窝上,猫猫感觉到苏白和赵心晴的紧张情绪,振翅飞了起来。鹰鹰则似是还在生苏白的气,从始至终蹲在鸟窝里,一双锐利的鹰眼时不时看一看苏白的后脑勺,似乎依旧在计划如何把他天灵盖给掀了。猫猫在周围林间盘旋了一圈,又落回了鸟窝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咕咕”低鸣。赵心晴听到猫猫的鸣叫,低声说道:“猫猫没有示警。”“说明,前方没什么危险。”听到赵心晴的话,苏白略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有放下手中弓箭,蹑足继续向西方走去。很快,绕过了一片树林,苏白和赵心晴看到了一片林中空地。空地上,倒毙着一具硕大的动物尸体。看到这尸体的瞬间,苏白和赵心晴齐齐僵在了原地。“这?!”苏白瞪圆了眼睛,低声呢喃道:“这东西,竟然会死在这里?”赵心晴同样愕然良久,才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低声道:“苏白……你说得对……”“我们……可能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