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新年。五缘城总坛里张灯结彩,彻夜狂欢。今晚又巧遇傅玉卿悟钟之盛事,更是吸引全城修士关注,可谓万众瞩目。傅玉卿是在屈指峰闭关,不管峰上峰下,全都人群拥挤,热闹非凡,各自都在谈论着傅玉卿刚刚引发的天象惊变。傅继公与傅士卿祖孙也在小声议论。他们此刻正待在峰顶广场,守在宫殿外边,等候方独树与傅玉卿的出关。原本峰顶广场是在举办妙指法会,不过自从封山法阵开启后,闲杂人等统统都被撵到了山下去。目前只有五缘城几位筑基期长老,以及数十位核心傅家族人,才有资格留在广场里。要说,傅继公与傅士卿祖孙身份低微,资质又差劲,如果放在往常,这种场合根本没有他们的位置。但这次情况特殊。傅玉卿能否悟钟成功,并进阶筑基,方独树的作用至关重要。这让傅家长老与核心成员都对方独树重视无比。碰巧方独树是傅继公家的客卿,导致傅继公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族长亲自下令,把傅继公家中修士全都请到了广场上来。其实不止傅继公家,包括傅挽君家也在族长的受邀行列。不过两家全都人丁单薄。傅继公家只有祖孙两人是修士。傅挽君家也差不多,她父母都是凡人,家里只有一位姑婆入了修仙门庭,这位姑婆比傅继公矮了一辈,叫做傅昙婆。四人扎堆聚在一起,原本不敢说话。随着方独树与傅玉卿从白天闭关到晚上,期间广场里的其他傅家修士全在有说有笑。四人也渐渐适应场面,不再拘束,低声交流起来。此刻,傅士卿看见钟影高挂在夜空里,感觉特别壮观神奇。他是傅继公与傅昙婆其实也没有亲眼见过悟道钟鼎的盛况。但两人毕竟修行时久,多少听闻过一些情况。“传闻修士参悟出新钟鼎时,会有天象显露!钟影想必是天象所引发!”傅继公回了一句。“傅娃娃福缘不浅,悟出新钟鼎就是得道,她今后在镇文派算是站稳脚跟了!”傅昙婆接上话。“姑婆,咱们族中供奉有钟鼎,与傅娃娃的新钟鼎有什么区别吗?”傅挽君满脸羡慕,她也想一鸣惊人,像傅娃娃一样弄出大阵势,让全城修士膜拜她,可惜只能想想而已。“那是有天壤之别的!首先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语!”傅昙婆这句话其实有些夸大其词。新钟鼎是傅玉卿亲自领悟,如果她使用新钟鼎斗法,神通增幅更大,能够对其它钟鼎起到压制作用,却也达不到摧枯拉朽的程度。不过傅玉卿对新钟鼎真法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如果傅玉卿手把手进行传教,那么傅家所有练气期修士都能从中受益。尤其是精英子弟,学完新钟鼎真法,普遍可以提升修为。这也是新钟鼎的最大作用,只要悟道人愿意传法,资质好的练气期修士都能让法力突飞猛进一次。悟道人在各地修仙界都备受尊敬,也是出于这种缘故。傅挽君听傅昙婆讲完新钟鼎的情况,又问:“说了半天,傅娃娃参悟的真法到底是什么名字?天空那座钟影上,并没有任何真文显露。”傅昙婆说:“你不要心急,等一会儿,傅娃娃肯定会在钟面刻画解钟口诀,一旦口诀在钟面显形,真法名字就会公之于众了。”任何一座钟鼎,在最初诞生的时候,钟鼎表面都没有任何灵文,解鼎与解钟口诀,统统是悟道人自己绘刻上去的。四人聊到这里,察觉到一股浓郁灵气从宫殿里边扩散出来。紧跟着,原本漆黑一片的钟影四周,悄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灵气漩涡,这些漩涡只有珍珠一样大小,点缀在山顶上空的数十丈区域内,如同星斗般闪烁不停。瞧见这种灵奇景象,广场上的傅家修士忽然**起来,群情激昂的叫道:“灵气外溢,斗漩涌现,这是筑基大成的征兆,我傅家今晚要多出一位筑基修士了!”他们通过天象判断,傅玉卿已经筑基成功。年方十七岁就能冲上筑基,而且是以参悟钟鼎的方式,以这种年纪与资质来预测,将来结丹也不无可能。不过傅玉卿此次进阶,并非完全依靠自身能力,客卿方独树功不可没,必须给予重谢才行。傅家族长傅贯宗立即喊道:“傅继,你们几个过来。”他是筑基修士,年寿已经过百,傅继公与傅昙婆小了他好几代。但他容貌经过精心修整,看去不过三十出头,与傅继公一对比,倒像是后辈似的。“这位小方客卿,他到底是哪里人士?”傅贯宗在方独树闭关前,他也曾打听过方独树情况,主要询问的是方独树营救傅继公一家,并落户五缘城的经过。此刻傅玉卿筑基成功,方独树开始得到他全方位的重视,于是他就找傅继公刨根问底。傅继公却给不出答案:“启禀族长,小方只说他是从两界山来的游方散修,并没有透露过祖居家乡的情况。”“他不透露,你也不找他问一问?”“他是救命恩人,我要尊重他的想法,他不愿意主动说的事,我就不打听。”“你倒是实诚人!”傅贯宗笑了笑,询问周围长老:“小方客卿从两界山来,应该是凉国人,凉国境内有没有方姓大族?”左边长老道:“凉国敦州有一座尚方城,祖传一座‘刺剑鼎’,朝贡的宗派是惊烽门,掌城大族就姓方。”右边长老接道:“小方客卿应该不是出身世家,娃娃不是讲了吗,他资质比娃娃都好,如果他家乡在尚方城,这种天才会错过惊烽门的招徒大比?”左边长老反驳:“那惊烽门可不安稳,他们与万蛊教斗了好些年,门徒死伤惨重,小方客卿拜进去是跳火坑,方家有可能雪藏他。”右边长老附和起来:“这倒也是!尚方城已经覆灭了,幸存族人全部外逃,早在几年前已经离开凉国,小方客卿应该也是那时逃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