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战事与远行齐嫦真见水霆丹竟然没有效果,奇道:“师尊的回春莲灵日常是怎么修炼的?”方独树曾经被回春莲灵护法十年,对它情况非常了解:“春儿也从不吃丹药,它自诞生到现在,修为同样没有精进过。”符远上师是在进阶化神时参悟的回春莲,莲灵诞生时就有元婴期法力,但是符远上师使用大圣朝月提升完回春莲品阶后,莲灵修为仍旧是在原地踏步,并没有随着本体一起增长。这并不是反常之事,反而是修仙界的惯例。不管任何一部钟鼎甲骨,结绳或道莲,它们的本体级别可以瞬时提升,真灵却不行,所有真灵都需要像修士一样,必须按部就班的苦修,寻获机缘后才能进阶。所以龙虎兽想要提升到元婴境界,不能急于求成。方独树需要像豢养灵兽灵宠那样,慢慢培养龙虎兽。齐嫦真知道龙虎兽能够消弱其它真灵的灵体,但如果龙虎兽不能进阶,始终以金丹期法力迎敌,那消弱效果是要大打折扣的。这次方独树要去铁鳞山对付的毒灵,是一头修为高深的真灵,否则不会让黎丹徽一口气邀请四五位元婴初期帮手。想到这里,齐嫦真心里起了担忧:“你马上要去铁鳞山镇压毒灵,龙虎儿还能派上用场吗?”方独树示意她安心:“我的两仪门与四象剑都已经提升完成,即使龙虎儿不出战,对付毒灵也不在话下。”她听方独树轻描淡写,真心希望方独树不费吹灰之力就擒拿毒灵回来。她目光转向龙虎兽,又道:“也是奇怪,道莲本体瞬息之间就能完成提升,真灵想要进阶却是千难万难,它们本为一体,差距却有天壤之别。”这就是宝器死物与生命灵体的差别了。方独树笑道:“如果真灵进阶容易,当年那一头诛仙魔灵,就不会绞尽脑汁寄生在你身上了,它魔化宿主实施杀戮,本来就是为了精进自身法力!”诛仙魔灵被方独树镇压时,修为是金丹期,那头幽月钟灵与舞云甲灵的合璧妖灵,修为是元婴中期,方独树炼成霹雳剑体后,三灵合璧为一,变成霹雳剑灵。这头剑灵前后经过两次合璧,最终修为仍旧是元婴中期,它法力同样是没有增长过。这也证实真灵提升不能一蹴而就。时隔这么多年,齐嫦真已经放下魔化心结,她回味起当年的寄生经历:“诛仙魔灵并不是被悟道人参悟出世,它是经过天温地养,自行诞生灵体,它觉醒时修为只有练气期,依靠不断寄生,不断魔化,它才进阶到了金丹期!”她顿了片刻,又若有所悟的说:“我的独孤第一剑没有剑灵诞生,等到第二剑时,或许我可以参照诛仙魔灵的诞生之法,让我的第二剑觉醒出剑灵!”方独树立即鼓励一句:“这世上,没有谁比你更了解诛仙魔灵的诞生过程,以此法来觉醒剑灵,想必是可以事半功倍的。”齐嫦真对诛仙魔灵的诞生经历无比深刻,这对她的启发,远比观摩其它悟道幻境更有效果。方独树原本还想把自己参悟回春道与霹雳剑体的悟道幻境炼制出来,也赠送齐嫦真一份,但他此刻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回春道与霹雳剑体都是妖道,适合傅玉卿去借鉴,却绝对不适合齐嫦真。因为独孤剑道是一部纯正魔道,它与回春道的四圣醒灵,霹雳剑体的四圣合璧,毫无相通之处。齐嫦真在悟道方面本就天资极高,兼有特殊的真灵问世经历,她依靠自己就有望悟出剑灵,方独树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添乱为好。“对了,今天在黎山道院招待贵宾时,我听几位北庭府的弟子讲,楚上师准备发兵攻打天绝漠,清剿勾叶人的老巢,这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齐嫦真不希望爆发战火,但如果真要打仗,且又避不过去,那她也会早做准备。“确有其事!”方独树道:“等师尊返回五岳上宗后,他会前去恢复龙虎境山川,一旦此境复原如初,到时五岳上宗会把镇山神器山河鼎摆在北庭境前线,再依托山河鼎去征伐昆天修仙界!”“以前都是屠鹿人侵扰北庭,怎么这次五岳上宗要主动攻打昆天人地盘?”齐嫦真闻言很是震惊。“实力弱时龟缩防御,实力强者主动出击!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方独树道:“如果师尊复原了月陇境,山河鼎就能围绕北庭境与河西境打造一条固若金汤的防线,到时就有了征伐昆天修仙界的契机!”这消息是方独树在黎山道院时听史庚那批五岳修士所讲,山河鼎一旦定鼎在昆天荒原边界,到时就能攻守易形,主动北上围剿屠鹿人。齐嫦真不解问道:“山河鼎神威赫赫,昆天修士想必清楚这座神鼎的底细,他们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吗?”她是担心山河鼎在定鼎之前,屠鹿人提前入侵,以攻代守。方独树笑了笑:“说来也是巧合,最近的百年间,昆天八部里先后坐化两位化神后期的大上师,他们现在的实力,处于最衰弱的时期,别说是入侵神洲,他们连自保都显得捉襟见肘!目前昆天八部全都收缩了防御,全面脱离与神洲修士的接触,若非如此,楚上师也不会制定清剿勾叶人的计划!”楚上师是想趁着屠鹿人龟缩的间隙,先拔掉西侧勾叶人的老巢,那么等将来山河鼎定鼎,五岳真宫发兵攻打昆天修仙界时,就不必担心勾叶人袭扰河西境。齐嫦真这才明白来龙去脉:“如果楚上师派人远征天绝漠,咱们凤鸣府弟子会不会被征召?”方独树摇头:“咱们会豁免这次战事,你安心搬迁九曲峡,开辟新道场。”等符远上师走后,楚上师会重新整合河西境的各方势力,谁死心塌地效忠,谁会被引为心腹,但谁要是敢偷奸耍滑,肯定会被派往天绝漠,担任攻打勾叶人老巢的主力。不过凤鸣府与镇文府都已经移居月陇境,不会被这场战事牵连丝毫。齐嫦真最后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前往铁鳞山?”方独树道:“等把师尊他们送走,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这天元婴庆典结束。&t;divtentadv>过了小半个月,符远上师把所有事务全部安置妥当,然后带领一干门徒,在五岳真宫使团的陪同下,乘船驶入黎水河道,浩浩****赶往五岳总坛。方独树作为亲传弟子,肯定要护送在侧,他一直把符远上师等人送出月陇境,直至船队消失在河东境的水域里,他才折返回来。等他返回的次日,黎丹徽就登门来访,邀请他远行铁鳞山。他也早把诸事安排完毕,当下跟随黎丹徽动身。这次行动除了他以外,黎丹徽还邀请了原万蛊教主牧野祖师,以及神洲修士五毒姥姥与熊罡。一行五人先乘船进入大磐城的黎水河道,通过河底的传送水门,赶至黎水河与祁水河交汇的老泉关。又通过老泉关的阵门,直接传送去了九泉雪原的通幽长河。河西境向北的水路,最远只能抵达通幽河,倘若再向北走,已经没有传送阵可以使用,必须飞行赶路才行。方独树与黎丹徽五人从河面飞出来,共乘一朵碧玉莲台,朝着铁鳞山的方向疾飞而去。等莲台升入高空,方独树回望大地,见通幽长河奔腾流淌,河水灵气扩散两岸,让附近冰雪尽数消融,显露出山清水秀的盛景。其实沿河两岸已经适合开辟修行道场,但方独树放眼望去,并未发现任何总坛建筑,除了零星几位散修,独自隐居在沿岸荒山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成规模的修士驻扎。究其原因,肯定是顾忌来自铁鳞山北的致命威胁。九泉雪原位于昆天修仙界与河西境中间,属于缓冲区域,战火一旦爆发,雪原会首当其冲,这也导致河西修士始终不敢移民到雪原里。偌大一片雪原,尽是荒凉孤寂,即使飞行几百里远,也瞧不见什么人影。牧野祖师见方独树始终在俯瞰通幽长河,笑着问道:“当年勾叶人来攻打咱们河西,借口是通幽河复流,摄走了他们的炼法烘炉,方师弟,这些烘炉到底有没有打捞出来呀?”他自来熟与方独树称兄道弟。实质上他与方独树一点也不熟悉,以前也从未把方独树这样一位后辈弟子放在眼里。但是今非昔比,方独树不止拜入符远上师门下,也已经结婴成功,不管神通还是地位,都值得牧野祖师放低姿态,交好拉拢。方独树并不排斥他,笑道:“当年牧野师兄是抵御勾叶人的河西首领,应该知道烘炉的处置结果吧?”“哎,别提了!”牧野祖师摆摆手,露出一抹沮色:“大磐国草创不久,我就离开河西,前往神洲修仙界游历,即使回来后也不再过问咱们河西之事,烘炉到底是如何处置,我可是一无所知!”“我也是刚刚返回河西没几年,并没有亲自打捞过烘炉,仅仅是听几位师兄师姐提到,当年勾叶人的烘炉全部溃为河水,融入通幽河道,常年顺水漂流,打捞起来费时费力,就把烘炉闲置在了河道里!”因为方独树打算在鹏程天都封印一座结婴烘炉,好给傅玉卿炼皿使用,他就专程找何铁掌与苏蝠女详细询问了通幽河的状况。在他困守扶摇洞天期间,何铁掌与苏蝠女曾经派人到通幽河打捞过烘炉,由于太过耗费时间,只有一批练气期与筑基期弟子愿意做这份苦差。由于低阶弟子能力有限,只能捞出筑基烘炉,纵然也有金丹期修士接下了打捞任务,最多只能感应到结丹烘炉,而且数量极其稀少。至于元婴烘炉,必须河西诸府的元婴祖师亲自下河才有望捞出来,但元婴祖师惜时如命,河西又不缺烘炉,他们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打捞上,何铁掌与苏蝠女更加不愿意亲自动手。这样一来,元婴烘炉就全都尘封在了通幽长河里边,一直闲置至今。其实,当年方独树在闯探河神祠庙时,曾经发现一座由游少灾封印的元婴级烘炉,通幽长河的复流也与这座烘炉有关。但后来河神祠庙被雪昙鬼婆找到,并且把元婴烘炉挪移到了星耀皇宫内,而星耀皇宫最终是被岐水王府的符禄祖师收走,元婴烘炉也成了岐水府之宝。这次符禄祖师跟随符远上师前往小隐宫,岐水府与烘炉全部移交给了北庭府。方独树想起此事,随口问了黎丹徽一声:“黎师姐,符禄师兄的岐水府被楚上师赏赐给了哪一位弟子啊?”黎丹徽登时轻叹起来:“岐水府挨着天绝漠,领地沙化严重,灵气淡薄,没有弟子愿意过去管辖,师尊就把这份苦差交给了我,等咱们降服毒灵,我就要前往岐水府上任!”她是皇族女,如今河西境已经划给大羲朝廷,变成第十九路诸侯领地,让皇子皇孙去镇守边疆,这是责无旁贷,她想拒绝都找不到借口。方独树一听,心想如果抓捕毒灵顺利,等从铁鳞山回来后,他可以和黎丹徽谈一谈,直接买走一座结婴烘炉,就不必跑到通幽河里费事打捞了。其实他的凤鸣府与镇文府都有结婴烘炉,但两府烘炉全部要转移到月陇境的九曲峡,将来留给两府弟子使用。如果他找黎丹徽买不到烘炉,在通幽河也打捞不出来,到时他会让傅玉卿乔装混入九曲峡道场,使用他自己的烘炉炼皿,等炼完再返回鹏程天都。当然如果他可以在外边收集到烘炉,直接封印到鹏程天都,肯定是再好不过,免得傅玉卿来回奔波。他们五人一路聊着天,很快飞出九泉雪原,抵达一片黝黑色的山脉上空。整片山脉荒芜之极,内部寸草不生,放眼千里山区,就仿佛是一块块巨大顽石堆积在一起,石面平整光滑,别说是树木花草,就连普通青苔也看不见。他们抵达山区后并不停留,继续朝西北方向飞去,估摸走了三四百里,最终停在一座光秃秃的铁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