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旧日沉船

“是谁在跟我说话！”何薇惊奇地发现自己重新掌握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火刑法杖立刻点亮，浓郁的烈焰在上方汇聚。“我是灰泥，咱们不久前刚见过面，你体内的杂质太多了，我忙不过来！”每一棵植物，都在摇晃着身体做出同样的回答。何薇用火刑法杖对准它们，威胁说道：“休想用幻术让我沉醉其中，等我清理掉你们，再走回去！”“还记得混沌感知吗？你有看到我们的能力，所以我们就见面了！”灰泥没费劲，随口就说出来自己的秘密。这些能力她从未告诉过别人，更为神奇的是神经网络可以隐藏它们的存在。“灰泥究竟是些什么物质，难道不是地球产物？”“人类科技目前为止还没能发现，每一种生命和非生命的体内，都有我们。”灰泥的声音重复且嘈杂，何薇有理由相信它们是一个群体而非单一的物质。“人类所造成的辐射能量，是一种超过你们文明科技限制的高级能量，所以你们没法应对，活化因子是以此为食物，会越吃个头越大。”植物们盛开花朵，结出果实，然后瓜熟蒂落，秋叶泛黄。一切遵循自然，四季分明轮回交替，在说话时，何薇能明显感觉到细腻的情绪变化。岁月，人类最难以抵挡的敌人，也是人类文明的见证者。何薇恍惚间，看到了站在自己前方时间线上不同的自己，正在微笑着与自己交谈。好错乱的感觉，神经肯定受到损伤了。何薇晃晃脑袋，想要消除这一错觉。“不必怀疑自己，活化因子与我们一样神奇，接下来我们会发挥出什么作用，全看你的选择。”“我的选择？我不想再毁灭世界了。”“只要你想，世界就不会毁灭，向前试着走走，穿过我们，来到地块的后方。”何薇照做，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好奇心驱使着她按照指引来完成。郁郁葱葱的植物后面，是一艘沉没在海底灰烬中的货船。从散落在外的货物上不难看出，年代相当久远，金银财宝多得眼花缭乱，海底的砂石也无法遮掩耀眼的光辉。一团灰泥凝聚成的箭头，出现在碎裂的船舱玻璃窗前，那里有进入其中的通路。何薇几次讯问，植物都没法回答，它们的使命仿佛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交给后来者。环视四周，在深不见顶的海底，静静躺着无数艘不同型号的船只。它们都有着共同的命运，永远留在这里当做生命的摇篮。何薇小心翼翼地俯身钻进唯一的入口，里面受到惊吓的鱼群腾然从里面冲出。指路的灰泥不断出现，引导着何薇逐步来到船舱正中。那里正在举行着一场盛大的讨论会，许多穿着白大褂的骷髅，围坐在火炉前，聆听着黑板旁边的骷髅慷慨陈词。何薇走到近前，身旁立刻有骷髅发现了她。“你来晚了，先坐在这里听先生把话讲完。”骷髅的声音富有磁性，听起来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中老年男性。何薇想要往前挤，那些认真聆听讲话的骷髅们，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你的疑惑，会在这里解开，相信我小姑娘，前路未卜，一切皆有可能。”骷髅说话富有哲理，但何薇没心情跟他聊天。“这艘船已经沉了，你们腐烂到仅剩骷髅，还有心思听讲座？”“不然我们能去干什么呢？现在的时间似乎停止流动了，老学者也将他的研究成果，终于琢磨明白，可以告诉我们了。”骷髅不急不躁地说着，他说话的声音，很让人安心。何薇还想说些什么，被敲击黑板的声音打断。“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高纬度的能量反应为人类基因带来何种改变，宣告完成闭环！”众人闻言，全部起立鼓掌。“古神之噬的路线是完全错误的！只有亲自触碰到混沌原浆，才有机会进化！所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甚至赌上全部人类族群的命运，都是失败的！”老学者一阵慷慨陈词，说得大家摇头叹息。“也不是完全失败！我们的努力，换来了再次重返族群的机会！我们可以携带混沌原浆，前往生者世界，找寻自己认为可以逆天改命的后辈！”老学者取出一个个玻璃罐，分发给在场之人。走到何薇跟前时，老学者挪了挪眼镜，仔细打量着何薇。“原来是客人，既然已经有混沌原浆了，再要多的也没有用，就给你点别的吧，不过还在实验中。”老学者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来一枚硬币，轻轻按在何薇的手中。“双面硬币，你可以好好琢磨它的本事，我的脑子不够用，算不完。”【获得异能双面选择】神经网络的提示中，罕见地没有显示能力的等级。“老学者可是很抠门的，他手里的宝贝，没人能占到便宜。”身旁的骷髅接过罐子后，直接交给了何薇。“这东西多多益善，你吸收之后，可以得到更强的力量。”老学者见状，不忘补充道：“切记，阴阳平衡！老祖宗多少年都在遵循这个，等你合适的时机再用。”他又拿出一个装满灰泥的罐子，交给何薇。“别听他们说的，我可不抠！”骷髅们哄然大笑，老学者骂骂咧咧地将门打开，第一个走了出去。片刻过后，这里变得空****的，火炉也黯淡无光，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硬币和两个玻璃罐子在自己手中，何薇可以确定刚刚的不是幻觉。指引的路标恰到好处地出现，这次是在船舱外的甲板上。一大块附着活化因子的礁石，被悬挂在桅杆上，像极了指引方向的灯塔。忽然一条深海的大鱼扑到跟前来，一口咬住整个礁石。活化因子吞入腹中，迅速引起大鱼的变异。膨胀、改变物质状态，直到大鱼不再挣扎，重新变成一块礁石。表面再次浮现出活化因子，但一道绿光顺着桅杆落入船舱。越来越多的人影变得清晰，他们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