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一出房门,就看到门前的轨道上站着两个带着兜帽的小孩,正直勾勾看着自己。“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们可真是狗鼻子。”“有来自幽冥的消息给你,冥神大人觉着她是可塑之才,请你代为考核,你被破格提拔为主考官。”两个小孩异口同声地说出匪夷所思的话,休息区活动的其他人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还以为弗洛伊德发神经在自言自语。弗洛伊德回头用眼角余光看向房门,然后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冥神让我来当主考官,考验何薇那小姑娘?冥神看上她什么才能了,竟然亲自下达消息。”他脸上的惊讶,很快被小孩递过来的一张纸条所覆盖。纸条写的文字是一种上古时期采用的小篆,看起来颇有些年代感。大体的意思弗洛伊德明白,是让他测试何薇的各项能力是否合格。“考核通过的条件,是北区新诞生的最下级使徒,你们若是能将他击杀,就算考核通过,你会得到进入幽冥的机会。”小男孩的话语简洁易懂,并没有在此停留太久,说完话便向后退出,淡淡消失在空气里。弗洛伊德揉搓成纸团后,掏出火机烧掉,顺手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连冥神都对她有兴趣……我随口说着玩的,还当真了……”既然考核下达,他需要做的准备事项就更多了。休息区内有不少交换物资的地方,为以防万一,各种器具都得购买齐全,想要对付使徒,自己前面几十次都宣告失败,正因为那个使徒相当难缠。弗洛伊德离去后,何薇才缓缓褪去衣服,一件件整理好堆放在淋浴间。幸好花洒中喷吐出的是热水,能让自己体会到生而为人的舒适感。何薇伸出手指,任凭水流在指间流淌,仔细感受着那种细微的变化。世界由各种元素组成,它们之间有奇妙的组合搭配,冥冥之中隐藏着符合逻辑的规律,自己能够掌控火元素,便是因为异能赋予自己对逻辑的理解。如果自己主动观察,是否也能窥伺到其它元素的秘密?尽管不知道这样做有何用处,但何薇还是隐约感觉到,如果自己可以得到更多元素的认可,会为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弗洛伊德真是个怪人,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认识这种会使用特殊异能的猎兽人。似乎久远的记忆已经开始逐渐变得模糊,有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似乎每次回想起,都会发生变动。何薇忽然觉得自己前世过得稀里糊涂,都没怎么注意观察这个世界,就走到了世界的尽头。活得太随意,是人类个体的通病,只有经历重生的人,才能从中悟出这个道理。望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前胸,何薇知道蝴蝶的翅膀扇动过后,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了。等最后一滴热水流淌干净,何薇擦干身体,穿好贴身的衣物,赤着脚走到客厅。此时房门动了,弗洛伊德背着包袱,双臂各夹着一个木箱,满脸春风得意地晃悠进来。“小子!快来猜猜这次咱们有什么好运气!猜对了有奖!”木箱里传来叮呤咣啷的碰撞声,不用猜都知道是玻璃瓶。何薇擦拭着头发,平静回答道:“你买了啤酒?这鬼地方居然有酒卖。”弗洛伊德高涨的情绪立刻冷却下来,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你的脑袋可真机灵,能猜到其中之一。”“还有别的事情?”何薇将毛巾顶在头上,伸手接过来木箱,打开后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六瓶满满当当的啤酒。“当然有,不过我建议你先把衣服穿好,虽然没什么可看的。”弗洛伊德用余光瞥了瞥她的胸口,连春光都没得乍泄,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何薇默默穿好衬衫、夹克和长裤,依旧赤着脚走回破旧的茶几旁边,坐在单人沙发上,拽起一瓶啤酒打开,畅快喝了起来。“小孩子不能喝酒的,你知不知道?”弗洛伊德摆好简单的下酒菜,对此表示略微惊讶。何薇打趣说道:“我也一把年纪了,不一定看着小,实际年龄就小。”“真有意思,怪不得冥神大人看中你,要让我来对你进行考核。”冥神?何薇一愣,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代表着最为神秘的组织,当自己前世自爆摧毁人类文明时,一个名为幽冥的地方,或许还会存在着。幽冥是地球上的某处地方,也代表着一个极为少数派的群体。他们由强大的猎星人组成,其统一的特征是全部掌握神奇的灵魂能力。弗洛伊德是其中较为平庸的一位,他没有太大志向,想尽自己所能清除掉更多的变异兽。“来自于幽冥、那位掌控者冥神?是怎么知道我的?”“我在半途中曾经发送过一些简短的消息碎片过去,没曾想冥神大人会这么快给予回应……”弗洛伊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背着队友做些小动作,被迫亲口说出,多少感到对何薇有些内疚。“既然冥神愿意给予考核的机会,那就完成它,一个使徒而已。”“一个使徒而已?我之前那么多次尝试,死亡数百人,都没能击杀它,那家伙的生命力极为顽强,是霸占北区核心地带的绝对王者。”弗洛伊德很不愿意回忆起那段悲惨的往事,就在不久前自己最后一次逃走后,亲眼看到使徒吞吃掉尸体,不断涨大。何薇毫不在意对方的能力,她要做的是一直坚定地走下去。“这个使徒的能力,是吞吃人类,缝合自己的身体,普通的能量攻击根本找不到他的弱点所在,反而会成为他的养分,所以需要直接对灵魂下手。”弗洛伊德的冥火无法短时间内将他燃烧干净,庞大的灵魂体,会主动熄灭身上附着的火焰。“再给我一点时间,最好让我熟悉如何对付灵魂,考核没有时间限制吧?”“理论上是没有的,但使徒会不断吞吃附近的猎兽人,会变得越来越强。”弗洛伊德为之叹息不已,造成如今的局面,他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