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程尼斯坐在贴满白色瓷砖的小房间中,让心灵完全放松。对于目前的生活,他感到相当满意。房间里有墙壁、有窗户,外面还有草地。它们却没有名字,它们只是“东西”。室内还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床脚的屏幕则呆板地放映着书籍的内容。护士每天进来几回,为他送来食物。起初,他并未试图将听到的零星声音拼凑起来,例如下面两个人的对话。其中一个人说:“现在的症状是完全的失语症。这表示清理干净了,我想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是将他原来的脑波记录输回去。”他把那些声音硬背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声音好像十分特殊——似乎代表某种意义。可是又何必操这个心呢?还不如乖乖躺在这个“东西”上面,看着前方那个“东西”的色彩变幻。然后有一个人走进来,对他做了一件事。于是他沉沉睡去,睡了很久很久。醒来之后,“床”突然就是“床”了。他知道自己在医院里,硬记的那些声音也都有了意义。他坐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一发言者就在旁边,他说:“你在第二基地,你的心智,你原来的心智,已经恢复了。”“是的!是的!”程尼斯想起了自己是谁,因而感到无比的骄傲与喜悦。“现在告诉我,”第一发言者说,“你知道第二基地在哪里吗?”真相如巨浪汹涌而来,程尼斯却没有立即回答。像当年的艾布林?米斯一样,他只是体会到一阵巨大而令人麻木的惊愕。最后他终于点点头,说道:“银河众星在上——现在,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