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还有好多事情要讲。首先,让我们回到大约六个月前。我走出浴室,而玛雅正坐在我的**,她的绘图板连着手提电脑。我越过她的肩头,瞟了一眼,问她:“你在干吗呢,看着还挺好看的。”而她“啪”的一下盖上了电脑。“哇喔!呵呵,对不起,我没想偷看的。”“没事。其实没什么,我不知道,只不过是……”这情况以前从未有过。一直以来,玛雅对我来说,就像本打开的书一样的坦诚。“你难道有……秘密?”我问她,真心觉得挺有趣的。她看着我,一开始有些恼怒,但随后就显得很兴奋了。“阿普丽尔……”她的脸上慢慢泛出微笑,“我有。”于是突然之间,在我们在一起六个月后,我才发现我的女友有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之前我提到过,玛雅的插画非常棒。她能写漂亮的手写体,在角色设计方面也很优秀,尤其擅长画猫。她可以在大概15分钟内画出30只形态各异、乖巧可爱的猫咪。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些小绒球般的角色设计,是她从初中时代起就一直坚持的。最后的成品,往往既精致又可爱。弄不清哪里是头,哪里又是躯体,每一只猫看起来都是如此的不同,但很明显,画风又是如此的一致。在大学期间的某个时候,她就已经把她的两个爱好(画可爱的猫咪和批判晚期资本主义金融化)结合在一起,创作了“紫色阶级”系列——具有反资本主义特征的猫系网络漫画,结果吸引了一众粉丝,成绩斐然,通过众筹和T恤销售,这个漫画系列带来的收入已让她欲罢不能。但她还是喜欢把“紫色阶级”当作一个私底下进行的项目,这既有职业方面的考虑,也有一些个人的原因。她不断地创作,但又不求出名,或者说不把它当作撬动其他社交的工具,实在是相当的反潮流,可曾经的我不也就是这样吗,正因为这个品质,我曾经如此地喜欢(而且现在依然喜欢)玛雅。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听到“紫色阶级”这个网名有点不知所措的原因。可能不是玛雅,但也有可能就是玛雅。听完演讲后,安迪和我交流了一番,之后,我取出手机,想着给玛雅发条短信。当然,我并没有这么做。我有洪水般的推文要处理,还要在脸书上发帖。安迪在弄一个剧本,但我认为需要做一堆的改变。罗宾给我发来关于访谈邀约的短信,问我接还是不接,我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爸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嗨,老爸老妈。”经验告诉我他俩都听着呢。“嗨,阿普丽尔。”免提里传出妈妈的声音,充满了担心,“你一直都在脸书上发帖子来着,我们断定你根本就没睡过觉啊,你怎么撑得住啊?”“呃……”这一点我还真没注意到,“还好吧。我……刚跟总统通过话。”“真的啊?!”他俩都叫了起来,然后我爸接着说,“宝贝儿,这真是太棒了!是在演讲之后吗?”“在之前,实际上,你们刚才给我打第一通电话的时候,我正和她通话呢。”“哦,通常你不接电话,我们会不开心的,但这次确实有理由不接呢!”我妈说,几乎就要内疚起来,“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呢?”“我们谈到了梦境,也说了一下也许我不该表现得那么的……草率。我觉得,她基本上可以说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了。”“哇喔!”我爸欢呼了起来。“阿普丽尔,宝贝儿,你有没有觉得她说的也许是对的呢……”我没让我妈把话说完。“是的,妈,我觉得她说得对,我真的这么觉得。”我感受到了责备,我越了界,我终于开始明白这一点了。“对不起,这个冒险很蠢。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我们都被那个谜给激发了,太过于兴奋。如果我吓着你们了,真是对不起。”“知道你好好的,我们就开心了。”我爸说道。“是的,我知道,爸,你们都太好了。这件事太让人兴奋了。我的意思是说,总统给我打了电话!这太不可思议了!”“阿普丽尔……”我妈的语气一点也没呼应我的兴奋,“你觉得也许……有理由担心那个梦境吗?”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拽了回来。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什么神经学家或其他什么科学家,但我也知道一个梦是不可能这样从一个人传给另一个人的。新闻上的人已经开始谈论卡尔明显是对人类的大脑动了手脚,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入侵问题了。这个问题很严重,很吓人。“你们有做过这个梦吗?”我问道。“没,还没有做过。”我爸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不吓人的。要说有什么,其实蛮有趣的。我想,卡尔是想交给人类一个项目,让人类合作起来。没准他们就是想测试一下,看看我们能否合作呢。”“那要多久,直到每个人都做过这个梦吗?”“我不知道,妈,但这不是你该害怕的事情。”“可他们在改变我们的大脑啊。他们已经改变了你的大脑,不是吗?这个梦境就不像是普通的梦啊。要是它对你的改变比你想象的更大呢?”这的确是个骇人的想法,听到这个问题从我母亲的嘴里,而不是一些互联网巨头的嘴里讲出来,让这个问题显得更加的真实,更加的令人担忧。“我不知道,妈妈。我知道的是假如卡尔想伤害我们,可能早就动手了。我真的不比你们知道得更多,但我……”我本不想说出我要说的话,但这个头已经开了,所以我只得说道,“我觉得我有这个信心。”“阿普丽尔,”我爸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也知道你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这也是一直以来我很佩服你的一点。但宝贝儿,还 是要适当地休息休息,给我们打打电话,花点时间与玛雅在一起,偶尔散散步什么的。”“哦,爸、妈,我和玛雅,我们分手了。”往事再度涌来,面对现实,我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无用。就在我爸正说着暖心话的当口,我却提醒了他,我把事情搞得有多么的糟糕。“噢!宝贝儿,”现在轮到我妈了,“我们感到很难过。你不用现在非说不可。”他们太了解我了,所以不会逼着我去说细节。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说他们知道细节,而是说他们知道,如果我一旦觉得有什么东西会拖我的后腿,我一定会斩断与它的联系。他们不喜欢这样,但也不会去改变。最后,我爸说道:“汤姆的婚礼就要举行了,在婚礼上,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我们可以抽出些时间来聊聊这个,没必要都是关于汤姆的。我们爱你,阿普丽尔。”然后,我妈补了一句:“记得打电话!”之后,我便把自己埋在了消息流中。在演讲中,总统并没有提及我的名字,但有提到我做的事情。我现在已经被紧紧地绑在这个故事上了,不仅仅是因为我发现了卡尔,也不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因这事而有一批追随者并且说卡尔是外星人的人,也不是因为我其实是造成卡尔的手掉下来在好莱坞狂奔的人,而是因为这些事情我都有份。罗宾派了辆车把我接到了一个卫星工作室。在工作室里,我坐在曼哈顿密集的天际线前,拍摄了视频,这个视频可能会播送到全世界的任何节目上。一位制片人会告诉我将和谁谈,上的是哪档节目。我的耳朵里塞了耳麦,通过它与对话的人联系。相比Skype这样的网络电话,这在品质上简直提升了一大步,但相比在摄影棚里面对面的录制,还是差了一大截。不过,通过这样的方式,我不用离开这个房间,就可以登上东西海岸任何一个重要的新闻节目了。再加上这件事是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事件,所以每个人绝对都有时间来谈一谈。我与这些嘉宾一起开专题座谈,无论我们之间是否有任何关联。我与退役将军对过话,与物理学家、睡眠心理学家、神经学家、在电影里扮演过外星人的演员、传播科学的知名人士等对过话,与各类专家都聊过。每个人都想分一杯羹,而新闻节目也在各类大名鼎鼎的人士中精心挑选,打造专家小组,想胜人一筹。是的,在那一天,我与各式各样的高端知名人士对过话,奇妙的是,我居然驾轻就熟。只有唯一一个访谈,让人备感厌恶。新闻节目女主持:“今天的热门话题,我们邀请到了阿普丽尔·梅,纽约卡尔的发现者!”我挥了挥手示意——“以及彼得·佩特拉威基,亚马逊畅销书排行第一畅销书《入侵》的作者。”彼得点了点头示意。“彼得,我们从你开始吧。关于卡尔的新闻出来也就几个小时吧,你就出了本书,还攀到了亚马逊畅销书的榜首。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佩特拉威基是在另一个地方接受的访谈,但通过卫星转播,他的笑脸也出现在了屏幕上,就在我的头像框的旁边。他的样貌和我过去午餐时分走在华尔街街头看到的每个家伙一个样:45岁左右,黑头发,古铜色皮肤,牙齿雪白,身着灰色西装和浅蓝色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没系,也没打领带。要说他努力打造的外形有什么特别,那就是“大众脸”。我在现场当然看不到他。整个节目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耳朵里传出来的声音罢了。“正如也在场的阿普丽尔一样,我觉得越来越清楚的是有件奇怪的事正在发生,而说得通的解释却越来越少了。我在书中显然没有提到总统的声明,不过我已经在修改新的版本了,但这件事感觉是这个世纪的大事,所以,我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一些真相放到台面上来。”“阿普丽尔,佩特拉威基先生断定卡尔是潜在的威胁,可能是入侵的力量,你对他的主张怎么看?”你要是能看到片子的话,就会看到这个问题完全把我问蒙了。我要是熟悉每种可能的访谈情境,那正确的反应本应该是说:“我完全不清楚佩特拉威基先生想表达的是什么,但是……”然后就说我想说的话。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做出了防守反应。“我觉得这观点很蠢啊。”然后我停了下来整理思路,可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蠢?有股这么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城市里。为全美国人民的安全考虑考虑,这蠢吗?这股势力现在已经隐藏起来,在哪里游**都没人知道!这股势力不仅仅入侵了我们的城市,还侵入了我们的大脑,不是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认为小心一点是蠢?”假如要我回答他这些问题,我回答不了。谢天谢地,主持人替我接过了话题。“但是,佩特拉威基先生,在我们看来,卡尔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呢?”“我们知道他们是身着铠甲的,我们知道他们不请自来,我们知道他们违反了国际国内法,我们也知道他们想要放射性材料,而其中一种材料就是我们今天的嘉宾献上的。”我整个人僵掉了。我僵在那里,全身的僵硬程度比他用枪抵着我的头还要厉害。我快速瞥向罗宾,眼神里尽是“他妈的,这家伙谁啊”,可他示意我盯着摄像机。看向一边的话,在镜头里看起来会很怪。再一次,主持人插话进来:“也是哈,阿普丽尔。这个举动,对一个普通的公民来讲,确实是超出常规的行动哦。”谢天谢地,这个问题我准备过。“我们提供的镅这个元素,来自常见的家用产品。我们是在离好莱坞卡尔不远的同一条街上的CVS药店买的。镅是有辐射,可是太阳也有辐射啊。不过,我也承认,我们当时确实太沉迷于解谜的乐趣了,我们应该把发现的情况告诉政府,让政府来决定该怎么做。”这个要点,我们之前讨论过,当时决定就这么说。如果你看了这段访谈(事实上我后来看了好几遍),你就会看到佩特拉威基脸上的表情是,“呵!切!你还不是个傻兮兮的、满脸鼻涕自以为无所不知的小屁孩呢。”主持人又接过话题。“总统阁下似乎并不认为卡尔构成什么威胁——”我正等着主持人说完她的问题,但彼得又把话题挑了起来。“我不是想警告谁,但你我和总统知道的情况都一样。如果我们相信这些玩意儿是和平的使者,那正中总统的下怀。可是,在这么巨大的威胁面前,我们为什么要假定最好的结果呢?多一份小心,不是更合理吗?”“我觉得,”我说道,“如果卡尔真的想伤害我们,他们的力量足以把我们扫出地球去。”“所以你的建议是,在他们的超级威力面前,我们就应该躺下,任他们为所欲为吗?”“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他们目前的行为还没有任何威胁性。他们就是雕塑,他们同样地出现在各个地方,他们设计了我们的梦中游戏。”“还是,你根本没概念。没人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他们从哪儿来,想要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在地球史上,当高等文明遇到低等文明时,对后者来说,结局都不太好。这都不是趋势,这是规则,是定律。这个国家的总统以及每一位公民,都有义务把这件事视为威胁。”“那到底会怎样呢?”主持人问道。“这里是美国。美国人从来不惧怕战斗。我们是越压越强,越有成就。”“节目到这里差不多了。休息过后……”于是,这个节目到此为止。“下一个访谈来自KCKC(美国堪萨斯城的一个当代成人音乐电台节目。——译者注),十分钟后开始,电台访谈。”制片人提醒道。“那家伙他妈的是谁啊。”我一边说道,一边把耳麦扯了出来。在电台访谈开始前的十分钟里,罗宾和我手忙脚乱地到处查询这个家伙的底细,简单来讲,我们的发现如下:和我一样,彼得·佩特拉威基很火。他的书《入侵》其实更像是加了封面的博客帖集,只有20页。任何新的新闻一出现,他就更新。这本书只能在线购买,但位居亚马逊畅销书榜首,售价三美元。这也是全世界唯一一本关于卡尔的书,所以卖得好。他在几份报纸上开设了专栏,其大部分主张偏保守。好莱坞卡尔的视频播出后的第一天,他的书就面世了,然后就做了一系列的新闻。有几位政治家已经开始利用他提出的观点了:总统太温和了;卡尔有威胁;如果大型机器人可以突然出现在美国的每座城市(世界其他地方就这样给忽略了),那什么能阻止巨型核弹头的出现……甚至爆炸呢?把孩子藏起来!把老婆藏起来!23街出现外星恐怖分子啦!“卡尔降临之前”,彼得·佩特拉威基是一名低级别的保守鹰派“新闻工作者”,我之所以打了引号,是因为他一生中似乎从未做过片刻的调查研究。他是数以千计的那种人,全凭臆想来过滤现实,以此勉强度日,然后在互联网上肆意叫嚣。但他的思维敏捷(写作迅速,写其宣言的第一稿时,他只花了两天时间),顷刻间就攫取了发言权。这番经历愈加刺痛了我,因为我的发迹史与之是如此的相似。我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对话中,而我根本不属于那里。我极力宣扬一种特定的意识形态,适合某些人,却不适合其他人。对于更加害怕他性的人来说,不同的观点看似更合理,这是完全说得通的。对立的意识形态肯定会冒出来,我当时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当我发现人们在关注彼得·佩特拉威基时,我合情合理地惊到了。出于一些非常明显的原因,他的观点很滑稽。首先,如果卡尔想毁灭我们,瞬间就能做到,在这一点上,我们没有异议。不能因为某些人比你强就意味着他们一定会施威来伤害你啊。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往往是以下两种人之一:强权行为的受害者。一旦有权,会运用强权害人的施威者。彼得给我的印象是第二种人。十分钟的调查研究之后,我对“这个混蛋”的模糊印象逐渐演变成了细节丰满的心象地图,对彼得·佩特拉威基的无比厌恶滚成了一个毛团。为了一己私利,他无端地威吓群众,而在这样的恐惧中衍生出了对卡尔的初始敌意,这样的敌意,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自从好莱坞卡尔的手突然跑掉之后,彼得·佩特拉威基竟然每天都上了新闻。而我则经历了一堆事情,与女友分手,搬家,回邮件,回复YouTube上的评论。在这段时间,这个家伙就已经树立了反卡尔的意识形态,还培养了一帮追随者,队伍还在不断壮大。其实我曾经在评论区见到过这些言论,但恰恰被我忽略了,以为只是普通的怀恨者。孤立的反对论调和一场运动是有很大差别的,而这显然是一场运动,我却完全判断错了,或者是,故意忽略了。在我与玛雅分手的日子里,我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只不过是在响应发生的事情。我一直在设法让起起伏伏的关注度保持不断,这怪我咯?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受宠若惊。但同时我也感受到,虽然我解开了我发现的谜题,但新的谜题太庞大了,没有人能独自解决。我曾以为也许没我什么事了,以为也许过去两周的成绩够我混一辈子了。我雄心勃勃的燃料快燃尽了,也许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与总统的对话暂时点燃了我。好莱坞卡尔视频的价值也点燃了我。即便我知道自己会载入史册,成为史上与外星人“首次接触”的人,不知怎么的,这种快感也是稍纵即逝。这些事情让我感觉很好,但这种感觉不会持续,不如初次发生时那般美好。随着快感的消退,在紧随其后的时刻,我都能感觉到留下的空洞感越来越大。但这一次不同。我的情绪从烦恼变为受挫,变为愤怒,然后变为仇恨,而仇恨是可以长期燃烧的燃料。可以说,彼得·佩特拉威基把我的油箱加满了。这对我的短期心理健康和生产力而言,太棒了!但对其他一切而言,则是绝对的糟糕。彼得·佩特拉威基还教会我一堆战略。我学会了他的套路,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我的受众更广,了解的信息更多。我从卫星工作室一回到家,就叫安迪过来拍视频,找到彼得·佩特拉威基的破绽,一把撕开。我搜集了能找到的所有关于他的资料,一一查看。我甚至花了三美元买了本他的书。然后,我还击了他的论据,把它们一一塞回他的嗓子眼,让它们跟滋生这些坏点子的臭喉结重聚。我还从他身上学会了另一样本事,他很擅长吸纳拥护者的观点,然后变成自己的。他很爱煽风点火,突出受众最糟的一面,这样才容易有噱头。当然,那时的我对此毫无概念,跟他的交战,反倒显得我对他和他的疯狂跟班很在意了。通过我更庞大的受众群体,他们的观点得到了更多的曝光,我(当然还有所有的相关新闻频道)都在证实这一点:现在有两派阵营了。这是个巨大的错误,但对浏览量来说,却很可观。对我的媒体渠道而言,这是一个相当剧烈的转折点。我们的内容一直是信息型的,但就整件事来说,的确也是健康讨喜、诙谐有爱的。整个品牌形象体现出开心、兴奋、有趣。可现在,突然之间,加入了毒舌、撕逼,呃,还有政治。我们的页面从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地方变成了大家都能发表意见的地方。如果彼得对卡尔到访的原因有意见,那我也得发表意见。我开始表明我的猜测,我猜测卡尔是观察者,被派来观察人类对在宇宙中并不孤单这一事实的反应。这个观点与梦境很融洽:外星人交给我们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没有人能单独完成。如果我们能完成这个任务,就表明我们是有全局观,能合作的物种。卡尔给的这个测试,如果通不过,后果可能很可怕,但也可能不值一提。而通过的结果,可能是贫穷和疾病的消除。不管是谁创造了卡尔,很显然,他们的技术已远远领先人类,如果他们愿意,说不定可以送给我们一切,从星际旅行到永生,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一着急就瞎编的。我不清楚卡尔是不是危险,或者说,我的大脑是不是被控制了。只要我编的瞎话没彼得·佩特拉威基编的瞎话那么恶毒,谁又会在意呢?最后,我这个人就是我这个品牌,所以,我说的话就变成了我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