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解开飞船的秘密五个人回到金字塔状飞船的内部，越细看越发现这艘飞船的构造太神奇了，到处都有隐密的机关，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从飞船平滑的外壳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他们做了个简单的实验，由胡努西提进入飞船作为被观察的对象，其余的四个人留下来观察，寻找这些机关。胡努西提没有乘电梯，他先走了左边的旋梯。旋梯看上去很简单，除了阶梯就是扶手，但胡努西提的图像却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他的每一个动作，从脑前到脑后，显示是全方位的，就连胡努西提眨了下眼睛，佳佳和张静都看得清清楚楚，从外面一直沿袭到中央控制室，一点都不曾间断。胡努西提从外面进来换另一条路，一切还照旧，包括他的手指的微小晃动，都准确无误地显示出来。斡腾和汗穆尔在平滑的建筑表面一路敲去，怎么也找不出究竟在什么地方安了监视器。无奈之下，汗穆尔建议用激光透视来逐个找出它们。张静吐了吐舌头说：“光找监视器就这样麻烦，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如果都照这样去找，要把这儿全勘察完，还不得足足耗上一年。”佳佳感慨地说：“咱们查起来就这样费事，真不知当时他们在设计和建造上又费了多少时间。可惜的是那些发明了它的科学家们，却在一瞬间，被自己发明的东西消灭了。一个星球都被毁灭了，听起来真是惨烈。”斡腾叹息了一声说：“所幸我们到了这个星球，他们的成果留给了我们，利用好了，还可以为人类造福。如果没有佳佳的发现，我们到不了这个星球，他们毕生的心血和为此而牺牲的生命，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张静看了看他们说：“不说这些了，太沉闷，咱们换个话题吧。”她想了想，高兴地说：“知道吗，咱们地球人已经到达三万五千二百一十三人了。”佳佳惊奇地问：“怎么？又有小孩子出生了？”张静回答：“是的。”佳佳若有所思地说：“地球人还是太少了，增长的速度太慢了。如果能克隆地球人该有多好。”张静笑了说：“那是不行的，地球上早就通过了法律，不允许克隆人。”佳佳说：“可我们不是在地球，地球上的法律对我们应该是无效的。”张静说：“可我们终究是从地球来的，地球的法律还是要执行的。”斡腾若有所思地说：“地球上的一切都那么有秩序，如果堤列星人的飞船真的可以用了，我到真想回地球看看。”张静说：“为什么？”斡腾说：“我想看看我爸爸曾赞美过的地球到底是什么样子。你就不想吗？”他反问张静。张静向往地说：“如果能回地球，当然是我梦寐以求的。等到慕塔拉乌星建设好了，我就回地球去，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不是有句话叫‘落叶归根’吗？我替爸爸妈妈还了他们的心愿，他们一定会高兴的。”汗穆尔摇摇头说：“如果这样说，你的愿望要想实现可太难了。你想，把慕塔拉乌星建设起来，起码要几百年，那不是终生都回不去地球了吗。”张静说：“汗穆尔，别浇灭我们的热情。知道么？我是多么渴望回到地球，能回地球是我最大的愿望呀。”佳佳伤感地说：“别说了，听了你们的话，我的心里很难过。我们的爸爸妈妈都留在了扎齐卫三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他们都还活着，一定在牵挂着我们。如果堤列星人的飞船可以用，我最想的是能回扎齐卫三去寻找他们。”汗穆尔说：“好了，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事了，咱们还是先完成船长交给咱们的任务吧。如果堤列星人的飞船不能用，想什么都没有用。”佳佳他们可不想辜负李可翰的期望，大家集中精力，争取快一些地掌握堤列星人飞船的驾驶技术。堤列星人制造的飞船已经精确到几乎是傻瓜型的了，一切都是自动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配备了两套启动装置，驾驶员只要学会触摸键钮就可以了。如果飞船出了故障，电脑会自动查出故障的来源，并提出维修的方法。只要经过培训，任何一个外星人都可以很轻易地掌握堤列星人飞船的驾驶技术。汗穆尔由衷地赞叹堤列星人先进的科学技术，但他又说：“不过我们地球的联合国移民飞船9号，要比它大的多呢！”张静回答说：“可我们的飞船没有它速度快，而且飞行时会引起空气的震动。如果我们的飞船要像堤列星人的飞船飞起来是无声无息的就好了。”汗穆尔说：“那是因为堤列星人的飞船不够大而已。而且，肯定堤列星人的船身经过特殊处理过，它的表面的特殊涂层使得空气能迅速流过表面。”佳佳正在查找堤列星的位置，她对张静说：“拜托你帮一个忙，你能定位一下堤列星的位置吗？”张静回答：“可以，我试试。”说着，来到了飞船的仪表盘前，按动了一个按钮。驾驶室里出现了一个立体的全息星球定位用的坐标图。张静指着一个星云叫道：“看，佳佳，这就是曾经的堤列星的位置。”佳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自己手上的记录本上写着。张静叹口气，说：“堤列星人的科技曾经是那样发达，可是由于哥撒鲁的错误，一个好好的文明世界就毁于一旦了。我猜想在哥撒鲁的余生里，他一直在为自己的错误忏悔。”佳佳说：“那是一定的。一个星球的毁灭，就操纵在他的手里，看他临终前的伤感，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痛苦。生以何乐，死以何苦，只有死才能使他从无尽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张静说：“佳佳，你的话怎么有了禅的味道？你说，哥撒鲁这一生一直想做的是什么？”佳佳回答说：“当然是回到堤列星的过去了。他穷一生设计时间机器，还是没有成功。他无法回到堤列星的过去，可见，时间机器是不存在的。”张静说：“不能那样说，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堤列星人的科技那么发达，如果我们借鉴了他们的先进技术，地球人也是可以超过他们的。说不定我们可以制造出时间机器呢。”汗穆尔说：“不可能的。你说说看，时间怎么可以倒退？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吗？我们可以改变地球的历史吗？那可能吗？不可能的。”张静说：“可是，你知道宇宙中的黑洞吗？听说，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都流到了那个黑洞里，那里面应该是另一个世界。如果我们能够进入黑洞，说不定可以找到时间跳跃的办法呢。”汗穆尔一直在静静地听，他感叹地说：“你们也真了不起呢，知道这么多东西。”斡腾微微一笑，回答说：“这算什么，电脑里都记着呢。”佳佳看着他说：“是的。”她看了看飞船，又对伙伴们说：“走吧，我们把飞船开回基地。”五个人上了飞船的驾驶舱，佳佳按下了启动装置，巨大的金字塔飞船旋转而起，直向地球人的基地飞去。当佳佳他们驾驶着堤列星人的飞船出现在地球人和克罗克人居住的上空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地面上广场周围站满了人。原来他们回来的消息已经迅速传开，听到消息的人们都跑出来看堤列星人的金字塔状飞船。李可翰和议会的议员，还有克罗克族人的族长约克，都一起来迎接他们，广场上自发地形成了一个热烈的欢迎仪式。飞船稳稳地降落在宽阔的广场上，佳佳他们笑着走下来，广场上立刻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李可翰走过去对这几个年轻人说：“太棒了，年轻人！谢谢你们为基地带回一件珍贵的礼物。”斡腾他们笑了，向迎接他们的人们招手致意。李可翰说：“这些天你们一定很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李可翰停了一下又说：“休息好了，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定要把飞船的构造研究透彻，让它能在宇宙间重新穿行。”几天以后，李可翰又把佳佳、张静、汗穆尔、斡腾、胡努西提叫到船长室去，他看着他们说：“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那就是：堤列星人的飞船能在星际间航行吗？它的可靠性有多少？”张静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佳佳，多希望她有个明确的回答。他们想，既然老人把这艘飞船交给了佳佳，佳佳就有能力使它再飞起来。佳佳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很清楚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她歪着头想了想说：“我想应该能。哥撒鲁能驾驶它穿过另一个星系来到慕塔拉乌星，就说明它的性能是超群的。而且我们在检查飞船所用的材料时，只有少量的材料中含有‘钛’。针对这一问题我们又做了仔细验证，发现飞船的绝大多数材料中含有另外的金属。这些我们已经详细写在记录中。对这两种材料的分析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在这二十多年中，老人一直没有放弃对飞船的改造，努力使它的性能更有保证。既然当年老人能驾驶这艘飞船穿越另一个星系来到这里，那我们也可以乘坐这艘飞船穿越这个星系到另一个地方去。”李可翰细心地听着，脸上透出满意的神情。他环视另外几个人说：“你们的意见和佳佳一致吗？”张静他们异口同声地点头说：“是的。”李可翰郑重其事地说：“好，那么你们将有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准备派你们回地球。”五个人听了，都很惊讶，一齐问道：“为什么？”李可翰说：“我们在慕塔拉乌星上的移民已经成功了，我想应该回地球报告这一消息。”汗穆尔问：“为什么必须派人去呢？”李可翰说：“因为我们和地球早就断了联系。虽经科学家们反复实验，还是联系不上。”斡腾问：“那往返要花多长时间？”李可翰说：“可能一年，可能两年，也可能更长，也许你们就留在地球上不回来了。不过，宇宙间的事有时是说不清的，随时都会有新的危险发生，接受这个任务也需要勇气。”他看了看胡努西提，对他说：“你不是地球人，所以并不一定要去。因为你们究竟能不能返回来，我并没有把握，所以你能不能去还需要你自己考虑。”胡努西提连想都没想，就干脆地说：“不用考虑，我一定和他们一起去。能看看地球也是我最大的梦想。”说着，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李可翰，又说：“地球人不是有一句话，说朋友之间要‘同生死，共患难’吗？既然他们去，我怎么能不去呢？何况还有危险。”李可翰听了胡努西提的话很高兴，他真心希望这个克罗克族人的孩子能到地球看看。他笑着拍着他的肩说：“你如果能去，张静他们一定特别高兴，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不过这可是件大事，你再考虑考虑，也征求一下爸爸妈妈和族长的意见。”张静见提到了自己，又看到胡努西提一脸郑重的样子，在旁边不禁笑了，说：“船长，看你们说话的样子，好像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胡努西提，就是真要走，也不会这样快。再说，我倒觉得地球人的移民还不能算成功呢，别过了几十年，又是什么外星人或塞尔格人打过来，我们又得满宇宙逃亡了。”李可翰摇着头肯定地说：“这是绝对不可能了。第一，我们的生物探测器没有在附近的星系发现有外星生物的迹象。第二，我们有了克罗克族人的联盟。第三，我们有了自己巩固的根据地。有了这三点，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慕塔拉乌星会成为我们地球人理想的移民地，未来的慕塔拉乌星一定很美好。”佳佳、张静、汗穆尔、斡腾、胡努西提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件工作中来，足足准备了半年时间，弄清楚了飞船上的每一个细节。他们将其命名为“探索号”。之后的某一天，他们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乘坐堤列星人的金字塔状的飞船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