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龙,你待在这里就行了,上面太危险,我们四个人应付得了。”“祁龙先生,你放心。”祁龙环视了下四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自己由腺病毒感染工具细胞而制造出来的TQ-25解偶联剂都涂在了他们的子弹弹头上。“随时保持联络。”祁龙用头点了点无线对讲机,“万一有危险就上列车。”四个人轮流和祁龙握了下手,走进了列车。等到列车消失在了隧道深处,祁龙转过身,现在他要去一次4号病房。海波斯在4号病房里面坐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听到有人敲门之后才抬起头。“谁啊?”“我。”海波斯赶紧起身,打开门,迎接自己的老板走进这间设备先进的病房。“老板,这是核磁共振的影像报告。”祁龙从海波斯手中接过了显示头颅核磁共振的影像胶片。“老板,铃木得了什么病?”“没什么,海波斯,你先出去下。”“好的,老板。”祁龙关上门,把头颅核磁共振图放在了椅子上。病**,铃木闭着眼睛,手臂上输着液。从核磁共振图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器质性的损伤,可是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呢?祁龙回想着刚才麦克雷的话,昨天铃木带了一个士兵回来,今天铃木昏迷了过去,而那个士兵却不见了踪影。祁龙看着铃木那颗丑陋的脑袋,真想解剖开来看看他的脑髓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呃……呃……”一阵呜咽声从铃木的喉咙里传来,祁龙移步到病床边。“铃木,你别装了。”祁龙用手心拍打着铃木的脸颊,发出了“啪啪啪”声。“你给我醒过来。”铃木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带着血丝的眼球定格在了祁龙的脸上。“伍……伍兹。”“你说什么?”祁龙凑下耳朵。“伍兹……”“你在说什么东西,铃木,我听不懂。”“伍兹……你为……什么……要,要……”话还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祁龙感觉有些头大。祁龙又重重地拍了铃木的脸颊好几次,可是他没有再醒过来。得知那些怪物被杀死的消息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三个小时前去的是四个人,回来的时候还是四个人,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受了重伤。“汉克,早就和你说别冲到前面,你不听。”杰克边埋怨边和乔治以及路易斯把汉克从列车里面抬了出来,地面上都是血。“怎么回事?”祁龙看着奄奄一息的汉克。“汉克还是太冲动,不过我们成功了,我们大概打死了30多头怪物。”乔治很兴奋地说着。“是啊!”路易斯和杰克也很兴奋。“祁龙,你这里有病房,是吧?”乔治提问道。“有,海波斯,把汉克转移到……到2号病房里。”“明白。”海波斯也加入了抬人的队伍中。“汉克!”祁龙看到汉克的眼睛里面还有生命的迹象,想着他对自己的几次维护说,“我保证不会让你死的。”“谢……谢你……祁龙先生。”汉克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语气异常坚定。汉克的腹部受了贯穿伤,不过很幸运的是避开了腹主动脉和肝门静脉,也避开了重要的脏器,胸部的开放性损伤也只是伤口有点深,现在最重要的是补充循环**容量以及避免细菌感染。“汉克,好好在这里休养。”2号病房里,汉克尽力朝乔治和其他队友点了点头,嘴里面发出呻吟声。杰克和路易斯朝着汉克挤眉弄眼了一通,汉克也点点头回应。“那个家伙呢?”祁龙问依旧一脸兴奋的乔治。“你说谁?”“就是那个叫威廉的很鲁莽的家伙。”“他啊,哎,我们上去的时候他就不见了,然后在广场上看到了他的尸体,这家伙,从来就是个刺头。”“真是死得其所。”祁龙不屑地回应。“威廉这家伙就知道一味地蛮干。”杰克和路易斯一起发话。“祁龙,看来你的这个解偶联剂的确厉害。”乔治很佩服地说了这句话。“你们还需要多少尽管问我要,不过等以后把美洲大陆光复了,我的功劳可是第一。”“那,那当然。”乔治哧哧地笑着,笑声听起来很奇怪,“我这里的子弹都快用光了。”“快用光了?这真是糟心,我的公司可不生产什么子弹。”“所以我们得尽快去专门生产防爆子弹的工厂里面找找。”“现在?”“不,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们想明天出去,所以我们得在你这里住一晚。”乔治颇具礼貌性地说。“这没问题。”海波斯推着医用推车进了2号房间,推车上有手术器械包、纱布、碘伏以及葡萄糖、生理盐水等医护用品。“老板,汉克我来搞定。”“那就拜托你了。”祁龙和乔治一行三人走出2号病房。“乔治,跟我说说刚才你们在上面的情况。”祁龙跟在乔治旁边,边走边问,“上面的监视器只有一个,我只能听见声音。”“刚才真的是打得痛快。”乔治一脸兴奋。“是啊,一打一个准。”杰克都快跳到了路易斯的肩膀上了。“我一开枪,那个东西就掉下来了。”路易斯手舞足蹈地比画道。“站在广场当中打别提有多爽快了。”“你们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祁龙看着这两个全副武装但一点也不像军人的军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消停点。”乔治朝着那两个冒失鬼说了一声,“如果不是汉克的话,我们至少还能再打下来20只,我们下来的时候外面大概还有5只左右。”“明天我想亲眼看看实弹效果。”一行人走进了走廊尽头打开的电梯。“乔治,之前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明白。”祁龙摸着下巴。“什么事情?”电梯关门后自动上升。“跟我说说伊春树的事。”“你真不知道?”乔治疑惑地瞅着祁龙。“乔治,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有这么无聊吗,假装不知道所以问你?”“好吧,其实我也只是知道伊春树是你的岳父,美由纪是你的妻子。”“这些都是亨德森告诉你的?”“亨?亨德森。”乔治愣了一下,“啊,对,是亨德森说的。”“他现在在哪里?他在哪里和你们说的?”电梯开了,出现了一个茶褐色天鹅绒地毯铺就的宽敞走廊,乔治走出去四下张望,杰克和路易斯像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朝着精致的装饰感叹。“喂,乔治,别看了,亨德森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乔治摇了摇头,还在四处张望。“你不是说这些都是亨德森告诉你的吗?”“他只是在,嗯,在视频里面和我们讲了。”“视频里面?”“对,我们部队出发前给每个军官都看了他的视频。”室内的温度非常适宜,地毯上的花纹酷似罗夏墨迹实验上的图案,墙上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幅18世纪的人物画像,耳边传来的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我还以为他当面对你讲的呢?”祁龙陪着这三个人慢慢地朝前走。“这么说来亨德森这家伙还在咯,就是不知道躲在了什么犄角旮旯里。”左边经过了一个假壁炉,壁炉上的巨幅油画里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袅娜地站在台上,台下的男人争先恐后地向前涌去。“乔治,之前你给我看的视频也是亨德森给你的?”“祁龙,你这个地方真是挺特别的。”乔治站在另一幅油画面前,油画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张着翅膀的怪物,一对翅膀差不多占据了油画的一半。“你们看,这像不像那个怪物?”“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乔治、杰克和路易斯聚在了威廉·布莱克的油画《红龙》面前,三个人聚在一起开心地讨论着,还不时地发出了笑声,就像三个看到了商品橱窗里面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学生一样。“乔治?”没有回应。“乔治!”油画前的那三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讨论的氛围里,早已经把身旁的祁龙给忘了。“喂,你们三个还吃不吃晚饭了?”祁龙觉得自己现在好似一个烦躁的家庭主妇。伊春树接到电话后一直一言不发,眼睛像是一颗冰冷的星球。“爸爸,怎么了?”美由纪坐在长餐桌的一边,手里面的叉子上还叉着一块生菜。“好的,我知道了。”伊春树放下电话,慢慢走到了自己餐桌的位置。“爸爸,发生什么了?”“一点小问题。”“什么问题。”美由纪透过蜡烛的火光看着自己父亲严肃的脸。“你的丈夫很有可能还活着。”“活着?”“我是说有可能。”伊春树擎起了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酒。“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驻扎在洛杉矶市中心的分队今天下午遭到了袭击,30只生物全部死亡。”“怎么可能?”美由纪放下了叉子。“是真的,从死亡前传输的画面来看,这些生物是遭到了一群士兵的袭击,这群士兵里面有人喊过你丈夫的名字,而且他们偷袭成功后逃到了你丈夫公司的大楼里。”“爸爸,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猜测。”“难道这些是祁龙干的?”“我难以下结论,不过这30只生物都很迅速地死亡,出乎我的意料。”伊春树耐心地用餐刀切着牛排,“看来即使是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生物怎么会迅速地死亡呢?会不会搞错了?”伊春树把切得正正方方的牛肉塞到了嘴里。“美由纪,如果真的是你丈夫搞的鬼,你会怎么处理?”美由纪转了转眼珠,然后看着伊春树。“爸爸,你确定这些都是祁龙搞的鬼?”伊春树笑了笑。“美由纪,你放心,你的丈夫我会特殊照顾的。”“爸爸,我对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感情。”美由纪抓着叉子摇着头。“真的?”“一点都没有,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么确定?”美由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明天会把那幢大楼给夷平。”伊春树低着头边切牛排边说。“恐怕这还不够。”“夷平还不够,美由纪,你可真够狠的。”伊春树低头笑的时候露出了浅浅的酒窝。“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美由纪晃动着自己的酒杯,“我是说夷平了大楼没什么用。据我所知,泛美生物遗传技术公司的地下有一个非常大的实验室,而且是要乘一辆列车才能到达的。”“没关系,我可以用钻地弹。”“爸爸,那是一个很深的地下室。”“有多深?”“我不知道具体有多深,但是——”“美由纪,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伊春树胸有成竹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