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正是因为对这个领域非常熟悉,又是前者一直信任的重点人选,年纪轻轻的布拉娜,正式成为了张航身边隐形的“二号人物”。不愧为张航亲手带出的精英领导,布拉娜一出手,便是大手笔,除了电台中的“两面人”。还有教育系统和司法系统,甚至经济系统中,都揪出了一些受到过未来部落资助和腐蚀的新基地成员,其中不乏有从臧舟市时期便跟随的老资格。抓“蛀虫”的整个过程,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任何的流血或者激烈的反抗,这都源于布拉娜长期行政工作打下的良好基础。随后,张航主持新基地的高中层领导在新基地开了一个扩大会议,主要针对未来部落对组织的渗透进行了极为严厉的批判。“我可能现在还管不到你们的金主那里,但是,他们伸进来的手,不管多长,我都要管。这是对新基地的蔑视和羞辱。不管我们说多少遍,是为了幸存者们能有尊严的生存,只要有这种内外勾结的行为,无论是什么,职务有多大,我都要清除干净。”这是新基地重新控制云城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危机,而这并非是来自外部的战事威胁,而是内部的“糖衣炮弹”。张航寄希望于新基地内部能够先实现净化,至于此起彼伏的民生问题,他也要准备下功夫去解决了,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物价。这一次,他要跟鹿山摊牌,如果后者执意对抗,那么接下来,就真的会是血雨腥风了。“面包房爆发”随着新基地的快速、得体的处置,算是告一段落了。其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诸如物价上涨、舆论不利、内有“蛀虫”等等,在张航的通盘指挥之下,也一并得到了遏制。就比如物价上涨,“面包房爆发”的导火索恰恰是民间流通的物资的数量小于群众的需求,从而导致的通货膨胀,进而使得大家的日常生活成本大大提升。就此,张航指示王诗晴“开仓放粮”,决定动用一定的的战略储备,先行抑制物价的过快增长。事实上,当物资的流通和运转不利的时候,隐藏在暗处的流市就会蠢蠢欲动。而这些流市商人和三年前阿辰的那一批完全不同,后者多多少少是作为了润滑剂保证了幸存者们的生存。但是前者,却是完完全全的在投机倒把,他们才不在乎群众的生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最大可能的搜刮民脂民膏。“开仓赈粮”的消息一放出来,反应最快的永远是这群“群刘商”。当他们填满肚子的时候,“二八效应”尽显,大量的群众只能哄抢剩下为数不多的生活物资。因此,对物价的抑制,只将将持续了一阵子,便偃旗息鼓,物价继续回升,民怨持续沸腾。“如果持续投放战略储备,我们很难会坚持到下一个冬天。”在核心会议上,王诗晴对张航说道。“那我们的产量如何呢?一个云城,一个臧舟市,再加上四个卫星城,那么多的土地,难道就不能有足够的物资供应?”张航反问。“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对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实行配给制,或许还好一些。但是,既然决定实行了混合经济的制度,那必然会出现我们无法控制所有市场的情况。”“王诗晴,你负责经济事务,我授权你可以动用一切力量,一定要把物价平抑下去。”张航决定跳过核心会议,授予王诗晴“尚方宝剑”,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而实际上,核心会议的所有成员,无一反对,毕竟,这关系到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拿着“尚方宝剑”,王诗晴决定采取比较激进的方式,关闭私人作坊,所有的生活物资,包括食品、药品、日用品等等,全部实施配给制,为期一个月。这一个月,算是给了王诗晴足够的缓冲期,用以升级新基地自己的物流渠道,并完成对物资的调配和提升产量。没有了市场经济,虽然流市依然存在,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猖獗,物资供应良好,没有出现大范围的崩溃。一定程度上,相比较之前的“混合经济制”,“配给制”倒是给了群众们一颗“定心丸”,至少这个信号表明,新基地并非不顾群众死活,而是在尽可能的想办法解决问题。自由乐土电台又忙碌起来了,不仅四处散播谣言不说,龙宇还不停唱衰配给制,认为这是在“饮鸩止渴”,毫无用处。如果放到以前,在这样的言论之下,怕是又要产生一次“面包房爆发”了。但是好在电台予以明确的回击,毕竟现实摆在那里。“配给制”确实让群众以一个更加合理的价格用工分或者其他物品交换到定额的资源,而非在从前高额的物价之下,挨饿受困。王诗晴的经济措施除了打压了“刘商”们的嚣张气焰,也让原本掌握大量民间物流资源的鹿山咬牙切齿。物价涨不上去,他的物流利润就变得不那么乐观,再加上王诗晴已经着手升级官方的物流渠道,鹿山的腾挪空间只会越来越小。“你我们不是想要搞垄断吗,那我就让你尝尝,被垄断是个什么滋味。”鹿山孤注一掷,要置新基地于死地。物流离不开交通,在新基地控制区,或者把这个范围再扩展到整个远东地区,使用最为广泛的交通工具,还是机动车辆。在旧时代,主要的能源供给,是通过石油或者天然气提炼的油气产品。而之后造成全球大污染的核能源,反而占比没有那么的大。因此在整个远东地区,还保存着大量旧时代留下的油气产品,这些燃料在新基地重新控制云城之后,除了被官方收归己有,还有相当一部分落入到了未来部落们的手中。此时,鹿山准备以燃料作为武器,死死掐住新基地的命脉,让其彻底丧失对于整个“乐土”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