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极短的时间,城市幸存者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张航并非没有感知到这一切,他通过布拉娜安插在王明清那里的特工,拿到了一台原型机,并召回正在榕城进行网络基站建设的林良,全力反向研发,拿出相应的应对措施。“想听实话吗?”林良在拿到智能终端和智信平台的相关数据之后,只是摇了摇头。“你说吧,有什么困难。”张航说道。“反向开发不是难事,毕竟原型机都出了,我们也有足够的研究人员。关键在于,对面已经第一个吃到了螃蟹,我们再去炒这锅冷饭,还有多大的用处?”“那不能因为未来部落他们存在先发优势,我们就不跟上了啊。”“工分,在工分上想办法,让所有的资源同工分进行挂钩,除非对面搞出新的一般等价物。不然,这就是我们最为有力的武器。”张航大喜过望,他立刻找来王诗晴,三人一同商量,面对未来部落的围剿,看起来,还是经济手段最为有效。新基地的控制区,三面环海,几乎每一海滩都是绝佳的登陆口岸,如果不加防范,很容易被渗透和侵入。但正是因为海岸线过长,张航无法像在臧舟市那样,耗费人力物力去修筑护城墙,而是选择了比较经济实惠的方式。设立隔离带,再开放几个口岸,由巡逻队把守,组织幸存者有序进入。事实上,新基地控制区的人口数量一直都在上升,且绝大多数来自于外来移民。小周便是其中的一个。他来自于大海的西边,三年前,他和八个同乡乘坐一艘简易动力的小渔船,经过长途跋涉跨海而来。大部分的移民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踏上“乐土”,如同探险家一般,寻找新的机遇。八个同乡,三个加入了民兵部队,两个成为了新基地的雇员,还有两个则不见踪影。只有他,因为懂一些终端的操作,加入了王明清的工厂,进行智能终端的研发。而现在,小周又有了一个的工作,在智信信上监控用户的使用情况。在城市的街头,几乎人手一台智能终端,而所有的即时通讯,已经被智信所垄断。一个普通的幸存者,可以用智信来做什么呢?人与人之间的即时通讯,是这个平台的基础功能,除此之外,幸存者之间还可以进行工分的交换和支付,免去了实物交易。这也是为什么张航要林良一定要找到应对措施,如果当大家都在使用智能终端和智信。意味着新基地会失去同群众的沟通渠道,当“鱼”没有了“水”,自然也就无法存活。当然,林良更加一针见血指出了,未来部落们想让工分同实际流通的资源脱钩,一旦这一点变成现实。意味着他们将大肆搜刮普通幸存者的财富,到时候又会引发社会动**,而这,也是张航所担心的。可对于小周来说,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并不关心这些大势,他只关心自己能否衣食无忧,至少,现在的工作和赚取的工分,可以满足他的日常消费。智信在智能终端上推了一个新的端口,连接的是一个名为“快拍”的小视频应用。“快拍”可以调用智能终端上的摄像头,用户可以将每天的生活点滴拍摄下来,传到平台,分享给别人。这一下子点燃了群众们的热情,大家纷纷使用“快拍”,很多时候城东区的一点巡逻队和群众的小纠纷通过“快拍”和智信的传播,一下子就搞得人尽皆知。而城西区的普通工人因为操作不当将辛辛苦苦攒的工分一不小心清零的悲剧,也被全城冷嘲热讽为新基地经济制度的漏洞。当然,这都是个例,负责管片的领导也用最快的速度平息了事端。但由此带来的执政压力,也让张航有些喘不过气。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智能终端,居然搞出了如此多的幺蛾子。“我们有点跟不上形势了。”核心会议上,张航将他的担忧摆到了台面上,“未来部落不搞经济战,开始挑战我们的执政水平了。”“这一招,旧时代的人已经玩过了。”林良说道,“套路一模一样,都不带重样的。”“时间久了,民众沉迷于此,生产建设肯定会受很大影响,要是再渗透进我们的要害部门,会更加致命。”张航说道。“那就动用手段,禁止此类设备的使用,违者重罚。”提到此时,程杰愤怒不已,“我发现民兵和巡逻队也有人在偷着用,我已经明令禁止了。这帮未来部落的手已经伸进来了,不及时遏制,怕是整个组织都要遭殃。”“堵不如疏,一味的禁止只能引发群众反感,动用行政手段,不可取。”魏雷霆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都有道理,但是得符合实际情况。”张航说道,“战事人员比较特殊,必须加以严管,程杰做的没毛病。但是对待普通群众,要是过于限制,会引发社会问题。”“其实,他们的很多手段,已经对我们造成影响了,智信的移动支付功能,可以将工分直接予以兑换,这个过程基本上抛开了实物。而一旦工分同资源脱钩,我们的经济制度又会变成一张废纸。”王诗晴忧心忡忡地说。“现在街头上一有点风吹草动,直接通过智信和快拍传遍全城,甚至是整个控制区。”罗思青同样感到十分无奈。“电台的宣传速度,已经完全跟不上他们的平台,时效性大打折扣不说,影响力也日渐式微。”核心成员们七嘴八舌,讨论着当下出现的种种问题和应对办法,可张航却心力交瘁,按下葫芦浮起瓢。新问题层出不穷,果然前人是有智慧的,“治大国若烹小鲜”,维持一个权利的稳定,的确不是在说笑。“要我说,放任自流。”林良打断了所有人的讨论,抛出了一个新的建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