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我提议,把布拉娜的内务部门进行改组,正式组建内务部,提升级别,他本人任命为内务部部长,在核心会议上,可列席发言,无投票权,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众人摇摇头。“投票吧。”投票结果,六票同意,一票弃权,提议通过。弃权票,出自张航,只不过与其说是弃权,不如说,他拒绝发表任何意见。曾经在他面前嬉笑怒骂的程杰,此时不怒自威,完全没有了之前随和幽默的样子。张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程杰做了那么多,他却反过来咬自己一口。“第二个议题,张航的地位问题。”程杰继续组织会议。“老张,我们是真的没想到,你对自己人会这么狠。”魏雷霆说道。“叶范宇干的事情,你们怕是没有看到,骄奢**逸、无恶不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们看过案卷了,他确实行径恶劣,可是,这样重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呢?”王诗晴缓缓地说。“布拉娜手下第五巡视组的六个人,直接被叶范宇折磨致死,你跟我说他是自己人?这就是赤果果地叛乱!”“可港城的群众呢?你能说他们也是敌人?你直接把港城夷为平地,群众们该怎么想?我们是去解放别人,不是去屠杀别人!”魏雷霆愤愤地说。“老张,我的确极力主张北进,那样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大的活动空间。更何况我们基本上兵不血刃拿下了南城和松城。不管叶范宇做错了什么,我们有相应的规则和律法惩治他,而不是像你一样,一言不合就对自己人动武。”程杰站了起来:“老张,我们必须要去限制你的权力,你需要再休息一阵子了。”“你们看到的只是一只蟑螂,可看不见的蟑螂,有多少,你知道吗?”张航不依不饶,他始终坚持自己推行的整风,是极为正确的。民兵不得经商,看起来动了一些利益体的蛋糕,可是如果不去改革。民兵的战斗力会越发被腐蚀,进而影响到整个新基地的基础,一旦爆发更大规模的冲突,怕是会带来极大的隐患。可是,他还是太激进了,至少在核心会议成员的眼中,张航太激进了。“我们的制度还是太随意了,这个事情,不是一个成熟的权利应该出现的。”程杰说道。“所以你们就要限制我了?”张航冷笑着说。“这不是针对你个人,如果我,或者王诗晴林良,犯了同样的错误,一样需要受到制约。”程杰继续解释着。“哦对了,既然提到我,我需要说一说目前的经济状况。”王诗晴插嘴,并拿起眼前的报表叨念着。“自从北进行动以来,我们的钢铁金属等原材料的存量,截止目前呢,比上一个季度要减少30%,粮食存量减少25%,医疗用品、药品存量减少35%。也就是说,扩张领土,是否给新基地的发展带来好处,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物资存量的减少,是实打实能看得到的。”“没有投入哪来的产出啊同志们!”张航无奈地说。“问题就在于,我们最近几次北拓的消耗过大,需要非常长时间的休养生息,才能把之前的损失弥补回来。”王诗晴叹了口气,指着程杰和张航说道,“你们二人,是主管战事的,无论是凤城和云城的战事,还是夺取南城和松城的行动,都是先斩后奏,这个没错吧。”二人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你们在前线打仗,后方就需要源源不断运送物资,粮食、油料、装备、兵员,请问哪一样不需要消耗,难道这些东西和人力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吗?”王诗晴有些激动,在她看来,开疆拓土的确是件振奋人心的事,但是短时间看,新基地赢的是面子,输的,却是里子。“所以如果要限制权力,你们两个掌握军权的权力都需要被限制,两次打仗,一次对外、一次对内,损失了六百多人。你让我、让孔十二怎么去弥补这六百人的损失?像旧时代那样抓壮丁吗?民心还要不要了?”王诗晴的话振聋发聩,说得张航和程杰都纷纷低下了头,这的确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几次战事。让新基地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直接的影响自然是人们的生活水平会下降,接下来就是民心不满,继而发生动**。可以说,不管是张航还是程杰,他们在北进之前都没有考虑到,一旦行动失败,或者进展不如意,又或出现突发事件,该如何收场。他们的眼睛只盯着胜利之后可以获得的收益,而忽略了哪怕是重新要维持秩序、恢复生产,还要付出大量的资源。这,也是王诗晴最为不满的地方。终于,经过一番唇武器舌战,在这一次的核心会议上,明确了几件事:第一,涉及到出兵的重大战略性决策,必须通过核心会议进行讨论评估决定,任何人不得私自派兵。第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以休养生息为主,在维持控制区群众基本生活水平的基础上,加速新扩展的地区的生产恢复。第三,提升布拉娜和内务部的级别,各项工作平稳有序展开,包括对民兵经商问题的持续调查和各部门腐败情况的处理。第四,暂停继续北进,对莞城和对关内的区域性侦查无限期推迟。这相当于,核心会议对张航和程杰的军权都予以削弱,并且将经济建设提升到了首要任务,休养生息成了主旋律,一切又回到了刚刚占领云城时的样子。权力分配理清之后,对民兵经商的和各级部门的腐败情况的整顿,布拉娜的内务部终于可以放手大干,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取得了比较明显的成果。有趣的是,在民间,对于叶范宇的评价,却和官方截然相反。张航,代表的是权利的合法性。与之相对的,叶范宇则自然被打成了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