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心想,这怎么还磨叽上了。高佐没办法,只能命令部队披挂上阵。虽然营地的围墙被冲出了几个口子,但是大量的自动机武器依然功能完好,且有专门的供弹系统提供易爆物。第1团利用自己的机动性在营地前面辟出一片空间,但是在进入营地的时候,却遭到了自动机武器和其他火器的射击,瞬间几辆步战车被打爆,坐在里面的乘员也随即阵亡。这一下子将高佐搞得措手不及,他立刻命令全线撤退。而在庞培的指挥室,站在这个光头旁边的程杰见到此情此景,大为光火,可还没等他质问庞培,却一下子被击昏,倒了下去。庞培是有预谋的。在和张航谈妥之后,对方给他的条件,确实已经非常具有诚意,两座城的控制权。大量的资源倾斜,甚至酌情保留自己的武装力量,这在“新基地”北进的过程中,是从未有过的慷慨让步。庞培的确动心了,以至于他当时基本没有退缩,便和张航达成了口头协议。但是回到营地之后,他很快便后悔了,怎么说自己掌握的也是一千多号人,手下还有大量轻重武器。甚至连围墙上的防御系统都没有真正启用过,难道就这样把一个完好的战事堡垒拱手让给了一个三十年前还是自己手下的小“蚂蚁”?庞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当时自己会稀里糊涂地答应“挥刀自宫”。当然他也明张,以目前雇佣军的实力,即便是有看似强大的防御体系,但是他们也难以抵挡住一个满编合成师的钢铁洪流的冲击。所以,要想真正的夹缝中生存,庞培必须要“富贵险中求”。他想起了多年以前以独自一人决定自身命运时的“俄罗斯轮盘赌”,从那时起,这个曾经虔诚的天主教徒,便抛弃了多年的信仰。如今,他的命运,需要老天再一次的眷顾。在分析了一下形势之后,庞培意识到,自己的营地在城西,莞城的其他几个区域里,除了城南,遍布蓝种人。他拿自己作为诱饵,吸引蓝种人攻击营地,再让“新基地”前来救援,引发三方混战,既削弱了“新基地”的实力,还给蓝种人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一石三鸟。最重要的是,在庞培看来,这是自己唯一一条可以不用投降的生存之路。于是他故意将一些人员暴露在地面,同时让副官大大方方地对前来接收的程杰展示着围墙上的防御系统。与此同时,庞培还派出一支小分队故意引诱蓝种人攻击他们,并逐步撤退至围墙附近。围墙上的自动机武器在识别出蓝种人之后,立即予以击杀,由此引发蓝种人大规模的进攻。显然,庞培得手了,并造成了民兵的伤亡。在另一边,高佐及时将遭到雇佣军攻击的情况汇报给张航。只不过。“信号不好……你再说一遍!”张航冲着无线电对讲机大喊。“我说……我们遭到了庞培的攻击,几辆步战车损毁,有人员伤亡!”高佐焦急地说。“什么?”对面的张航,依然无法接收到前线即时的信号。“什么情况啊,快修!”高佐万万没想到,前后方之间的沟通,会因为一台安装在步战车上的车载基站的信号不稳定,而面临阻塞。当他恢复和张航的通话之时,第1团也重新退回了进攻前的集结地,重整旗鼓,择时再战。“你是说,庞培在向你们攻击?”张航有些不敢相信此时的战况。“是的,如果我们入伙,那么就是是三方混战,最后很有可能演变成我们被双方攻击,形势不妙啊,老张。”高佐的实时汇报让张航不得不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规划自己的战略目标和作战计划。与此同时,他还意识到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程杰,还在营地之中,生死未卜。庞培没有杀死程杰,他心里很清楚,后者是非常重要的筹码,有了这个,打,他张航会顾忌到程杰的存在而不敢全力出手。至于和……不可能有和了,庞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那就是打到底。程杰醒来的时候,自己被关押在一个小房间里,被牢牢锁住,没有人看守他,所有人都被庞培派到战位里了,根本无暇顾及他。对庞培来说,这个张航身边的左膀右臂只要还活着,就足够了。程杰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没被处决,只是还没到时候。所以他非常冷静,他也相信张航有足够的智慧想办法来营救他。张航决定亲自出马,他将后方的事务全权交给老余负责,独自一人踏上自己那辆伴随多年的机甲,从南城的后方指挥部开往营地前线。高佐见到张航的时候,尤为惊讶,自北进行动以来,指挥官从来没有亲自上到前线。说明这一次,情况确实比较严峻。“玉师长,现在什么情况?”抵达前线之后,张航丝毫没有耽搁,直接把高佐叫来询问。“我们进入到距离营地围墙一公里之内的区域,然后遭到对方围墙上防御系统的攻击,损失了三辆步战车,四十多个人。”“程杰还在里头。”张航喃喃地说。“什么?”高佐惊讶不已。“我让程杰主导接收工作,估计他不会好过。”“那还等什么,去救他啊。”张航摇摇头:“死是死不了,那个庞培肯定要留着他作为和我们对抗的筹码。”“我去,这你能忍?”高佐显然义愤填膺,恨不得冲进营地手撕庞培。“三方混战,对我们是不利的,毕竟已经无法实现各个击破的计划。”张航摇了摇头。“那就让1团强攻营地,毕竟城里的蓝种人实在是太多,他们也是我们主要需要消灭的对象。”高佐有些迫不及待,一想到被庞培如此玩弄,还损失了几十名民兵的性命,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我要把2团给你。”张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