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房子被人一把火烧了。可以说,正是卡明斯基一次偶然的行为,直接救了自己的命。他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凶手,而且能够接近他,说明队伍里一定出了叛徒。很快,一个他身边的亲信被揪了出来,原来这个人是为了贪图那一千斤的粮食,出卖了卡明斯基,并亲手放了这把火。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后者居然不在屋内。在亲手处决了叛徒之吼,卡明斯基决定,拿萨满教术士们放放血,以解后顾之忧。卡明斯基点了点自己麾下的武装力量,百十来号人、都是旧时代的武器械、重武器基本没有。论实力,和一般的土匪也没什么区别。但是算上那几个被卡明斯基收编的蓝种人,可就不一样了,打正规军肯定是没戏,但是收拾个小团伙什么的,还是有把握的。曾经一大群蓝种人山呼海啸的“猛虎帮”时代已经过去了,卡明斯基不觉得从定居点头目到小佣兵团有什么心理落差。毕竟经历过从异变到被同类背叛的生死考验,能活着,就已经是老天赏脸了。无论是作为人类的时期,还是后来变成了蓝种人,卡明斯基都从来没有信仰过宗教。当然他也不是无神论者,只是他所处的环境并没有给予他拥有宗教信仰的氛围。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不管是谁,只要搞到他头上了,那就肯定要弄个明明张张,骸骨那边肯定是要清算的。但是当下,要是连那堆搞萨满教的术士都搞不定,他卡明斯基也就别在中满地区混了。了说是萨满教术士,其实这帮人无非是套用了一个萨满教的壳子,里面具体的芯,他们实际上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象进行发挥的。这有点像旧时代19世纪中期的太平天国,洪秀全看了几天圣经,就拿出来了个《拜上帝教》。老实说,忽悠忽悠无知的民众就算了,但是搞到了洋人头上,确实有些班门弄斧了。术士们显然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想要让广大群众为他们少数人服务,要么用武力镇住,要么,就用宗教催眠。术士们当然会选择后者,毕竟相较于前者,宗教催眠的成本更低,而效果,却是出类拔萃的。于是这群术士身着“神衣”、头戴“神帽”,在中满南部地带大肆“传教”。而这也迎合了当地民众对待蓝种人的恐惧和仇视心理,这才有了“吃灰皮脑子,可以生灵通天”的歪理邪说。卡明斯基并没有着急南下,而是先派了几个“拉线的”,摸摸情况。所谓的“拉线的”在当地土话中,是侦查员的意思。这几个拉线的都是人类,但是也搭配了一个蓝种人。他们对这边的地形地貌和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完全清楚什么地方术士渗透的厉害,什么地方还保持着自己的风骨。所以当把情况都摸清楚了之后,卡明斯基只需要从最为薄弱的地方下手,就可以轻松打开局面了。他带着自己的这支佣兵团以运送货物的身份,在一个晚上,悄悄抵达了位于中满南部的莞城附近的一个村落。“拉线的”说,一些高等级的术士平常在莞城中待着,不太出来,但是会派遣低等级的来进行传教活动。“你们都在这等着,我去看看。”卡明斯基从一辆车中跳了出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再以自己灰色的皮肤打掩护,悄悄摸到了村子里边。在村子中央,大约有几十个人顶着刺骨的寒风跪在地上,戴着呼吸器,对着几个围着火堆跳大神的萨满术士三叩九拜。术士们口中念念有词,可卡明斯基完全没有听懂他们究竟在叨叨些什么,只是躲在人群的角落中,跟着一起叩拜。在术士们的一番“表演”结束之后,其中的一个说出了一番让卡明斯基瞠目结舌的话。“灰皮的血清已然无用,它们的大脑也如糟粕,拥抱新的生灵,它将给你带入新的境界。”“管他什么东西,先观察观察再说。”卡明斯基心想。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的村民上前,在术士的监督下,由几个身穿防护服的人对上臂进行注射。这让卡明斯基想起了自己在变异成蓝种人之前,也是像这样接受了注射,随后便陷入到了昏迷之中,而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变成了蓝色。关于萨满教术士雇佣“灰皮猎人”猎杀蓝种人的事,卡明斯基是十分清楚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群人对待蓝种人的态度居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这让他很是困惑。卡明斯基悄悄离开村子,回到集结点,对佣兵团下达命令,突袭,术士要活的,他要挨个问清楚,给人类身上注射的,究竟是什么玩意。佣兵团仅用了20分钟便占领了整个村子,所有的术士和医护人员全部被擒获。几个佣兵将领头的术士带到篝火前,等待卡明斯基的讯问。后者用手伸进火中,捡出一块被烧地通红的树枝,晃来晃去。“看清楚,我是什么人?”卡明斯基揭下自己黑色衣服上的兜帽,站在术士的面前。“灰……皮。”术士压低嗓音,缓慢地说。卡明斯基二话不说,直接将烧红的树枝插进了术士的左眼,后者痛苦地放声大叫。“灰皮也是你能叫的?”卡明斯基从篝火中又拿出了一条树枝。“问你问题,不老实回答,另一只眼睛也给你戳瞎。”“刚才你们注射的,是什么东西?”“德……德贝塔病毒。”术士疯狂地嘶嚎,两个佣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按住。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惊恐不已,他们试图逃开,却被人数上更占优势的佣兵们堵住,毫无还手之力。好在来之前,佣兵们在个人防护上都做了充分地准备,甚至连眼部都戴上了护目镜作为保护,毕竟中满南部德贝塔病毒肆虐,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