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到的是,对方派来的人员,居然还是当初和自己分离的同伴。“新基地”信守了承诺,派出了一支医疗队,携带大量的医疗物资,进驻AT城,并建立了相应的隔离点和治疗中心。AT城一下子成了中满地区最炙手可热的城市据点,甚至许多幸存者长途跋涉到这里,只为了能彻底根治德贝塔病毒及其衍生的后遗症。所有人都欢欣鼓舞,唯独邮差咬牙切齿,他没想到“新基地”居然找到了彻底根治德贝塔病毒的办法,更没想到卡明斯基的AT城会直接“引狼入室”。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可以控制的感染者会越来越少,这无疑直接削弱了他的实力。邮差有些惧怕,他担心曾经在费城的一幕会再一次出现在莞城,而到那时,再想跑路,可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轻而易举了。现在他有三个选择,一是同卡明斯基和解,从程序上明确双方的势力范围,以免出现不必要的误判。二是放弃莞城,继续向北,或者向西,反正跑到一个没有“新基地”势力的地方,东山再起。最后一个,也是风险最大,但是收益最大的选择,原地固守,决一死战,赢了,彻底打开局面,输了,自己将会灰飞烟灭。邮差还在犹豫着,他向北方派出的信使依然没有任何回音,可“新基地”的援助已经到位,现在是医疗物资,接下来就会是是兵员和武装力量。他心急如焚,终于决定不再等待北方的消息,而是依靠自己,因为邮差发现了那些正在向北挪动的神智不清的蓝种人,而这些人,对邮差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同样是蓝种人,塔本莎这边则一直在为支援卡明斯基做着准备。有人提醒他,这是张航或者王诗晴在借机清除他们。但是塔本莎却不以为然,她觉得如果这两个人真的要对她“借刀杀人”,根本不用等到现在。隔离营里五千个蓝种人,并非完全都愿意北上,塔本莎动员了所有愿意跟随她的人,算起来,也将将达到总数的一半。毕竟这部分人和骷髅他们的想法一样,他们都不愿意再卷入和他们无关的争斗了,既然好不容易得到了可以栖息的环境,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留下来呢。经过长途跋涉,塔本莎和她的“远征军”算是顺利抵达AT城,中间虽然经历了小范围的遭遇战,但是大多有惊无险,在损失较小的情况下顺利过关。熟人相见,分外热情,卡明斯基紧紧拥抱着塔本莎,这种感情超越了性别,更多是一种在绝境时经受住考验的友谊。“听说你混的不错,所以我过来看看。”塔本莎笑着说。“你也不差嘛。”卡明斯基看着列队整齐的蓝种人“远征军”,“这支队伍,可不容小觑啊。”“新基地派我过来协助你,自然是义不容辞。”“你跟他们的接触多吗?”“如果你问我是不是跟他们一起共事过,我确实和他们有一些接触。”“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卡明斯基显然对“新基地”产生了好奇。“对我而言,这些人确实和我们曾经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塔本莎说道。邮差派往北方的信使,跑到一半的时候,失踪了。他本来已经踏入了张水平原之内,但是却没成想碰到了一群正在觅食的蓝种人,所以,很难说这个信使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要是把在南方这些已经重新融入到人类生活的蓝种人和在北方张水平原的蓝种人进行对比,虽然都是一样的改造人品种,但是显然后者的气质和性格要更加野性一些。在J莞城大开杀戒之后,骸骨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手中的力量越发雄厚,可来自奎帕特岛上的支援却越发稀少。以至于到了后来,连额定空投的抑制大脑神经分泌激素的药物都停止了投放。没有了药物,这些蓝种人就更加难以管理,虽然大部队沿着铁路线行进,可是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就连往常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也难免成为蓝种人的盘中餐。散居在各地的人类据点,听闻骸骨的蓝种人大军袭来,纷纷放弃了自己的家园,南逃避难。这些可怜的人类几乎是乎能走多远走多远,有些走不动的,只能在沿途的大的城市落脚,就比如,张水平原的经济文化中心,新城。应该说,整个关外地区的大城市都是沿着这条漫长的铁路线而分布,南起云城,北至新城,这两座城市连接了关外地区广阔的土地,也养育了这里淳朴的人民。当然,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世界秩序的崩塌而进入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位面,曾经的新城,是通往欧洲大陆的起点,可如今,这里却成为了许多人类最后的避难所。相较于云城和莞城,甚至和南城、云城甚至是距离自己不远的J莞城来比对,新城缺少那种说一不二的军阀或者独裁者式的人物来维持城中的秩序。这里更像是一个松散的联邦,四面八方涌入的人群组成了无数个小团体,大家虽然维持着一种平和的秩序,但是这种秩序却不能带给他们和平和安定。毕竟,骸骨是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的。论人口,新城中聚集了超过十万人,这样的数量甚至等同于“新基地”解放区的绝大多数人口。他们不仅来自山水平原各处,甚至还包括了更加遥远的西伯利亚。所以在这里经常会遇见长着斯拉夫面孔的幸存者,一手握着伏特加,一手捏着和呼吸器连接着的吸管,仿佛这个世界的死活与他无关,他只想享受酒精带来的麻痹感。可是这样的麻痹感,是拯救不了他的性命的。骸骨的蓝种人大军越发向南,城中聚集的人类幸存者的数量就越发膨胀,以至于这里和周边的物资早就被哄抢一空。生存物资的短缺必然会引发秩序的动**,城中暴力事件频发,由于缺少有效的管理,新城很快便分成了当地人、外来人和斯拉夫人的三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