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塔本莎的尸体，后者已经面目全非。卡明斯基赢了，他和防守方消灭了几乎所有的蓝种人，这是一场史诗级别的惨胜，因为最后还活着的，只有不到区区40个人。但是，他没有找到骸骨，因为后者，早已退到了距离巴罗城30公里外的一个废弃村庄。这次战役，骸骨将自己所有的有生力量填了进去，可最后，连无人机都没有剩下，全军覆没。他的这场豪赌，以失败而告终，甚至说，他再也没有任何的资本和力量东山再起。骸骨的生命停留在三天后的清晨，他被其中的一名亲信割下了头颅，并送到巴罗城卡明斯基处。后者见到这一颗他恨之入骨的脑袋，只是冷笑了一声，便将其扔进了火堆之中。巴罗城成了一座空城，里面几乎所有的建筑和设施都被毁坏，留下的只有废墟和残骸。卡明斯基不知何所去，也不知还有何处可归。他和剩下的40个人收拾了行装，像之前的塔本莎和老猎那样，一路南下，希望能在“新基地”的解放区中，找到自己的栖息之地。对了，说到老猎，他也死在了巴罗城战役中，至于怎么死的，没人说得清楚。他和许多生于斯长于斯的中满人一样，没有等到能安稳过日子的那一天，只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无人知晓。卡明斯基停留在臧舟市前的“新基地”解放区北部边境，几个民兵在核实了身份之后，通报给了当地的最高指挥官。在完成重建改造之后，接收干部们也都重新安置和任命，而“最高指挥官”，显然是是臧舟市的最有话语权的人。“你就是卡明斯基？”他好奇地问。一身征尘的卡明斯基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我需要报告给云城的核心会议，你先等一等。”塔本莎的死让程杰十分惋惜，他有些后悔没有说服核心会议出兵帮忙，而这个卡明斯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一无所知。“派几个人，将他们护送到云城吧。”臧舟市的最高指挥官说道。于是卡明斯基和他的40个幸存者，踏上了新的旅程。卡明斯基对“新基地”没有支援他固守巴罗城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显然是带着怒气来的，所以在行政大楼一见到程杰，便开始指责起来。“我不明白在塔本莎三番五次请求支援的情况下，贵方依然按兵不动，白白让几万人无谓的死去，这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吗？”卡明斯基的质问让程杰有些错愕，双方素未谋面，他不知前者哪里来的勇气对他开炮。可出于礼貌，他还是在等卡明斯基说完。“唇亡齿寒，巴罗城一旦被攻破，下一个就是我们，所以我们在AT城的所有力量倾巢而出，甚至冒着被邮差从后面掏家的危险去支援……而你们呢？坐视不管。 2“现在好了……虽然骸骨已死，可塔本莎也阵亡了，人死不能复生，唯一的获利者，就是你们！”卡明斯基说累了，直接瘫坐到了接待室的沙发上，两眼空洞，毫无生气，他失去了用心经营的AT城，失去了友善的伙伴们，也失去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向和往。留给他的，只有绝望。“说完了？”程杰问。卡明斯基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想说的话其实还有很多，但一时间被噎在了嗓子边，吐不出来。“说完了就我说。”程杰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我没记错的话，有一个叫老猎的，曾经以疫情防控的名义，来求过援，他是你的人吗？”卡明斯基点了点头。“我们累计给你们输送了五万剂的德贝塔病毒疫苗，以及一支医疗队，帮助患病的民众治疗，没错吧。”“嗯。”“那个时候塔本莎还是我们在册的官员，我们将她和五千个蓝种人派出去之后，她实质上属于在你那边滞留不归，没错吧。”这些事实让卡明斯基无话可说。“我们其实相当于默认了塔本莎和这五千人，已经归属于你方。然后你居然说我们见死不救，不予支援？”“我没这么说。”“你的意思不就是在开打的时候我们没有派装备更好、战力更强的民兵来给你卖命吗？那请问，在我们先前的援助抵达AT城之前，你们是什么状态？”卡明斯基泄了气，低下了高傲的头。“按老猎的说法，你们只有区区几十人的武装力量，一个突击，直接被邮差的‘种子’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我就不明白了，骸骨既然有数万蓝种人大军，你们干嘛非要鸡蛋碰石头，去主动应战？”“可他们拿下巴罗城，下一个一定是我们。”卡明斯基解释道。程杰摇摇头：“我们在获取了骸骨的整个行军战略的情报之后，基本判断出他们只是在沿铁路线行进，这样才能够保持一定的行军速度。但凡他将注意力放到了周边地域的开拓上，就如同在一片沼泽地之中摸索道路，毫无章法，且没有头绪。“试想一下，就算骸骨毫发无损地夺取了巴罗城，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你吗？你的AT城在铁路主干道沿线吗？”“他当然有理由来打击我，毕竟我和塔本莎，从一开始就在反抗他。以他那种暴虐的性格，我们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此时的卡明斯基冷静了下来，开始分析局势。“好……退一万步讲，他不走铁路线了，全力东行去打你。你难道就要固守那一个小小的AT城吗？”程杰问道。“那是我苦心经营的据点啊，我不守着城，难道还要在荒郊野岭里跑来跑去？”卡明斯基完全看不懂程杰的路数，他的眼中，只盯着自己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你听没听说过有一种战术叫做‘运动战’，或者说，叫‘游击战’？”“这是什么？”程杰有些惊讶，他对卡明斯基在战略战术上的无知叹为观止。“很古老的一种打法，在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通过不断调动对方兵力，在运动中消灭有生力量，从而实现最大的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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